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嫌弃他们，主要是不太得体。女生点头补充道，刚那个谁，拖鞋大裤衩，那头发都不知道几天没洗了。
    不过你放心吧，不会没有帅哥的。易水歌绝对是高富帅，还是顶级的那种。
    高帅不知道，但富绝对是感受到了。
    冉之玉高兴了一下，但很快又有点失望：易水歌喜欢溪浅月吧？溪浅月这次不是也会来吗？我肯定是没希望了，我看见本宫略萌在群里说溪浅月长得很漂亮。
    但她不一定有你好看啊。女生四处看了一眼，见周围没人，悄悄附在冉之玉的耳边说，而且你没发现吗，易水歌最近都不怎么搭理溪浅月了，说不定他们已经掰了。
    听她这么一说，冉之玉回想了一下。
    从前游戏里，她总是能注意到易水歌时常会和溪浅月一起出现。做任务，下副本，谁都看得出来易水歌对溪浅月有意思。
    不过近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样的情况却很少见了。
    易水歌即便是下副本，也不会再和溪浅月绑定。就算是碰上了，他对溪浅月的称呼也从原本的月月，变成了现在的全名。
    既然溪浅月和易水歌没关系了，冉之玉多少也有了点兴趣，等着待会看看易水歌的真人长得到底帅不帅。
    女生忽然又说：不过这易水歌也够渣的，你小心点哦。他当初为了溪浅月和明月昭昭分手，可是这才多久啊，这么快又对溪浅月没兴趣了。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又有新目标了，这易水歌就是个渣男。
    冉之玉却不这么觉得，她不以为意地说：那不是明月昭昭先骗的人？脸都是假的，还有什么是真的，易水歌为了这个和她分手不是很正常吗？据说明月昭昭现在都整容失败了，你愿意和整容失败的丑八怪交往？要是我，我肯定不愿意。
    至于溪浅月就更不用说了，他们两人只不过是暧昧阶段，都没在一起，突然不喜欢了很正常啊！易水歌这样果断抽身，反而能说明他不渣呢！
    女生听了冉之玉这一套逻辑，合着一切错都在明月昭昭，反正说来说去易水歌就是没有错。
    女生有点无语，没想到冉之玉心里是这么想的，怪不得她在群里老是说明月昭昭的坏话。
    不过交浅言深，女生耸了耸肩，没有争辩，只说：反正你玩玩可以，没必要投入真感情。
    放心吧。
    冉之玉倒也不是喜欢易水歌，起码之前知道易水歌有喜欢的人，她从没起过兴趣。
    即便是现在，她也只不过是觉得易水歌长得帅，又有钱，交往她肯定不会亏。
    冉之玉和女生在外边溜达了一圈再回到宴会厅时，宴会厅里的人比先前多了不少。在场大概有百来个公会成员，空荡的宴会厅立刻便热闹了起来，人声鼎沸。
    不止是其他普通的公会成员，这场聚会的主角，商子群也来了，还有他的妹妹，以及溪浅月。
    冉之玉成功见到了溪浅月的真容。
    她不得不承认，溪浅月确实漂亮。在整个宴会厅里，她应该是非常靓丽的一道风景线。
    当时冉之玉手机镜头扫过溪浅月的时候，直播间不少观众们都兴奋起来了。
    哇哦哦哦哦！玉玉快对准左上角，那里有一个大美女！
    真的好漂亮！感觉这个漂亮姐姐完全不输给电视上的那些明星，她是哪个网红吗？
    我宣布，我的大老婆是幻术师，二老婆是精灵女王，三老婆就是这位美女了！
    楼上没睡醒吧？建议照照镜子，你哪个都配不上！
    冉之玉看着这些弹幕，看到那些原本喜欢她的粉丝突然都对溪浅月大献殷勤，她的心情不是很美好。
    被那两个女NPC比下去也就算了，冉之玉可以肯定这世上就没有人能比得上那两个女NPC的颜值。因为差距太大，所以冉之玉根本升不起一丝丝对比的心思。
    可溪浅月虽然也好看，但并没有好看到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再加上冉之玉觉得精心打扮的自己比起溪浅月也没差太多，所以她内心多少是有些不服气的。
    所以冉之玉并没有听从观众们的想法，她装作没有看到，在人群中到处穿梭。
