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着被撞到的头问道:怎么回事?
袁杭凯神色严肃地放慢了车速:我觉得可能停下来换雪胎比较好,这里有泥路,山上又自成一套天气系统,这么潮湿不下雨也打滑,谁知道接下去是什么路况呢。
殷述眺望着远处依稀可以看见房顶的村落:换吧,现在是要登高看风水走势。
于是袁杭凯给车换了车胎又绑了防滑链,几人继续上山。
结果这样一来,车子更颠了,等袁杭凯开到卫星锁定的最佳看地势走形的点上时,裴洺一下车就吐了。
怀了就生吧,我们老大养得起。戚霄拍拍他的肩。
裴洺吐得死去活来,他浑身骨头都要被颠散架了,他刚想回敬戚霄几句,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连忙跑到树底下继续吐:呕
指定怀了,准备起啥名啊?袁杭凯嘲笑道:跟谁姓商量好了吗?
殷述上前给他一瓶水漱口又替他擦了嘴:好点没?
吐出来就舒服多了,裴洺站起来刚说了句没事,结果眼角瞥见小卓的脸色极差,于是走过去关切道:怎么了?你也晕车?述哥,鬼会晕车吗?
小卓别开头,声音低哑:我没事。
是阿凯哪句话说得不对还是相里荼欺负你了?没事你说。
小卓被他追着关怀,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只好扭回头说道:真的不要紧,我只是还没完全恢复。
他这么说,裴洺只好放他一个人呆着去了,转而和殷述站在山巅研究起底下的村落来。
查拉盘那寨大约七十到八十平方公里的面积,收入眼帘的都是木质吊脚楼结构,很典型的热带建筑。能看见东南角上有一片房屋是砖瓦的材质,也许是寨子里生活条件比较好的一批人,除此之外在寨子的正中间有一个高高的塔楼,砖瓦砌成,像是什么要紧的地方。
此地盘龙卧水,巽属阴木,离属阴火,坎属阳水,本是不适宜居住的风水,恰好背山的那条山脉绵延不绝竟无一丝漏风,使得这本来不聚气的地方阴错阳差成了存气的所在,殷述分析道:现在已经过了正午,寨子顶上云中带着黑色尸气,风中却没有呜呼鬼号之声,说明确有什么东西吸收了此地古战场战死士兵的怨念,但它不靠啃噬尸体为食,所以只余尸气没有鬼气。
袁杭凯和戚霄都没有阴阳眼,是看不见云中的黑色尸气的,但在裴洺和相里荼眼里,那片云中黑气翻滚,宛如将死之人的咆哮。
相里荼说道:我能感觉到邪神的气息已经很接近了,它会不会被供奉在那座塔里?
裴洺摇摇头:不太会,怨念和阴气都是阴冷的东西,是往地下沉的,邪神供奉在高台,不接地气就无法大量吸收养分,像当初谈宏湄供奉的那个一样,接不上地气必须要靠鲜血供奉才能维持力量,在东南亚这种地方,本身就有许多奇奇怪怪的邪术蛊术,一个人的血连通他的精气神,村民都是很忌讳见血的。
殷述点头:这地方很像禾木白哈巴那样的村寨,虽然房屋建筑都是木头的,但实际家家户户都有电,村里也通网了,东北角那片木屋里有几间是小卖部,肯定有给外人住的招待所,戚霄先把村寨的地图绘制下来做成参考图每个人一份,大家全都把地图记在脑子里背出来,然后一会儿天黑了我们到村里去投宿。
袁杭凯给局里发了定位,太阳下山之前戚霄恰好把地图做了出来,几个人背上装备便弃车徒步下山。
下了山以后,村寨果然和殷述说得一样,村口就有正在栓马的人抽着烟跟人聊天,一看来了六个样貌个顶个出挑的人,登时眼都直了。
#@%!%##*@%#???
裴洺的下巴咔嚓一声,掉了。
殷述常年俊美且稳如狗的脸上也出现了绷不住的表情。
是的,他们听不懂。
没记错的话,世界上有五千六百五十一种语言,还不包括方言。
没事没事,我有翻译器。袁杭凯忙不迭掏出一个翻译机:早上我和霄哥去采办东西的时候遇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买了翻译机,老大记得给我报销一下。
翻译机还是好使的,连翻译带比划后,那个抽烟的牧民很快就知道了他们是想借宿,热情地给他们带路。
老板,还好你们只要三间房,再多要一间都住不下了。
殷述问道:为什么?
牧民道:哎呀,你们这些大老板一看就是外面来的,我们这里和外面不一样,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村子里面没有宾馆的,旅游线路也不往我们这儿过,只有一个办喜事的空房,里面劈了几间屋子,用来招待招待客人,你们要是来晚了还没有得住哩。
裴洺闻言便从袁杭凯屁股兜里掏出一包华子殷情地递过去:大哥,抽烟,今晚就麻烦你了。
那牧民见了烟俩眼睛都直了,他是知道华子的滋味的,比集市上的烟草好太多,喜滋滋地接过来说道:成,我晚上给你们烧几壶热水送过来!
