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贵妃把孩子塞给显瑶,道:我去看看,你别出门!
惠贵妃一到宫门外就撞见皇贵妃一行人。宫灯摇晃,两位贵妃皆是云鬓松散,神色焦虑,步履匆忙。
诚然,这些年他们对皇帝没有多少夫妻之情分,但自己一生荣华全都系于一人,如何不担心他的安危。
长春宫内,一片混乱。太医们正在你一言我一语争论着如何用药,如何救治。
先用针刺人中、合谷等穴位,看能否刺激陛下清醒。
还是针百会、劳宫、曲骨
当值的太医见到皇贵妃,立即来禀报,语带犹豫:皇上这是马上风已经陷入昏迷,臣等正在抢救 皇贵妃,您看要不要请内阁、皇室宗亲入宫,以防万一?
皇贵妃沉思了一会儿,说:你们先急救,不许往长春宫外传递任何消息!各大宫门落锁,没有我的手令,一个活物也不许出宫!
惠贵妃见她沉得住气,自己也不跟着裹乱了,她找到坐在西侧里间的烟柔,她一身衣衫草草裹着,暗自垂泪。看到惠贵妃来,立即扑进她怀里哭了起来。
估摸着她一个小姑娘大约也吓着了,惠贵妃柔声安抚她:没事没事,这不是你的错。皇上有年纪了,难免生病。你跟我说说,是怎么了?
烟柔委屈地擦着泪,抽泣道:皇上今晚过来,喝了不少酒他还说,要我再给他生个孩子
我说我也想给皇上生个鸿月王子那样可爱的娃娃,皇上很高兴可是可是
我知道了惠贵妃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心想他大约也是察觉自己老了。
然后皇上就从荷包里掏出了一粒药丸吃了。
药丸?惠贵妃心里一惊,什么药丸?
我不知道,就一颗红色的。烟柔指了指皇帝换下的外衣和荷包,惠贵妃立即给珍珠使了个眼色。
珍珠将荷包取过来,惠贵妃打开一看,里头空空如也,想必皇帝只带了一颗。
皇上吃下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特别凶,我都快受不了了,可是突然就突然他就两眼一翻,倒了下来,还流了好多口水
烟柔,这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一旦皇上真出了事,别人会把事栽到你头上,说是你为了迷惑皇帝,哄他服药的!
烟头急忙点头:我没有我不会说的!
惠贵妃又扫了一眼忙乱的太医,他们一贯都在劝皇帝温和进补,善自保养,绝对不会给皇帝制这种药,到底是谁这样纵着害了皇上?
一阵忙乱之后,太医们终于高呼:皇上皇上醒了!
三位妃子纷纷赶到皇帝面前,一个比一个眼泪流得凶,一个比一个关切地问候。
皇帝满脸盗汗,有气无力地说:朕没薨呢,你们别哭。
煜王府这一夜过得可谓热闹。
原本周显旸想请英国公府等几家亲眷来好好庆祝一番,但荣相见想荣相予丈夫才出事,虽说内情并非如此,但外头还是要做出样子,英国公府想必也要派人去吊丧。而嫂子刚刚生下千金,月子中也不便出门。此时她实在不想宣扬什么。
于是,周显旸便依她,只是关起门来,在府里庆祝了一番,又给上下都发了半年的月银以示庆贺。
直至夜深,两人躺在床上,还是觉得不真实,迟迟睡不着。
听着旁边不平静的呼吸声,相见问:显旸,你不高兴吗?
周显旸把手轻轻搁在相见的肚子上,说:高兴,但也有些害怕。我怕你怀着孩子难受,生产的时候又太痛,遭罪。可是这种苦,我又无能为力。
别怕,显旸。也许是因为自己并非第一次面临生产,荣相见心情倒是轻松,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有数。我嫂子的孩子不也平安生下来了?你别吓唬自己。
希望一切都顺利。我明日再往孙太医府上走一趟,托他无论如何,关照好你的身子。
第二日一大早,周显旸在孙府扑了个空,这才知道皇帝急病,孙太医连夜被召进宫去了。
随后,皇帝因病罢朝的消息,满京皆知。七皇叔与长公主立即入宫探望,确认皇帝没有性命之忧,才放了心。
皇子公主们也都陆续入宫,轮流侍疾。
皇帝看见荣相见跟着煜王过来探望,立即免了她的礼:你是有身子的人,不必这样操劳,小心累着孩子。
荣相见还是按照规矩行了礼,而后抚着腹部,笑道:小家伙刚来世上就带着他给皇祖父行礼,将来出生就更懂得孝敬皇祖父了!
皇帝呵呵笑着:好,将来,朕亲自教他。
第三日,皇帝仍未上朝,只召内阁大臣们前来觐见。
期间,他交代了几件政务要事,而后主动提起立太子之事。
内阁要员们神经紧绷,关注着皇帝的一举一动。他虽虚弱,眼神却依然很亮,盯着中书令孙韶,问:你说,立允王为太子如何?
