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沉墨琛的怒火转瞬间因她这话被点燃了，余光是少女和南知臣相隔不到一指，肩膀时不时摩擦过的画面，眉心的火势噌噌地燃烧着。
    “没听清吗，我说你太老了，就连当小白脸都是要被人家嫌弃年纪大的程度。”
    苏柚柚唇角扬起挑衅的哂笑，不留情面地回怼他。
    在今天之前，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歇斯底里地和他提出分手，会用如此讥诮的语气面对他。
    纵使她不得不承认，对着这张脸，她还是难免心尖微颤，心头流淌过动容和心悸。
    “呵，”沉墨琛唇息间溢出一声泛冷的笑，“苏柚柚，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昨晚你还在和我抵死缠绵。怎么，只是过了一天，就翻脸不认账了？”
    他刻意提声紧咬“抵死缠绵”四个字，使其不容被忽略。
    要不是在场还有人，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抓过来，狠狠操一顿。
    “沉墨琛，你嘴巴放干净点。”
    自打进公安厅后，一直缄默不言的陆钺谦开口了。
    他坐在皮质的座椅上，身形挺拔而宽括。黑色的作战T恤，将他发达健硕的肩膀和肱二头肌勾勒得更为明显与健壮。
    偏深的肤色，往上是一张刚毅坚硬的面庞，鼻梁高挺，轮廓深邃优越。
    常年的军旅生涯，给他整个人的气质都裹上了坚卓与刚烈。
    苏柚柚之前畏惧陆钺谦，不仅是他对付她的那些手段，也有一部分他面相上浑然天成的不怒自威。
    她意料不到，更不敢预料，陆钺谦的开口，竟然是在为她说话。
    她记得上一次见这个男人，还是在沉墨琛的别墅里。好像打那时，陆钺谦对她的态度就有所不同了。
    只不过她当时心系沉墨琛，没有注意到。
    陆钺谦的轮廓本就立体，生气时便更加凌厉，令人生畏。他剑眉微蹙，再次沉声，携着几分冷气评价道：“沉墨琛，你真不算个男人。”
    被如此极具侮辱性地评价，沉墨琛的态度依旧不咸不淡，淡淡嗤声：“陆大少，觊觎别人未婚妻，你难道算是男人？”
    尾音上扬，意味嘲讽。
    “沉墨琛，我说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这一次，少女唇畔的笑转为孤冷而凄寂，笑意不达眼底。她终于肯正视沉墨琛了，不带丝丝缕缕的喜欢和爱意。
    有人说，你喜欢一个人时，那他在你眼底便是最特殊的。他是天上的皓月，高不可攀。
    苏柚柚觉得这话再适合她看沉墨琛不过，摘除她喜欢他那层滤镜，沉墨琛他也不过如此。
    倘若南知臣说的是真话，沉墨琛爱她，却还要去追求陆芊然，那她更不知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他了。
    想要和他分手，彻底断绝过去的心境从未有过的激烈。
    以至于升腾起一股冲动，促使着她不由自主地牵起了身侧南知臣的手，莞尔，“可以走了吗，我想回去休息了。”
    手背覆上一片温温热的滑腻，被少女的小手包裹住，让南知臣的目光不由得往下落去。
    苏柚柚是暖白的肤色，皮肤如脂玉般莹润而细腻，淡色的血管脉络埋藏在手背皮肤下。
    他心念一动，正欲开口。
    位临苏柚柚右侧的陆钺谦瞥了她一眼，声音冷淡而低沉：“只等沉少签字负全责就行。”
    言下之意，她现在走不成，全是因为沉墨琛不肯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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