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张兄此言差矣,我认为这两个故事一样出色,写书之人也太有才了。”
“不过,怎么之前都未曾听闻过这些写书之人呢?难道是我等久居京城,孤陋寡闻了?”
“或许吧,这些故事都与凝烟先生慕书玉有关,此前人物画、连环画等皆是他所画,这慕公子必然是认识此些写书之人。”
“对了,不是说慕公子在外游学五年之久么,许是这五年里在别处遇见的吧。”
“张兄言之有理,我们还是快些进去吧,不然的话,一会儿该没有座位了。”
“好,这便进去。”
……
端亲王府,裴奕和裴召淖也正在谈论此事。
“还未查到写书之人的身份?”裴奕问道。
裴召淖:“没有,不管怎么样,都查不到,写书之人多大年纪、是何籍贯、什么相貌……都没有任何信息。”
“我们的人往江南一带查询,也皆无所获。”
“这写书之人就像是不曾存在过一样,如果真的有人写出此等书籍,你说,为什么他不早早便公开露面。”
“有此等书籍在手,必然会大火。”
“就像如今这般在京城里广为流传,受人欢迎,你我二人,不也是喜欢么。”
一边说着,裴召淖一边用指尖点了点才刚出来不久的《三国演义》第一小册,神色莫测。
“……黄巾起义、群雄逐鹿,其中军|事|政|治描写着墨不少,也有战略战术的运用,看着看着便不禁入了迷。”
“可惜啊,这本小册却在精彩之处戛然而止,倒令我很是意犹未尽,万分期待起下面的故事到底又是如何。”
但他们派人去调查写书之人一事,却并非是为了提前看下一册故事这种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
倘若真是为此,那就未免显得有些可笑了。
说到底,还是慕书玉其人。
裴召淖抬眼看向裴奕,道:“你觉得,这写书之人有没有可能其实就是慕书玉,不然为什么查不到丝毫线索?”
虽说书里标有的写书之人姓名或许也有可能是假的,就像简墨先生尹大家这样,是个名号罢了。
可既然慕书玉能够拿出这些故事,那就说明慕书玉必然会与写书之人接触过,无论是直接亦或是间接。
难道就连一丁点线索都没有吗?
为什么他们派人去调查却遍寻不到呢?
除非,写书之人就是慕书玉的可能性更大些……
裴奕:“你说写书之人就是慕书玉,有何凭据吗?”
裴召淖笑了笑,道:“自然没有。”
“没有凭据便是做不准的事情,如果这书当真是慕书玉所写,那他为什么不公开说明,反而要另借名号。”
“他大可不必如此隐瞒,直接说出的话,不是可以使他的名气更上一层吗?”
裴召淖:“或许,他就是不想太过出名呢。”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有时候锋芒太盛,也不是什么好事。”
“更何况,慕书玉他还分外年轻,往后的成就说不定能够达到何种高度,现在就太过于出色,不是招人眼红嫉妒么。”
“他此刻这般,已是适当不错了。”
裴奕点头,道:“慕书玉确实不是好出风头之人。”
“你先前说,绝对要招揽他,你我也释放出好意,可这慕书玉却仿佛视而不见一般,油盐不进的模样,不曾流露出归顺与我的一点意思……”
说到这里,裴奕的面容明显阴沉下来。
裴召淖道:“何必如此着急,伯府大房的公子已视你为主子,安定伯、慕正成皆有投靠端亲王府之意。”
“即便慕书玉身处的三房与大房不和,可他们毕竟都是安定伯府的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有安定伯在,日后这慕书玉不早晚要为你所用么。”
“再者,他扬言要科举,既然现下他不表意,你不妨且等等看,待他科举之后,是否能金榜题名、功成名就。”
“到那时再行招揽,也不为时过晚。”
“你放心,人才、权势……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裴召淖说着站起身,来到裴奕的一侧,一手按在其肩膀上,言语诚意,可面容却好似模糊在斜斜照进窗户间的阳光里,瞧不太清楚。
……
接二连三的新故事,一本较一本精彩,本本不差。
如今这《三国演义》才刚开始讲,尚不算深入,可后面的内容却也是迟早要讲到的。
——官渡之战、赤壁之战……惊心动魄的战争、神机妙算的谋计等,再加上出彩的人物塑造,此书的价值绝对不小。
而慕书玉在权衡利弊之下,却仍然考虑将其准备而出,又怎么会没有一点成算呢。
