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赶到校门口的教导主任一出现就板起脸开始驱赶看热闹的学生,把学生都赶回去之后,这位中年男人昂首挺胸地走到他们面前。他的指尖直直地指向千寻,斩钉截铁地说,“是你们带来的那只狗做的吧?”
……大清早就要背锅,这还真是从未有过的美妙体验。
“早就说了别让你们的狗乱跑,这只狗就只会捣乱而已,还是说你们有意这么做的?”好像打定主意要将这赖在千寻头上,他代入了老师的身份说教道。
“你在自说自话什么呢,”钉崎蹲下把千寻的爪子举起来给他看,“好好看着点吧大叔,小千的爪子和那个痕迹的尺寸都不一样,怎么会是她。”
看来野蔷薇也和千寻一样想到了大小这点,但教导主任没有因此而买账,他梗着脖子说,“这爪印是比她的爪子而小不是大,别让爪子全碰到,按轻一点就是了。”
哪怕他们都觉得不是小千,在本来就对他们怀有偏见的教导主任面前,貌似就只有“是他们身边的狗干的”这种想法能说的通。
虎杖想了想后说,“既然您不相信银仙的存在,为什么您不觉得这会是另外某个学生的恶作剧呢?比如说用相似的模具之类的……要达成这种效果并不难。”
“那你是说我们学校的学生一大早就到学校来对别人开这种恶劣的玩笑?——别急着狡辩,昨晚除了你们,警卫也是在的。”在他们还想要说些什么时,教导主任拿出手机拨了电话。
被传唤后匆忙到场的警卫在他的追问下回忆了片刻才慢吞吞地说,那个新闻部的女学生是特意早来的,今天早上其他人都是在她后面进的学校。
“她进校门时很有活力地和我挥手打了招呼,还主动说了她要为部门贴简报的事,一幅兴冲冲的样子,所以我记得还挺清晰的来着……昨天一整个晚上也确实是没有其他人来学校。”
“你们听听看,除了你们连第二个嫌疑人都找不到啊!”教导主任气焰更高了,警卫的证言几乎直白地指明就是他们自导自演在这么做。几位小咒术师都没有生气,毕竟不了解也从不相信咒术的人占大多数,伏黑惠问,“那这个血迹怎么解释?”
“谁知道你们想干什么,血说不定也是你们提前准备好的,为了恐吓学生。如果不是你们,这学校里也没有别的人能做出这种事了。”
“那么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吗?”伏黑惠皱了皱眉头,他试图让对方从行动意图这个角度想清楚,他们本来就是来这里祓除咒灵的,没有必要自己为自己加戏。
“当然是方便你们把事情闹大再解决了,总之你们也就是想趁机踩着我们学校增加知名度什么的吧?校长看不出你们在耍把戏,但我可没信过你们。”在警卫的证言下占了理的教导主任越说就越深以为然。
一年级生暗地里交换了几个无奈的眼神,一时也想不到说服对方的有效办法。本身咒术侧的信息只有政府高层和少数权贵会清楚,通常也是由他们雇佣咒术师去解决案件,其他人想接触到咒术师还需要自己找门路。
可不在意知名度这种事,哪怕他们真的耐心地解释给对面这个顽固的中年男人听,他大概也未必会相信。谁让咒术师在普通人中的认知度就是这么低呢,低调是他们一贯的风格。
旁边的千寻当然也想给自己洗脱嫌疑,这个痕迹看起来就是和她有直接关联的。可是在这个爪印上同样没有属于咒灵的气息,她也完全没能从中闻到哪怕一丁点其他动物的味道。这很不寻常,那只咒灵就真的把自己藏得这么好吗?
既要考虑这只藏头藏尾的咒灵,又要分神应对这位存心以为他们在暗中捣鬼的教导主任,这次的任务不一定很难,但已经比其他的任务都要麻烦了。
“——你真的这么想?”
在这时候忽然出场并打断了教导主任责难的话语的竟然是中原中也,千寻很意外今天也能看到他再次出现在校园里。由此看来他肯定也是怀着某种目的过来的,不过他这次出面似乎是为了替他们解围。
“以这只狗的身长,哪怕直立也够不到那个高度,那么照你的想法来说,就是他们举着她按下了这几个印子。这只狗是长毛犬类,爪缝间的毛未经打理,沾到血以后肯定会结块,那么为了毁灭证据,他们在用她按完爪印后要匆忙把她的爪子洗干净。”
这是直接把他们作为犯案者来假设了,但后面应该还有转折。千寻看着中原中也走到自己身边,乖乖顺着他的动作把前爪抬了起来。
“你刚才应该就注意到了,她的爪子并不那么干净,要是才洗完的话,哪怕是从楼上跑到这里也不可能瞬间积攒这么厚的灰。”
虽然他在陈述事实,但为什么她总有种被骂到的感觉。千寻把自己灰扑扑的爪底往里藏了藏,这两天她都为了任务而在学校里跑来跑去,中途就没有好好休息过,所以也没有认真洗过自己的几只爪子。
在她的印象里,中原中也虽然人好,但也不是会挺身而出维护无辜路人的这种经典的乐于助人设定啊……而且他的这种说法貌似也只是把她摘出去了而已?
伏黑惠同样留意到了他这种说辞维护的对象到底是谁,他警惕地往这个忽然出现的男人身上扫了几眼。这个人他是有印象的,最开始他就透过窗户看到过对方。可他是怀着好意这么做的,还是出于某些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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