于皓俊开啟了权夏之战的支线,这爆炸性发言当然在网上泛起了强大的涟漪,很多人夜深了还在指责yeboyo,当然也有一票人说不能只听一方说词。
总而言之,这几天的演艺圈,实在是热闹的要命,热搜都被那几个人霸佔住,局外人想蹭一两个,可是难上加难。
而于皓俊当然是损失许多了,他拋弃事业选择爱情,首先粉丝数暴跌至少五十万,事实证明再怎么以为自己不靠男友女友粉的实力派,一旦承认恋情,还是要有心理准备,一大批碎了的心等着收拾。
再来就是代言,在大家还不知道的时候,于皓俊的代言掉了三个,当然和孙夏那边全体撤退不同,不过代言厂商当然也不高兴自己的零负评艺人跟霸凌女扯在一起,所以已经私下开始谈解约了。
而另一场大戏也在于皓俊记者会后的隔天上演。
无数媒体堵在yeboyo总公司一楼等着内部高层回应的时候,突然有一队戴着口罩墨镜的女子出现在面前,她们站成了一道人墙,看的媒体朋友有点害怕,以为是yeboyo美妆的娘子军,暗算着怎么逃脱时,她们拿出了红布条,摘下了口罩。
「抗议yeboyo產品含不明成分,导致我们毁容!请yeboyo给我们一个交代!」
每一位女子的脸上,都泛着红肿,有些在额头有些在脸颊,有些已经抓破,有些已经成疤,每一位都曾是青春无敌的漂亮美少女,但现在的她们,却只能戴着口罩才敢上街。
「我姓尹,我是琊玻优產品受害自治联盟的会长,我们的成员皆使用过琊玻优公司產品,也諮询过皮肤科医生,确定贵公司的產品含有不明成分,导致我们的皮肤过敏红肿……」
而这个案外案发生的同时,im1宿舍也来了位不速之客。
刘天杰苍蝇搓手胆怯不安,这一场戏,他是越看越不明白了:「曹姐还没来,我们要给孙小姐开门吗?」
别墅小庭院里,带着墨镜坐在那愜意喝咖啡女人,当然是孙夏。
雷禹还没遇过这种情况:「怎么今天我们偏偏没有行程啊?」
「这不废话吗?」周蓝也凑在门口监视器那看,语气里带着埋怨:「本来也是有行程的,还不是上面那位把我们的行程都给砍了。」
上面那位还有谁呢,当然是拿自己处男之身开撕孙夏的梁权,现在他正跟个缩头乌龟一样,待在自己房里不敢出来。
「借过一下借过一下。」桑森逸倒是个懂社交的好手,早就泡好了一壶花茶要招待孙夏:「开个门。」
眾人露出复杂古怪的神情,桑森逸反应很大:「怎样,人家也算来作客,我们没把她请进来就算了,至少也得给人家喝点东西吧。」
他说的都有理,但这么殷勤,对方还是个大美女,而桑森逸又有脚踏n条船的前科,所以此刻大家对他的目的都存了些质疑。
「作客?我看来者不善吧。」刘天杰说:「咱们要站谁那边?」
周蓝跟雷禹同时往外指,而桑森逸则往上指,见局势分歧,桑森逸大惊:「你们还有没有点队友情啊?」
「你最有队友情,你还要去泡花茶给美女喝呢!」
在几个男孩子为了义气争吵的时候,门铃作响,他们又全往监视一看,孙夏站在门前,对着监控微笑挥手。
她将手上东西往门把上一掛:「我知道你们也很为难,我时间也快到,我先走了,麻烦你们替我将这样东西交给他就好。」
*
「哥,这就是她要拿给你的东西。」最有队友情的桑森逸负起责任将东西交梁权:「她说,交出这个是她的诚意,希望你不要闹得太难看——说这话的时候还有点示弱,我看着也挺可怜的。」
他们都见过孙夏在红毯上意气风发的样子,这样可怜弱小的模样将他们心中孙夏的形象打碎,任谁都会同情。
梁权却不会,他接过纸袋:「你同情霸凌者?」
「……我给忘了,我这不是一时昏头吗?」桑森逸自嘲的笑了,气氛尷尬,他还是脚底抹油溜了:「我先走啦。」
他离开后,梁权又一次关起了房门,把自己锁在这个阴暗不见天日的房间里。
他谁的电话也没接,苏哲璟夺命连环call他也不知道,因为他关机了,做了那件大事后,什么也不想看,谁也不想接触,这几天来,都是队友将食物放在门口,他再将空盘推出去。
过成了茧居族。
满脸鬍渣也没刮,蓬头垢面的,梁权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他现在是佔理的那方,风绝对往他这么吹,连那个每回见到他都掐脖子的孙夏都对她释出善意,他又怕什么呢?
所以,这纸袋里装的,是孙夏说的,诚意吗?
