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水稀里哗啦落下,没多久,「啪嗒啪嗒」的声音由远及近。
“又熬夜了?”
程闫夏撑着下颚的手松开,站起身来。“嗯。”
明楉撇撇嘴,领着人往卧室去。卧室有一个特别宽敞的书桌, 放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凳子。
程闫夏自觉坐下, 撑着额头又闭上了眼睛。
明楉抿了抿唇。
年纪轻,身体能够他使劲儿折腾。等以后老了, 看你怎么办!
气鼓鼓地拉开他边上的凳子坐下,明楉到底是不舍得吵到人。低声道:“那你先补觉,我做作业。”
这话没人应,明楉又放轻了动作, 将自己的试卷拿出来。
书桌上,正好立着两排书架。明楉自己买的学习资料占了一大半的地方。剩下的空间是程闫夏将家里的那些书拿了一点过来。不大的书架被填得满满当当的。
笔尖在纸页上摩挲,窸窸沙沙的,越写越助眠。
到中午, 明楉手上的试卷写完,边上的人换了个姿势趴在桌上,脑袋枕着手臂面对着自己。
明楉累了, 矮身学着他趴下。眼睛落在他长睫上, 一根一根地数着放空精神。
歇了会儿, 明楉帮人身上的毯子理了理,出门做饭。
卧室的门一关上,细微的声音刺破了梦境。漫山遍野的蒲公英尽数炸开,被凌乱的脚步踩得破碎不堪。
程闫夏陡然睁开眼睛。
边上的坐椅已经空了,窗外的光线落进来,将四周照亮。显得房间里格外空荡。
程闫夏转了转眼珠,起身出去。
明楉刚将袋子打开,程闫夏就出来了。
“不多睡会儿?”
程闫夏身体有些疲乏,他曲腿靠着冰箱门身形微曲。眼角下的青色淡了不少。
他声音暗哑:“不睡了。”
明楉直起身看了他一下,脑袋上的呆毛浮动,接着将刚刚倒好的水拿给他。
“给。”
“谢谢。”程闫夏接过。
明楉搬过来后,他隔三差五会过来一趟。有一次来的时候见着明楉满脸愁苦的样子,问了才知道遇到了学习上的问题。
他干脆留下来帮了一会儿,后来又发现无论是在教室还是这里,只要待在他身边就能好好补个觉。
所以两人心照不宣,一个帮忙辅导功课,一个趁机补觉。
有来有往的,每周就变成了程闫夏过来玩儿,或者还是有时候带着明楉出去玩儿。
“下午帮你复习一下,傍晚出去逛超市。”
明楉喜欢穿梭在超市当中,现在手里加上奖学金有个两万多的余钱。够他后面的学习生活费用了。所以偶尔明楉会奖励自己一下。
他喜欢这个提议,眼睛霎时弯成月牙:“好啊。”
下午,程闫夏没再睡觉。
两人继续上一次的复习,程闫夏又将明楉薄弱的科目拉了一个单元的重点。梳理完,给了几道对应的练习题强化一下。
一个下午很快地过去了。
明楉心情一直很好,却在最开心的时候在超市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买的东西不多,明楉身后跟着程闫夏,他手上只提着个篮子。
可忽然,明楉抓住程闫夏的手往货架后一躲。
程闫夏顾楠`枫着打量明楉头顶圆溜溜的小发旋,只能通过动作感受到他此时此刻的紧张。
“怎么了?”
明楉脸色难看:“我舅舅。”
“你舅舅?”
“不怕,又不会吃了你。”程闫夏侧过身子探出去看,“在买菜呢。”
明楉鼓鼓腮帮子,不相信地重新看去。
没错!是唐知书!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卷成大波浪的长发披散,看侧脸应该只有二三十岁。
“那是你舅妈?”程闫夏问。
“不是。”明楉迅速拿出手机,对着两人拍照。
舅妈对他那么好,舅舅怎么能在外面有人呢!
明楉气鼓鼓的。
可在见到唐知书揽住女人的腰的时候,明楉只觉晴天霹雳。
在他的印象里,舅舅是所有人当中最可靠的。是家庭的支柱、是他最敬爱的长辈。但随着他看破了眼前的迷障,舅舅好像也不是那么完美。
但明楉怎么也想不到,舅舅居然在外面有人!
一切都是假的!
唐知书在他的面前,在舅妈的面前都带着一副面具。或许……或许只有他妈妈唐知兰知道,唐知书是个什么样子的。
明楉呼吸急促,没有什么比最信任之人崩塌更令人焦躁、愤怒、崩溃。
“好了,你气个什么劲儿。”程闫夏指腹捻过明楉的眼角。只是红红的,没有什么湿润。
还好,情绪学会收敛一点儿了。
“拍完了吗?”
程闫夏落在离去的男人跟女人的身影上,若只论相貌,男的儒雅看着就三十出头,倒也是合适的。
但是谁能想到,这人有家庭呢?
程闫夏眼中漠然。
这样的人,早该让明楉远着。
人走了,程闫夏低头看见明楉在看手机。“打算怎么办?”
明楉咬着唇,牙齿在红润的唇上印出深深的白痕。
程闫夏眉头一拧,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张嘴。“生气咬自己是个什么习惯?”
明楉超市也逛不下去了。他抓着下巴上的大手拉开,脑袋一垂,脸直接埋在了程闫夏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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