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血,肚子也不是剧烈的疼,应该没事。”黄丽梅说。
颜如许点着头,看向窗外丝毫没有停下迹象的瓢泼大雨。这要是在正常的天气里,可以立刻带着江韵去医院做检查,可这狂风暴雨的,出去外面风险性太大了,还没到生死攸关的时候,一动不如一静。
颜如许:“要不去高书记办公室的沙发上躺一会儿?”
江韵摇摇头,说:“我好多了,我不太想动。”说着她拍了下颜如许的胳膊,说:“我再趴一会儿。”
颜如许放开了她,去自己椅子后面的衣架上取了一直挂在上面备用的外套,帮江韵披在身上。黄丽梅从自己的糖罐子里舀了一勺白糖,又帮江韵沏了杯更热的糖水放到她桌子上,说:“补点糖分,身体能舒服些。”
颜如许这才想起来刚将陈阳撵出去了,连忙打开门,示意陈阳进来。
陈阳进来,看了眼江韵,又问颜如许:“江姐她没事吧?”
颜如许:“现在好多了。”
“那就好。”陈阳刚刚在外面看着大雨,想着万一江韵要是真出了大问题需要紧急送医院该怎么办。这会儿听说江韵没事,他也松了口气,心里头想着,女人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颜如许有些担心海边是不是也下了大暴雨,下雨的时候,康康是不是还在外面玩耍,身边跟着的大人有没有及时把孩子带到屋子里。她抓起电话,往干休所拨打电话。
电话响着,可却一直都没有人接,颜如许的心不由得一点点的下沉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想念
放下电话后, 颜如许等了两分钟,又拨打了一次,还是没有人接, 她不由得着急起来,也顾不了那么多,把电话打到了康从新办公室。
康从新连忙安慰她:“你先别着急, 我先问问那边有没有下雨, 再找一下干休所的其他联系方式, 你好好坐着, 等我消息好不好。”
康从新平稳镇定的声音极大地抚慰了颜如许,放下电话后,颜如许给自己也倒了杯热水慢慢的喝着。
康康长大这么大头一次离开她这么久, 还去了一个另外一个城市, 平时还好,虽然也很想他,也没到揪心的程度, 可能是因为忽然遭遇到极端的天气,身边的同事又不舒服,影响了她的心情, 让她格外的担心孩子。她也知道自己大概是小题大做了, 可是没有得到康康平安的消息之前, 她的心都是乱了。她索性坐在电话旁, 专心等着丈夫的电话。
黄丽梅从她的电话中猜到她在焦虑什么,纷纷出言安慰她。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颜如许连忙接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童声:“是我妈妈吗?”
颜如许眼泪险些留下来, 却又不自觉地笑了起来,问:“你妈妈是谁呀?”
“我妈妈是颜如许,呀,你是我妈妈,妈妈我是康康!”那头都童声更加欢快起来。颜如许能想象得出来康康在一边跳着一边讲电话。
“康康,想不想妈妈?”
“想,妈妈我好想你的。”
“你刚才去干什么了?妈妈给你们房间里打电话,可是没人接。”
“我们去打乒乓球了,妈妈,我会打乒乓球了,我把姐姐都给打败了!”
“那你可真棒!京市下大暴雨了好大的闪电,好大的雷,特别的吓人!你们也是吗?”
“哇!”康康发出感叹,似乎还有些没赶上暴风骤雨的遗憾,说:“只下了一点点,很少的。”他又叮嘱:“妈妈,那你不要出门哦,你要乖乖等着爸爸去接你。”
“好,谢谢你的关心哦。”
娘儿两个又说了两句,白凤梅接过电话来,跟她保证会二十四小时看紧康康的,让她别担心,说得颜如许脸上直发烧,跟白凤梅又说了两句才把电话挂上。
电筒刚挂上,铃声马上就响了起来,颜如许猜到是康从新,也果然是他。
康从新打了电话来先笑,说:“刚刚担心坏了吧。”
颜如许不好意思轻声的“嗯”了一声。
康从新:“别担心,一切都有我呢。”
颜如许又“嗯”了一声。
康从新:“我到门口了会让门卫给你打电话的,你不要早出来,知道吗?”
颜如许:“知道了!”
颜如许放下听筒的时候,外面的雨就像来时那样,又悄无声息的停了,天空渐明,带着泥土的清新空气传到办公室来。
“呦,雨过天晴了。”黄丽梅嬉笑着,一语双关。
颜如许抓抓自己有些乱的头发,“让你们见笑了,忽然情绪有些失控。”
她走到窗边,看向外面,被雨冲洗过的草木格外的绿,叶片被击打得向下垂落着,水流汩汩地往低处流去,积出了一个个或大或小的水坑。
江韵也抬起头来往外看着。
颜如许:“我去找高书记,让他派辆车送你去医院吧?”
