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赶话聊到这里,宋和初才想起来要问个好奇已久的问题:对了,问你个事情,你那些桃色绯闻都是真的假的?
假的啊,我哪来那么多艳遇。常岸说得理直气壮,你怎么连这些绯闻都知道?
宋和初迟疑一下:这不是人人都知道的吗?
卢林编出来吓人的,我俩之前碰上了个算命的道士,我从大马路上走过去,他还得冲上来拦住我,指着我的脸稀里哗啦说了一堆。常岸嗤之以鼻,说我烂桃花太毒了,会影响正缘的出现,让我把年前的桃花都挡一挡,最好把三四月份开春的那阵子空出来。
他越说越不对劲。
他在初春被突如其来的疫情打乱了生活,三月初被拉去隔离,解除隔离后的四月份里交到了一个男朋友。
有些玄乎。
他原本是不信这些,可卢林那时说这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能碰上那道士、听见那番话也算是他和道士的缘分,既然如此不如一试,说不定真能遇上正缘。
常岸说:等解封了请卢林吃饭吧,他应该想破头皮也想不出来咱俩能在一起。
是因为你总是跟他骂我?宋和初斜眼看着他。
过往无数道横在他们之间的误解都被摆到了明面上,宋和初拎着一把大剪子准备挨个剪断。
没有。常岸立刻解释道,我只是会描述一些事实,从来不添油加醋。
什么事实?宋和初问,我们之间以前没有多少事实吧。
我以为你不喜欢小动物。常岸一五一十地数着,而且你总是看起来很烦,小组作业都不在群里发言,还老是垮着脸。
宋和初一听就皱起眉:你都不问我就知道我不喜欢小动物?而且哪次小组汇报不是我上去讲,一问谁来发言,就你每次都装手机没电,要不是你是群主我都想把你踢出去。
常岸也跟着急:我是真没电,你不问我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
宋和初悬崖勒马:算了,在一起第一天不要吵架。
其实是在一起的第一个小时。
常岸又垂下头:如果还在公寓就好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用担心被人看到。
宋和初想说反正你的桌子边上有一圈围帘,拉上了外人又看不见。可又觉得这话太容易叫人浮想联翩,常岸听了可能立刻就付诸实践,只好咽下去没说出口。
他们又在阳台上吹了一会儿风。这片宿舍园区里种了不少柳树和杨树,这段时间正是柳絮杨絮飘满天的日子,前几日晚上刮了些风,把不少毛茸茸的白絮吹到了阳台上。
宋和初踩了一会儿白毛,拿出手机来看,发现宋启明在刚刚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我爸在外面赌钱欠债了,在往家里要钱,他想把你的事说出去。
常岸也凑过来看,对着这行字沉默几秒,却问了个与短信内容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们两个没加微信吗?
没有,加他微信干什么。宋和初微不可见地抿起唇角,一直盯着这句话看。
常岸小心翼翼地问:你们关系不好他为什么要来通风报信?
不知道。宋和初没精打采地抬头看他,很烦,不想再处理家里的那些事儿了。
常岸看着心痒痒,摸了摸他的头发:宋东风想说就让他说吧,既然管不住他的嘴,就随他去。
他回忆了一下宋和初曾经与他讲的事情,斟酌着问:你是担心你姥姥那边出问题?
宋和初摇头:我只是怕我妈妈不能接受。
那需要我做什么吗?常岸问,先提前和她接触一下,让她到时候有心理准备?
不用,不管他。宋和初闷头靠过来,张开手臂。
常岸揣摩了片刻这动作的含义,试探性地抱住他。
宋和初回抱住,手指揪着他肩胛骨处的衣服,拧出了一朵花来。
嗯?常岸能察觉出他的心情不好,可他又不擅长安慰人,此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不用顾忌别的,有什么就说什么,像以前一样。宋和初闷声说,为什么在一起之后反而畏手畏脚了?
常岸张了张嘴,明明是很平常的对话,心跳却忽然加速起来:为这个才不开心的?
嗯。宋和初隔着衣服挠了挠他的后背,别管宋东风了,他怎么样是他的事,别让我家里的破事影响到你。
不会影响到。常岸说。
既然宋和初说了让他不要别别扭扭,那再说些心里话也不会尴尬。
那个咱俩在这里,屋里能看到。
宋和初不管不顾:看就看了。
常岸扯出了一个无比百感交集的笑,对着阳台门里展示了一下。
宋和初这才转头看向屋里。
钱原正局促地拿着一个扫把,整个人都挡在门前,装模作样地扫着那片光洁又一尘不染的地面。
一道门,两个世界。
宋和初唰一声推开阳台门。
钱原立刻就转身。
钱原!常岸喊住他。
不好意思啊,不是想瞒着你们,就是没来得及。宋和初说。
钱原很缓慢地转过身,脸色憋得通红。
常岸走进屋里,揽着他的肩膀,低头说道:你先听我们解释一下。
解释个屁,我打早上就看见了。钱原手忙脚乱地把常岸推开,我早就觉得你们不对劲,就是没往这方面想。
你早上看见什么了?常岸也是一愣,被他一推就开。
这个问题问得叫人有些难为情,钱原把扫帚放到墙角,面对着角落里憋了半晌才憋出来:你们能不能别站在屋子门口亲热?我还以为我做噩梦了叫我看见就算了,让陶灵看见了怎么办?
常岸转头看宋和初:我们什么时候在门口亲热了?
