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没有高兴多久,接连出现的怪物行动越发灵活起来,也更加皮糙肉厚,甚至开始持有武器。曲文夺很明显从游刃有余变得应接不暇,然后左支右绌。
需要帮忙吗曲小爷?老鼠问道。
不需要!这还啧难不倒我!
阿善从他发出第一声啧的时候,便提着刀冲进体验场。
与此同时,老鼠静静地出现在曲文夺不远处,盯着他有些狼狈的身影,眼神中却有些着迷地轻声说:哦,那请您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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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控制中心查看曲文夺周围正在待机的AI数量,北千里点下激活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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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非常敏锐,但性情又不似作假,我竟然很难分辨他的虚实。结束回忆,北千里开始熟练地开始帮K打扫房间。这间半新不旧的普通民居,已经配合新身份成为落脚点之一。曲文夺其实一直都在警戒我,并且试图接近老鼠,想要搞清楚对方的真正目的。而且玫瑰马的防备出乎意料地严密,我的人一无所获,还差点儿露出破绽。北千里皱起眉头。
这还真是个不小的纰漏,会影响我们原有的步调。K表示赞同。
对不起,先生,我又失误了。北千里深深地垂下头去。
接着听到K语气轻快地问:不过以我对你的了解,当你开始反省的时候,应该同时也有了解决方案,对吗?
北千里的神情这才有些缓和,抬起头来说:既然他想知道更多,那不妨就让他知道。如果曲文夺有着比成为猎物更大的价值,那又何必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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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马俱乐部的私人专属房间里,曲文夺轻轻晃动着打好止痛绷带的手腕,调试不会引发疼痛的动作幅度。阿善继续将同样材质的药帖在他肩膀、脊背和腰部仔细贴好,为他盖上毯子。
曲文夺皱着一张脸躺在按摩床上,被酸痛折磨得苦不堪言。一想到还要拖着这样的身躯去公司学习,他就懊恼得想死。
现在知道疼了?看你那天的气势,还以为能一个打十个呢。阿善语气却十分不善。
体验场当天,当他赶到曲文夺身边的时候,被怪物包围的曲小爷手里只剩一柄丧失了电磁刀锋的断剑,而体力也马上就要见底,却依然嘴硬得说自己不需要支援。
你能不能别啰嗦了。明明是自己理亏,曲文夺依然不肯服软。就算你不来,北千里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至少目前不敢他把这句话吞回去了。
体验场的系统对玩家有保护机制,穿戴设备会实时监测人体与人形AI之间的风险数据,到达一定数值会触发对AI的强制措施以确保每一位玩家的人身安全。
只不过大量的剧烈活动,玩家难免会产生磕碰和肌肉劳损。而曲文夺又遇上了特别剧烈的场合,导致现在过去三天了,还是躺着不能动。
然而阿善好像知道他没说出口的是什么,毫不留情地点破:但他迟早都会对你怎么样。
所以呢?要我喊老头子或者红姨去剁了他吗?是他要对我怎么样还是老鼠要对我怎么样,或者他俩都想对我怎么样,我必须搞清楚背后的原因吧?
老鼠对曲文夺的觊觎,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但曲文夺也并没有自大到认为老鼠是专门冲着自己来的。
北千里的C科技背后是施特劳;
八字刀的宝石生物背后也是施特劳;
现在这两个人一个接近自己取得俱乐部的人脉,一个与曲章琮达成密切合作甚至赢了义海而他们为什么选择曲家?
曲文夺不相信这世上有真正的互利互惠,只有代价和更大的代价。
我那个侄子和二哥最近有什么动静?
小丁闻言查看手里的报告:曲章琮已经可以说是久安最赚的生意人了,抢走了不少以往义海的客户和伙伴。不但跟八字刀往来十分频繁,同安全货运也保持着联系,就在昨天,他还和沙天奥见了面。
曲文夺费劲地扭着脖子看向小丁:沙天奥?他们怎么搭上的?
这就不清楚了。
在作为少女虐杀案的嫌疑人被调查时期,沙天奥为脱离义海的掌控曾经通过治安总局向曲家示好。但由于跟自己当时的目标没有关联,曲文夺便没有分出精力去关注,对其知之不多。
举龙头之夜过后,市政厅虽然松掉了身上的锁链,却依旧无法成为久安实际的掌控者。而且为了避免再次成为某个组织的傀儡,他必须掌握足够的筹码,增加合作伙伴。
恐怕是因为他们伸过来的橄榄枝都被福友会搁置了。阿善突然说。
红姨?曲文夺顺着他的话陷入思考。
福友会虽然目的成谜,行动力却极强。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如果红黛不能成为战友,那就会是极大的威胁。即使跟曲家关系亲密,但红黛隐藏身份十几年之久,曲章琮必然也做好了是敌非友的准备。而沙天奥要在新的久安势力中站稳脚跟,如日中天的曲老板确实是他不能得罪的人,如果能达成某种合作那最好不过。
但沙天奥手里又有什么牌?
