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静语已经站在门口了。她微笑着看我,还没等我说话她就勾着我的脖子吻我。
“怎么了主人?今天和赵琳莉处得不友好吗?”静语踮起脚再次亲了我一下。
“不是。”我回答她,放下了塑料袋——里面是静语想和我一起吃的烤鸭。
静语很可爱,但让我心慌。我知道她不爱我,我怎么会不知道?静语的每一句爱我的话,都只是让她进一步逃离我的谎言。
到底怎么做才能让她爱上我?
等她放下脚尖,转过身拿起两盒袋子里的烤鸭,她蹦跳着放在桌子上。静语迫不及待想要拆开吃,但她却站着笔直,咽下口水等我过来。
“静语,怎么样才能让你爱上我?”我站在距离她很短的位置,但她好像离我已经有几百米甚至几千里的距离。
她眨了眨眼睛,歪了歪脑袋。这种假装疑惑的表情和伪装微笑的神态,像极了张静语,却是张静语。
“我一直爱你,一直在爱你。”静语笑着说。
或许,我俩都不懂得什么是爱。张静语也不懂,她只知道用她的花言巧语与美丽容颜来骗取所有人的关注与欣赏。而我,就是她钓过的众多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深受重伤的受害者。
我坐了下来,她只是坐在旁边看着我拆开外卖盒,将切片的烤鸭肉放在薄皮中,夹上葱、黄瓜与酸酱,裹在一起放入她的口中。她咬下一口,眯着眼睛笑。
“好久没有吃过这个了,主人,明天去市区玩的话,有什么先要做的项目吗?”静语问我。
看来她很期待我们的旅游。可是,我不能和她一起去了。
接了公事,还得和联络部、诗文取得联系,商讨对策。我会有时间和她出去玩吗?我甚至连见她一面都会成为奢望。
“先和我做爱,”我还是故作打趣的样子,在她耳边窃窃私语,“到了酒店,让你起不来。”
静语红了脸,她害羞地躲开我的话。“白天,白天不行,主人,我们还要出去呢!”
“你有权力拒绝我的邀请吗,张静语小姐?”我跨坐在她身上,舌尖绕着她的耳垂轻轻咬了下去。静语咽下口水,忙着躲避我的视线。我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正视我的目光。
“没有,主人。”她轻声告诉我。
“那现在呢?你邀请我还是我邀请你?”
“我来邀请你,主人。这一次的美食,从我开始吧。”
静语说出的那些话,总是让我慌张,她的言语让我恐惧。
“主人,明天是不是不能去外面了?”她蜷在一起,睡在我的肩膀之下。静语抬起头看着我,声音低沉。
“静语?”
静语的手慢慢抚摸着我的脸,她亲了我的下巴,微微笑。“我知道的,自从主人回到总部,就很少时间和我相处。就算离开了我,也没时间听我说的话,只是一遍遍问我我爱你吗?可是主人明明可以通过窃听器听我每天说的话,但是主人没有听。”
她看着我,眼里表露出来的意义,也是她的伪装吗?
“但是没关系,我一直在等着你,等你回来。主人不允许让我过问你的事情,那我就不会问你,也不想知道。我会等你回来。别去太久,我会想你的,也会等得不耐烦。”她搂住我的脖子,气息在我的喉结处释放。温度渐渐蔓延,她的嘴唇在我的细颈上留下痕迹。
可是我知道,你只是等着我给你带来饱腹的食物与无聊日子里我的陪伴。
“嗯,我知道的。”我说。
静语伸展开身子,抱住我,将头埋在胸口。“主人,我爱你,是真的爱你,你相信我,就这一次,我就满足了。”静语捧着我的脸,又吻了我。
可是我除了听见你对我说过的爱,却从来没有得到过除了“听说的爱”以外的任何表意。静语,你撒谎的水平越来越高,让我差点信你了。
没过多久,静语躺在我的怀里睡过去了。手机也凑巧响了起来,我知道是诗文打电话让我去行政楼等她。
我起身,静语竟然迷迷糊糊地抓着我的手。有一点动静她都会醒来,那是从易启养成的习惯。即便在疲惫,只要我开口说话,哪怕不是命令,她都会正襟危坐,认真听我的话。她不会表露不开心,也不会表露快乐,她的神情早就在上一场冬季的暴行中被抹除得一干二净。
她很空,什么都是空的。
我把空调调高了些,帮她盖上薄被。我换了身衣服,将静语脱下来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我准备好纸和笔,停在桌子旁。
啊,我什么时候就像一个学生去开会一样,还要准备笔记本和中性笔了?他们一直以“起伏同学”来称呼我,也是这个原因吗?
