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说的没有下次,却总是没有到来。
怡文怨恨他,可也不能否认他曾经也是一个顾家又爱家的好丈夫好爸爸。母亲也一样,直到他将那个中年男人带回来介绍给怡文之前,都还对丈夫抱有最后的期待。
那男人经营着一家地下赌档,说只要怡文嫁给他,她父亲欠下的债就一笔勾销。
原来无论在哪个时代,卖女还债这种戏码都不会消失啊,怡文想。激烈反抗的结果就是母亲被打得肋骨骨折,而自己被送进了妇德院。
头一个月里,怡文便将所有的惩罚都试过了一遍。
罚跪、抄书、关禁闭都算是小事,她曾一天接受三次电击;背部和大腿有无数个类圆形的皮肤增生,是皮肤被锥刺出的孔洞愈合后留下的伤疤;因企图逃跑被鞭打,输入镇定剂,整整一个星期没有离开床铺,排泄物糊了一腿。
让她停止反抗的不是对体罚的恐惧,而是对母亲的担忧。
隔着仿佛监狱的铁栅栏探望窗口,怡文清晰地看到妈妈脸上的青紫一次比一次严重。
她屈服了。
四个月后怡文改造成功,结婚、并非自愿地怀了孕,去帮母亲打理小工厂。她原本就有做生意的才能,目光长远,聪明又能吃苦,如果没有欠债,怡文一家的生活甚至算得上优渥。然而父亲的赌瘾越来越厉害,欠下的钱也越来越多,直到到后来不仅卖了工厂,还卖了房子,跑来跟女婿低声下气地借钱。
怡文,你要好好的。
这是母亲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等怡文赶回家的时候,父亲已经倒在血泊中没了气息,刀柄上留着母亲的指纹,而母亲从顶楼一跃而下,当场身亡。怡文当天晚上就流了产,处理完父母的后事,回家跟丈夫谈离婚。
果不其然地又被送进了妇德院。
从再次见到王升华那一刻起,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里出现,并且深深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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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得您的信任好难啊,一年了才把大金主介绍给我。怡文轻柔地说,我们的苦肉计演了这么久,总算是没白费心思。最后再告诉您一件事,您没病,您只是中毒了。她开心地笑。
宿舍的门一扇接着一扇打开,又一扇接一扇地关上。有人静悄悄地出现在门口,静悄悄地看着王升华在地上挣扎,静悄悄地听她问为什么。
为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怡文回答道,我,我们,以及妇德院的存在,就是为什么。
王升华腹部的刀被抽了出来,刀柄转移到另一个人手中,再次插进她的身体。
不要问我恨谁,我这个人心眼儿十分小,谁都恨。恨这个男人的世界,恨不够强大的自己,当然了,也恨从我们身上赚钱的您。
一个接一个,一次接一次,直到那柄刀再转回到怡文手中。她将染满血的刀锋横在对尚有一丝气息的王升华脖子上,说道:您放心,妇德院背后的所有资源,我一点儿都不会浪费。但我不会对您说谢谢
刀锋割开喉咙,又刺进心脏。
怡文将刀拔出来倒提着刀柄,一支支手掌覆盖住她的拳头。十三个不同年龄的女性,共同完成了一道投名状,各自分散于久安。
半个月后,民政厅从妇德院那里得到王升华教授因病情恶化在国外去世,妇德院一切事务交于怡文处理的消息和继承文件。妇德院当晚起了一场大火,消防车来的时候烧得只剩了一半。
在久安兴盛了五年的妇女德育委员会一夜之间消失了,以它为联结点的两端毫无声息地沉入久安更深的地下,无人声张。
火灾后的妇德院教学楼被推平重建,不大不小的条牌挂在崭新的二层小楼入口:妇女儿童保护协会,简称妇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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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年冬天,一个孩子因为在便利店偷东西被店主逮到送进了治安分局,查不到户籍,就干脆送来了妇保会。头发剪得短而乱七八糟,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裤子,看不出性别。手里还牵着个更小的,裹着脏兮兮带着一股屎尿臭味的棉袄,饿得直哭。
怡文一边给小的冲奶粉,一边问大的:你叫什么名字,你们的父母呢?
对方瞪着大眼睛满脸戒备,不说话,肚子却饿得咕咕叫,闻着奶粉香味眼睛都发直。怡文把她直接带到隔壁的便利店,指着货架说:想吃什么拿吧。小孩毫不客气,直接撕开一个小面包当场就吃,一边吃一边开牛奶,咕嘟咕嘟往嘴巴里灌,喝得前襟都湿了。
两个都吃完,怡文带回自己家洗澡换衣服,这才发现都是小姑娘。找不到父母,只好带到妇保会刚成立不久的福利院。第二天,这个连名字都不肯说的小女孩就带着妹妹跑了。
过了一周的半夜,怡文家被急促的敲门声砸开。
小女孩在不知道谁的外套下穿着单薄的秋衣,身上还带着血迹。鼻青脸肿,光着两条腿,鞋子也没穿,站在冰凉的地上朝怡文喊:他们骗我!他们要卖我妹妹!姐姐!你帮帮我!我给你做牛做马!