早在《三国演义》开讲那日,慕书玉便备了全套小册和连环画来至京城外的私庄,面见裴妙珩,并一同拿来了早年间伪装好的手稿证据等。
慕书玉只说因为种种缘由,著写此书之人早已离世,她偶然得遇,这才印刷出来让世人知晓。
而这手稿之中还夹杂着旁的“东西”,是慕书玉同样伪造放入其中的,对帮助男主登基有利。
待她再从私庄离开,这事便就此了了。
……
不久后,天气开始转凉,已是入秋。
安定伯府老夫人安氏寿诞将至,阖府上下按照惯例,都要去京城外的一座寺庙里为老夫人安氏祈福。
每每都是连带着伯爷的份一起,而安定伯的寿诞并不会大操大办。
这日,三房一齐出行,慕正言、诸婼薇皆在。
大房、二房和四房的人也是不缺。
他们来到的这寺庙是老夫人安氏经常供奉香火的地方。
再加上每年都会过来,是以,寺庙的住持和尚等都对安定伯府的人并不陌生,很快便为他们安排好了可以暂时歇息的房间。
第69章
“夫人, 喝茶。”
房间里,慕正言为诸婼薇倒了一杯热茶,亲自放于她面前, 随后搓搓手说道:“夫人, 住持那里新得来两本典籍。”
“现下无事,我想便不如先去翻看一二,这制香之事……”
每年的老夫人安氏寿诞前于寺庙祈福, 由家人亲手为其制香已是惯例。
当然, 这制香步骤有些繁琐的地方,自是不会全部都由伯府的家眷们来完成,一是时间不允许, 二也是不熟悉不必要。
寺庙里的和尚早就弄出了半成品, 剩下简单容易的步骤, 再由伯府家眷们来完成就好。
这种事情,大多就是由小辈们来展现孝心的时候, 慕正言在或不在、参与不参与,都无甚关系。
毕竟以往也总是笨手笨脚, 制香制不完整, 除却读书画画以外,万事不行。
诸婼薇也只会让他待在一旁看着, 少插手进来。
是以, 慕正言如此一说, 诸婼薇便让他离开了, 同在房间里的慕书垣三人早已见怪不怪。
但就在他们拿起东西打算开始制香时, 诸婼薇倏地开口, 慢声对慕书玉说道:“今天是你第一年为老夫人亲自制香, 以前你未回京城, 每年都不在,无法为老夫人尽孝。”
“难得有这一次机会,要制成的香也本就不多,那就都由你亲自来吧。”
“书垣,你带着书谦和芸娘出去。”
不问一问慕书玉的意愿,便决定了。
慕书垣闻言,去拿香的手不禁一顿,抬眼看了看慕书玉,道:“娘,我们也想要为祖母尽孝,这香总不能让慕书玉一个人……”
话未说完,慕书垣就被诸婼薇看了一眼。
母亲大人积威甚重,这个家里,爹说话不算,娘说话却不能不在意,更加不能忽视、充耳不闻。
此刻,一看诸婼薇一副不容置喙的严肃模样,慕书垣可不敢再说了,他怕挨打,娘的武力可不低。
于是,慕书垣老老实实地起身,带着弟弟和妹妹两人出去。
临走之前,慕书垣递给慕书玉一个眼神。
——你自求多福吧,不过就是制香,累不死人的,不是我不帮你,是我帮不了啊。
三人出去后,诸婼薇的婢女看守在门边,让慕书垣想偷偷留下都不行。
唉,娘对慕书玉仍有心结,时不时要为难一番,作为子女,弄得他有时候也挺为难的……
这时,慕姝芸道:“二哥、三哥,制香是为祖母寿诞祈福前的准备,我们身为小辈,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住持大师那里……”
慕书垣兄妹三人的脚步声逐渐在门外远去。
屋里,只剩下诸婼薇、秋嬷嬷和慕书玉三人。
未等慕书玉张嘴讲话,秋嬷嬷便从随身携带的行李中取出一模一样的几根香来,同时,她将制香的一部分材料用布包好,数量恰恰好与那几根香等份。
随后,秋嬷嬷便到一旁安静制香去了,将谈话的空间留给诸婼薇和慕书玉。
诸婼薇神色柔和,道:“看样子你和书垣他们相处的不错。”
“嫡母教导的好。”慕书玉道:“他们各有优点,也都明白事理、知是非,可见从小在嫡母身边长大,品行毋需置疑。”
诸婼薇笑道:“快别夸他们了,嘴这么甜,跟抹了蜜一样,是你这孩子让他们忍不住亲近。”
“一个人如何,相处久了自是有体会的。”
“你们能够好好相处,倒也叫我放心了。”
“昨晚,你让秋嬷嬷传话与我,说是有事情想问,什么事?”
慕书玉正色道:“嫡母,书玉想要知道我娘当年被陷害时的情况,害她被迫进伯府的人到底是谁,我想查清楚。”
满级画师的古代科举日常(穿书) 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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