江韵:“我现在好多了,不用去医院了。”
颜如许:“还是去检查下吧,放心些。”
江韵:“不用麻烦高书记,我打个电话让我对象下班过来接我,带我去医院。”
“好,你要是不舒服随时跟我们说。”
门卫给颜如许打电话,说康从新在门口等她时,办公室里头只剩下颜如许和江韵两个人了。因为怕道路泥泞不好走,颜如许早早的就让其他人下班了,留下他们两个都在等着人来接。
现在接颜如许的人来了,她却有些不放心把江韵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便说:“要不我送你回去?”
江韵犹豫了一会儿,答应了。她特别不愿意麻烦别人,但是这会儿她着实很累,腰酸得不行,下腹还是坠坠的,胃里头像是又把火在灼烧一般,身上发凉,手心脚心只往出冒冷汗,她现在只想找一张软软的床躺上去。
江韵将颜如许的外套披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有点冷,这件外套我穿回去,洗好了再还给你。”
颜如许:“穿着吧,不用洗。”
江韵脸色虽然稍好了些,但还是苍白中带着蜡黄,她人本来就瘦,怀孕之后也没胖上去。颜如许不放心她一个人走路,便伸出胳膊,让她挎着自己走。江韵比颜如许矮了不少,挎上她的胳膊借力,身体轻松了许多。
雨后的空气还是湿漉漉,院子里的积水排得差不多了,水泥甬路略有些潮湿。颜如许照顾着江韵,步子迈得很慢,不时的看向她,看她有没有不适。
江韵按照年纪来说,已经算是高龄产妇,又是第一胎,从怀孕开始,身体负担就比较更重,但她身体素质还算好,倒也没有特别严重,她自己还庆幸呢,可是经过今天这么一吓,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似一下子就垮掉了似的。
江韵:“我下乡的时候,有一回去山上采野菜,忽然就遇上了大暴雨,我躲进了山上废弃的村屋里。那天也跟今天似的,天一下子就黑了,电闪雷鸣,瓢泼大雨,我躲在屋子里,感觉那雷就是朝着我劈过来的,害怕极了,感觉自己就要死了。从此以后,我就特别害怕打雷。”
原来是这样。今天这雷打得邪乎,一般人都会害怕,何况她还有过不好的经历。
“今天雷打得太突然了,我一点防备都没有,才让宝宝受了我的连累。”江韵摸着小腹说。
颜如许安慰着她,两人聊着就走到了大门口。
江韵往远处张往下,没看到自家丈夫,便拜托门卫,让他见了丈夫跟他说自己先回家去了。
康从新下了车,目光自然的落到了颜如许身上,又略扫了一眼江韵,跟她点头算是打招呼。颜如许办公室的这些同事,他都不止一次的见过,尤其是江韵和陈阳,在凤凰岭时,就有过接触,但也只是见面认识而已。
江韵对着康从新歉意的笑笑。
颜如许先将后座车门打开,将江韵让进去坐下,才和康从新说:“她身体不太舒服,我们先送她回家。”
康从新自然没有不应的,问了江韵的地址后就开了车去。
副驾驶上放着一件机械集团的工装,颜如许知道,这是康从新给自己准备好御寒的,于是就拿起来披在身上,独属于康从新的气息包裹住她,甚是温暖。
康从新转过头来,对着她笑,是爱意被对方感知的那种幸福又欣慰的笑。
“摸摸口袋。”他说。
颜如许立刻将双手插进衣服里,从里面掏出三块印着外国文字的巧克力,她笑着问:“哪儿来的?”