那多谢你了!裴洺又从袁杭凯另一个屁股兜里摸出剩下的那包华子塞给他:我们打算住几天,还得劳驾多打点打点,不光有烟,我们也带钱了,只是忘在镇上了,明天就去取,一定少不了大哥你的好处!
袁杭凯猝不及防损失两包华子,他此行也就带了这两包,简直是惊天噩耗欲哭无泪。
你他妈好歹一根一根给,一给给两包,有这么败家的吗?
小卓小声问道:为什么不现在给钱?
裴洺也小声道:你们这些大明星小王子一看就没过过底层生活,穷山恶水出刁民是有一定道理的,最好是说有钱,但没在身上,不然运气不好的话,像述哥这种内裤都要穿爱马仕的人,走出寨子的时候还有没有内裤都很难说。
殷述:我谢谢你了。
裴洺:不用谢,维护老公的内裤尊严是我应该做的。
不一会儿,一行人就走到了那个住客人的招待处。
招待处一共隔开了十间屋子,环境相当一般,隔音也很差,袁杭凯和戚霄一间,殷述要给小卓定魂魄不能打扰,于是裴洺先和相里荼到另一间里去休息了。
别愁眉苦脸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看着相里荼脸都快拧成一团了,裴洺终于忍不住宽慰他道:小卓身上被人施了锁魂血痕,那是锁着鬼体不能去投胎的东西,二十七局也没有解法,你虽然没什么翻盘的机会,但好歹还有时间。
相里荼皱着脸问道:是有时间,那要怎么做呢?
先从改头换面做起吧。裴洺掏出一把剪刀:刚才一路进来我发现有好几个人在偷偷看你俩,这年头没人留这么长头发了,剪了吧。
相里荼惊了:这不行吧?
裴洺咔咔合了合剪刀:你这不是挺靓仔的吗,剪了也不会丑啊,配合一点亲,至少可以让小卓知道你正在做以前绝对不会做的事情,不然光靠嘴巴说爱爱爱谁还信啊,拿出点实际行动好吗?
相里荼只好从了,他一定是脑子坏了才会觉得裴洺说得有道理,他和小卓现在连话都说不上,小卓已经是鬼了根本不需要他保护,交流都没有,谈什么进展?也许剪头发能让他看到自己改头换面的决心。
好吧,你剪吧!
裴洺站起身:行,你等着,我去找个罩衫和梳子来。
方才路过走廊的时候,他看见角落里堆着一堆杂货,里面似乎有个可以充当理发罩衫的蛇皮袋。
天色已黑,走廊没有灯,他打着手机电筒穿过走廊,其他七间隔间里都住满了人,但不吵闹,裴洺只能依稀听到些窸窸窣窣的声响与交谈,但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
暂时无法判定是谁家的客人还是游客。
又走了几步,刚才看见的杂物堆就出现在了眼前,里面赫然有个废弃的蛇皮袋。
裴洺快步走过去翻找了起来。
黑影重重,古老村落的屋顶被天上像细碎钻石铺成的银河映得朦朦胧胧,温暖的晚风扬起裴洺翻找东西时的尘埃,屋子角落里有不知名的螽斯在幽幽叫唤。
以及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
王昊明在黑暗中握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
那天大师终于有了回音,发来短信让他带人到这个穷得路都找不到的村寨里来结束劫数,说只要战胜这个劫数,他的气运和曾经的辉煌都会回来。
原以为是要祭拜什么,他还特地挑了几个没户口没亲友的给了一大笔钱让他们来卖命,万一出事,这种人也好处理,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裴洺!
要这么说起来的话,裴洺确实是他的劫数!
第133章
他忽然觉得,大师的意思是不是让他趁裴洺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把他做掉?
尸骨抛在十万大山里,不出两天就会被猛兽分食,就算救援队找到了尸骨,哪里还看得出是意外还是他杀?
自从遇到裴洺他就开始不顺了,从青榭山出来以后更是惨遭事业滑铁卢,各项资源纷纷掉级或者断档,妻子也对他非常不满,没完没了地抱怨他既不顾家也不赚钱,投资的项目也在不停地赔款,虽然他不懂这些玄学的因果,但他又不傻,他是改过命的人,裴洺跟他的运气变衰绝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邪恶的种子在脑海里疯狂滋长,只要做掉裴洺,他的生活就能回到正轨了!
走廊角落里,裴洺找到了蛇皮袋,哼着跑调的歌走回房间。
充满恶意的视线一直跟随着他关上房门。
绑架?这是犯法的诶昊明哥!一个跟班说道:那个裴洺也是明星,一两天没人联系得上就会有人报警了吧,到时候倒霉的可是我们,你当我傻?
王昊明冷哼:要加多少钱直接开价,别整这些有的没的,那个艾博尔是雇佣兵,还有那个老徐,杀人犯缓刑;你自己也是通缉犯,哪个没拘留过,还怕身上多一桩?
