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的气息喷撒在她的脸上。
    两人气息交杂在一起。
    纠缠且暧昧。
    突如其来的表白令秦伊人回不过神来。
    她知道凌渊对自己有好感。
    但一直以为是建立在□□上的，所以她也不敢更近一步。
    而且他有联姻对象，两人好聚好散，是最好的结果。
    她没想到凌渊会突然表白。
    更没想到的是，自己会因为这段表白心跳如雷。
    秦伊人瞪大眼睛，就这么与凌渊对视了许久。
    凌渊道：或许你可以不用那么排斥我，我也可以随你，不婚。
    秦伊人：我会耽误你。
    凌渊：不会。
    秦伊人：你家里人给你安排了对象。
    凌渊低笑了一声，你考虑的还挺多。
    秦伊人愣了。
    对啊，她怎么考虑了这么多？
    凌渊：你在酒吧勾我的时候怎么不考虑这些？
    电梯的灯这个时候亮了。
    电梯喇叭里传来杨凯的声音。
    老板，秦工，你们怎么样？
    两人纷纷回过神来。
    彼此心思都是对方身上，完全没想过，为什么电梯那段传来的为什么会是杨凯的声音。
    凌渊仍旧看着秦伊人，对杨凯道：挺好。
    秦伊人回避着视线，被凌渊这么一坦白，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电梯很快恢复了运行。
    到了三楼停下来。
    杨凯就等在外面。
    见了他们一脸抱歉，我不知道这电梯会出问题，不然就让你们跟我一起出来了。
    被困了几分钟电梯，凌渊的心情反而比之前明朗不少。
    他不但没责备杨凯，还拍了拍杨凯的肩，没事。
    杨凯受宠若惊。
    随后又大松了一口气。
    秦伊人把凌渊的外套还给他。
    我马上要上台表演了，凌总，谢谢啊。
    凌渊看了一眼她的服装，迅速别开视线，目光沉沉。
    有围巾吗？杨助帮她找一条。
    秦伊人刚想说哪有艾瑞莉娅戴的围巾？还没说出口便听到杨凯道：有的有的，后台有cos道具，我上次还看到了围巾！
    秦伊人惊了。
    怪不得杨助外号机器猫。
    还真什么都能办到！
    秦伊人跟着杨凯去后台，刚转身，听到凌渊道：我的话，不是儿戏，你想一想。
    秦伊人脚步顿了几秒。
    随后才跟着杨凯过去。
    杨凯果真帮她找了个道具围巾。
    火红色的，跟艾瑞莉娅的形象还挺配。
    围巾一披，即不怕走光又飒。
    谢谢杨助，您可真厉害。秦伊人由衷感叹。
    您千万别客气，都是我份内的事儿。杨凯道：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秦伊人：不敢不敢杨助您忙。
    杨凯走了没两分钟，又回来了。
    他看了眼手机，笑着问秦伊人。
    秦工，您喜欢什么花儿？
    秦伊人正在耍她的大刀，以为杨凯问这个是跟节目相关，都喜欢啊，绣球百合向日葵都可以。
    ok我知道了，那轮着买吧。
    秦伊人的大刀都掉地上了，什么？杨助您什么意思？
    杨凯说了句什么，人太多她没听清楚。
    她只看到杨凯跟她比了个OK然后便走了。
    演出圆满结束。
    后台杨凯突然送来了许多束花。
    仔细一看，都是她报的那些花名。
    女生们看到花花，直夸杨助温柔懂她们，然后大家纷纷抱着花花拍照留念。
    过了一会儿，凌渊也发完言过来了。
    大庆典的日子，大家都很高兴。
    杨凯首先起哄问要不要和凌总合个影？
    大家一听。
    可以吗？
    跟凌总合影？
    他会同意？
    但见凌渊并没有任何排斥的反应。
    而且脸上还有淡淡的轻松和纵容的意味。
    大家纷纷闹着过来站位，要跟凌渊合影。
    秦伊人也被夏小蝶和江薇薇挤了过去。
    因为艾瑞莉娅是节目的C位，最后秦伊人站在凌渊身边。
    夏小蝶还特意把秦伊人的围巾拉上去了一些，露出她美好的曲线。
    但摄影师拍摄之前那一秒，旁边又突然伸过来一直大掌，轻扯了她围巾一下，又重新遮住了。
    拍完，夏小蝶过来。
    哎呀伊人你也太保守了，好歹在国外生活了那么多年，怎么还这么害羞，美好的东西也给我看看嘛！谁给你出的馊主意戴个围巾的？谁！我弄死他！
    凌渊站在她们身后。
    抬了一下眼皮。
    秦伊人连忙把夏小蝶拉走，走吧走吧，你不是说要吃宵夜吗，撸串去撸串去
    秦伊人这顿串撸的毫无心思。
    脑子里全是凌渊在电梯里的眼神，以及他说的话。
    导致她现在看到江薇薇，就有一种刚偷过情的负罪感。
    吃过宵夜，她们还要赶第二场。
    秦伊人连忙借口家里有娃赶紧回来了。
