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子桑言书的肩膀动了一下,然后又没有了反应。
叶珺澈幽幽叹了一口气,还真的直接就跳下树枝,故意重重落下,将整棵桃树晃动,然后抬头对着子桑言书道:言书,我可真的走了?
他们修行之人的步伐本就轻盈,难以听到脚步声,但是此时叶珺澈偏要每一步都重重落下,就算不用刻意去感知,都能清楚的听到。
才走了几步,身后的桃树一阵晃动,满树的桃花又被晃得纷纷飘落,躺在枝桠上的子桑言书一翻身,直直滚了下去。
就要整个人直接栽到水中时,就被叶珺澈稳稳接到怀中,立刻就听到叶珺澈低低的笑声:敢直接摔下来,看来是算准了我不会走远。
哼哼子桑言书顺着叶珺澈横抱自己的姿势,直接伸手揪住叶珺澈的衣襟,让他低下头,然后直接咬上他的唇,咬得不重却能让他感觉到痛,谅你还知道不会让我摔下来。
两人已经掠过水面,叶珺澈也没有将子桑言书放下来,抱着他放到房内的窗台上,坐在窗台上,也一样能听到雨声,看到雨景。
子桑言书气鼓鼓的瞪着叶珺澈的样子,让叶珺澈觉得很是好玩,伸手揉着气鼓鼓的腮帮子,笑着问:好端端的怎么就生气了?那,言书要怎么样才能消气?
哼!子桑言书又哼了一声,揪住叶珺澈衣襟,让他俯身靠到自己眼前,近得两个几乎要贴到一处,蜻蜓点水一碰即分的吻落在叶珺澈唇上,子桑言书闷闷的问:你把糖葫芦给了我,又给别人,那你也会对别人这样吗?
原来是为了这事,难怪他能气得把糖葫芦丢掉,然后气呼呼一声不吭就跑了。
醋劲还挺大,不过能看他吃醋,叶珺澈心中欢喜得不行。
叶珺澈轻柔的吻他眼角,柔声哄着:我只会对言书这样,言书不喜欢我给别人买吃的,以后就只买给言书。
嗯。气消之后子桑言书又变得乖顺得很,双手环着叶珺澈的腰身,乖乖的依偎在怀中。
澈儿!
一声低喝响起,叶珺澈抬头一看,叶行岳就站在门外,满脸不悦的瞪着他。
或者说瞪着他抱着子桑言书的那双手,叶珺澈身子一僵,顿时不知道双手该怎么放。
即使有人来,子桑言书也无所谓,他要抱着就是不松手,直到感觉到叶珺澈身子僵硬,才回头疑惑的看着叶行岳。
在记忆中搜寻了一下,发现对叶行岳的印象并不多,只记得他是叶珺澈的父亲,所以子桑言书才没有带着敌意的看着他。
叶行岳从来尊敬子桑言书,一时间还未习惯他现在的模样,低声干咳了几声,然后沉声道:太子殿下有事找你,你自己注意言行。
叶珺澈当然知道叶行岳指的是什么,当下也不敢反驳,只是意思一下没有搂的那么紧罢了。
能看得出,如果不是子桑言书主动黏着叶珺澈,此时叶珺澈已经被叶行岳狠狠训斥一顿。
叶行岳刚离开,子桑言书就半眯着眼,很是不悦道:有陌生人!
能看出来子桑言书是真的很不喜欢陌生人。
不过想想,他失去记忆,最开始遇到的人,怀着最真诚的善意去对待,结果换来的是不信任,还有恶意的揣度,也难怪他不再愿意轻易去相信任何一个人。
叶珺澈安耐心的抚慰着不安的子桑言书,柔声道:不用紧张,也别怕,有我在呢,不会有人能动得了你。
左添的气息已经非常靠近,叶珺澈朝着屋檐上大声道:太子殿下有正门不走,非要做梁上君子,不觉得有失身份吗?
