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汨挂了电话刚开门出来就遇上出了电梯往这边走来的伏曲。
她冲他微微一笑权当打招呼,擦肩而过时停在原地的伏曲倒是主动开了口:“你……身体好点了吗?”
沉汨愣了愣,转头迎上他看来的视线:“嗯,好多了,谢谢你。”
又是谢谢。
伏曲指尖颤了颤:“外面在飘雪,你可以带把伞,多穿点。”
沉汨有点愕然,大约是她的惊讶太过明显,伏曲不自然地撇过了头。
他又失控了。
明明昨天还在说服自己,结果一遇到她嘴巴就有自己的想法,自顾自地说出那些关心的话。
是因为昨晚的又一次入梦吗?
他仿佛真的把自己代入到了梦境中的粉丝角色,成为了和她此前毫无芥蒂且被她所信任接纳的朋友。
可事实是,他不是。
不提他对她的偏见误会,单是他对身为病人的她在治疗过程中勃起这违背职业道德的表现,就足够把他钉死在耻辱柱上了。
更何况他还无法控制地梦到她,无法控制地情动,无法控制地入梦去靠近她。
他觉得自己太恶心了。
自顾自地误会她,又自顾自地意淫她。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么,他只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只笨拙的飞蛾,而光源是她。
“在下雪吗?”
他指尖又颤了颤,属于她的那股淡淡暖香去而复返,他竟然有种从寒冬一瞬间回到暖春的错觉。
“那我带把伞吧,”她又一次冲他笑了,手伸到包里掏钥匙,“谢谢你啊,伏曲。”
“不客气。”他抿了唇,脚终于沉滞地抬了起来。
身后的电梯门“叮”一声打开,他听到她略带着诧异的声音响起:“怎么上来了?”
除了诧异,更多的还是笑意。
“我想早一点见到你。”和那股暖风青草香一起传来的,还有一道年轻的少年声音。
他已经走到门口。
她笑了起来。
他不受控制地转过头去。
她抬起手,覆到那少年乖乖低下头的脸颊:“冷不冷?”
“不冷。”少年蹭了蹭她手心,手掌按住她的手背,唇吻在她手心,“热的。”
她又笑了。
就像这几天听到的琴声,松弛、舒缓、有种发自内心的愉快。
他呆呆站在原地,直到那扇门关上,他才手指僵硬地摁上指纹锁。
解锁失败。
解锁失败。
解锁失败。
已经不能再试了。
他苛刻地对一切设置标准,而现在,他好像尝到了种下的苦果。
冰冷的指尖在数字盘上按着,砸在皮肤上的是什么。
明明只是小雪,明明没有沾上——
门开了。
门又关上。
他背靠着沉默不语、将他一切狼狈尽数看在眼里的门,无力地滑坐下去。
为什么这么难过啊。
……
师仰光有点局促地坐在沙发上,他很好奇沉汨的房子是什么样,但又觉得第一次来到处瞄会很失礼,所以目光很是克制地停留在玻璃茶几上,双腿乖乖并着,双手放在膝上,像是一个拘谨的小学生。
沉汨去房间换了件羽绒服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样子的师仰光。
她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就迎上对方亮晶晶的一双眼。
“电影还有一个小时才开场,先在我家坐坐吧。”
师仰光点头。
“那我去泡杯茶,可以喝茉莉花茶吗?”
师仰光又点头。
沉汨挪不动脚也转不了身,就被他亮晶晶的眼睛黏在了原地。
她叹了口气,朝他伸手:“一起去吧。”
师仰光腾地一下站起身,两步就跨到她跟前,一把牵住她。
这么黏人也不知道以后在学校里怎么能忍住不跟她见面。
毕竟她相当清楚自己的小男友在雅文有多么受欢迎了。
虽然是第一次谈恋爱,但沉汨不太想在这份单纯的感情上被迫承受太多来自外界的目光和揣测。她受不受影响还是其次,师仰光又是高三脾气又急,有限的空余时间和精力没必要浪费在无关人士身上。
所以她很明确地告知了她的想法,他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这种可以尽情舒展有话直说的感觉简直太好了,但多少还是有些委屈他。
沉汨看向一旁正专心数着茉莉朵数的少年,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仰光。”
“嗯?”少年第一时间看向她。
“要抱吗?”她问。
少年耳尖立刻红了:“……要。”
周五表白成功,周六约会(划掉)吃肉(腻歪一章,马上)
我真是个好妈妈(抹泪)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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