    回家后，秦乐乐正准备睡觉。
    妈妈回来了！妈妈妈妈！小姑娘哒哒哒跑出来，鞋子都没穿。
    秦伊人卸下身上的疲惫，一把抱起宝贝，狠狠亲了两口。
    妈妈回来了，走吧，妈妈陪你睡觉觉。
    旁边周青青见她回来，连忙拿了束花过来。
    伊人，这有人刚送了束花来，上面卡片写着凌先生呢。
    秦伊人接过来。
    是一束漂亮的洋甘菊，搭配满天星，小清新又浪漫。
    是凌渊送的。
    包括杨凯问她喜欢什么花。
    也是凌渊要问的。
    后台那些也是凌渊买的，她早就猜出来了。
    秦伊人点了点头，把花一起带进秦乐乐卧室里。
    这是凌叔叔送给妈妈的吗？秦乐乐问。
    她穿着绿色的恐龙睡袋，睁着大眼睛一脸求知欲，萌死了。
    秦伊人捏了捏她的脸蛋，是的。
    那凌叔叔也喜欢妈妈呀。秦乐乐道。
    秦伊人诧异。
    秦乐乐道：上次凌叔叔送我芭比娃娃，他说喜欢乐乐才送礼物呢。
    是吗？秦伊人把乐乐放在床上安顿好，他说了喜欢乐乐？
    嗯！秦乐乐很确定。
    小孩子敏感，谁真的喜欢她，她能感觉到。
    秦伊人轻拍着乐乐。
    脑子里一会儿出现凌渊带着她和乐乐在医院里忙碌的画面。
    一会儿又出现凌渊在漆黑的电梯里跟她表白的画面。
    鼻尖传来幽幽的花香。
    秦伊人想着想着，竟然直接趴在女儿身边睡着了。
    还梦见凌渊带着乐乐在他家嬉闹的画面。
    后半夜秦伊人才醒过来。
    洗漱完回到自己的卧室，手机里躺着两条信息。
    一条来自凌渊，简单两个字，晚安。
    另一条来自母亲秦娟。
    伊人，你睡了吗？
    光看短信就知道，秦娟有事。
    秦伊人了解母亲。
    在她劝母亲离开刘家后，没有重要的事她不会这样大半夜找她。
    秦伊人回了个电话过去。
    结果这么晚秦娟还没睡。
    电话秒接。
    伊人，呜呜
    接了便开始哭。
    秦伊人愣了一下。
    她关上房门，走到最远的阳台，才问：怎么了妈？
    秦娟哭得发抖，声音也不对劲，刚刚，我跟你刘叔吵架了。
    是吵架了还是打架了？秦伊人直觉没有吵架那么简单。
    在秦伊人的再三追问下，秦娟才说是被打了。
    她现在在门外。
    刘国庆让她在门外反省。
    这么冷的天，你是挖了他祖坟了，他把你扔在门外反省一夜？
    秦伊人咬着牙。
    恨刘家，也对懦弱的母亲一阵无力。
    就他今天出去打牌，输了很多钱，我说了两句秦娟大哭了起来，伊人，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刘国庆他真的不把我当人。
    秦伊人沉默着。
    她现在听到母亲说这种话已经麻木了。
    她第一次听的时候，还以为母亲终于能鼓起勇气了，还打算回国接她一起过日子。
    结果机票z还没来得及买，母亲告诉她，又和刘国庆和好了。
    反复几次，秦伊人自然没了太大的情绪。
    她默默听完，然后挂了电话。
    什么都没说。
    过了一会儿，秦娟又再次打过来。
    伊人，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对妈妈很失望？秦娟哭着。
    听得出来，被刘国庆赶出家门，很绝望。
    你要我说什么？我说的你能听吗？秦伊人道。
    秦娟不说话了，只是哭。
    秦伊人听不得她一直在电话里哭。
    你要是不想忍，我说过，我随时能养你下半辈子，我给你发车票钱过去，你连夜过来，地址你也有。
    听到秦伊人这么说，秦娟哭声渐渐止住了。
    似是在考虑。
    你要忍的话，就继续忍吧，下次遇到这种事也别给我打电话了。
    秦伊人说完，给了母亲反应的时间。
    见她没有话说，这才挂了电话。
    打完这个电话，秦伊人无比清醒。
    睡意全跑的一干二净。
    一会儿想母亲的事，一会儿又想凌渊的事，就这么睁眼到天亮。
    她一直在等秦娟的电话。
    因为如果秦娟决定要来找她，一定会提前打电话的。
    但没有。
    一整天都没有。
    秦伊人无比失望。
    凌渊一连送了好几天的花。
    都没有让她心里因为母亲而起的冷意稍稍回暖。
    没等来母亲的电话，却接到了江薇薇的。
    伊人，有空吗？下班后陪我去喝杯咖啡吧？
    秦伊人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跟江薇薇关系越来越好，也越来越害怕江薇薇知道她和凌渊发生过的关系。
    她其实考虑过要跟江薇薇坦白。
    但凌渊现在正在追求她，全部坦白又有点耀武扬威的绿茶意味。
