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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徘徊之城吃素(44)

    钱金石问你就怎么知道一定是那天?
    蒋宝芳耸耸肩:我不知道,救得下便救,救不下算你倒霉。语气仿佛是晚饭后遛弯顺手捞上来一条落水的野狗,憋得钱金石一口气闷在胸膛里。
    赵区长现在没事,但也可能有事。红黛接着说。
    这话让钱金石牙关紧咬脸上都蹦出青筋来。他虽然从不过问赵享载的计划,也向来对他的手段有信心,但如今来自福友会会长赤裸裸的威胁,他不敢让尚在医院的赵享载雪上加霜。
    虽然那个姓赵的第二天就他妈的搂着秘书出院了。现在想来,大概从一开始遇袭就是计划好的只可惜千金难买后悔药,软硬兼施之下,钱金石的狗窝就这样住进了大明星。
    为什么是我家?!回去路上,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治安局里钱警探总还算是背景干净,单身,且品行不错,值得托付。所以此事还请保密,不要有第四个人知道。将红黛送到他的住处安顿完毕,蒋宝芳笑眯眯说道。
    不然呢?!要宰了我吗?钱金石咬牙切齿地问。
    钱警探乃我治安局之栋梁,福友会一向很惜才但我会毫不犹豫切下你徒弟小舟的头颅。蒋宝芳将腰间警刀轻叩一声,帮他关上了门。说实话,钱金石现在这个德性别说蒋宝芳了,估摸着连红黛都打不过。要不然他非得跟这女的干一仗不可。
    红黛站在因为地上堆满垃圾而散发着不明气味、还不如自己家浴室大的客厅里,一筹莫展。钱金石看着她心里也很苦,就这一身珠光宝气仿佛喝露水生活的神女,怎么看都不应该出现在自己家啊。
    把茶几和沙发简单收拾一下,钱金石没好气地说:你坐!
    红黛将目光从他那块贴着被害人线索的白板上收回来,说道:我要洗澡,给我找一件能穿的衣服。
    钱金石从阳台晾衣架上扯下一件T恤。
    那上面好歹有一点洗衣液的味道让红黛宽心,可走进卫生间里扑面而来的潮湿混合着霉味又让她面如死灰。虽然没指望如钱金石这样的男人能有什么基础护肤用品,但为什么连毛巾都散发着臭味?
    你连一条干净的毛巾都没有吗?红黛惊诧。
    怎么不干净了,我上个星期才洗过!
    上个星期???听在红黛耳朵里跟去年的概念是一样的。她两根手指捏着那条毛巾,仿佛已经看到上面飘动的细菌。
    爱用不用!钱金石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找出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用巨大的音量掩盖自己带着羞耻的尴尬。单身糙汉的邋遢生活,自己在不在乎是一回事,被别人当面揭穿又是另一回事。
    红黛在转身都困难、到处是锈渍的狭窄空间里艰难地脱掉晚礼裙,把那条毛巾在洗脸池里洗了一万遍,才敢让它触碰自己的身体。洗完澡吃饭,吃饭完睡觉,红黛破天荒地在这个时间段吃了十几年来的第一口碳水,睡在散发着汗味的陌生男人的床上,无比地怀念甘拭尘。
    怀念他严格控制卡路里的美食,和任何时候都干净绵软的床铺。
    以后再也不欺负那只猫了,她默默地想。
    ###
    冯如许继任义海大官,头一件事就是处理郑家派系。然而郑远图外逃,依然支持者众,给他的清理善后带来不少麻烦。双方的冲突持续升级,战火波及到附近整条商业街都无法正常营业,普通民众叫苦不迭。
    他们似乎走上了与大安联合相同的道路,道路的尽头是什么已然可见。然而巨大的利益摆在眼前,依然会有第无数个义海走上这条路,去争夺一手遮天的权力。
    这倒是让其他武斗馆生意好了许多,尤其是曲家。
    以郑远图为代表与施特劳展开的一系列合作,转头便迅速落入曲文栋、福友会、冯如许的手中。而冯如许目前无暇他顾,在义海身上迟迟看不到想要的进展,施特劳便逐渐将天平偏向了曲家。
    福友会的露面,又让曲家处在一个微妙的位置上。
    ###
    看起来红夫人还没回来?明珠酒楼曲家常用的茶室里,曲章琮神采奕奕地给父亲和二叔倒茶,这都两天了,父亲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儿?
    曲文栋摇摇头。
    这福友会到底什么来头,藏得可是够深。大哥把知道的都跟我们说说吧。你们一唱一和的把我这个亲弟弟都蒙在鼓里,可就不太地道了吧。曲文梁意味深长地问。
    曲章琮同二叔一起看向父亲。曲文栋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我也是从文夺那件事之后才知道的,并不比你们更多。而红黛这次会帮助曲家,也是为了文夺。同福友会合作这事我不看好,对方底细深浅不知,但凡牵扯到利益都要多长几个心眼。
    红夫人对小叔那么疼爱,对曲家怎么着也是比旁人更亲近一些,总不至于害我们吧。曲章琮说道。曲文梁帮腔,大哥,章琮说得没错。我们同红小姐的关系可不是一天两天,是十八年啊!文夺的母亲说不准也
    阮小姐同福友会并没有关系。曲文栋断然说道,又不悦地看了儿子一眼,章琮,凡事不要想得那么理所当然,你都多大了还学不会这个道理?又仿佛是在敲打曲文梁。
    而这回曲文梁并没像往常一样退让:大哥,你可不能吃独食,我们曲家不是义海,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放到台面上来?