孙韶微微一笑:允王才情纵横,若非太子,一生超逸潇洒,足以靠书画流芳百世。若给他太子之位,是困住了他,也浪费了他的才华。
其余内阁要员们闻之频频点头。
见这位一贯得陛下信重的老臣如此公正,没有偏私自家女婿的心,皇帝对他也放了心,松口道:拟旨吧,立皇四子周显旸为皇太子,即日起监国理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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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册立太子的旨意, 比想象中来得快了许多。
在荣相见的记忆中,上一世的皇帝身体垮得没有这么快,死也是十年之后的事了。
她和惠贵妃打听了一下, 得知皇帝出事,事关烟柔和药物, 突然就犯了恶心。只把事情告诉了周显旸, 后面也懒得管了。
这些日子,周显旸一边操心着相见的身孕,一边忙着监国之事, 一边还要被太子三师轮番教导,也很难抽出时间关心皇帝病情的真相。
成为皇太子之后,周显旸特意向皇帝请旨,暂时不挪到东宫去。
太子妃初有身孕,胎像不稳。而且,煜王府上下的人都是他们用惯了的,陡然搬去东宫, 人生地不熟,怕她身体不适。
皇太子居然不住东宫, 仍住在煜王府,这成何体统?
朝中大臣议论个没完,太子三师也轮番拿着祖宗规矩教训他。周显旸只问一句:太子妃和孩子若出事, 你们拿几条命赔?
一句话就把这些叽叽哇哇的大臣堵回去了。他是真不明白,自己住哪里与他们这帮人有何相干?又不用辛苦他们每日早起进宫。
皇帝对此倒是反应平淡, 只是命人将东宫好好修缮打扫一番,随时可以入住。
太医院尽心调理, 皇帝的身子慢慢恢复, 已经能下床了, 只是太医仍不建议他去崇政殿,避免操劳。
周显旸猜他不愿放手国政,便每日带着与内阁议事后的奏疏节略,到皇帝寝宫去讲给他听,顺便回答他的疑问,或者听他指点修改反馈。
皇帝对此非常满意,既减少了操劳,又保持着对国家说一不二的掌控感。
一日眼看天黑透,外头下起了入冬第一场雪。
皇帝叫周显旸先回王府,留下的奏疏由陈日新念给他听即可。
周显旸起身行礼告退,皇帝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问陈日新:你说太子,会是一个好皇帝吗?
陈日新垂眸含笑:太子还很年轻,还需要皇上多多教导他。
皇帝呵呵笑着,觉得这样甚好。
日子已经平淡地过去两个月。荣相见这胎算是坐稳了,周显旸悬着的心总算安定了一半。
一进门,就见她独自坐在妆台前,托腮蹙眉发呆。刚刚梳洗过,发尾仍有些潮湿,卷曲地搭在背上。
不知是否怀孕的关系,相见一直纤细的背影,近日瞧起来更多了风韵。
周显旸走到妆台后,搂住她:今天回来晚了,你等很久了吗?
荣相见惊醒一般,回身搂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我还以为你在宫里出事了!回来这么晚,也不先差人给我报个信儿!
说着眼泪就出来了,周显旸立即低下身子抱着她,轻轻拭泪,说了一车软话哄她,又解释道:朝中事多,皇上留我问了许久。
这些日子,她的情绪没有之前那么稳,开始冲他使小性子。太医说,这是孕中多思。周显旸却喜欢,他一直希望相见不要那么懂事,最好像其他京中贵女一样,傲气些,骄纵些。
相见的情绪被安抚下来,又问:你在宫里吃过了吗?厨房里还热着晚膳呢。
吃过了,不饿,你要不要再吃一点?周显旸伸手抚摸着相见的小腹,还未显怀,他却好像可以触碰得到那个鲜活的小生命。
我不要了。你不在家,我又不能出去打马球,画个画太医又说不能过分伤神。如今天冷,连鱼都没法钓了。每天除了吃就是吃活得跟一只猪一样。
听着妻子的抱怨,周显旸埋首在她颈间,讨饶:怪我怪我,到了年关,正是事多的时候。我待会儿就上封奏折,说你身体抱恙,我留在家里陪你。问政之权,还是交还给皇上吧。
可以吗?皇上不会生气,怪罪你吗?