没想到大学四年,给我增加了太多我本不需要学会的东西。但是那四年,静语一定是最快乐的。
“主人,空调风很冷,我却无法拥抱你。”
静语突然开口说话了。我回过头去,看着她抱着枕头,眼角的泪水已经滑落。
“镣铐在脚上刺激着我的肌肤与伤口,阻拦过愈合的速度与我行动的脚步,可是怎么也阻拦不了我得到你热切的温度。”
静语,你想要自由吗?
“李清风。”
我抬起头看着她,她没有醒,那只是梦话。
“李清风,我的主人,什么时候能得到你,真正地得到你?”
我走过去,俯下身体将泪水拾起。嘴唇不是一次感受过咸咸的冰冷的泪,但这一次,我却觉得很甜很温暖。
“你得到我了张静语,从我爱上你那一刻,就已经得到我了。”
行政专楼大多数都是为暗杀组设立的,但BC组很少开会。他们接触的民间委托大多都很容易,也不需要开会来商讨事情,即便有紧急的事情,也不会想着来一趟总部吧。
总部人太少,能见面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凌里身为A组组长和A7队长,经常待在总部我也能理解。但是她最近却常常在总部没有离开,甚至总是和张静语走近,让我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在盘算些什么?
我的玩物?我的玩具?所以这些东西是可以随意抛弃的吗?
这不一样,张静语不是玩物,她是我的爱人,即便她不爱我。
“哟,愣在这儿干什么呢?”诗文用力掐了一下我的肩膀,随后跳到我身边给我打了招呼。
“我以为,你早就在会议室等我了。”我对她笑了笑。
“那我可聪明了,我猜你应该很快能下来,所以我就稍微提前了一点点时间告诉你。”诗文提高嗓门。
“这次任务,是针对宁柯溪上头的啊。”我转眼就和她聊起了正事,“看来清剿组对宁柯溪真的很上心。她只是普通警员,最多伤了部酒。”
诗文叹了口气。“不仅伤了他,还有你啊,起伏。你差点死了,还不是部酒救了你?不过他们啊,真是有点活该?这话,我能说吗?”
诗文左右看了看,捂住嘴小心对我说。
“死了一个我,他们不会亏。死了部酒,再提拔一个。半夜永远不缺人,只是我不明白,清理组的烟,四年前从清剿组退下来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替她,为什么?凌里不可以?你不可以?A组任何组长都可以,为什么没有重新选人?”
诗文坐在会议室的凳子上,她转动黑色的签字笔,她抬起头,表情说不出的是酸涩与难忍。“他们在等你啊,起伏同学。”
笔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瞪大眼,虽然早就知道结果。那我为什么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搞得这么沉重?你俩可是要去丹宜旅游的人诶,快乐点啊~”凌里打开门,嘴里眼里都摆出笑来。
或许,凌里的笑总是能让我安心。
诗文挺直腰,咳嗽几声,她没有看她。诗文和凌里,吵架了吗?
“这次清剿组可认真了呢,目标是公安部的五局局长,那个家伙,支持的是自由派。”凌里坐在我身边,她离诗文很远。
“喂,你,你怎么能直接把这信息透露出来,这不是只有组长——”诗文想要阻止凌里讲话,结果凌里早就脱口而出。
“干嘛那么守规矩啊~这个东西,到网上随便一查都知道,他发表的言论等等,而且既然是公事,肯定与半夜所支持的先进派作对,要不然除掉他干什么?对了起伏,”凌里俯下身体,她低着眼,背对着诗文,“上次任务你问了部酒没有?也和自由派有关,那个大人物,是自由派主席,清剿组派了暗杀队全员,呵没想到那个家伙,竟然安插了那么多警察,就等着钓他们呢。
“不过清剿组早就料到了,他们那次去,不是为了杀他,也是钓人,你瞧瞧,钓到了五局局长,他的部下宁柯溪,小人物,但是可以往上查,查到最高的指挥者。”
我愣住了,却还是不明白。“清剿组还需要通过这个来钓鱼吗?就像你说的,到网上就能查出来谁支持谁反对。”
“傻呀起伏,当然知道他支持,但有些人只是嘴皮子上说说,但有些人,会付出实际行动的。”
诗文撑着脸,发出“啧”得一声。但是凌里没有理她,而是笑着对我说话。这个会议室,仿佛只有我和凌里在讨论接下来的任务,而诗文只是旁观者。
“按照任务执行就够了,我不想掺和清剿组与上级的政治斗争……”
我想起了秋妍,大一的班长,那个突然消失不见却只是被转告转学的班长,她告诉了我这些政治的事情,而我早就在五年前,就被清剿组安排做这些所谓的公事了。
秋妍,你就是牺牲品吗?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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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到了酒店,让你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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