    溪浅月没有冉之玉想象中的那么享受这众星捧月的待遇。
    她是不喜欢被人这样围观，不然也不会在游戏里调低容貌值了。
    可是碍于面子，溪浅月不能对这些人黑脸，好在过了会商子美回来，将她从人群里救出。
    只不过出了狼窝，又入虎穴。没多久商子美就拉着溪浅月，她当成推销品一样，推到商子群的身边。
    商子群高大俊朗，溪浅月美丽动人。两人并肩站在一起，起码看上去很是登对，叫人看着就有郎才女貌的感觉。
    可实际上，两人实际的氛围却并没有外人看起来的那么融洽。
    几个月前，溪浅月和商子群在游戏里的关系的确很好，溪浅月几乎是一上线就和商子群待在一起。
    商子群隐隐带了点追求的意思，溪浅月不是没有感觉到。
    溪浅月自己也有想过，如果她一直没能找到心里的那个人，她说不定真的会接受商子群。
    可是自从明月昭昭回到这个游戏后，很多事情好像忽然之间就变了。
    溪浅月倒也不是觉得明月昭昭怎么样，毕竟明月昭昭并没有直接做过什么。可是她间接的行为，对溪浅月的游戏造成了很多的影响。
    有好的影响，也有坏的影响。
    所以溪浅月对明月昭昭的观感很复杂。
    如今溪浅月对商子群的观感也是如此。
    明明是商子群先来接近她，可是现在又摆出一副对她避之不及的态度。不仅游戏里对她退避三舍，就连现在也是。
    两人即便站在一起，商子群只是简短地打了个招呼，就不再说其他话了。
    溪浅月知道自己的容貌经过调整，从平凡到现在这副模样，很多人在第一眼时都会觉得惊艳。
    可是商子群没有，他只有最初看见溪浅月时有淡淡的惊讶，但很快就恢复到了疏离的态度。
    如果说是因为空骑的事情，可那时候在会议室里商子群还在为她出头，和烟雨阁的高层据理力争。
    商子群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变化？
    溪浅月回想过去，似乎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天。
    商子群前一天还正常，第二天上线就开始莫名对她疏远了。
    商子群身为今天线下聚会的举办人，他的身边自然是少不了献殷勤的人。
    眼下溪浅月站在商子群的身旁，听见其他公会成员明里暗里夸赞两人的登对，她心里只觉得很不是滋味。
    毕竟事实根本不是如此。
    见商子群还是那副模样，溪浅月有些待不下去了，她打了个招呼，借口离开了宴会厅。
    宴会厅里热闹非凡，宴会厅外却是另一个安静的世界。
    耳边没有嘈杂喧闹声，溪浅月心中的烦躁减少了些许。溪浅月走到洗手间的附近，这里没什么人。
    她靠在墙上安静地待了一会，然后便想回去。
    可是还没等溪浅月直起身子，她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曾经无数次在她梦中出现的声音。
    是他吗？
    她偷偷喜欢了很久的那个人。
    溪浅月猛地直起身子，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明明一直想着，念着，可如今乍然听见他的声音，溪浅月一时之间甚至都有点不敢认。
    自从大学毕业，溪浅月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其实溪浅月已经差不多确定，游戏里的楚九就是他了。看着他的身边有了明月昭昭，一直都对女生很冷淡的他，却对明月昭昭那么宠溺。
    溪浅月有过失望和难过，可是再怎么不愿，她也只能将他放下。
    可即便是放下，如果能再看他一眼，溪浅月也是高兴的。
    溪浅月追寻着那道声音的来处，她从一开始的走路，转为小跑，然后逐渐飞奔了起来。
    近了，近了，声音似乎就在眼前。
    溪浅月刚拐过一道走廊，她的面上还带着隐隐的期盼。可当她看到眼前的情景时，期盼却忽然怔在了脸上。
    第52章