    秦伊人还没下决定。
    她本想回绝，江薇薇那边叹气。
    我想跟你说说凌总的事。
    秦伊人一愣。
    难道江薇薇发现了什么？
    她不敢回绝了。
    跟江薇薇约好了时间地点，做好心理准备，秦伊人便过去了。
    江薇薇情绪有点低落。
    见了她就大大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秦伊人心里打鼓。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跟当了渣女似的。
    伊人。江薇薇拉着她的手，我确定以及肯定，凌总有女人了！
    秦伊人手下意识缩了一下。
    她没接话。
    等着江薇薇继续说。
    你坐啊，愣着干嘛？听我跟你慢慢说！江薇薇拉她坐下。
    秦伊人回过神来。
    看她的反应，应该还不知道。
    但这咖啡喝在嘴里食之无味。
    秦伊人盯着江薇薇，心不在焉。
    之前我不是跟你说，凌总去泡温泉把女人玩进医院么。江薇薇道，那个时候你说我没亲眼看到让我不要瞎想，我也就没再多想，但最近，我发现，凌总让杨凯订花了！每天都订！这死直男竟然这么浪漫，怕是不但有女人，而且栽了！
    江薇薇说完又是叹了口气。
    哎可惜啊，我本来觉得凌渊这人还可以，正准备跟我妈说安排见个面呢，结果他另有所爱，那我也不能当小三了，我可能马上要辞职了。
    嗯？
    听到江薇薇这么说，秦伊人感觉自己因为跟凌渊有过几夜，身上被道德束缚的那种罪恶感稍稍小了一些。
    可是，你不是挺喜欢他的？上次你还说没见过比凌渊更好的男人。
    其实也谈不上喜欢，就欣赏吧，我俩都只是工作接触，从没因为私事对过一句话。江薇薇摇了摇头，本来我还想着要不要培养下感情，现在发现他有意中人，自然不能再上赶着，追我的男人好歹也排长队，我可不想热脸贴冷屁股！
    江薇薇已经下定决心了要辞职。
    她来上凌本来就是为凌渊来的，她还要回家继承家业。
    现在放弃了凌渊，自然是要辞职的。
    今天拉着秦伊人出来，一方面是要跟她告别，一方面也想拉个人好好吐槽一番这段时间凌渊对她的压榨。
    还有那个造价师刘筱怡，天呐我真的受不了，她喜欢凌渊怎么不去追啊？干嘛老揪着我不放？我都怀疑她是不是知道我和凌渊家的家长想联姻？但仔细一想，不应该啊，连凌渊自己都不知道。
    那个刘筱怡真的太奇葩了，她好像是那谁的亲戚吧？你作为她上司要小心点
    伊人？
    伊人？
    江薇薇一边吐槽一边和秦伊人走出咖啡厅。
    两人正要分别，她突然发现秦伊人心神不宁。
    怎么了？还在想你妈的事儿呢？早在今天之前，她就知道秦伊人家里的事，刚刚秦伊人也提了一嘴，江薇薇便下意识认为秦伊人是因为她母亲的事而心不在焉。
    但其实秦伊人正在挣扎徘徊。
    江薇薇都要走了，她再瞒着江薇薇不合适，江薇薇性格好和她合得来，以后还要做朋友的。
    没事。秦伊人摇头，她拉着江薇薇的手，问她：你打算什么时候辞职？
    明天吧，我都还没过试用期，工作重心不在我这里，我随时可以走。江薇薇道。
    这么快？秦伊人讶异，那我明天请你吃饭，就上次我们吃的那家川菜馆吧。
    江薇薇喜欢那家川菜，她们去吃过好几次。
    秦伊人想把事情解释清楚。
    不然她心里总想着这个结。
    好啊。江薇薇爽快同意。
    两人约定好了便分别了。
    当天晚上，秦伊人在肚子里打了下腹稿。
    翌日照常上班。
    中午吃饭的时候，夏小蝶神秘兮兮告诉秦伊人，听说下午太后要过来！
    太后？秦伊人反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凌渊的母亲。
    其实她对凌渊母亲印象还不错，当初那堆芭比娃娃就是凌渊母亲买的。
    虽然凌渊母亲误会了，但据周青青描述，凌母一直对乐乐很温柔，是个非常讲道理的贵妇。
    秦伊人继续吃饭。
    在夏小蝶的描述下，想象了一下贵妇巡街的画面。
    我听说太后一直在为老板的终生大事发愁，她该不会是来选秀的吧？
    秦伊人扑哧一声，人家在集团有股份，来公司不是很正常，你脑子里都装了什么
    结果下午，秦伊人收到夏小蝶发来的微信。
    妈呀！真是来选秀的！我就这么随便一说
    秦伊人？？？
    夏小蝶太后来我们人力资源部，跟调查户口似的，把我们公司单身女性的基本情况调查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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