听到声音,左添从屋檐上一跃而下,身边没有留有任何一个仆从,进屋之后不仅关紧房门,还要多加一道结界。
叶珺澈疑惑的看着周围,将子桑言书护在身后,望着左添道:你想干什么?
已经看出了子桑言书的不自在,左添刻意绕到窗台最远的一侧,拉开距离,这才出声: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你知道的,我是不会伤害他的。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还故意支起结界,不会是闲聊或者单纯看看言书那么简单。
在魔渊的环境中,看到了南海的往事,叶珺澈不得不对左添有所防备,他被子桑言书镇压三千年,难免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又是这种带着敌意的目光,左添心中烦躁,直接迎上叶珺澈带着敌意的目光,淡然道:我在城外拦住了两个刚刚结契的小家伙,我要是再晚一些,估计天兵就要把他们抓回去,按照天规,一个要打散魂魄,一个要剔除仙骨,现在必须要把他们留在你身边,有神树的气息护着,他们不会那么快被发现,但是也只是暂时。
不用点名,叶珺澈也能想到是十四和庭樾,天规之下,仙凡不得相恋,违反天条必定要受到天罚。
十四以龙丹和龙血结契,会在命牌之上有痕迹,如此张扬行事想不被罚都难。
叶珺澈自然也听出了左添的意思,问道:你都说了是暂时的,既然你能来找我,也不会只是让他们留在我身边。
没错!左添的目光直接就转向了叶珺澈身后的子桑言书,他的目的非常明显,子桑是南海之主,如今南海出事,十四也是他护着长大的,关于南海的事情自然需要由他出面,他如今记忆全失如同稚子,但是法力未失,只要让他恢复记忆,自然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他们有意要瞒着子桑言书失忆的事情,但是左添是十四的大哥,左添逮到了十四,从十四口中得知子桑言书失忆,不足为奇,但是叶珺澈实在不想更多人或者神仙还知道此事。
他将子桑言书护在身后,对左添道:言书强横不假,但是强横的代价是他惨烈的经历,你想让他守护南海,但是南海带给他的是什么?无尽的深渊,还有你们抽掉他的龙骨,即便如此他也护了南海三千年,足够了,他如今已经什么都忘记了,无忧无虑这样就很好,不需要再回忆曾经那些痛苦的回忆。
因为不想他想起来,所以就可以让他一直如此吗?向来温和的左添,这一刻也无法保持冷静,声音都不由得升高了几分。
对!叶珺澈手伸向身后,紧紧的握着一脸茫然的子桑言书,坚定道,你想要有人去平息南海现在的困境,不用他,我可以去,你要有人来挡着十四的天罚我也可以,但是,你想把他拖入他无法走出的心魔,我不允许,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就不会被魔灵缠身,陷入心魔无法走出去,你没有见过他在葬龙之地是如何求生,也不知道他在天地间独自游荡三千年又是如何支撑,因为你没见过,就只看到他强大无人能敌的一面,却不知道他最大的心魔就是曾经的记忆。
逐渐收紧的掌心,子桑言书能感受到叶珺澈此时的情绪激动,很不悦的瞪着正在跟叶珺澈对峙的左添,顿时露出了凶狠的目光:他惹你不高兴,我去撕了他!
言书!叶珺澈急忙拉住子桑言书,柔柔他的脑袋,放缓了语气哄着,我没有不高兴,也没有生气,刚才我回来的时候买了很多好吃的,就在前厅,你去拿好不好?