把这个消息跟福友会共享郑天贵葬礼的日子就快到了吧?曲文夺说道。包括之前玫瑰马提供的郑远图行踪,福友会想必不会浪费这些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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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墙头草沙天奥,果真有了靠山。很巧,曲文梁和曲章琮与幼弟正在做着同样的事,趴在按摩床上一边享受顶级按摩师推拿,一边有些嘲弄地说道,竟然能跟你讨价还价了。
曲家历经风波后今非昔比,曲文梁的话术也变得比之前高调许多。
最近都忙于生意,若不是曲章琮今天特地来询问他的意见,叔侄俩还得好一阵见不着。曲文梁当天正把从郑家手里得来的一间武斗馆清理干净,跟往常一样,把摘下义海牌匾挂上曲家物业的仪式全程录影,当做版图扩充的证明。
曲章琮笑一笑,显得十分老成持重:您可别这么说,在二叔面前我可担不起是八字刀做中间人,我便见了一面。
的确如曲文夺猜测,沙天奥向曲章琮发出了联手信号。
我倒是也听说了,曲文梁享受地闭上眼睛,最近新兴的教会正在全力支持沙天奥,他手里还握着施特劳跟久安合作的乐园,还有正在进程中的医疗项目,在未来不比武斗差多少。
曲章琮微微偏头,用余光看着他二叔:二叔怎么知道?
曲文梁从嗓子里发出低笑:自从你爸拒绝为咱们牵线,我就觉得不能把宝都压在福友会身上。这女人在曲家面前隐藏了这么久,可是把咱们的家底都看光了,不防着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我一直在想,目前能合作的对象,沙天奥兴许是最合适的。
他们两个人曾有过同一个敌人义海,也都同红黛有过交集,在曲文夺事件上也曾互相释放善意,同时也都忌惮着福友会的手腕,猜不透这女人的心思。而一个想要重新找回第一帮派的荣光,一个想要坐稳久安市长之位掌握实权在短期内可以说目标不冲突且利害一致。
所以二叔觉得可信?曲章琮似乎有些迟疑,这个人能耐不大、野心不小,况且我们对大能天佛会不甚了解,光凭八字刀的说辞未免单薄。
你不信任八字刀?
不能说不信,他们施特劳总归是有自己的目的,我不能全信。
曲文梁的笑声随着按摩动作而高低起伏:章琮真是越来越像你爸了!他哈哈几声又说回正题,无妨,咱们也不需要同他共生死。一时友一时敌,什么时候说什么话,眼下这阶段只要他们能助曲家东山再起,暂可利用。
我怕他更想利用我们。
曲文梁模糊地嗯哼:他目前最大的敌人不过就是赵享载,除掉赵享载才可坐稳市政厅,接下来要是想对付曲家,那我们就先下手为强。
曲章琮思考了一会儿,乐园且不说,他们要利用女人买卖,我怕会惹怒福友会,况且在久安的医疗生意能做到什么程度我也实在怀疑。
曲文梁不屑地哼,女人目光自然不如男人来得长远,又容易感情用事年轻肚皮不生孩子留着干嘛呢?在久安这样的地方,男人卖命,女人卖身,那不是很正常吗?沙天奥这生意才是变废为宝!
女按摩师的手劲儿稍微大了点,曲文梁不悦地皱眉,却并没发火。继续点拨侄子,况且沙天奥这样正好,有点脑子可不用太聪明,想得太周到反而对咱们不利。他背后的大能天佛会,据我所知洗脑十分厉害,信徒都是不要命的,以后大有可用。看曲章琮陷入纠结,曲文梁又说,二叔明白你的顾虑,那你就不要急着回复。眼下,不是刚好有个需要他展现诚意的好机会吗?
他下巴点一点,指向旁边的迷你投影屏。
画面正定格在义海招牌从墙上摘下来的一瞬,曲章琮立刻心领神会。
按摩完毕,两个人穿好衣物去餐厅,曲文梁稍微落后侄子一步,低声同心腹说了一句:刚才的按摩女不管什么底细,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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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钱金石和红黛都起得很早。自律的女明星做完每日运动之后,有条不紊地洗漱、护肤、早饭,然后打包行李。
她将在今天正式回到明珠酒楼,以福友会会长这一身份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着她一件一件叠衣服,钱金石突然说:你知道义海街那边的商铺,几天没开业了吗?
