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纾愚躲进最近的一幢建筑,绕过一个墙角后贴着墙蹲下,才敢慢慢缓口气。
跑进来前隐隐看到这好像是新建的博知楼,她还没来过。刚建成启用,楼里还没有安排多少课业和活动,人也就不多。
看样子谢殊虞事情已经解决完了,接下来该解决她了。
呼吸渐平稳,她起身跑上楼梯,躲进了二楼一间空教室。
恂恂地走到窗边,双手先撑住窗台,身子慢慢往前俯过去,想要看看他还在不在。
撑着的双手两旁突然多出两只白皙修长的手,她大惊失色,猛然收回手时身体惯性往后退了一点,贴上一具炽热的胸膛,她浑身蓦然一抖。
“看什么呢,宝宝。”
磁性的嗓音从耳后传来,她一时吓得僵硬,一动也不敢动,眨了眨干涩的眼睛。
谢殊虞又往前探了探脖子,脸颊贴住她的侧脸,眼睛还装模作样往窗外瞟去。
“有什么好看的吗,宝宝?”
叶纾愚捏紧了拳头让自己放松,松开牙关道:“你有什么事。”
他轻笑:“你说呢。”
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面部的绒毛上,心里更加揪紧。
“我很忙。”
“那么忙,还要陪别人走路呀。”
“你到底有什么事,快说。”叶纾愚闭上眼睛强装镇定,又补充,“做爱不行。”
“我没有杀她。你不要怕我好不好。”他把正脸转向她,用鼻尖磨蹭她的脸。
“你说今天跟我解释,解释吧。”
“她昨天在我办公室,现在还好好活着呢。”
她想起沙发上那个女人,昨天确实没反应过来。
“我还把所有有嫌疑的人都搞了一圈。”他的声音忽变得阴森森的。
叶纾愚身上冒起鸡皮疙瘩。
“不是我狠心,是有人趁我病,想要我命。”谢殊虞叼住她脖颈的软肉吸吮。
她受惊地扭动着推拒他。
怪不得新闻上说寰时是最大受害者。
“你别动…先别动。”她挡住自己的脖子。
“宝宝,你不能这样。有心人欺负我,连你也不要我。”
“你先冷静一点。”她转过身面对着他,伸出手臂推在他胸前。
“我很冷静。你还想不想知道什么有趣的事情,我讲给你听啊。”他低头追着她的眼睛。
“我们…我们先出去吧。去公司好不好?”她的气息紊乱,眼中带着一点哀求。
谢殊虞阴冷的脸上遽然换上了明媚的笑,眼睛弯弯地回答她:“好啊。”
叶纾愚坐在副驾上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她侧脸对着车窗,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开车的人心情甚好,一路上没有打扰她。
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两人直接上了顶楼。特助张凡在他们出电梯时叫住了谢殊虞,她便先进了总裁办。
叶纾愚本想在沙发上坐一下,但坐了半天不见人来,她便起身四处看看。
办公桌上摊着的是许多人的身份信息,详细到哪天跟什么人打过交道。还没来得及因为毫无隐私的追查手段感到害怕,最上面一份资料就吸引了她的注意。
是上次刘总身边的那个红裙子,叫向怡。
果然跟她有关。
但看着看着,她觉得不对劲起来。
向怡是向家私生女,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关键在于,她近来跟麦铮有联系。
叶纾愚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两个字会出现在谢殊虞的圈子里。
她的掌心薄薄地出了一层汗。
麦铮家是普通小康家庭,就算是豪门私生女,两人也不像是会有交集的样子,更何况一个在南城,一个在北城。
除非,中间还大有隐情。
门口传来动静,她抬头,对上了谢殊虞那双此刻晦暗不明的眼睛。
“宝宝,”他朝这边走来,“你有什么看法?”
“所以…向怡做什么了吗?”她关心的是麦铮,却只能旁敲侧击。
他挑了挑眉,“没做什么,就是调查一下,你不是说她可疑吗。”
她愣愣点了点头,心神已经完全不在此处。
麦铮本就不是什么大众名字,更何况是南城的麦铮。
“宝宝,你就没什么好奇的吗?”他走过去圈住她。
叶纾愚僵硬地看向他,露出尴尬的笑容,“你直接说吧。”
“我没有要说的啊,就问问你想知道什么。”他耸耸肩。
骗人。明明就一副万事尽在掌握的样子,就算她开口问了,他也不会告诉她,摆明了是不想她插手。
他的小猫心肠太软,万一软下性子来跟他求情,他可经不住粉红炮弹,肯定一下就妥协了。
两个人心里都门儿清。
“谢殊虞,我算不过你。”她自嘲地笑道,“你饶了我吧。”
从在学校里远远看见他并逃开的那一刻,到现在站在办公桌前看到的这些东西,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之内。
让她看见麦铮的名字却不让她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无非是想在她心里留个定时炸弹。这个自己送上门的把柄可是这次事件的意外之喜。
她这么聪明,果然一点就通。
“说什么呢宝宝,”他的下巴搭上她发顶,“我可是全心全意地爱你。”
“我受不起。”她深呼吸以保持镇静,“你去爱别人。”
“别说傻话。”谢殊虞捧起她的脸,伸出舌头惩罚般勾住她的舌,唇瓣动作的强势像是要从嘴开始将她拆吃入腹。
她的鼻息越来越急,就在临窒息时,他松开唇。
他们额头相抵鼻尖相触,能毫无保留地吞入彼此的喘息。
“只有你值得。我只爱你。”
桃花眼弯起,眉目含情眼波流转。
恶魔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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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饶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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