梁权心如擂鼓,他开了檯灯,拿出了里头的精緻礼盒,再打开,是一个usb随身碟。
再拿出,里头还有张小纸条,上头沾染了些玫瑰香味,梁权凑近闻了闻,心里说不出来的浮动。
孙夏的字跡很好看,娟秀端正,却又不失大气。
『这是我手上的证据,请你不要以为,只有你自己有把柄。』
梁权手一哆嗦,纸条飘落在地,他立刻开啟了电脑,飞快地读取了usb的档案,越看心越慌,他眼睛越瞪越大,最后克制不住自己,伸手抓了一把药物往嘴里囫圇吞枣的塞。
*
三个小时后,孙夏正在休息室化妆等着待会上台,大家都知道她想要专心安静的环境准备,所以就算这个房间很多的人,也没有一个人说话。
「若不是我,」原主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事情发生时,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她这个时候的声音格外的亏欠:「你就不必遇上这种事情。」
孙夏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的眼神很坚毅,但似乎还能看出一丝丝的破碎与伤心,这是身上还留了点原主碎片的缘故。
她才是受伤最深的人,曾经『相爱』过的男人与自己走到这个境地,撕破脸的时候也不手软,颠倒是非时也毫不留情。
她按着心口,抿嘴微笑:「若不是你,我现在就是一个已死之人。」
原主没说话,但心口涌动的情绪告诉孙夏她也同样激动,孙夏安抚:「我得感谢你,愿意把身体借给我这一段时间,我做成了很多事,现在只差一步了,所以麻烦你,再借我一下,好不好?」
眼眶一酸,她清楚这不是自己的情绪,于是强忍着泪不让滑下,原主在她脑海里哽咽着说:「你把我的人生过得很好,谢谢你。」
「这本来应该是你的。」孙夏叹气,想想这些日子:「我其实也没过的很好,我除了感谢,也想告诉你对不起,对不起,抢走了你的人生。」
原主说:「怎么会是你抢走,是你把我这段荒唐又可笑的人生过得更好,是你让『孙夏』这个名字有了新的意义,若不是你,现在大家提到这个名字,肯定也都觉得这是个跋扈千金,没药医的那种讨厌鬼。」
孙夏很想笑:「现在大家也都是这样想的哦。」
「那都是我的错……」原主很对不起她,声音低了下去:「你让我又体会到了父母之爱,体会到了友情的美好,还让我收穫了好多人的爱,你还让我看到了真正相爱的人是有多幸福,有你的存在,我才感觉到了原来人活在世上,还是有很多好事的,但现在你却还得为了我以前做过的事负责……」
「你没有错,你还在成长,谁长大的时候,没犯过错呢?我一开始也不是这种个性,这一次我也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但我还不是玩脱了?」孙夏重重的按了下心口,说给她听,也说给自己听:「玩脱了也没关係,但是要补救,我们一起补救,梁权想引导舆论欺负我们?」
镜中的眼神一沉,沉之中,还有些疯狂:「——我就要告诉他,他惹错人了。」
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惊讶与吵杂的声音,一迭迭声的惊呼,孙夏听见有人不小心喊出了他的名字。
「是梁权?」
原主疑惑,「他怎么会来,他不是避而不见吗?」
「他怎么不会来?」孙夏笑了,自信而美丽,她在镜中和梁权对视,在那一刻,她不是败犬,她是驯服了狼狗的疯子。
「他一定会来。」
孙夏和梁权去了小房间里,简数本也想跟着——毕竟这几天,她这边想和梁权那边私下谈谈条件什么的都是无果,无论从天悦还是im1所属经纪公司下手都是。
而如今梁权亲自撞上来了,她当然想要藉此机会好好与他交涉。
但却被孙夏拒绝了,「等等有的是时间,数姐,先让我们两个好好聊聊——你去处理会场吧,麻烦你了。」
其实也没什么简数能怕的是,毕竟孙夏已经在他面前展现了过人的武功,若梁权想在这小房间里对她做什么,那只能说是痴人说梦了。
但简数就是有一种直觉,等会一定会发生什么大事,她虽帮不上忙,但也不想孙夏自己面对。
看出了简数的挣扎,孙夏又拍了拍她的手:「数姐没事,我可以。」
她倾身过去附耳轻语:「不知道得多久呢,记者会那边需要你帮我扛一下场面,靠你了。」
简数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让她留就是不,叹了口气:「有危险要说。」
孙夏頷首,简数离开前,还多次回头查看,直到她消失在转角处,孙夏才关上了门。
这时的梁权已经整理的乾乾净净,虽还有点憔悴,但已经没方才那副不修边幅的样子了。
他知道自己要来干嘛,也知道这场合孙夏会把自己打扮得多精緻,所以在气势上,他绝不能输。
孙夏转头看他:「梁权,好久不见——」