红黛抬眼看他,又继续手上的动作,等着他往下说。
从举龙头之后几乎就没做过生意,两边人马把附近商圈搅得一团乱,还有人趁机浑水摸鱼打砸抢,数不清多少靠小本生意挣一口饭吃的小店就这么倒了,还背着贷款;更有不少店主被黑帮火力波及误伤,当场人就没了。
你想说什么,直说。红黛冷淡地回复。
钱金石则无视她的冷淡,依然平静地叙述,尤其是今天,本来应该是生意正好的时候。
在各大知名武斗场周边,周末客流量会是平时的数倍。就在不久前义海鼎盛之时,周五下午开始,郑家最大武斗场附近的街区就开始拥堵,到半夜时人声鼎沸,每个店家都要营业到天亮。或者为了游客方便,可以二十四小时不歇业。
然而现在几乎一整个街区的店铺全部门窗紧闭,多数已经被破坏到无法营业,尚算完整的便在门面上贴着出租出兑,还有人把整个门面都用加厚围栏覆盖,连个缝儿都不敢留。街道昨天才清理出可供车辆通行,建筑的残渣和垃圾被随意堆放在两侧,至于是不是堵住了店铺门口已经没有人在意。
一身黑色、携带着武器的义海成员在空荡荡的街上巡逻,严阵以待。
今天是前义海龙头郑天贵的葬礼。武斗馆周围已经被黑白两色布置得庄严肃穆,硕大的吊唁条幅从十几层高的外墙垂下,隔几条街都看得清清楚楚。
不在殡仪馆,特意选在郑家最老牌武斗馆内设立灵堂,冯如许要以此逼迫郑远图现身。
义海以义为尊,即使明知道是陷阱,郑远图也必须来,否则他以后就算掌控义海也会给底下人留下话柄。何况外逃至今,他已经不能再继续消耗兵力。而冯如许坐上大官之位直到现在,迟迟无法除掉郑远图已经令他恼火,各方势力趁此机会不断蚕食义海,更加重了他的焦躁。
所以他们两个人必须在今天孤注一掷,这片成为帮派斗争中心的街区,将再一次迎来血战。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这在久安不会是最后一次。
红黛回归明珠酒楼,也就标志着福友会在今天有所行动以往日出手的风格来看,钱金石猜测她们恐怕会是那只捕螳螂的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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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正装的蒋宝芳如代表福友会送来不必要的花圈,笔直地站在灵堂里,手指轻轻敲打警刀刀柄。
冯如许却没在灵堂,而在义海大厦的佛堂里,一边攒动念珠一边闭目等待时机,直到秘书快步走进来对他耳语一番后,双目圆睁:什么?谁放出的消息?!派人截杀!
秘书离开不久,佛堂的拉门再度被拨开了。冯如许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冯二官,好久不见。
远在久安山间的明佛寺,一盒骨灰被悄无声地放进骨灰殿,名字一栏赫然写着郑天贵三个字。
曾经的义海元老依然云淡风轻地坐在半山腰凉亭里,面无表情地盯着刚被人沏好的茶,看它白白散发着香气。
是黄金冰岛。
顺着凉亭通往山脚的石阶,无声铃缓慢地拾级而下,仿佛在欣赏风景,同时去掉了刀柄铃铛里阻声的棉絮。不知为何,今日来拜佛的善男信女似乎格外多,且戾气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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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是你们这样能够搅动风云的黑帮和权贵,只是普通人,过着普通的日子,挣一日三餐,养父母儿女。那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从来没想过这些无辜又无力的老百姓会怎样你们福友会,跟义海有什么不同吗?
红黛迎着钱金石的注视,反问道:那在你眼里,赵享载与我又有什么不同?钱金石不说话,红黛自问自答:没什么不同,我们都一样,每一步不是踩着自己的血就是别人的血往前走。如果我说我想过,你信吗?
钱金石说不出口我信,却也说不出不信。
但我依然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恰恰因为我曾经也很无辜也尤其无力,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去解决问题、甚至解决我,那你尽可以行动我会感谢你。
钱金石摇摇头,我没有办法,我也不无辜,而且更无力这么多年唯一的功绩是找回了市长夫人的狗。由于语气太过淡然,以至于红黛一时分不清他是否在自嘲。所以我一直在想,也许我也跟你们之间没什么不同,只是我更无能罢了。
我可没空安慰你。红黛将最后一件衣物放进旅行袋,拉上拉链。
即便这样,我也没办法说服自己你们的做法是对的。
钱金石的门铃准时响了,是福友会的人来迎接会长。
不需要说服自己,红黛说,保持你的质疑就很好,做我们的一面镜子。她忽然歪着头微微一笑,有些俏皮,比起赵享载,我身边也许更适合你哦。要不要考虑一下?
话锋转变太快,钱金石接不上茬却老脸一红。站起来穿外套,又拎起红黛的旅行包,粗声粗气地说:别落东西,我只送到你回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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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菱山的侯华明,一样正在关注着明珠酒楼和义海灵堂内今天的动向。一边在楼下抽烟,一边跟进从分局里发来的汇报。
侯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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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徘徊之城吃素(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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