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澄也没多管, 见珊珊没在一楼厅里, 问了出来给他递水的保姆,保姆说珊珊可能跟着老师在楼上玩儿,秋澄喝了口水, 放下杯子,径直上楼。
敲开二楼游乐房的房门, 正见珊珊和女老师坐在地上拿玩具玩儿过家家, 看见秋澄,珊珊喊道:“舅舅。”
秋澄没进去, 站在门口:“要舅舅陪你玩一会儿吗?”
珊珊摇摇头:“老师陪我。”
“那你等会儿下楼找我?”
“好。”
秋澄笑了笑, 又冲女老师点点头,合上了房门。
秋澄再下楼, 赵叔过来道:“少爷在开会, 刚刚的事, 已经告诉裴助理了。”
秋澄没说什么,坐在沙发上, 拿出手机, 看起来是在刷手机,实则一直在思考。
没多久, 穆行天的电话来了, 秋澄估摸是会议结束, 裴玉和他说了,但秋澄并没接,而是把电话挂了,改发微信。
秋澄:“我没事,你忙吧。”
穆行天:“怎么不接电话?”
秋澄:“在陪珊珊。”
穆行天:“刚刚被吓到了?”
秋澄:“还好,没有。”
穆行天:“我来处理,别担心。”
秋澄不知道穆行天具体是怎么处理的,倒是晚上,穆行天早早回来,和秋澄他们一起吃了顿晚饭。
吃完,珊珊被女老师牵着手带去院子散步,穆行天与秋澄挨近着坐在沙发上,穆行天的胳膊横在秋澄身后的靠背上,另一只手牵过秋澄的手捏着,问:“下午吓到了?”
秋澄看看穆行天,没吭声。
穆行天:“是杜炎炫,前几天刚从美国过来。”
秋澄这才道:“你朋友吗?”
穆行天:“不算是。”
秋澄盯着穆行天的脸:“他好像很生气。”
穆行天没有什么神情上的流露,语气寻常:“不用理他,他以后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出现在你面前。”
手抚了抚秋澄的后脑,声音和神情一样温柔,“别担心。”
这件事便如同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插曲,过去就过去了。
秋澄也确实在后面不算短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再见过那个名叫杜炎炫的男人。
但秋澄一直记得杜炎炫站在车外看他时的森冷眼神。
秋澄知道,杜炎炫还会再找他的。
果然,这日秋澄在电视台录节目,录制开始前,化妆间没其他人、只有秋澄的时候,杜炎炫推门走了进来。
他进来,也没靠近,就往门口的木沙发上支腿一坐。
秋澄背对他,从面前的化妆镜里和杜炎炫默默对视了一眼。
不似上次在车外阴冷的注视,今天的杜炎炫脸上挂了笑容,笑得明媚张扬,甚至从镜子里和秋澄「嗨」了一声。
“嗨”完道:“你还挺厉害的么。这么多年,就没人能靠近我哥,你是第一个。”
秋澄没什么神情,类似的话,当初裴玉也跟他说过。
“姐姐破产,姐夫抛妻弃女,外甥女重病,还欠了一屁股债。啧啧,我听到都要不忍心了。”
杜炎炫用明媚的口气聊着别人的人生,就像在刀口上欢快地蹦跶跳舞。
杜炎炫跟着又笑了:“你床上功夫一定很好吧?很骚吧?”
“哇,你这都能忍啊?”
“不转头问问我,到底想干嘛?”
“你腰杆挺硬啊。”
“也是,好不容易攀上的高枝,哪儿能那么轻易松手啊。”
镜子里,男人的面孔始终带笑。
又笑着轻哼:“你不会真以为有我哥在,就没人能把你怎么样了吧?”
杜炎炫起身,笑看镜中:“我们走着瞧。”
杜炎炫走了,秋澄始终没回头,从镜子里扫了男人离开的身影一眼。
等门合上,秋澄静坐了片刻,拿起手机,给穆行天发消息:“晚上一起吃饭?”
小秦这时候回来了,节目组开始通知进棚,秋澄把手机递给了小秦。
录制中途休息的时候,秋澄才看到穆行天的回复:“晚上有饭局,来吗?”
秋澄:【小猫点头?jpg】;
于是当晚,酒店包厢,杜炎炫与秋澄第三次见面。
不同于秋澄在化妆间见到杜炎炫时的沉默和冷静,在饭局上见到秋澄的杜炎炫瞬间炸毛——他正带着笑和人闲聊,突然看见跟在穆行天身边进来的秋澄,当场以不敢相信的目光瞪了过去。
秋澄静静地和他对视了一眼,在杜炎炫眼中,这一眼与挑衅堪称在同一级别。
你!