这个跟班叫周哥,他胆子是最小的,只因他犯的事儿最小,坐几年牢改造出来还能改过自新,但又抵抗不了王昊明给的价钱,王昊明给这次跟来的十几个跟班每人五十万,预付款直接打了一半,极其大方,这些人都是坐过牢的亡命之徒,有钱就干,为的就是拿到钱后及时行乐。
说罢王昊明又对他们来软的,解释道:裴洺一条人命,我们十几个人,先不说中国警察能不能找到这里,就算事发了摊到每个人头上才多少钱多少年?你们谁不是虱子多了不怕咬,艾博尔手上多少人命,还不是说干就干?这才叫活明白了!
老徐抽着烟嗤笑道:姓周的没胆子杀人,老子有,你可想清楚了,清官比贪官难当,你以为我们做了你没做到时候能独善其身?不怕下一个被灭口的就是你?
理是这个理,周哥不吱声了。
王昊明见状满意道:那裴洺就在左手第二个房间里,他肯定不是一个人来的,如果房间里还有人就一起绑走,如果碰到殷述就缓一缓再动手,不要招惹他,务必让他以为裴洺是被村民绑架的,制造殷述和村民的冲突,消耗他的时间和精力。
其实他还有一点私心,按照他曾经的咖位,只差几个奖项就能上一级台阶到殷述的段位了,如果、如果殷述和村民爆发冲突被伤到了脸上什么打紧的地方,又或者断胳膊断腿截肢,说不定真的只能退圈了,还会把警方的注意力引向村民见财起意。
那他就坐收渔翁之利了。
房间里,裴洺给相里荼围上了蛇皮袋,然后开始给他剪头发。
相里荼还是有点担忧:你会剪吗?
裴洺一边往他头发上喷水一边干脆利落咔嚓就是一剪刀,直接把他的长发剪成童花头。
相里荼惊得原地弹起三米高,差点疯了。
裴洺赶紧把他按回去:你急什么,当初把自己变杀马特的时候怎么不急?还早呢,你们这一个个的不是大明星就是小王子大将军的,没过过苦逼日子吧?我小时候都没钱剪头发就跟我爸两人互剪,技术早就练出来了,放心吧!
相里荼没办法了,只好忐忑不安地坐着,任由裴洺左一剪右一剪,头发丝哗哗地往蛇皮袋上落。
二十分钟后,裴洺给他解开了蛇皮袋,小心翼翼地把他的头发全部收集起来包好,这可是他未来开实验室研究男士生发育发液的重要原材料,能不能靠技术发财就看这一哆嗦了,可不能随便丢了。
相里荼短发也很帅气,他本就是英气又清冷的长相,剪成现代短发后这种韵味越发鲜明,来这里之前局里给他加满了血条,除了没有生命体征外,外貌与常人无异,看不出是个高度危险的千年僵尸。
两人正各自收拾东西,忽然窗口闪过几道速度极快的黑影,裴洺回头看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看到。
相里荼顾着照镜子,一时也没注意。
裴洺心里犯嘀咕,转过身继续绑好从相里荼头上薅下来的珍贵原料,谁知刚刚把头发丝捆上塞进包里,忽然窗户啪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矫健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来把正在搔首弄姿的相里荼扑倒在地!
裴洺一惊,脑子飞快地转起来:刚才不是眼花,真的是有人!会是谁?要不要就势追查下去?
紧接着好几个绑匪鱼贯而入,相里荼正要弄翻那个胆敢骑到老虎头上拔胡须的练家子,结果被裴洺低声喝止了:不要!
相里荼要扭断对方胳膊的手硬生生停在了半空。
两人就这样被盖了麻袋,嘴上贴了胶布,五花大绑抬了出去。
这些人带着他们俩走走停停,最后拐进了一间不知道是哪里的屋子。
眼前一亮,头上的麻袋被掀开,映入眼帘的是昏暗的灯光和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
相里荼猝不及防被搞乱了新发型,正在累积愤怒值,眼底翻涌着两簇火苗,即将释放大招。
大哥,冷静,冷静!裴洺拼命用手指捅他的腰:不要跟喽啰一般见识!
相里荼:
艾博尔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虎视眈眈,他刚才一压上去就知道那个高一点的男人体格健壮强悍,不知道为什么扭打了几下就被自己钳制住了,不可掉以轻心。
带头的男人是老徐,老徐长得凶神恶煞,花臂满背,是合格的绑匪外貌。
他对裴洺冷笑道:知道为什么绑你吗?
裴洺心道你笑个屁,知道身边那大哥是啥玩意儿吗?真知道了哭不死你。
但他嘴上还是道:你会说中文,是大陆人?为什么要绑架我和我朋友?
老徐混道上,只当裴洺这种小白脸吓一吓就该尿裤子了,一棍子砸在地上扬声道:因为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惹了不该惹的人的裴洺和相里荼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老徐被吊打的命运。
裴洺故作害怕道: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说不定一切都是误会呢?我有钱,我带了钱的,只要你放了我们,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
咚!又是一棍子敲到地上,飞起的木屑溅到了裴洺的裤腿上。
老徐用力拍拍他的脸:知道要绑你的人给了我多少钱买你的命吗?
裴洺诚恳道:不知道,但我可以给你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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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极泰怎么还没来(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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