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酒楼出来的景谦,下意识退了一步,还没见过叶珺澈动怒, 他可不想这个时候出去当靶子。
当十四看清了对面的人,看到左添对他温柔宠溺一笑,十四瞬间就认出了他。
看到左添脖子上贴着的利剑, 十四上前拉住叶珺澈,挡在左添身前,怒道:叶珺澈你想做什么?
对于太子二人, 叶珺澈没有半分好感,冷冷道:他拦我去路, 你说我想干什么?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时, 左添抬手捂住正在流血的伤口,一边伸手拍了拍十四肩膀,轻声唤道:十四。
一声轻唤, 十四整个身子都僵硬下来, 猛然转身紧紧抱住左添:大哥!
当初十四悄悄帮着白鲨将左添的魂魄从封印中带出来, 他并不知道白鲨将魂魄带到了什么地方去。
是那个宠溺的笑容,他才认出那是曾经宠溺的大哥。
左添宠溺的揉着十四的脑袋,欣慰笑道:太久没有见到小十四了,小十四都长大了不少,龙王可有为难你?
一下子红了眼眶的十四摇了摇头,立刻就揉着眼睛将所有眼泪都憋回去。
没有把差点被赶出南海的事情说出,反而特别开心道:哥哥没有为难我,看到大哥现在安好,我就放心了。
他们之间的叙旧,叶珺澈一点也没心情看,他收了长剑冷冷道:太子要找故人叙旧我不拦着,但是可别当着我面,也没必要当着言书的面,更别挡着我的路。
这时候十四猛然反应过来,急忙提醒左添道:对了,哥哥在这里,大哥你还是避一避好,我不想看到你们之前再有冲突。
左添安抚一把十四,并且让白鲨再次拦住叶珺澈的去路,向叶珺澈道:叶小公子先别急着走,我此来怀州,便是为了龙王而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护住怀州的结界,缓缓道:龙王用白龙伞护住怀州,白龙伞遭到魔气侵蚀的同时,龙王本身也会沾到魔气,不是神器的共伤,而是因为白龙伞乃是龙王真身所锻造。
停住脚步的叶珺澈瞬间握紧了手中长剑,怒瞪着左添,带着毫不掩藏的怒意道:为何在离都的时候不说?龙太子你究竟想做什么?
左添浅浅一笑,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与龙王血脉相连,我想护他。在离都的时候不说,那是因为当时还不知道白龙伞的来历,现在查清楚了,所以我来了。
旁边就是人来人往的街道,并不方便说话,左添走近叶珺澈,在他耳旁道:收回白龙伞你去找了龙王才有用,除了龙王,就只有你能把伞收回来。
街道上不方便谈话,左添使了个眼神,示意到人少的地方再细说。
把持安和景谦留在酒楼离,他们缩地千里几乎眨眼之间就到了荒郊野岭外。
荒郊野外连飞鸟都罕见,叶珺澈没有片刻耽误,直接向左添问: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既然已经留下了叶珺澈,左添也不再墨迹,向白鲨和十四:你们合力已经可以在怀中暂时立起一道保护屏障,这样一来叶小公子收回白龙伞,怀州也不会受到魔气侵扰。
这有何难!十四立刻就用自己的灵力和白鲨一起,在白龙伞之外另外支起一道结界。
这时左添向叶珺澈道:龙王的逆鳞在你身上,用逆鳞你就能接他的法力,白龙伞便会把你当成龙王。
话音刚落,叶珺澈已经动了保护心口的逆鳞,将罩住怀州的白龙伞给收了下来。
白龙伞的伞面绘的也是栩栩如生的白龙,伞柄是雕刻圆润的龙纹。
伞面和伞柄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出自柳霜飔之手。
此时叶珺澈更加在意的是伞上附着的魔气,叶珺澈使了好几次都没有办法将魔气祛除。
附着的魔气并不多,按理说应该很容易驱散才对,但是这些魔气就像是白龙伞融为一体一般,怎么都驱散不了。
果然如此!左添眉头深锁,一脸凝重,看向正在布置结界的十四,大喊一声道,十四,借血一用。
龙族流血必回元气大伤,但是十四还是毫不犹豫就逼出了淡蓝色的血液,抛给左添。
同时左添再拉过叶珺澈的手,融着叶珺澈的灵力也鲜红的血一同抹在白龙伞上。
龙族的血可以祛煞,而叶珺澈的血更有奇效,融在一起之后,顷刻之间就驱散了白龙伞的魔气。
看到白龙伞上魔气全消,左添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看向叶珺澈道:龙王有很多很多的过去,那是他的过去,我没有权利代他告诉你,我只能说,他现在的身体,不知道是他用什么代价换来的,而你手上的白龙伞才是他真正的原身。
他现在所用的身体本身就带着煞气,或许已经和他同生万年,要解煞气就要先解他的心结,他的过往源于我们的父王,还有简旭神君,现在白龙伞已经收回,你去找他,你身上有他的逆鳞,或许能够借逆鳞亲眼看到他的过去。
即使现在叶珺澈很担心子桑言书,叶珺澈还是忍不住向左添多问一句:你曾经算计了他割骨,现在这么做,想弥补还是又有什么盘算?