杜炎炫不好在人前发作,只得把怒容憋起。
而秋澄,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随穆行天参加饭局了,正因为不是第一次,也正因为能请到穆行天的圈子总共就那么点大,所以如今很多人都知道秋澄,更知道栢威的小穆总对秋澄那是相当的宠,那可是连酒都不用碰的主儿。
今天这局上,甚至还有和秋澄一起打过高尔夫的,见秋澄今天难得又陪穆行天来了,客气殷切地主动搭起了话,十分的给面子。
杜少爷这种家业全在国外的,倒显得没什么人在意、被冷落了,多少有点丢脸,偏偏穆行天在,杜炎炫不好发作,差点把自己憋死。
再一看,秋澄来参加饭局,话不说,吃饭吃得那叫一个专心。
而穆行天和人闲谈,都还分了一点注意力给身边人,时不时就给秋澄夹点菜,再凑近和秋澄低声闲聊几句。
杜炎炫第一次亲眼见证了穆行天对这个小情人到底有多宠。
杜炎炫:“……”
再想起自己在化妆间和秋澄说的「走着瞧」,现在倒好,成了秋澄在「走」他在「瞧」,简直像隔空飞过来的一巴掌,啪一声,狠狠甩在了他脸上。
杜炎炫:“……”
但秋澄看起来真的太安静了。
杜炎炫有片刻产生了一种对方其实很弱、眼下这一切不过都是巧合的错觉。
直到觥筹交错间,一直安静吃饭的秋澄抬起眼来,平静的没什么神情的径直看了过来。
一眼,真的就一眼,杜炎炫从那双浅色的瞳眸里看见了一闪而过的狡黠与戏谑。
第40章
局至尾声, 秋澄离开坐席,起身去卫生间。
包厢自带的卫生间有人用,秋澄去了外面的公用卫生间。
卫生间用了莫兰迪色系的墙砖, 洗漱台前的镜子嵌在墙内,顶部装了射灯,灯光一照, 镜里的面孔像是镀了层柔光, 静默而美好。
秋澄站在镜子前安静地洗手,镜中面孔落在跟着来到洗漱台前的杜炎炫眼中,根本就是伪装的假象。
此刻只有他们, 杜炎炫不介意撕掉自己脸上的伪装,更不介意扯掉秋澄显露出来的假象。
“你故意的?”杜炎炫也洗着手, 看向镜中, 冷意藏匿在眼底。
秋澄洗着手,目光都没有抬起。
杜炎炫冷哼:“你不会真以为能陪着吃顿饭, 就是那么多人里的座上宾了吧?”
秋澄洗完手, 手指在水龙头的把手上轻轻一摁,水流声暂歇。
他从一旁的纸巾盒里抽了纸擦手, 依旧低垂着目光, 没有言语。
杜炎炫忍了小半个晚上, 见秋澄如此态度,终于彻底被激怒。
他扬手就把水龙头下流着的水往秋澄的方向挥去, 水花四散, 洒在秋澄的衣服和脸上。
有一些恰好落在睫毛上,秋澄眼睫轻颤, 水珠缀在其上, 像晨曦叶尖上挂着的露水。
下一刻, 杜炎炫伸手要去抓秋澄的衣领,被秋澄反应迅速的挥挡开,抬眸,浅色的瞳仁蕴着幽深的平静:“不过就是个被包养的小白脸,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杜炎炫怒瞪秋澄。
秋澄:“可偏偏就是我这样的小白脸,得到了你期望了多年也得不到的东西,所以才一而再地找上我,心里也早就气疯了吧?”
杜炎炫切齿,抓住秋澄的领口,高高抬起了拳头。
秋澄这次连反抗都没有,眼睛甚至都没眨一下,瞥了那举起来的拳头一眼,冷静地看进杜炎炫眼底:“那么多人在,你尽管打,我也想看看,如果我受了伤,穆行天会多心疼。”
杜炎炫的拳头除了攥得更紧,根本无法落下。
秋澄直视他:“不打吗?”
杜炎炫抓着秋澄领口的手爆起青色的筋脉,他这样的人,比起普通人,潇洒的时候是真的潇洒,却恰恰因为出生太好,从小就在斟酌和利益间做选择,永远无法遵从本心地做出冲动的行为。
说好听了,叫趋利避害,说难听了,其实就是束手束脚。
秋澄的这番话,无疑是束住了杜炎炫的手脚。
杜炎炫再想动手收拾秋澄一顿,也要顾及包厢里那么多人、自己的面子,乃至穆行天那边。
所以最终,杜炎炫忍了又忍,放下拳头,松开了秋澄。
秋澄笑笑,理了下领口,转身出去了。
回到包厢,在正在同人说话的穆行天身旁坐下,秋澄端起桌上倒了酒的杯子,浅浅地抿了一口。
穆行天留神到,看了秋澄一眼,没说什么,过了会儿,等身边和他说话的老总走了,穆行天才转头对秋澄道:“怎么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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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附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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