一句话反客为主,梁权扼住了孙夏的咽喉把她撞上了门板,孙夏痛的嘶的抽了口气,他却毫无怜香惜玉的心,咬牙切齿:「现在轮不到你来威胁我。」
梁权这疯批是真使上了力,孙夏吸不到气,痛苦的拍打着他的手腕:「梁权、咳、咳,不要,梁权,冷静一点,会死……」
「你也知道会死?」梁权笑了下,笑意未达眼底:「那纸条是什么意思?」
想不到孙夏竟笑了,那笑容同样有点疯狂,只是有点接不上去,显得有几分没气势:「还有什么意思,就字面上那意思——」
梁权的手又一次用力,孙夏的惊呼都被他掐在大手之间,他双目嫣红,冷笑:「现在谁会信你,几段影片,余曼雅坐在那说不是你打掉她的孩子陈思悦说我打算杀你,太荒谬了吧,现在谁信?大家现在都信我!」
「还有,显然陈思悦是你的人吧,呵,你们两个是串通起来对付我是吧?你跟陈思悦真是演了一齣好戏啊。发现自己玩脱了,没想到我这么难对付吧?」
孙夏握住了门把,却使不上力,却不服输:「梁权,在这里杀了我,大家都会知道是你干的。」
想不到梁权不吃这套,哼的一声笑:「好啊,知道就知道,你活腻了我奉陪啊,我们不是要到死都纠缠在一起吗?不死不罢休,一起死啊——」
他掐的孙夏都快吸不上气了,孙夏拍打着他的手腕,梁权一愣,竟看见孙夏泛出了泪光。
不知道是哭还是因他的动作而致,梁权怔了一下,孙夏就哆嗦着哭了起来:「梁权不要,拜託不要,我还想活……」
梁权露出了疑惑:「还想活,但usb里的影片让我感觉不出来啊。」
「因为……我不喜欢输,我只喜欢输赢之间那种不知生死的感觉,所以这场仗,是我衝动了,我不想输给你,所以才留了那张纸条跟影片……」
「你以为你古惑仔丁瑶啊,别给老子开玩笑!」孙夏突然说出了《古惑仔》的电影台词,梁权有点出戏,她或许是想缓解一下气氛,但这真的于事无补。
孙夏却是认真的,害怕是真的哭泣也是真的,她握住了梁权的手腕,楚楚可怜的哀求:「我没跟你开玩笑,梁权,别杀我,我保证不会把这个影片公布——我可以销毁,曼雅跟悦悦都听我的话,我不让他们说,就没人知道你做过的事!」
梁权问:「你态度为什么三百六十度大转变?」
「因为我怕死。」
这句话很真诚,求生是生物的本能,孙夏这种真正经歷过濒死的人,对于生存,她会比谁都还渴望。
梁权的手松了几分:「两年多前你如果是这种态度,我也不至于给你喝那杯毒酒。」
他说这话的态度冷漠到可怕,简直冷血,彷彿他给孙夏喝的那杯酒只是杯毫无任何添加的饮品,根本没感觉自己做错事。
「你那次太狠了,我真的差点就死了,现在我长大了,我知道你会干出什么……我还想活!」孙夏真的怕了,扑簌簌地哭着,哭的眼睛都红了,不停的颤抖,就好像隻害怕的小动物,看的梁权也心软了。
孙夏发现自己吸的到气了,便贪心的深吸几口,哽咽的说:「我发现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你不爱我也无所谓,我干嘛跟你争?」
这么没气焰的孙夏,梨花带泪可怜的很,梁权渐渐满意,他想也没想到,总有一天局势会完全逆转,他会看到孙夏这个模样。
也挺可爱的,他喜欢听话的女人。
「说真的,你也帮我不少,我不该把余曼雅自己拿掉孩子的事改编成你打的,她自愿拿掉孩子,你还帮忙我照顾她,确实让我省了不少麻烦。」
「我疯也是偶尔的,只要你态度像今天这么好,我就不会失控——两年前你都不懂,我很好哄的,谁叫你非要把我的出道约收走,我至于杀你吗?毒你之后的日子我也很不好过,所以说,孙夏,你当时就不该那样,对吧?」
「对不起,梁权,真的对不起,我以后都不斗你了——」
孙夏哭着,嘴角却仰起了笑,一个弧度极为漂亮的笑在梁权眼里绽开,他一怔,孙夏就像朵带刺玫瑰,美丽又危险。
她是百花之王,任何人想要握她在手,都得扎满一手的伤。
根本没有人能够将她握在手里。
她笑靨如花,虽泪眼汪汪,却自信无比,仰着头看他,毫无方才的可怜弱小:「你根本没本事和我斗。」
这句话像是一个按钮开关,门外有人快速的拍打着门,简数的声压抑不住的担心焦虑:「孙夏!孙夏!还活着不?」
还有,那些见猎心喜的记者们的发问:「梁权,孩子不是孙夏打的,而是女方自己拿掉的吗?那你的声明为什么要撒谎?」
「孙夏,你当时是真的差点死了吗,你怎么活下来的?」
「梁权!你两年前真的曾经试图杀害孙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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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 不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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