怡文掀开她的外套,发现她连内裤都没有,腿上带着抓痕。
不到两个小时,怡文在一个小旅馆房间找到买卖/雏/妓的中介,把哭嚎不止的妹妹抱出来,交到她手里。小女孩搂着妹妹,眼睛却盯着怡文身后半遮半掩的那扇门。门缝里透出血腥味。
扒掉自己内裤的那个男人倒在地上,用一动不动的眼珠看着她,脸下一滩血。
不是小孩该看的。怡文关上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照顾你妹妹?
小女孩仰头望着她:我叫青青,妹妹是我捡的,我管她叫红红。
捡的?
嗯,她妈把她放到人多的地方就跑了,跟我妈一样。
为什么不去福利院,也不去找治安局?
信不着。
怡文蹲下来,帮她把外套裹好:那你信着我了?
小女孩沉默了一会儿,现在信了。
怡文笑了。
姐姐,我说话算话,给你做牛做马。
你多大?
十一岁。
我不用童工。等你长大的那一天再做决定吧。怡文扯起青青的手,帮她抱着妹妹,坐上自己的车,却并不开动。
决定什么?青青问。
有两个人从旅馆里出来,摘下手套朝怡文点了点头。怡文这才转动钥匙,回答她:决定是否加入我们福友会。
什么是福友会?
女子有福,都是女人所以叫福友会。
青青哦了一声,那姐姐你是老大吗?
怡文轻轻一笑:你懂得倒是不少。看她哄妹妹,怡文又问,你的青是哪个青,青草的青?谁起的?
青青先点头,后摇头:不记得了。
全名呢?
也不记得了。
怡文并不觉得有所谓:等你长大了,自己改一个吧。我的名字就是自己改的。
青青抬头看她:我知道姐姐叫怡文。
夜空中飘起了雪花,怡文弯起唇角,声音轻快。
我姓钟,钟表的钟,也是终结之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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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婶拿掉老花镜,抬起眼皮子瞧甘拭尘:推手?可不敢当。哪有你甘拭尘净火的名头来的大,我当初就反对红女救你,跟你这样的人交易总有一天会被反噬,谁也想不到你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按我的想法,就该立刻宰了你。
看来钟会长是真的信不过男人。
我信不过男人没错,尤其信不过你。钟婶冷冷地说道,我把话放在这儿,小黑狗跟了你算倒了血霉。
我也不想让他跟着我,但是没用啊。钟婶要是能把他劝走也算功德一件。
钟婶哼了一声:所以说你薄情寡义。
甘拭尘不以为意:福友会如今同曲家联手打掉义海,打算正式露面了?我以为这不是您的风格。
这是红女的意愿。钟婶说。我们毕竟老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做法,我既然想把会长一职给红女,那自然就是信她。
可您似乎也没有完全信她,甘拭尘意有所指,不然的话,她早就是会长了。
老人也有老人的做法,难道要你来教我怎么打理福友会?
不敢不敢,红黛对我可是比您想的要严苛多了,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怕她。甘拭尘缩了下肩膀,毫不讳言。说完便告别去接黑狗。
钟婶从窗子里看着黑狗跟自己摆手,开心地跟他走了,低低地叹了一口气:看人这方面,怎么跟那丫头似的都一根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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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进娱乐圈?
我应该要进娱乐圈,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脸蛋如百合一般清纯美丽,会长,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我不同意!你知道在那里闯出名堂要经历什么?
我知道您不舍得,但我会向您证明这是值得的!少女义无反顾,目光坚定而明亮,我会成为家喻户晓的明星,把福友会带入久安更深的地方。
梳着两条辫子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进来,天真地问:姐,你要当明星啦?
少女一把抱住她:是呀,姐姐要上电视哦。
女孩捧着自己仍带着婴儿肥的脸蛋说:红女也可以!红女超漂亮的!
是了,我们红女比姐姐还漂亮呢~少女咯咯地笑,揉她的脸蛋,红女大了也可以跟姐姐一样,给自己取个新名字。
姐姐不叫青青了吗?
