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尧清身边的女人见了他,招呼道:“很少见到钟先生这么有闲,今天到底吹的什么风?见你一面真是稀罕,或者是我前天翻的黄历,好运竟然伴到现在。”
钟时叙隐约一笑,“一段时间不见,liliya这张嘴是越来越厉害了。”
佟尧清说道:“还是不如赵小姐,为人文雅静气,令人赏心悦目。”
赵兮词嘴里正好咬了一块清蒸的排骨,听到有人点她的名,赶紧放下筷子。
钟时叙递了张纸巾过去,莫名说一句:“赵小姐,慢一点。”
赵兮词擦擦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liliya好奇多打量了赵兮词一眼,她通常不会对佟尧清关注的女人有什么敌意,毕竟是男人自己爱拈花惹草,最后却把火气撒在女人身上舊shigg獨伽,那就太冤枉了。
不过她左看右看,也没看出赵兮词有什么特别之处。
饭后时间还早,丛太太提议外出逛街,“这座古镇有很多景点,今天虽然是周末,但幸好不是节假期,游景区不是那么拥挤,可以去看看。”
liliya喜爱外出,立马上楼去拿伞。
外面日光实在逼人,赵兮词有些犹豫。
钟时叙说:“出来一趟跟她们去玩玩,我在这里等你。”
三个女人一起出门,外加一个丛先生当司机。
古镇里有几条美食街,liliya最感兴趣,拉着几个人一路品尝一路点评。
赵兮词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才饭桌上钟时叙说她嘴巴厉害了,liliya的美食点评,句句见水平。
可惜丛太太却看不惯liliya显摆这一点,刚才午饭时就属她最吵闹,这里点评几句那里点评几句,因为佟尧清在场,她只得隐忍不发。
现在她有机会了,趁机就挤兑,“liliya,这里不是上节目,没人给你通告费的,可以消停一点,况且我们自己有舌头,什么味道自己来试。”
liliya冷冷地笑,“不好意思,职业习惯,不过希望你明白一点,不是谁有条舌头就试得出好坏的。”
丛太太似乎被她踩中痛点,气得脸通红。
丛先生赶紧出来打圆场,“别吵了,天气这么热,不如到前面茶馆歇一歇。”
liliya看着丛先生,意味不明笑了一下,“管好自己老婆吧。”
旁边的赵兮词咬着一块花糕,完全插不进嘴,像个局外人。
丛太太却过来一把挽住她胳膊,好似拉帮结派,说:“赵小姐,前面有座寺庙,听说很灵验,我们去看看,顺便拜一拜,替他们祈福。”
赵兮词被拉着走,到了宝殿门口,请了香祈愿。
她不知道祈什么愿,添了香油钱之后,一番深思熟虑,替钟时叙求了一道签,还请大师解签,解来解去,不外乎“缘起法,性空无”之类。
解完签书,她顺便求了一张平安符,还请殿内的老和尚诵经开光。
丛太太见她这么认真,好笑道:“你真信这些啊?”
赵兮词问:“不是你说灵验的么?”
丛太太不以为意,“是啊,不过你拜一拜,给点香油钱,心意到就行了,现在又是求签又是平安符,实在太过虔诚了。”
赵兮词默了半晌,说:“但求心安吧。”
两人从寺庙出来,回到原来那条街,在茶馆找到liliya和丛先生。
刚才一番斗嘴,彼此气焰还未全消,这下谁都没了逛街的兴致,只得早早坐车回去别墅。
钟时叙原本在凉亭里喝茶,不多时佟尧清过来,两人坐在一起,谈了一阵的话。
公归公,私归私,不犯利益的时候,两人依然能够和平共处。
很快就见出去的车回来。
钟时叙看见下车的几个人往这里来,等赵兮词走进凉亭,他伸手拉她到身边坐下,问:“这么快就回来了?”
