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若订婚在冬季。
异国最奢华的棱镜礼堂,灯影交错,来了不少宾客,笑着祝福准新娘。祝福声里,不包括他们。
喜庆的日子,江若若穿了一身黑丝绒长裙,披着狐毛披肩,显得小脸娇俏动人,浑身素净得只带了一条蓝宝石项链。
她以前公司的闺蜜许蓝也来了,偷偷附耳问她,为什么穿一身黑,她原本还以为江若若会和深茗集团的BOSS有一腿。
江若若笑而不语,只说今天是个好日子。
和赌鬼弟弟决裂后,钟雨无事一身轻,比以前更艳光四射了,她担忧地拉着江若若的手,问她是不是真的决定好了嫁给那个男人,如果江若若反悔,她可以立即带她走。
江若若愣了一下,谢了钟雨的好意,约着她以后喝酒旅游。
高心雅远远站在角落,封燃正在一旁蹲着和她讲话。撞见江若若关切的目光,她虚弱一笑跟江若若打了声招呼。高心雅憔悴了许多,只穿了一身素色的长裙,她惧怕任何过来搭讪的男人。江若若把她从某个贫困山区救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是几个孩子的母亲,几个男人的妻子。经过治疗,才恢复到如今正常能沟通的状态。
如今的她美丽大方,在沉伊莱的调教下,已经完全可以独当一面,说话都带着一股倔劲儿,没有半点从前任人拿捏的软弱模样。
她和每个人都能言笑晏晏,带着客气的疏离。
灯影幢幢的棱镜大厅里,她如同交际花一般游走在宾客之间,和每个人举杯对饮寒暄。
即使面对他们,她的笑容和言语也是那样的公式化,就像真的忘记了所有从前,不爱不恨,只是淡漠。
她的订婚式,他们没有一个缺席,都着一身正装,配她,就像今日和她订婚的是自己一般。
裴述跳车的伤已经好了,笑得惨淡,他张开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半天只吐出苦涩的一句:“你幸福就好。”
江若若晃着高脚杯里浓醇的红酒,和裴述碰了个杯,看着酒里倒影着的陌生自己随着涟漪破碎,她抬眸浅笑,一如初见:“你也是。”
她的身影飘走,他嗅着她的香水味,抬手挽留,两手空空。
裴述看着江若若走向裴以安,他从未见过自家杀伐果决的大哥那样痛苦执拗的眼神。
裴以安垂眸看着江若若,神情凝重,不知道低声说了什么,换来江若若甜甜的一声哥,裴以安就身子一震,颓唐地后退几步,碎发遮掩眉宇间的挣扎。
人群里的江若若,黑发黑裙,欢快得如同一只黑丝雀。
她正在和一个大使馆的人笑着说话,手腕突然被一只手拉住了。
她回头看见白发红眸的美少年,近乎哀求绝望地望着她,“你真要嫁给他?为什么偏偏是他?”
江若若冷冷地想要甩开沉宿的手,偏生他硬是抓着不放,捏的她腕骨生疼。她一皱眉,立即围了四五个保镖,动手粗暴地将沉宿制服按倒在地。
宾客里传来小声的议论。
看着沉宿狼狈地被几个大汉锁在地上,江若若毫不犹豫地将手里那杯红酒倒在沉宿的头上,看红酒淋了他透心凉,浇湿了他雪白的衬衫,露出精致的锁骨,美好的肉体若隐若现,人群中有贵妇吸了口凉气,发出暧昧的议论。
饶是如此屈辱,他还是看着她,问一个答案。
“如果你是在报复我当年犯的错,我向你道歉。”沉宿声音颤抖,“可是他比我更恶劣不是吗?我也只是对沉家厌恶至极罢了……”
江若若没回应他,冷冷地让保镖将他扶到客房,叮嘱喂了他几片镇定药片,向宾客解释自己这个朋友大抵是犯病了。
沉知卿摘了眼镜,眼不见心不烦,也不管沉宿的闹剧,坐在角落里喝闷酒,醉生梦死。在他模糊的视线里,只能看见人群中那道靓丽的黑色身影,他伸出手指细细勾勒,化作一声叹息。
沉渊的身边围了一群铜臭味的商人,江若若钻进人群借走了他,她递了一杯酒给他。
沉渊低低地摩挲着杯口,看着她一饮而尽时,露出细长的脖颈上的星空之泪,沉吟:“他呢?”
江若若吐着舌头说:“这酒好辣。”她的眼角带了泪花。
沉渊想为她抹去泪水,被她躲了过去。
他的嫂嫂,将嫁作他人妇了。
嫁做他人妇(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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