    曲文栋看着弟弟,倒也不动怒:我说了,若不是有人动了文夺,红黛是不会出手的。现在义海内乱,这口气也算是出完了。你们既然认为有文夺这层关系能拉拢福友会,那尽可以一试,我不会阻止,但我也不会帮忙。
    大哥!曲文梁顾不上伤还没好,把胳膊支在茶桌上,一个劲儿敲桌面:红小姐一向同你走得近,如今这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能帮我们曲家东山再起,你怎么能这个时候收手呢?!
    曲文栋似乎想好好品茶一般,给自己和弟弟各倒了一杯,隔了许久才说:文梁,你有你的野心,章琮执意跟着你做我也不反对,但我不希望文夺和小章鱼搅进这趟浑水。
    想到幼弟和侄女的遭遇,曲文梁也是面上一黯,但很快又说:人善被人欺啊!那时是我们曲家势单力薄,正因为如此,才不能再被人踩在头上!若同福友会联手,这久安我们还怕谁?
    你不怕,我怕。言尽于此,你自己考虑。说完站起来准备走了,这明珠酒楼,以后还是少来吧。
    看大哥坚决地走出门去,曲文梁满是郁闷,挫败地坐回椅子上,把茶水当酒喝。曲章琮反而并不十分在意父亲的态度:二叔,只要有小叔在,红夫人到底还是会帮着我们的。
    曲文梁冷笑一声:我的傻侄子,无论你小叔还是红小姐,谁能逃过你爸的五指山?你当真以为福友会能为了你小叔出气去搅和义海?还不是因为你爸的面子!愤愤地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没等入口又磕在桌面上,茶汤四溅,还有郑远图跟施特劳的那些资源,现在可都在你爸和福友会手里,听他那个意思,保不齐以后都是你小叔的。
    曲章琮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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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章琮是怎么问的?
    甘拭尘一边开车一边跟白星漠通话。后座里坐着彭月月,黑狗则在副驾上扒着车窗紧张万分虽然是晚上,但他发现这路线有些眼熟,似乎通往前不久刚来过的牙科诊所。
    还能怎么问,怀疑我们隐瞒与福友会的关系。
    他怕是巴不得我们之间有关系。你就告诉他确实有,但也是直到那天晚上才知道,不用过多解释,看他接下来的态度。
    曲章琮可能会跳过他父亲直接接触施特劳。与其从自家人手里抢,不如从冯如许手里抢。
    那简直再好不过啊,我们正希望他积极接触施特劳。另外,替我留意郑远图。
    挂掉电话,甘拭尘伸手摸了一下黑狗的后脑,放心,今天不洗牙。虽然这么说,却依然停在诊所门口。进门看见那台可怕的机器和女医师,黑狗呼吸急促,胸膛起伏,几乎要逃跑。
    甘拭尘起了坏心:骗你的,还要洗。
    黑狗转身死死地抱住他的腰:甜哥!回家!回家!甘拭尘似乎终于找到好玩的事情,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把人夹在胳膊底下,穿过诊所窄小走廊的防火门,下了两道楼梯来到一处地下室才把他放下。
    大猛开了门,看都不看他一眼:怎么走这边?赶紧的,我还要去楼上帮忙呢。
    这是一间由小型地下仓库改造的,设备完善且先进的武器工作室,一眼看过去仿佛是个凌乱的修理厂加博物馆。黑狗看得眼花缭乱。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种类的武器,就连常见的刀具都有近百柄,而且都在原有制式上做了不同改动,没有一柄是相同的。
    小黑,来。
    黑狗几步追上他甜哥,被甘拭尘拉着胳膊、撸起袖子露出手臂。大猛从工作台上取下一副尚在制作中的拳套,扣在他的手臂上。黑狗掩不住地兴奋,好奇地看着从手指包覆到肘关节的金属外骨骼。它目前只是一个未完成的骨架,主要用于确认尺寸和灵活度。
    给我的?
    嗯,你的。所以才会扫描手部以及关节,我们小兔兔不仅会洗牙,还是最棒的武器专家,我们的惯用兵器都出自他手。只不过用拳的太少,只好定做。甘拭尘帮他调整贴合度,看他活动手指,握拳,击打。同时配合动作感应指令,指关节会伸出突刺,来,试试。甘拭尘直接敲了敲墙壁。
    黑狗也不犹豫,一个踏步冲过去打了一拳,水泥浇铸的墙壁直接被指骨的突刺打出浅坑,但在高密度金属的包裹下手骨却毫发无伤。黑狗一下子就来劲了,哐哐哐砸个不停。
    直到大猛用螺丝刀敲工作台:再打墙要穿了!