左添倒也不恼,轻笑中带着一丝无奈道:那我盘算的多了,想要弥补的也多了,我也不知道接下来我还能做出什么来,可是有一点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若是日后为了救他,有必要的话我会毫不犹豫杀了你。
他语气说得轻巧而平淡,像是在说着平常闲话一样,可是眼神却非常认真。
第45章 冰封
即使没有完全理解左添的意思, 不过他的字字句句叶珺澈都记得清楚,握紧白龙伞,认真道:希望你真的是为了言书,别让我为了言书的一块龙骨感到不值。
说完叶珺澈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左添眼前。
照着十四给的图纸, 叶珺澈立刻就赶到藏在深山穷谷中的竹屋。
竹屋周围被一层结界给隔开, 外人完全无法越过结界进到竹屋内, 里面的人更是无法出来。
这个结界, 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牢笼。
叶珺澈手上拿着白龙伞, 身上还有子桑言书的逆鳞, 竹屋的结界于他而言如同虚设,很轻易就进了竹屋内。
推开竹屋的门,里面一片昏暗,接着月光能够看到角落中靠着墙面一个蜷缩着的小小身影, 满头银发,额头上两个小小的龙角。
那一刻,烙印在叶珺澈脑海中朦胧的画面渐渐清晰起来, 他看清了梦中小小少年的样子。
少年额头上有两个小小的龙角,他还有满头银白的头发,发尾的地方是好看的淡蓝色, 眼眸也是干净清澈的浅蓝色,左眼角下还有妖艳的一颗血红泪痣。
不是子桑言书, 又能是谁。
可他此刻身上满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已然成了一个冰人,就连周边墙面上,地板上, 整间竹屋也全都因此解起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一踏入竹屋的那一刻, 叶珺澈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寒冬腊月的季节。
看到这一幕, 叶珺澈只感觉一整颗心狠狠一颤,跌跌撞撞走到了墙角边,温暖的灵力缓缓融化冰层。
言书,言书,醒醒
连叶珺澈自己都不知道,他此刻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言书言书一声一声,不断的呼唤,把他此刻焦急担心的心思暴露无遗。
温热的灵力渐渐化开冰层,沉睡中的子桑言书猛然睁开双眼,血红的眼中只有浓重的杀意。
睁眼的一瞬间,子桑言书仿佛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勾起一直压抑不下去的嗜血念头。
那一瞬间,子桑言书从冰冷的地板上做起来,一把将叶珺澈摁倒在地上,还带着冰渣的龙爪朝着叶珺澈面门而去。
言书!
千钧一发之际,叶珺澈大声喊着子桑言书的名字。
正是这一声,唤起了子桑言书片刻的理智。
秋叶子桑言书下意识呢喃一声。
但是看清眼前之人后,子桑言书眼中明显一阵失落,紧接着一把将叶珺澈从地上拉起来,往门外推,咬牙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快走!
