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只喝了一口,就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不把口中的菜粥吐出去。
菜粥基本是她能想到的很简单的吃食了,云初有点怀疑的去想,她自己最开始尝试做饭时就做的是野菜粥,把清流宗后山的野菜挖的七七八八,加一点点盐就可以煮的很好喝。
就是现在口中的菜粥……云初咽了下去,到嗓子眼时苦味更甚,她的脸下意识皱起来,自己无论什么时候都吃不惯苦的东西,坐在对面的哑巴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表情,也尝了自己煮的东西,沉默良久,才把她手里的粥碗抢过去,在她的手上写字。
“对不起,”他说,“我一点也不会照顾人。”
他难过的快要哭出来。明明别人可以做好的事,放在他的手上却无比生疏,书看了招式也找老师傅偷学了,但是他连一顿像样的饭都做不出来,又何谈帮初初疗伤,何谈照顾好她。
他怎么这么无能啊。
男人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下去。云初失明的这个事实打击大过了身份隐藏的窃喜,他越发想照顾好她,就越发现自己其实什么都做不好,他无法想象眼前的人以后将度过无数个黑暗的日夜,再也无法用这双会说话的蓝色眼眸笑眯眯的看着她,他甚至没来得及说自己有多爱这双漂亮的眼睛……他又在错过,从过去开始,就一再错过他的美好,与表达赞美的机会。
他吸了吸鼻子,实在不想承认自己被打击的眼前已经蓄起一片薄雾,但是他的手指被云初握住,她轻轻握住了他的指尖,即是在安慰他,也是没有太多肢体接触的克制。
“你别难过,”她说,脸上是她一贯的温和笑意,“你做粥的手法没错,只是你找回来的这些野菜其实是一种药材,主清热去火,做出来的食物味道涩苦一些也很正常。”
似乎是为了让他相信,云初又喝了几口手上的菜粥——也许该被叫做药粥了,只要一想到口中的苦涩来源于药材而不是吃食似乎也没有那么难接受,只是她吃了几口,碗又被抢了回去,她还听到了瓷碗底与桌面碰撞的清脆声音,整个人就被环着紧紧抱在了怀里。
“对……”
男人下意识出声,却又很快把剩下的字咽了下去,转而动作轻柔的在她的后脖颈处写字。
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你。
你能做到现在这个样子我已经很惊讶了,云初想,但是没有戳穿眼前人的身份,手指微热,落在后脖颈有些发痒,所以她伸出手掌,示意在她的手掌上写字。
“我没有那么娇弱,一口药粥就能把我害惨。”
“而且,我不想你哭。”她摸索着,悄咪咪擦去了滴在她脖颈上的泪滴,“坚强些,日子总得过下去的,你找回来的这些药草还有吗?”
他窘迫的擦了一把眼泪,即使没人看见他哭的这个事实,却依旧脸红到了脖子根,然后在她手心里写了一个有字。
是啊,一切总得向前看,他已经错过了她的心与眼睛,之后的事情,不能再错过了。
“您的声音真好听,”他继续写道,赤裸直白的话语在云初的掌心带来了阵阵热意,“我好喜欢。”
……怎么忽然拐到了这句话?!
现在脸红的变成了两个人,云初不自在的摸了摸脸颊,咳了两声把眼前的人注意力吸引回来。
“既然有……能帮我舂出些草汁出来吗?”
雷电在人身上留下的伤痕大多都是灼伤,所以祛火的药草虽然不能治本,但是皮外伤还是有些用处的,她得把沉棠治好……对,还要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别让他也一个脑热为自己做了傻事,她承受不起更多的奉献。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云初想,那你已经成功了不是吗,师父,我现在再也不可能抛下你了——她的良心无法让自己抛下一个有着两次救命之恩的恩人,做出抛掷舍弃的行为。
往前看……但是现在连云初自己,都已经看不清未来的模样,毕竟,她现在是一个瞎子。
—
虽然很狗但是师父确实是拿命做赌注的,人都被劈回原型浑身焦黑差点没救回来,但是他计划通了)所以师父啊你濒死你也受着……你进度条都比别人快了一个档嘞,人家还在想着怎么做小三,你已经跟初初绑定了
蛇蛇: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拍桌.jpg)!这就是个为老不尊的老狐狸!(其实自己年纪比老狐狸还要大)
忽然意识到本文其实是三个年上(剑剑不算是一般的年上,算是祖师爷辈的年上),两个年下……阿青虽然轮回次数多记忆多,但是这一世其实比云初小,小时候相遇时他都是个少年模样……非典型年下了属于是
要向前看,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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