宋和初也懒得再解释:下次注意。那个,你要是接受不了,我们等解封了商量一下
没事。钱原摆摆手,甚至连摆手都没转过身,一直面对着墙角的扫帚罚站,你们别老在寝室里这样那样就行,也不是接受不了,就算是跟女朋友也不能天天在我面前拉着手晃来晃去啊
哦,好的,我们注意。宋和初知道钱原其实还是很别扭,再加上连续几次撞破了他们秘密私会,难免有些慌乱,也不好再说别的了。
他用手肘碰了碰常岸,示意他赶紧转移话题。
哎我刚看群里有人说要解封楼了,应该就这两天了吧?常岸及时读懂了他的肢体语言,配合着把话题带向其他地方。
但钱原与宋和初又是齐齐没有接话。
宋和初很头疼,想告诉常岸,这话听起来太奇怪,像是在暗示解封了你们就别老在寝室呆着了,给我俩腾出一个亲热的空间。
第一周可以安排人去超市采购,下周才逐步进行解封。钱原说,我已经把名单上报了,采购要两人一组,我安排好你俩一组我和陶灵一组,我们争取每次采购都慢一点。
第52章 抢购
在宋和初看来,钱原的双商是寝室里巅峰般的存在,如今却也说出了如此直白且生硬的话。
实在是太为难直男了。
在一起之后,他本以为他们会在生活上有很多矛盾的地方,毕竟之前两人互看不顺眼那么久,连看对方呼吸都感到痛苦。
没想到隔离公寓的强行拉进使得他们居然适应了彼此,在二人生活里都能容忍对方,更不用说此时又有了两个室友做调剂。
宋和初也算对常岸的生活习性有了些许了解,知道他的大部分习惯,常常下意识做出些默契配合,每到这个时候他们都感觉很难面对钱原。
有一种背叛了室友的感觉。
如宿舍楼群内所说,从第二天开始隔日开放固定时间能够出楼,具体通知比昨天的版本还要细致,澡堂也陆续开放,只不过要分楼栋预约。
预约系统卡得不省人事,等到他们点进去时,明天的前四个时间段都已经满了。
洗个澡怎么像上战场一样。常岸好不容易点进去,却发现还需要校园卡认证。
学校谨慎吧,隔壁校刚解封又有个复阳。陶灵第一个举起手,我约上了,你们赶紧抢。
钱原一边戳手机一边说:马上可以出楼采购了,今天哪组先去?
无人回答。
那和初你俩去吧。钱原说。
我以前天天盼着能出去,结果现在有机会了,又懒得动了。陶灵说,我头发都快长到肩膀上了!
常岸忽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他从来没有注意过形象管理,在此刻猛地意识到自己应该保护一下形象。
以免宋和初看腻了。
他又摸向自己的下巴,短胡茬冒了个头,肉眼看不出来却摸起来硬硬的。
这楼里有没有开理发店的?常岸问。
陶灵啧了啧:没有,我之前扫荡一圈了,没有手艺人。
常岸叹口气:学校的理发店开了吗?
没有,校内所有店都关了。陶灵望着天花板,隔离这些天我的思想已经升华了,隔离就是个返祖的过程,不隔离就无法真正理解城邦的形成。
常岸无语:好。
开放出入的时间一到,楼道内每扇门内都蠢蠢欲动,陆续有人拿着出入证狂奔下楼。
宿管阿姨拦都拦不住,出去的人先是在阳光底下转了转,接二连三地奔跑起来。
不为赶时间,只是想体验一下跑起来和被风吹过的感觉。
常岸和宋和初并肩走下楼,楼下的白絮团子更多,铺得满地都是,风一吹起来从面前飞过,宋和初抬手挥了挥,偏过头打了个小喷嚏。
戴着口罩也能打喷嚏?常岸说。
宋和初隔着一层口罩揉着鼻子:不知道,可能是太久没晒太阳了。
哪怕每个寝室只能出去一两个人,可超市里依旧一片热闹。
门大敞着,隔着一层塑料帘就能看见排排货架和排排人头。
宋和初手里拿着钱原钦点的生活必需品,卷纸和泡面前被加上了星号,其他的都是些非必需品,居然还有一瓶醋。
陶灵在这瓶醋旁边备注:受不了吃面条没有醋的日子了。
常岸掀开帘子挤进去,加入了大家的抢货中。
货架上的货品很足,完全无需抢购,但也许是风风火火一些更合气氛,每个人都是一副兴奋又急哄哄的样子。
哪有卖醋的?常岸从瓶瓶罐罐前挨个走过。
宋和初额角突突直跳:醋在卖调料品的地方卖,哪有在饮料里面找的?
常岸拿起一盒番茄汁:要不要喝?
不喝。宋和初说,这个好难喝。
纯果汁,无添加,难喝但是富含维生素。常岸边说边拿起来念着上面的广告语。
宋和初说:买了你自己喝。
你不要吗?常岸眼睁睁看着宋和初拿了一盒巧克力奶,说道,这个奶不是齁死了?
宋和初无法理解:不甜的,刚刚好。
他们对视一眼,默契地将这个话题一掀而过,扑灭了将要燃起的火星。
超市里最受欢迎的部分是零食架,其他人也都奉室友之名前来扫荡,连零食名字都不看,一样一包抓起来就塞到怀里。
货架上的食物如风卷残云被掠夺干净,营造出了一种物资紧缺的紧张氛围,常岸动作飞快,一抢就是一大片。
宋和初说:稍微收敛一些,咱们隔一天还能来。
常岸抓起一袋咖啡液:喝不喝?
宋和初终于忍无可忍:你是对甜过敏吗?
不啊,我只是不喜欢甜的。常岸说完,挑了一袋生产日期最近的咖啡液。
宋和初还以为他又要表演非主流语录大赏,比如我不喜欢糖,我的世界永远苦涩不堪一类的话,但没想到常岸说完这句话后便没有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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