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为这便是女子的本性,胆小怕事,更是没有太多主张。
但今天的连衣,却让他刮目相看,这哪里还是那个乖顺怕事的女儿,这分明已经是一个不怕世事的侠客。
阮老爷几番欲言又止后,还是消化不了这种惊世骇俗的想法,最后才挤出来一句话:“你,你真的觉得这样可行?”
连衣不以为然:“怎么不可行?这事情知道的人又不多,为什么不可行?”
阮老爷一番权衡后,提醒道:“如若这个事情被揭发,那就是欺君之罪。”
“且是严重的欺君之罪,弄不好会株连九族的。”
连衣反问道:“欺君之罪?父亲,不是我说,你现在叫我假扮兄长难道就不是欺君之罪吗?”
“再者,我们把皇城供给的事情做好不就好了,十几年后,这事情就永埋黄土了,再也不会有人知道。”
阮老爷拧眉沉思:“......那十几年之后,你怎么办?”
连衣知道阮老爷想说什么,那便是十几年后,她已经半老徐娘,嫁不出去了。她心里有些小小的感动,没想到阮老爷最后竟然还会顾及阮连衣的归宿。
不过换位思考,连衣也能明白阮老爷心里的想法,毕竟在封建思想里,女子没有嫁人,是会让家族蒙羞、让长辈脸上无光的事情,他作为当家人,当然希望阮家不管是外表还是里子都能光鲜。
连衣心中一阵暗喜,心想道:表忠心的时候到了,能不能曲线救国,拐弯成为富婆,就看这个时候了。
她轻松笑笑,拿捏着恰到好处的释然:“什么怎么办?阮连衣早就死了啊,她不会让家族蒙羞,更不会让长辈丢脸,十几年后,我自然一个人出去浪迹天涯,不让任何一个人抓住把柄。”
阮老爷面色一凝,透出愧疚来:“连儿,终究是咱们家对不起你......”
“你到时候需要什么,尽管跟为父说,为父一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连衣满眼庄重,大义凛然道:“父亲,这些都是孩儿应该做的,您无需觉得对不起我,只要咱们阮家能好,我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阮老爷啊阮老爷,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啊!
我要求不高,麻烦你把备好的嫁妆给我,我只想做个逍遥自在的富婆。
阮老爷完全不知道连衣心里的小九九,他眼眶微红,似有触动,嗫嚅片刻才缓缓道:“为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不过这事急不得,让为父好好想想,得好好想想......”
连衣心中喜不自胜,虽然她刚知道这个世界的女人不能继承家产的时候有些沮丧,但好在峰回路转,她拐了一个大弯,摇身变成阮家的大功臣,不说继承家产,但分一杯羹应该是有的吧。
阮家家大业大,她也不贪心,只需要小小一勺,够她下半辈子无忧无虑的生活就够了。
当然,阮家能够多分一点给她,那是再好不过。
解决完成为富婆这件头等大事,后方有了保障,连衣自然有精力开始想另外一些事情,比如说——怎么保命。
总不能钱拿到了却没命花吧,那她前面谋划的那些不都白做了吗?
保命的条件她早已算好了,只要完成这两项,应该就能活到拿家产的时候,到时候她就可以自由自在地养老了。
第一条:提高自身的技能——学武功。
她很想在这个世界里当个悠闲的咸鱼,翻过来闲翻过去更闲的那种,奈何总有刁民要害朕,刺客总是防不胜防。
何况,当初刺杀阮林一和阮连衣的那个刺客还没有抓到,连衣又在后面这次刺杀中死里逃生,那个没有得逞的刺客一定还会卷土重来。
她总要提前做好准备,不能让自己步了阮林一的后尘,到时候在刺客手下毫无还手之力。
连衣之前想要验证的那件事情,也在这一个月练习武功的时间里,渐渐有了眉目。
她那天在破庙里看到舒清晚势如游龙的剑法招式,不知怎的,竟然觉得有些熟悉。舒清晚出手的速度并不慢,但她却仿佛能猜到她下一步大概要出什么招式,就像那些招式她在哪里见过一般。
验证的结果如她所料,原主阮连衣确实本身是会武功的,至于武功高低,她无法察觉,但从她这一个月练习武功突飞猛进的速度来看,武功的底子应该是有的。
难怪她第一次遭遇刺客的时候,情急之下竟然能躲过刺客的招数,原来是因为这具身体本身就有武功的缘故。
这一个月时间里,她渐渐已经能在书城的手底下躲过十来个招式,就连书城都惊叹,称她有学武的天赋,甚至说她是学武的奇才。
书城的武功是从小学起的,已有数十年的功底,出招速度是有目共睹的,短短时间里,连衣能在他手底下拆招,确实让人大跌眼镜。
但只有连衣自己知道,她能这么快学会这些招式是因为这具身体的缘故。
而她每次到最后败下阵来,并不是因为她无法接招,而是因为她的体力不支——招式可以短时间里学成,但基本功却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就的。
她只是学会了招式,但内里的功底却还未跟上。
第二条:避开恶毒女配的作死操作。
据她捋好的恶毒女配作死大纲来看,后面还有大把的作死情节在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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