    陈昭昭直勾勾地看着楚九, 虽然突然莫名其妙就被楚九拉到了这个角落里，不过她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害怕的情绪。
    她睁着雾蒙蒙的眼，好奇地歪了歪头, 说：怎么啦？
    不得不说，王茵茵的审美非常在线, 她并没有对陈昭昭的脸做什么动作。
    陈昭昭原本就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今早王茵茵在陈昭昭卧室里那么一鼓捣，陈昭昭那种超脱出尘的气息愈发浓厚了。
    因为无论什么假发都比不上陈昭昭原本的头发，所以王茵茵只是给陈昭昭选戴了一双银色的美瞳, 再将陈昭昭的睫毛化成了冰雪的颜色。
    使得陈昭昭仿佛就是从白雪皑皑、千年不化的冰山中走出来的神女，如若叫那些玩家们亲眼见到她，就能知道视频中的精灵女王不仅仅是缺了灵动，因为真实的陈昭昭就是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浓烈气质，是视频再怎么精细地雕琢都难以模拟的。
    看着这样的陈昭昭，楚九越发觉得不真实。
    明明她就在身侧，楚九却总觉得陈昭昭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哪怕只是几秒钟看不见她, 楚九都会感觉到心慌。
    一路上，楚九都在忍耐着这种情绪。
    直到他将陈昭昭带到宴会厅的门口, 楚九并没有继续进去，反而是找了个无人的角落。
    楚九摘下陈昭昭戴着的墨镜，看着她如今这双完全不似真人的双眸, 心中的不真实感愈发厚重。
    他轻轻地伸手触碰陈昭昭的脸颊，陈昭昭就连身上的温度都要低一些。
    楚九的眼眸里似乎一如既往, 又似乎多了些不太明朗的颜色，他低声问：你是真实存在的吗？
    陈昭昭闻言, 微微怔了怔, 然后笑着朝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她的指尖落在了楚九的眉心, 比常人都要稍低一点的体温，使得楚九感觉到了一丝冷意。
    陈昭昭的指尖从楚九的眉心一直缓缓下落，从鼻梁，再到嘴唇，然后是喉结、脖颈，最后是心口。
    陈昭昭的掌心贴在楚九的胸前，感受着底下心脏的跳动，从轻缓，变得剧烈。
    随着陈昭昭的触碰，有一股热意瞬间爬上楚九的身体。
    陈昭昭仰视着他，将他的每一丝变化都尽收眼底。
    明明她是在仰视，但陈昭昭才是那个掌控着一切的人。
    楚九不清楚陈昭昭的目的，她好似是在确认着什么。
    然后陈昭昭忽地笑了，轻声对楚九说：我知道你是真实的，这就足够了。
    楚九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说点什么，心脏剧烈跳动的同时，又有一丝挫败。
    他完完全全地被眼前这个人牵着鼻子走。
    她明明并没有做什么，楚九却觉得自己像是被她彻底掌控了，心神全都因她而喜，因她而怒。
    情与欲，皆是她，也只能是她。
    在她的面前，楚九的理智、伦理、自尊，似乎都分毫不剩。
    输得彻底。
    楚九忽然将额头抵在陈昭昭的肩上，将脸埋在她的脖颈。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无法拟制的情动，说：你这个
    楚九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声压抑在喉间的惊呼声在他身后响起。
    声音不大，但楚九却敏锐地在第一时间听见了。
    楚九第一反应，是偏过身子遮住身后的视线，将陈昭昭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怀里。
    然后他把手中的墨镜重新给陈昭昭戴回去，确认她的相貌没有遗漏，然后楚九才黑着脸转过身。
    一个陌生的女人，带着一脸惊愕、失望、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他。