叶珺澈也不知道现在的子桑言书能听懂多少,但是还是不让他听到比较好。
第121章 难言之隐
被左添逮回来的十四, 拎着庭樾想在门外偷听,但是房间被左添支起了屏障,什么都听不到。
十四贴在门缝处,心中像被猫爪挠一样痒痒, 在犹豫要不要偷偷撕裂一个缝隙偷听一把。
庭樾倒是看出了十四的想法, 提醒道:我劝你别冲动, 里面是你大哥和龙王, 还有我师兄, 没一个是能由着你乱来的。
爪子扒着门框挠了几下, 十四还是不敢在结界上撕开缝隙偷听。
房门被打开,十四刚想凑上去看看,结果就是叶珺澈将子桑言书给推到他身边,随口说一句:看好言书。
随后, 房门再一次被关上。
刚回过头来,十四就看到了子桑言书凶神恶煞瞪着庭樾,十四赶紧挡在两人中间, 将子桑言书给拉开:哥,冷静,冷静, 咱们不理他,我们找吃的去。
庭樾刚想更上, 就被十四给瞪了回去:你一边呆着去。
他要是跟上去, 子桑言书可能不会真的把他给撕了,但是把他吊起来打那就不一定了。
屋内的两人也是剑拔弩张,左添走到桌前, 对叶珺澈道:只要你去找明羽上神, 明羽上神一定有办法让他恢复记忆。
叶珺澈却摇头道:不, 我是不会去找明羽,我希望言书能一直如此,我会教他重新认识这个世界,让他能再一次独立起来。
那你还有多少时间?左添毫不客气的质问,你的神魂脆弱不堪,没有原身的养护,当你这具身体崩溃,你的魂魄也会消失在世上,就算你现在能庇护他一时,那你消失之后呢?当你还是神君的时候,都无法为他完全铺好后路,何况是现在的你,他在三界中树敌无数,你觉得以他现在的样子,如何面对他那些仇敌?
气急的左添,直接绕过桌子,揪住叶珺澈的衣襟,怒道:你们都觉得我该恨子桑,我做什么都是想害他,你们都错了,我不止不恨,我想护着他的心不必你们任何一个少。
就是因为三万年前我分明知道是父王在伤害他,把他丢到葬龙之地,那时候因为身份,难为我是南海太子,是父亲养在身边的亲子,我没能坚定的拦住父王,也知道是敖听和四皇子对他图谋不轨,依旧没有重罚敖钦,南海被他掀翻也是情理之中,要跳下深渊也是我自己跳下去的,所以我一点也不恨。
曾经我就是既想着南海,想着身份,又想着顾忌情谊,到头来什么都没能抓住,导致南海易主,兄弟不再,现在我知道了,没有什么是能够两全的。现在我只有子桑和十四两个兄弟,我说过,为了他们我什么都能做出来,如果你真的能一直护住子桑,我也不想让他记起那些,你能吗?
无论是在曾经的回忆中,还是这一世的人间太子,叶珺澈从没有见过他那么失态的一面。
叶珺澈紧握着他的手腕,狠狠拉开,坚定道:我知道我撑不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我还剩下多少,他修为还在,只是对这个世界不太熟悉,我会在我仅剩的时间内,教会他重新运用他的修为,即使没有那些记忆,也也能如从前那样。
即便如此,左添还是不依不饶,道:那他也不能留在你身边,你要是担心我会对他不利,你可以让凤微或者明羽带走他,可他不能留在你身边?
叶珺澈垂眸,低声道:言书去哪跟着谁,不是你能决定的。
在房梁他们之间一举一动,左添都看得分明,左添咬牙道:子桑现在对你多么依赖你看不出来吗?以他现在对你的依赖,等到你消失的那天,你想他再一次承受三千年前的刺激吗?你觉得这样对他很好?