    拳套内里还没有加防护层,第一下虽然没事,但一口气砸下来黑狗的手指关节也发红破皮了。他毫不在意,摸着拳套爱不释手,一个劲儿问什么时候能带回家。
    把这次的数据录完,还要等待大猛给月月的武器做定期养护,甘拭尘趁机问黑狗:小黑,说了让你想个名字,想了没有?
    黑狗看着自己的手,仿佛还在回味刚才都打击感:嗯,想了!
    哦,叫什么?
    黑狼!
    甘拭尘沉默了一会儿,狼,为什么啊?
    厉害!凶猛!长得比狗大!
    看黑狗那么认真甘拭尘实在是不想笑,可憋了一会儿实在没憋住。黑狗不明所以,等他甜哥笑完了,继续说:甜哥叫小黑,我喜欢,小黑就行。
    简言之,后面那个字是狼是狗,是虎是豹,他都不在乎。
    正说着,甘拭尘的电话来了讯息。翻看一眼后叹了口气:我那消失的未婚妻人都不露面,偏还要遥控指挥,是怎么知道我今天就在附近的?略微思索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卖给乐园的货运仓库?有意思,我要去看看。
    说罢就近从手边抄了一把匕首,别在腰间,对月月说道:阿月,今晚加个班。
    彭月月将双头尖刺匕利落地收进刀袋:那要快点,跟阿择还有约会。
    ###
    估摸着红黛已经睡下了,钱金石这才从沙发上起来去洗澡。
    他的小房子一共才六十多平米的一居室,红黛自然是占了卧室,钱金石只好睡沙发。本来伤就没好,沙发也狭窄,两个晚上过去他已经腰酸背痛了。
    浑身缠满防水绷带,草草地冲掉汗渍,钱金石开始给伤口换敷料。没有小舟,他连后背的纱布都拆不下来,被渗出液跟结痂黏在一起,扯下来的瞬间痛得他大叫一声。
    要帮忙吗?
    钱金石转头看到红黛倚在房间门口,反问道:你有没有烟啊?被小舟要求戒烟,一根都没有了,哪怕能抽上一口也行啊。
    红黛骂他有毛病,走过来抢下了钱金石手里的镊子。
    你会不会啊?钱金石嘟囔着,却没反对。
    会不会你也得受着。动作虽然不甚熟练,但红黛很敢下手,并且会简单的清创,看得出来以前做过类似的事。以前铃女受伤的时候,偶尔我会帮她换药转过来。
    变成了面对面,钱金石梗着脖子嗯哼一声,使劲仰着头不去看对方,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他女人缘并不怎么样,所以无法感知眼前的女人跟其他女人有什么区别。
    她只是太过美丽,以至于仿佛同自己这样的普通人有了本质性不同,好像来自其他遥远世界的生物。而红黛此刻又近在眼前,他稍一低头就能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
    她看起来如此柔弱,似乎不堪一击,却又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这危险又让她显得十分神秘。
    奇怪的感觉让钱金石有些摸不着头脑。
    敷料全部拆开,狰狞的伤口暴露出来。缝合线、红肿、结痂,几乎横贯胸口的数条刀伤,让钱金石的身体看起来像被切开又重新缝合的佛兰肯斯坦。
    为什么一直没放弃虐杀案?红黛突然问。
    因为没有真相。
    真相有时候很奢侈,要用很多人的命来换。
    所以你不希望找到真相?钱金石记得很清楚,自己当时在调查谁,以及蒋宝芳为什么会认为他继续调查会遭遇不测。案件的背后到底与曲家牵连多深,没有人知道。
    红黛的镊子揭下一片即将脱落的结痂,钱金石嘶了一声。听她冷冷地问:你一向喜欢预设立场?
    你不是也一样?擅自给别人划定派系。
    红黛也学他嗯哼了一声,开始换上新的敷料,一直到覆盖好最后一片,开始缠上绷带固定。钱金石一边把换下来的废料划拉进垃圾桶,一边说谢了。
    你在治安局这么久应该明白,在这样的城市里,很多时候找不到真相,而更多时候是找到了却无能为力。钱金石抬头看,发现红黛的视线一直在自己用来分析案情的白板上。那些失踪的女孩和与她们有关的线索,一直被反复修改记录在上面。
    所以呢,福友会的目的是改变这样的久安?按照你们的方式?
    红黛不置可否,反问道:赵区长的野心难道有什么不同吗?
    我不管他要做什么,我只做我应该做的事;是警察,就做警察应该做的事。
    红黛一声轻笑,理想主义不过我不讨厌。
    转过头来,钱金石意外地看到红黛的微笑,没有嘲讽,甚至可以用温柔来形容。
    他怔了一怔,半天找不到合适的词来接话。幸好茶几上的手机震动解救了他,钱金石不自然地干咳一声接起来,故意大声问谁啊?
    钱警官、是钱警官没错吧?
    这是一个中年女人充满恐惧且慌乱的声音,职业敏感让钱金石立刻神经紧绷,回答简短、清晰而有力:我是,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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