    楚九皱了皱眉，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用这副表情看着自己。
    在记忆中搜寻一遍后，确认他的确不认识，然后冷着声说：看够了可以离开吗？
    溪浅月幻想过很多次，她见到楚九时的情形，却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情景。
    楚九将一个女人压在走廊的角落里，那种暧昧的姿势，即便溪浅月没有看到他们的正面，却依旧能感受到他们气氛的缱绻与缠绵。
    溪浅月完全没想到，楚九竟然会在公共场合做出这种事情，在人来人往的酒店走廊上，将女人抱在怀中，亲吻她的脖颈
    虽然因为楚九挡的快，溪浅月并没能亲眼看到女人的长相。
    但只那么匆匆一瞥，溪浅月可以确信，那个女人，分明就不是她曾在商子美那看过照片中属于明月昭昭的容貌。
    楚九，竟然还是脚踏两条船的人？
    溪浅月现在整个人都是处于一种懵懵的状态，她不知道是楚九用一种完全不认识她的眼神看着她叫她难过，还是她心中放了很久的那个人其实不是她所想象的模样更叫她难过。
    在楚九冷漠的注视下，溪浅月几次张了张嘴，却都说不出话来。
    最终她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然后猛地转身跑走了。
    陈昭昭抵着楚九的肩膀，看着溪浅月跑走的背影，忽然说：她认识你。
    楚九挑了挑眉，说：认识我的人太多了。
    不过说完，楚九还是微微地皱了皱眉。
    今天这一层两间宴会厅，一间被XV工作室订下，另一间则是烟雨阁。
    他在游戏中除却在神族的面前，其他时候出现几乎全都是蒙面。
    更别提游戏中还有面部调整，与真实相貌并不会完全相似，怎么会有人认出他来？
    溪浅月头也不回地跑回了宴会厅。
    当她回到宴会厅的时候，几乎所有公会成员都已经到齐入座了。
    溪浅月的位置被安排在商子美的身旁。
    当溪浅月坐到商子美的身边时，商子美有些不开心地抱怨道：你跑到哪里去了，我问了一圈，都说没见到你。
    溪浅月两眼有些直愣愣地望着远处，全然没注意到商子美所说的话。
    喂！商子美见溪浅月好半天没理她，似乎是在发呆，她有些不高兴地拽了她一把，你在想什么啊？我和你说话呢。
    对不起。溪浅月回过神后，下意识地道歉。
    然后她转头看向商子美，面带犹豫地问道：这一层楼只有两间宴会厅吗？另一间被什么人订下了？
    商子美皱了皱眉，不知道溪浅月怎么突然问这个，她回想道：好像是什么科技公司吧，原本我哥是想都定下的。但是那家公司搞什么团建聚餐，具体我不太清楚。
    科技公司
    溪浅月找学校里的人打听过楚九如今的近况，只不过他太神秘了，就连他的大学同学都不是很清楚。
    但科技公司，似乎能和他当年的专业挂上钩。
    还有那个女人
    溪浅月的眉头轻蹙，脸上带着明显的忧虑。
    见到这么一副美人蹙眉的姿态，桌上不少人的目光都偏过来了。
    商子美只好耐着性子问她：你怎么了，回来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表情，还问隔壁的科技公司，你看到什么了？
    溪浅月犹豫了一下，她原本不太想说的，毕竟溪浅月自己也不能确定。
    但商子美一直缠着问，溪浅月只好委婉地说：我刚才，似乎看见楚九了。
    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那个女人不是明月昭昭。
    楚九？
    商子美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她瞳孔瞪大，惊异地看向溪浅月：你说的是游戏里的楚九？你怎么知道他长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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