生气?周显旸嗤笑,他只怕高兴得很。
荣相见一直担心周显旸身为太子,成为众矢之的。如今看他行事有分寸,也安心了。
她催着他去沐浴,自己躺在床上,笼了帐幔,侧躺着闭目养神。
炭盆烧得旺,屋子里暖和如春。
周显旸回来,掀开帐幔,正目睹了这一幅美人春睡图。
又踢被子。
他钻进帐中,握住相见的小腿,准备塞回锦被。
她的小腿笔直,脚踝纤细,线条很美,周显旸以前特别喜欢在床上扣着她的腿,欺负她。看她又是享受又是挣扎,却怎么也逃不掉的样子。
这次,却被她顺势一把勾住了肩膀,带倒在床褥中。
哎满怀温软,他的右手被拉着,伸进她衣襟里。
周显旸理智渐消,钻进被中,在黑暗里肆无忌惮起来。
狭小的空间,也把两人的喘息声无限放大,诱人沉沦,欲罢不能。
相见,终于把你的肉养起来了。
你是在笑话我胖吗?
怎么会?现在手感更好。之前瘦的我都不敢太用力,怕把你骨头给折了。
哪儿有那么夸张?唔
相见今晚有些急躁,周显旸嘴唇都被她咬疼了。等到她双腿将他腰扣住,周显旸才陡然清醒:相见,别闹了,我怕伤着孩子
没事的孙太医说了,胎像坐稳,可以适量地
适量我怎么觉得你很亢奋?
他之前的确是听孙太医说,孕妇情绪敏感,对房中之事的欲望也会强烈些。
但没想到,会这么明显。
你要笑话,就笑话肚子里这个家伙,都怪他。荣相见丝毫没有往日的羞赧矜持,轻轻咬了一口男人的喉结。
周显旸彻底没了理智。自她有孕以来,压抑许久的欲望,全部倾泻而出:是,都怪他,肯定不是我们俩没定力
嗯
第二日天亮时,周显旸就靠在床边,写了一封奏折。说太子妃孕中身体不适,实在放心不下,要留在府中照顾,告假几日,望父皇见谅。
着人将折子送出去之后,周显旸又钻回被窝,搂着相见睡了个回笼觉。
怀里的人抱着他,无比依恋安心的样子,让周显旸觉得此刻怀里的,就是自己的全部。
他低头亲了亲相见的额角,细细摩挲着她的手。她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别闹了,害我一晚上没睡好,让我补个觉
怪谁?明明是你不让我睡的
谁让你那么快就上钩?一点定力都没有。
我只是在你面前没有定力。
嘻嘻荣相见闭着眼,露出得意的笑。
懒洋洋的冬日暖阳照进屋内,给一切都笼上一层不真实的光彩,这屋子里的一切如梦似幻。两人就这么赖了半晌,外头小南传话,说:羽然回来了。
周显旸眸色微动,轻悄悄起身,给相见掖好被子,出了门。
一个银铁制的盒子,摆在书房桌上。
这次他们回京,特地绕道去了一趟灵州,虽是散心,但周显旸其实存了心,想亲自回外祖父的老宅看一看。他总觉得余家接二连三的祸患,从外祖父去世之后开始,也许与外祖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从西秦回京时,他曾短暂路过灵州。可惜,那时身在军中,日夜兼程,没有机会去详查。后来,煜王府派人前去外祖父的老宅,也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这次回京,他终于在嘉禾乡老宅颓倒的灶膛之中,找到这个银铁制的盒子。看外型,当真和那些灶灰炊具浑然一体,难怪之前的人没找到。
只是,这个盒子,他和荣相见一时都没有破解之法。
权宜之计,他让羽然将盒子带去西秦,去找灰鹰和湘宜。湘宜自小跟在外祖父膝下长大,也许比他更了解外祖父的东西,也许她有破解之法。
没想到,这没办法的一步,居然走对了。
余姑娘说,这是小时候跟祖父玩的千机盒。只是那时候用的是木质盒子,余老太师当玩具教她如何解锁。
此刻,那盒子已然松动,周显旸像是在触碰什么灼热的东西,小心翼翼打开盖子。
里面静静躺着一卷明黄色的布帛。
他认得,那是圣上密旨才用的布帛。
他用两根手指轻轻将密旨拿出来,生怕时间摧毁了这唯一的答案。
好在,一切都很顺利。
羽然站在桌前,也屏住了呼吸。
她还记得,余湘宜打开盒子,打开那卷布帛之后,脸上那复杂而惊恐的表情。
当时,她问:这个显旸哥哥一定要吗?可不可以不拿给他!
羽然摇头:主子说,这也许是余家获罪的关键。姑娘,你不想给余家平反吗?
余湘宜闭着眼睛,深深叹了口气:好,你嘱咐他,一定要小心。我等他的好消息。
此刻,看着周显旸打开那卷布帛之后,脸上露出几乎是荒唐的神色,她后悔了。也许她应该像余湘宜说的那样,不把这个东西带回来。
爷,这不是你想要的东西吗?
周显旸沉默片刻,靠在椅子里:是。
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将东西拿回卧房,关上门,又重新躺在了相见的身边。
怎么了?相见抱着他,睡得神清气爽。
他轻轻拨弄着相见的头发,问:相见,如果我什么都不是,不是皇太子,不是煜王,你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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