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是想问问阿格利亚斯他们魔族有没有什么魔法的方法让人闻不出我和谁做过,结果我中途忘了……而现在这也不需要什么气味的佐证,我们刚把衬衣穿上,外套还散落在地上。我看着瓦尔达里亚大公苍白的面孔,我懵了,傻了,大脑一片空白,就跟被光突然照到的青蛙似的僵在那里。
阿格利亚斯跨出一步,挡在我面前,把我和那双猩红的眼睛隔绝开。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性,但紧接着就是更大的恐惧——因为我能思考了,能意识到他会面临什么危险。我好后悔啊,要是没做就好了,要是快点就好了,要是……要是大公现在要杀了他怎么办?
我听见瓦尔达里亚轻蔑的声音:“就凭你,也想护卫她?”
我听见他脚步声,如凝实体的压力向我迫近。
“陛下没有召见您。”阿格利亚斯说。
“不——”我慌忙说。我抓紧他的衣角。我想说不要为我去对抗他,不要为我去做没有意义的牺牲。但是大公的一声冷笑打断了我的话。
“陛下,”他的声音传进我的耳畔,“看到昨天的刺杀没有影响您的活力,我非常高兴。不过要是您继续这样,一定要和您的小狗在我面前演一出互相维护互相牺牲的戏码——我就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对他做点什么了。”
接着,瓦尔达里亚拍了拍阿格利亚斯的肩膀,对他说:“现在,不要等我把你扔出去,阿格利亚斯。”
阿格利亚斯一动不动地站着。
我突然触电般松开阿格利亚斯的衣角。我突然明白,我该做什么,而不是……我说:“出去,阿格利亚斯。”
金发的魔族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那张一向显得很正直的面容在那一刻居然有那么深重的阴霾——痛苦,不甘,愤懑。还有一种很纯粹的悲哀。
他捡起他的衣服,出去了。大门沉重地关上。
万籁俱寂。接着大公的声音打破寂静:
“你知道你以前从来不会和他上床吗?”
怒火席卷了我。他怎么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这种话——与你无关,你无权置喙——你这个——
狂怒几乎令我眩晕。我咬紧了牙,闭口不言是我最后的理性。
瓦尔达利亚大公轻笑一声,猩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凝视我。
“你的这副表情真令我愉快,”他轻声说,“愤怒,无奈,不甘——这就是一直以来折磨我的东西。”
他迈出脚步,向我逼近。
“我知道,等你恢复记忆,你会惩罚你那条不听话的小狗;我知道,你也会惩罚那只动了歪心思的虫子;我知道,你会惩罚许许多多人……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甚至不知道我不是她!
他这副自以为是的高傲模样真是令我作呕。
“您此番前来目的为何?”我尽量以一种冷静的语气问他。
“自然是来向您请罪,陛下。”他说,语气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轻佻,“这次的刺杀,是我的一位下属自作主张。我已经替您严厉地惩罚过他了,不过——呵。您的羸弱之势有目共睹,今后,只会有越来越多的魔族派出越来越强大的杀手,剔除一个不合格的旧魔王,换上一个合格的新魔王。”
他站得离我很近,垂头睥睨着我。这时候,我感到他抬起了手——隔着薄薄的衬衣,我的小腹上感到他手掌传来的压力。简直像皮肤上落了一条蛇那样,让我汗毛倒竖同时非常恶心。
“可是如果你成为我的卵床,情况就不一样了。你可是女魔王啊,前所未有,无比珍贵的女魔王啊——”
我再也忍受不了,退后一步,躲开他的触碰。他放下手,苍白的脸上露出十足轻蔑的微笑。
“你以前就很喜欢生孩子,不过是要你现在怀得更久一些。”
什么?魔王生过孩子?喜欢生孩子?
“哦——你还不知道。”瓦尔达利亚故作惊叹地说,“他们没有告诉过你。呵,死去的确实不值一提。你知道你愚蠢在哪吗?你宁愿生出一堆轻易便阵亡的废物,也不愿意他们在你体内多呆——因为你居然害怕生出比你自己强大的孩子。”
他再次抬起手,首先拾起了我的一绺头发,接着勾起我的下巴。
“这就是为什么现在无人可帮你对抗我。”
瓦尔达利亚的吻落在我的嘴唇上。我闭上眼睛,假装自己什么也感觉不到。感觉不到这个人强大的力量带给我的压力和恐惧,他的高傲和意图带给我的愤怒和恶心,感觉不到这个吻——他的嘴唇又凉又软。
这个吻并不长。我再次睁开眼睛时,讶然他的表情居然温和了一些,原本那些让我非常反感的冷嘲和尖刻融化了。
“我曾经对你发誓说,如果我成为魔王,你就是我的魔后。”瓦尔达利亚大公对我说。
接着恶意重新浮现在他英俊而苍白的脸上。他毫不掩饰他的嘲弄,刻意用一种施恩的语气告诉我:
“我现在也可以对你发誓,陛下——你会是我唯一的卵床。”
大公松开我,悠然宣布允许我好好考虑,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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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对你发誓说,如果我成为魔王,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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