大家都在场,赵兮词不好提刚才的事,她从包包里取出一样东西,说:“刚才丛太太带我去了一座寺庙,我求了一道平安符。”
他接过来打量,随手塞入衬衣口袋里。
不甚在意的样子,恐怕转头就忘。
赵兮词说:“算了,先给我吧,免得你弄丢。”
丛太太一向会来事,马上就说:“是啊,赵小姐好不容易求来的,特意请大师开过光,花了不少心思,一心祈求钟先生平平安安。”
钟时叙仍是那副淡而无谓的表情,“一场人世一场造化,但求自在。”
时间尚早,大家各自回了房。
钟时叙一进屋,顺理成章就说:“东西呢?给我。”
赵兮词故作莫名,“不知道你说什么。”
钟时叙觉得她较真的模样挺好笑,“你为我求的东西。”
赵兮词说:“钟先生但求自在吧。”
逛了一下午,赵兮词出一身汗,衣柜里有浴袍,她取了其中一件女式浴袍,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时钟时叙躺在床上,支起一条腿,似乎已经睡过去。
她轻手轻脚爬上了床的另一侧,还没躺下,横里插来一只手,将她抱过去。
赵兮词吓一跳,后脑勺被一股力摁下去,就着一上一下的亲吻姿势,变换角度吮吻她的双唇,恍惚间感觉口腔钻进来他的舌。
这种不断深入的纠缠,比盛夏午后看似不动声色的艳日,还要来得猛而烈。
厮磨之间,腰带自然松落。
莫名的,赵兮词在他如同禁锢般的怀抱里,感受到久违的安全感,随即产生一种她自己都没来得及察觉到的依赖性。
等他慢慢松开,她就势偎到他怀里。
钟时叙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不多一会就发现她睡着了。
赵兮词一觉睡得沉又稳,醒来时有些突然,一睁眼,触目皆是一片暖黄橘光,满室夕阳,床上却空落落,就她一个人。
不知道是受到气氛所扰,还是莫名因素使然,她心头寡落。
看了一圈,发现钟时叙在阳台。
她下了床发现浴袍的腰带松开了,重新系紧,走了过去,刚到门边就隐约听见有男女争执的声音。
她走出去,小声问:“怎么了?”
钟时叙示意她噤声,把她拉到身前,说:“你听。”
“liliya都告诉我了,你还狡辩!”
“她告诉你什么?她向来与我不合,说什么都不可信!”
“婚前你怎么贪玩我管不了,谁没有过往?况且过去那么久的事情,计较来计较去实在没意思,但我想不到婚后你还骗我!”
“我是你老婆,你信她还是信我?”
“你还值得我信任?”
“你到底想怎么样?”
争吵的声音似乎从另外一个阳台传过来的,但是因为那边和赵兮词这边的阳台呈直角,所以互相看不到彼此。
只不过那边吵得太厉害,声音传了过来。
无非就是男女情爱那些事,钟时叙听了几句觉得索然无味,说:“进去了。”
赵兮词以前不爱沾八卦惹闲事,现在却好奇心发作,听得入神,两脚生根,不肯挪开一步。
他问:“睡这么久,起来不饿?”
她却顾左言他,“今天下午我们出门,liliya提醒过丛先生,管好自己老婆。我以为是她一时气话,想不到是这个意思。”
那边的声音又传来,“这一阵你和佟尧清走得挺近。”
“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和他?”
沉默一瞬,那边又问,“那钟先生呢?”
“……”
赵兮词紧张起来,屏息凝神,其实八卦的心思居多。
钟时叙一把将她抱起,“别听了,教坏了你。”
赵兮词问:“怎么没听见回答?”
他说:“或许吵够,进屋去了。”
赵兮词狐疑地看着他。
他气笑,“我哪来这个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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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醋味
下午赵兮词洗澡时, 衣服叠好,就放在卫生间那面大尺幅盥洗台上。
她进卫生间换回自己的衣服,发现口袋里少了一样东西,还以为是掉在地上, 埋着头仔细找了半天, 丝毫不放过哪个角落, 却遍寻不着。
赵兮词若有所思, 回到房间, 看见钟时叙仍靠着床头看书,她过去坐到他身侧, 伸手就往他衬衣的口袋摸去, 还没触及就被他眼明手快半路拦截。
他捉住她手腕, 问:“干什么?动手动脚。”
赵兮词见他戒备得厉害, 更加确认自己的猜疑,她说:“我丢了一样东西,是不是在你那里?”
他继续看书,手劲却不放松, “东西丢了你找我?”
钟时叙怕伤到她, 所以握住她手腕没太用力,她两下就挣扎开来, 还往那里去。
他严肃道:“好了, 别闹。”
以前他这副样子对她有完全的震慑力, 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赵兮词不怕他, 执意要查看。钟时叙无奈, 扔下书, 只好说:“你为我求来的东西, 我拿了又怎样?”
赵兮词觉得好笑,“我哪里知道,我还以为你无所谓。”
他说:“你十足诚心,我怎么舍得无所谓。”
“说得好听。”她淡淡一句轻语。
再写蔷薇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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