少女一笔一划地在她小手掌上写下一个字:是清,清澈的清,透明无色的清姐姐以后叫阮清清。
第40章 (修)钢铁浇铸之花:29
区长,钱警探已经不发烧了,今天转去普通病房。去医院帮赵享载给钱金石送了水果,风云过回来跟赵享载报告,又看了一眼农玉山的座位,随口问道:农秘书不在?
赵享载拿扇子托起他的下巴:这么关心他啊?
风云过脸色一白: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那你怎么不问我?赵享载拉着风云过的手问道,宝贝,我看你们最近亲密得很啊。
风云过慌张起来:我我们没有。
赵享载一边啧啧啧,一边把他拉到自己腿上搂着那把细腰:不可以骗我啊小宝贝,你知道我脾气不太好的。
他伸手去掐风云过的腿/根和裤/裆,风云过又痛又羞又怕:真、真的没有!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异心,他蹲下去哆哆嗦嗦地解开赵享载的裤带。
没过多久,区长办公室里传来无法压抑的呻/吟声。
农玉山刚从市政厅办事回来,就听见赵享载在里面办事的声音,甚至连门都不锁。他咬紧牙关听着风云过低声哭泣、哼叫,攥得发白的手骨,在门板上重重地敲了几下。
区长,您在吗?
里面立刻安静,又蓦然传来一声惊呼,第二声仿佛被强行吞回去了似的,被堵在喉咙里。
农玉山能想象到风云过拼命捂住嘴巴的模样。
什么事?赵享载问道。
关于施特劳集团在菱山区的乐园项目,市政厅想看区里的汇报。
才动工几天能有什么可汇报的?你随便搞搞,我忙得很。赵享载抱怨道,却不着急打发他走,就让农玉山在门口听自己边办事边安排任务,另外,给医药管理局打电话,就说我要见烈如康。
农玉山眼睛微微眯起来:明白,我马上就通知。烈局长如果问起理由,我该怎么回复?
怎么回复
赵享载似乎在思考,但风云过的呜咽声却越发明显了起来。农玉山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直到门被赵享载一把拉开,脸上一片性/事过后的餍足和慵懒。
他背后的风云过正垂着头擦眼泪,飞快地看了一眼农玉山,眼神闪躲。
就说找他聊聊久安禁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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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在施特劳综合医院菱山分院的导诊台领了一张免费体检申请表,找了个柜台填写。一边写一边仔细观察着这里的环境。
一楼大厅里人来人往,预约站、药房、自助机、智能AI窗口等分部清晰有序,电子屏幕上滚动播放着当日的门诊信息,休息区的电视里是施特劳医疗集团的宣传片,以及在久安各社区施特劳诊所的地址,密密麻麻一大片。
她低头查看申请表的内容,姓名、年龄、性别、住址也并没有什么异常,有一些女性常规问题,例如是否怀孕、经期情况等,此外还多了学历和职业。晶晶想了想,填了硕士、教师。
请问还有没有免费体检名额呀?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晶晶抬头一看,曾经的小文员正对导诊护士甜甜地笑着,同样得到一张表格。晶晶敲打着手中的笔,毫不掩饰地将目光投向对方,小文员随后也发现了她,干脆来到晶晶面前:姐妹,借笔用用?
晶晶拇指微动,笔杆弹到半空被小文员一把抓住,向她嫣然一笑:谢啦。说完低头唰唰填满了表格。晶晶看她在职业一栏里写的是销售,轻声一笑:你不是来体检的吧?
小文员头都不抬:姐妹不也一样?上次留下的礼物红夫人还满意吗?
红夫人满不满意我不知道,我倒是不太满意。
哦?
猎物从手中逃跑的感觉并不好。
小文员嘻嘻地笑了:姐妹的胜负欲好强啊。
我该怎么称呼你?
叫我小灰吧。小文员相当的从善如流,探头装作问体检表怎么填的样子,低声说道:这家医院体检有问题,合作吧。
晶晶眉毛一挑:我体检,你搜索。
说完去交了表格,被护士带到七楼的体检中心换衣服。早上空腹来申请的话,可以当时就参加。小灰中途悄然消失,晶晶按照电子体检卡的提示以及检查顺序安排,可以轻易找到每个项目的科室,操作也相当规范,并没有额外举动。晶晶一边排队,一边若无其事地同身前身后的女性谈天。
怎么知道免费体检的?宣传单都发到工厂里啦。我们工厂都不给体检的,体检中心又贵,这省了我好多钱呢。
社区里的诊所给我父母义诊的时候说的。就是施什么的诊所,我家都没人体检过,毕竟咱们这个区都没什么钱。听说马上就要对男人开放申请了,到时让我哥也来。
天佛会的姐妹跟我说的,姐妹,你有空来听听我们天佛尊师的宣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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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徘徊之城吃素(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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