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棋艺飞涨。”苏谦阳虽说是赢了,但其中不少棋子也是被他给克制住的,“几年不曾与三弟对弈,三弟的手法是越发成熟了。”
苏谦泽看着他脸上的朗笑,“输了就是输了,大哥何须安慰我,手法再成熟,也比不过大哥的高超棋艺。”
“话非如此。”
“但还是输了。”苏谦泽不断强调着这字眼,忽然,语气里有些惆怅的补充,“更何况从一开始,我就输了。”
苏谦阳抬起头,看到了他眼底闪过的那一抹遗憾,总觉得他最后这句话透着些怪异,好像除了这棋局之外,他想表达的还有别的…
三日后,太子离开了临安城,一早在太子妃那请安后,蒋茹茵回到了玲珑阁,命许妈妈去准备一份贺礼,三皇子大婚在即,她作为三皇子外祖家的嫡亲,怎么都得有所表示,“准备好了就直接送去蒋家,和蒋家的一块送去。”
许妈妈下去了,蒋茹茵走去了书房内,在架子上看了一圈,最终从上格拿下了一本书,翻了两页却没什么心思往下看。
六世子妃忽然重病离世,加上那个健康的嫡长孙忽然病死,这一切都让她觉得蹊跷,且不论这么多人看护的孩子怎么会病死,就是祁素茹为了孩子伤心过去重病这件事,她都觉得不太可能。
一个爱如此爱自己的人,断然不会为了一个孩子伤心欲绝到这个地步,重病死去,又不是乡里乡下没有大夫没钱看病的人家,招个手御医就赶过去了。
蒋茹茵不由想到了前些日子临安城传言疯了的消息,祁素茹与人有染,生出来的孩子不是六世子的,再想到匆匆定亲封王的三皇子也是传言中与其有染的其中之一,感觉就像是皇室在欲盖弥彰。
可三皇子,真的会和祁素茹有不清不白的关系么。
换做别人不会想这么多,但蒋茹茵记起,当初二哥和大哥吵架的时候,三皇子正好去过蒋家,还在屋外站了好一会。
“不可能。”想到了这里,蒋茹茵低声喃喃了一句。
如果他听清楚了这些,怎么还会和祁素茹有染,他如果同仇敌忾,怎么可能会用这样的方式呢,不可能的。
蒋茹茵心中隐隐透了些不安,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没人知道,她觉得祁素茹不是病死的,可六王府上下发丧说的就是如此,所有人都信了,没人会替她解惑。
把书放回到了架子上,蒋茹茵无奈的笑了笑,过去他确实对自己有意没错,但那也是年少时候的固执罢了,他如今婚事定下,即将大婚,又要封王去往封地,今后就没什么见面的机会,她祝福就好了,不应该想这么多,也没必要去揣测那些…
回到了屋子里,蒋茹茵觉得人偏懒,生了倦意,一睡就睡到了下午,还觉得睡不够。
起来之后喝了点温水,蒋茹茵看着窗外,“热夏将至,怎么如今春困起来了。”
身后的青秋过来替她捏了捏肩,笑道,“如今还算是春呢,午后闷热的很,小姐犯困也是应该的。”
其实她前几日也是如此,睡不够,吃了午膳就犯困,人还懒懒的什么都不想动。
“是么,那现在也应该醒了。”为何她还觉得倦呢。
见她如此,青秋觉得有些奇怪,出去喊了青冬进来,青冬进来替她号了脉,脸上一喜,“小姐的小日子就这两天了,如今脉象不明显,还得再等两天看看。”
蒋茹茵被她这么一说,困意驱散,人清醒了不少,这怀有身孕的人多有犯困的征兆,她没往那方面想是觉得应该没这么快,“那就等两天再看看。”
青秋即刻想到了吃的方面,“那小姐的膳食可得重新点了,其中忌讳这么多。”
青冬点点头,“得和刘嬷嬷说一声。”
“不必提醒刘嬷嬷,那册子是由白嬷嬷勾的,青冬你去告诉白嬷嬷要注意的就行了,真有消息,也要等月事过了再说。”蒋茹茵制止她们,“许妈妈那边,过两天确认了再说,免得空欢喜一场。”…
蒋茹茵这个月的月事没有如约而至,迟了的第二天,青冬又给她号了一次脉,这一回比前两天的明显多了,虽然还是有些弱,但起码是能确认怀有身孕了。
许妈妈几乎是喜极而泣,“这下好了,都算是过去了。”孙嬷嬷她们同样激动的很,三年啊,这三年时间几乎是入府最灿烂年华的一半,如今顺利的怀上了孩子,小姐的以后就是能安定有指望了。
孙嬷嬷首先反应了过来,“是不是再请太医确认一下,太子妃那还不知道。”
蒋茹茵命人去叫刘嬷嬷进来,摇摇头,“这才隔了两日,不必这么急着去太子妃那禀报,再过几日。”否则在太子妃眼里,她该显得有急着宣布这喜事。
孙嬷嬷点点头,“那就按着迟四五日再报请太医,膳房那让刘嬷嬷注意些也不必惊动了别人。”
进来的刘嬷嬷听闻更是慎重的点点头,“娘娘放心,奴婢一定省的。”
交代完了事情,大家都出去了,蒋茹茵靠在床上,这才有了些真实感。
一手缓缓的摸上肚子,这里真的有一个小生命了,嘴角一抹不经意的笑,这一回,她一定会保护好他…
傍晚午睡后,蒋茹茵到了院子里的亭中乘凉,这时候的风带着一点热气却不燥,吹着也挺舒服。
青冬给她端上来了几碟子时令水果,“小姐,您多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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