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笼在阴影中,无比熟悉的声音传来:“你跟他们一起去,很好,我要你将这个追踪符带在身上,让我能随时知道他们的动向。”
连玉树低头看了眼被塞.入自己手中的黄符,又抬头看看眼前那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容,沉默着没有说话。
而风玄扬就这么直直地盯着连玉树却之字未提当初他身陷鸣蛇的险境。
见连玉树长时间没有回应,他的神情愈发得不悦起来。
这一瞬,连玉树忽然有些想笑,他张了张口道:“先前我……”
先前我差点死于鸣蛇嘴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来找我。
风玄扬皱眉:“先前怎么了?”
连玉树抬眸看着他,冷笑了一声:“没怎么。”
说罢他将那黄符收入了袖口中,头也未回地离开了。
目的达成,风玄扬没再管他。
只是望着连玉树离去的背影,他感觉哪里隐隐有些不对,但他却说不上来。
……
泥泞的崖底,
尹柏寒等人探索的进程并不顺利,没了灵力的指引他们在野外很容迷失方向,只能勉强靠罗盘辨认出东南西北,为了防止有人走散,他们也不敢贸然分头行动。
此时天色逐渐黑了下来,可他们仍未找到两人的踪影。
走着走着,景岚注意到连玉树似乎又掉到了队伍最后。
对方藏在树林中鬼鬼祟祟的身影让他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
上次比武,就是连玉树指导的弟子暗中陷害封淮,这次大师兄又为了救他跌落崖底,害得封淮也跟着一起跳了下去。
景岚越看连玉树越气,偏偏就是这种没本事的小人得志,害得大师兄和封淮至今下落不明,而他倒好,一点事都没。
这种人怎么看怎么像那种话本故事里的恶毒炮灰啊!
见对方此时还在树林里鬼鬼祟祟地呆着不肯出来,景岚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就在刚才,
连玉树在这发现了一头小山猪,他废了点劲逮住这头小山猪,随后把风玄扬给自己的追踪符贴到了猪身上。
连玉树用绳子绑了两圈,确认这个东西不会从猪身上意外掉下来之后,他转过身准备跟上队伍,领子却在这时忽然被人给拽住了。
他整个人被拽得往前猛的一个趔趄,景岚生气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你来这里干嘛?啊,你到底是下来干嘛的?”
连玉树愣了片刻,有些呆滞地动了下嘴唇:“找人。”
“找人?” 景岚笑了,“你是想找人还是害人啊?”
“你做的“好事”还不够多吗?”
看着连玉树那副茫然的神情,他拽得更紧了些,“你不是本身就和封兄他们不对付,上次找他茬,是不是你,啊?你他妈会安好心?”
“但你知道吧……就算是畜生也知道要报恩,你要是还恩将仇报,就他妈连畜生也不如,你懂吗?”
景岚越说越生气,“今天我不管什么同门情谊,老子就是看你不爽,他妈的想揍你,像你这样白活那么久简直就是在浪费灵气。”
他此时完全在气头上,反正他们现在修为都被封印起来,论单纯的打架肉搏,连玉树还真不一定打得过他。
说罢,景岚当真松开连玉树的衣领,一拳朝对方脸上挥连过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连玉树完全没躲,左脸结结实实地挨了他这么一下。
连玉树的半边脸很快便肿了起来,嘴角渗出几丝血迹,模样狼狈不堪,但他就这么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忽然开始笑,笑得肩膀都在抖。
景岚甩了甩自己有些发麻的手掌,往后退了半步,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
连玉树的眼神显得有些空洞,半晌,他终于停下了哂的笑,伸手擦掉嘴角的血迹:
“你说得对。”
他确实白活了半辈子。
为了一个永远不可能得到的认可,自卑又自负地活在“风氏”的阴影中,像一个没有主见的棋子,被人当枪使。
如果今天不是夜凡尘,那么他到死都像是一个笑话。
连玉树看向景岚:“你还打吗?”
把他扇醒了也好。
景岚皱了下眉:“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确认连玉树可能真的那里不太正常后便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不会自己刚才那一拳把连玉树给打傻了吧?
……
布满碎石的溪水边,天色已基本黑了下来,而折风渡与夜凡尘仍未找到出口。
这一路上,因为夜凡尘腿脚不便,折风渡特意放慢了速度。
此刻,他在自己身侧没见到夜凡尘的人影,便习惯性地停下了脚步等对方。
下一秒,
夜凡尘蓦地撞上了他的后背。
“砰!” 是碎石从脚边滚落的声音。
折风渡转身扶住夜凡尘,掌心传来的触感却很烫,明显高于一般人的正常体温。
夜凡尘应该是在发热。
夜凡尘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他靠着折风渡的背说了声“抱歉”,想移开步子,却发现自己的左脚卡在了碎石堆中,关节处传来一阵清晰的痛感,脚踝应该是扭到了。
折风渡显然也注意到了,他问对方:“疼吗?”
夜凡尘将自己的脚从碎石堆中拔.出来,原本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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