不。叶珺澈很平淡道,对于记忆,鬼君会有办法,在他的记忆中,只将我抹去,只要不记得,就不会难过,只是不记得我,没有这一片感情,也许他会过的更加的逍遥自在。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原来他早已经有了安排,左添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肩膀止不住的颤抖,无力哽咽起来:对不起,神君我也不想你消失,可是子桑,他与我血脉相连,我只能选择他。
我知道叶珺澈轻轻拍着左添的肩膀,放缓了声音道,三千年前你是肩上承担了太多,现在你已经卸下了那些担子,孩子,你已经卸下了那些身份和责任,你根本不用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即使关于简旭的记忆叶珺澈没有完全恢复,他也零星想起了不少,能记得曾经敖钦在自己麾下时候的样子,记得那时候的敖钦儒雅谦和,和现在心机深沉偏执阴郁,完全就是两个人。
叶珺澈长长叹息道:被人误解并不好受,既然你关心,为什么不直接明说,好好解释一番,言书他能明白,言书也并非真的恨你,如果他不明白当初你是真的想护着他,三千年前,他就直接抽了你的龙骨,现在也不会让你有机会从封印中出来。
不左添摇头,沉声道 ,都是我该受的,如果三万年前不是我纵然敖听,他就不会去招惹子桑,如果不是我犹豫不决,他就不会被父王丢到葬龙之地去,所以这些都是我罪有应得。
而且
显然左添还有隐瞒,可是叶珺澈也不想再多问,在旁边站着,等着左添情绪平稳下来。
叶珺澈足足在屋内半天,子桑言书就等在能够一眼看到厢房的院中,手中抱着一包果脯,一边嚼着一边时不时瞪着庭樾一眼。
十四在一旁好说歹说,就是没有办法给子桑言书解释,那是庭樾不是庭钧。
但是子桑言书就是不听,只要庭樾敢靠近,就会收获子桑言书一个冰冷如刀子一样的眼神。
房门打开,叶珺澈从屋内走出来的时候,子桑言书立刻就跑到叶珺澈身边,急切的问:他有没有为难你?欺负你我就撕了他。
完了还恶狠狠的瞪着左添。
原本左添低落的情绪,被子桑言书张牙舞爪的样子给逗笑了。
要是失忆之前子桑言书说要撕了,那可就真的动手了,现在说这些恶狠狠的话,龇牙咧嘴又顾忌叶珺澈的样子,半点威胁力都没有,反而更加像他养在身边的小兔子的模样。
果然兔子是跟着主人的样子长大,从前还觉得兔子和他的性格相差十万八千里,现在一看,主人是什么样,兔子就是什么样。
叶珺澈恭敬的将左添给送至门外,走在身边时,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现在的身份是人间太子,只需要治理好脚下的这篇土地,南海有十四也有言书,十四会长大的。
嗯。左添闷闷的应了一声,然后招手,让守在门口的宫人将路上买来的糕点送给子桑言书,笑道:瞧你从前就喜欢这些食物,路上瞧见就顺道一并买来了,消消气。
左添讨好一样亲手将糕点捧着送来哄子桑言书,但是小龙记仇得不行,狠狠瞪着他:不要你的,阿澈会给我买。
好。左添宠溺的应着,随手把糕点给了叶珺澈。
叶珺澈能看出来,左添是想要多亲近子桑言书一些,奈何子桑言书根本就不领情。
左添从进屋开始面色就一直阴沉得不行,十四一下子好奇心就上来了,凑到叶珺澈跟前去问:我大哥和你聊了什么?他是不是想到了能让哥哥恢复记忆的方法?
叶珺澈抬眼看了一眼十四,还有庭樾手腕露出来的显眼的青龙纹,庭樾被看得心虚,悄悄将袖子拉下去,遮住手腕的青龙。
动作非常小心,但是还是被十四给看到了,然后霸道的拽住庭樾的手,让他把青龙给露出来。
哈哈。叶珺澈牵着子桑言书的手,往后院走去,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你们在南海发生了不少事,什么时候开始的?
四海阁那天。十四撇嘴闷声回应。
叶珺澈一听差点站不稳,尴尬的回头:那时候你们就?
嗯这下是庭樾应了,然后隐约有些幽怨的看着十四,是他混蛋,无耻还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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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靠绿茶he了(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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