“祁副总给的,去他办公室谈事,他给的。”
“你们大老爷们之间也分享食物呀?”颜如许笑着,拿起巧克力在手里头摆弄着,从包装上看,这是法国的巧克力。
“很少。”康从新说,“是从港岛带回来的。”
“正好三颗,咱们一人一颗。”颜如许转头,递给江韵一块。江韵让人家专门送一趟本来就不自在,看见颜如许递过来的巧克力连连摆手表示不要。
“拿着吧,见者有份。”颜如许说。
江韵见推辞不过,只得收下了。
颜如许又剥了一颗投喂进康从新嘴巴里,自己把最后一颗吃下去。
丝滑香浓,还真是好吃。
路况不是很好,柏油路上坑洼的地方积了水坑,幸好吉普车的地盘够高,康从新的车技够好。顾忌着车上有病人,康从新车速不快,遇到坑洼的地方更是小心的避让过去。
忽地,江韵看见前方远处一个骑车过来的身影,她连忙说道:“颜主编,能不能麻烦靠边停下,我好像看见我对象了。”
康从新连忙靠边停下,江韵下车的时她对象正好骑了过来,连忙叫住他。
他年纪和江韵差不多大,今年33岁,叫郑卫国,在西城第二税务所工作。他身上穿着税务所制服,有些皱巴地贴在身上,裤子上溅了好多泥点子。
颜如许见过她,互相打了声招呼,郑卫国对着颜如许谢了又谢,这才带上江韵反身离开了。
经过这次惊吓之后,江韵的身体状况忽然不好了,原本没有的孕早期反应全都涌了出来,孕吐极其严重,吃什么吐什么,人就虚弱了下来,也办法像以前那样,每天按时按点的来上班,经常请假。
自知道江韵怀孕,颜如许就像照顾王雅妮那样,已经不再让江韵去跑外勤了。现在江韵身体状况这么差,她便又减轻了江韵的工作。这点办公室其他同事也支持,自觉地分担起来江韵的工作。
江韵这个人不愿意麻烦别人又要强,她但凡身体条件允许,都要想自己完成工作,只是,孕期反应太难受了,折腾得她脑子里头一片空白,啥都想不了。她就经常往办公室带吃的喝的,以弥补自己给大家带来的麻烦。
江韵本来承担的工作就多,这会儿她没有办法正常工作,就都分摊到了颜如许、黄丽梅和陈阳三个人身上,一下子就忙碌了起来。不过这种忙碌的情况也不会持续太久,因为王雅妮为期一年的产假快休完了,她来过办公室好多次,表示会按期复职的。
康康在海边干休所疯玩了两周后,终于要回来了,白凤梅和龙凤胎也都一起回来。康从新和颜如许本想开车去接的,后来听说康康还没有坐过火车,白凤梅便准备带着孩子们坐火车回来,嘱咐他们去京城西站去接站就好了。
他们回来这天是周六,坐的是直达的火车,早上9:30点从海城始发,下午2:40到达终点站京城西站。
颜如许加班加点地把稿子写好、审好,又安排好下周的工作任务,下午便请假了,自己坐着公交车去了康从新单位,准备来尝尝机械集团的单位食堂,下午直接去西站。
因为前一段时间马巾帼的谣言,让康从新成了机械集团上下的焦点,连带着康总夫人的一些事儿也被八卦了出来,好在隋家人对颜如许了解得也不算多,所以传出来的事情也不多,但毕竟有一些原机械一场家属院的人是见过她的,她不想引起关注,就特地嘱咐康从新不要出来接她。
但康从新还是派自己新上任的秘书袁明在办公大楼门口等着她。
袁明是康从新亲自面试,从众多候选者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今年二十六岁,大专学历,原来在党办当通讯员,做的也是秘书类的工作,这人性格沉稳,说话办事都相当的周密、谨慎,而且主动学习能力比较强,康从新觉得他是个值得培养的好苗子。
袁明没见过颜如许,但颜如许走过来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了她。上前礼貌询问,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笑容可掬地做了个稍显详细的自我介绍,比如姓名、籍贯、婚否、学历、大概的履历等等。他这个职位相当于是康副总的第一秘书,正常情况下,以后他和康副总家人打交道的机会会很多,他想让康副总夫人了解他、信任他。
袁明很会说话,也很讲分寸,他始终走在颜如许的侧后方,但需要开门时又会立刻闪身上来提前将门打开,特别有眼力价。当然,这是身为一个秘书的基本素养,有颜良深的大秘小周秘书对比着,这位小袁秘书还是稍显稚嫩,还需要锻炼,不过对于对秘书要求不高的康从新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但对袁明来说,还远远不够。
袁明希望自己能做领导到哪他到哪的真正的秘书。而不是向齐叔元那样,领导不给安排工作还沾沾自喜的。袁明跟齐叔元是认识的,机械集团组建成功后,他们就认识了,只不过齐叔元有些背景关系,被安排给康从新当秘书,而他只是一名通讯员,做着秘书的工作,地位却和领导秘书天差地别。
那时候袁明羡慕归羡慕,但是也没有多想,他知道这个职位怎么着也轮不到自己。有一回,他在厕所里听到齐叔元和副总刘璋的秘书两人在闲聊,都是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说着说着,刘璋秘书便用羡慕的口气表示羡慕齐叔元跟着的领导事儿少,他也不用加班,也不用跟着领导到处跑,帮领导挡酒什么的。
齐叔元就很得意,一点也没听说对方的炫耀之意,反而很同情对方。
袁明当时就知道齐叔元没有看上去那么精明。身为一个秘书,做到他这个份上,相当于被边缘化的,是可有可无的,什么事儿都让领导自己干了,还要你一个秘书干嘛,当摆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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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单亲妈妈 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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