这个时候叶珺澈怎么会如此便离开,他不但不走,还一步步向前,拉住子桑言书冰凉冒着寒气的手,轻声道:不用赶我走,言书,我本就是为你而来,对不起我来晚了
温热的感觉让子桑言书不想再放手,还有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
他好想吸血,好想撕开眼前人的身体,感受热血在手中流淌的感觉。
杀戮,撕毁
越来越荒唐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子桑言书连忙撒开手,把人推开,大吼着:让你走!走啊!再不走,我真的会撕了你
在子桑言书的嘶吼中,叶珺澈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模糊不清的画面。
遍地都是尸体,耳旁全是哀嚎声。
不止是临死之人的哀嚎声,似乎还有来自于子桑言书的哀嚎声
他不知道为什么司机的脑海中会出现那些画面,可是他能分辨得清,子桑言书那个时候一定是很痛苦,还有挣扎。
就如同子桑言书此刻的反应一样,他在竭尽全力压制体内的躁动,还有嗜血的杀念。
脑海中突然闪现的画面,让叶珺澈脑子一片混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而子桑言书脑海中的杀念越来越重,渐渐要控制不住,猩红着眼睛,甚至带着一丝哀求的意味:阿澈,快走啊我怕,我好怕会伤了你,我不能
子桑言书是真的害怕,他现在甚至不敢在向前一步,不敢靠近带着温热温度的叶珺澈,靠近他就会闻到他身上新鲜的血腥味。
他想要饮血,也想感受温热的血液在手心流淌的感觉。
可是他也害怕那种感觉。
满地尸块,到处都是暗红血液的场景,还有那个人温柔叫着他名字的回忆,也在脑子里越来越清晰。
然而也叶珺澈也明白,子桑言书要他走,只是想要靠冰封自己来控制体内狂躁的感觉。
他想要靠自伤来压制。
叶珺澈再次向前,一把抓住他冰凉的手,把人往自己怀中拉,紧紧抱着他,轻声道:左添说我的血似乎也可以驱散魔气,所以言书别忍着,你能用你的血养着我的身体,我也能用我的血,压制你的心魔。
怀中的子桑言身子狠狠颤抖,依旧忍着自己体内的狂躁,想要挣扎,却发现怎么也不能挣脱。
最后无力垂下手,低声呢喃着:我自己可以控制,你快走,我不想清醒之后,再一次看见破碎不全的尸体
即使是被抱在怀里,子桑言书依旧在逆行真气,寒霜依旧不断在他身体蔓延,冰冷的感觉,即使隔着一层衣物,叶珺澈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体的冰冷。
正在真气逆行的子桑言书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挣扎,而且冰冷的气息已经封住了他的经脉,他连行动都难,更没有力气把叶珺澈给推开。
感觉到怀中的人气息越来越弱,叶珺澈低头一看,只见冰霜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子桑言书的身上蔓延。
叶珺澈的瞳孔不断放大,咬牙道:子桑言书为了让自己没有力气伤我,你竟然在自伤!
虽然没有料到子桑言书会这么做。
可是转念一想,曾经子桑言书都能因为他一句需要龙骨,生生割了一块骨头给他。
还在他不知道的很多次受伤生病时,一片一片鳞片的**,再一次一次的放血给他入药,那么现在自伤,他也不是不会这么做。
言书,你对自己可真狠!你既然如此自伤,那我们礼尚往来。
叶珺澈一口咬在子桑言书耳朵上,随后割破自己的手腕,也不管子桑言书愿不愿意,就直接喂到他嘴里。
第46章 三世
嗜血之人碰到鲜血只会越来越疯狂, 可是子桑言书被叶珺澈喂了自己的血,意识却渐渐清醒一些,也慢慢安静了不少。
看着怀中的人安静了不少,叶珺澈一把将人横抱起来, 放到屋内的软榻上, 用被子把人裹好。
叶珺澈在屋子里点了几盆炭火, 整个屋子都暖了起来, 可就是暖不了身上不断结出冰霜的子桑言书。
炭火自然是无用的, 叶珺澈干脆直接把他抱在怀中, 用自己的灵力慢慢化去冰霜,也捂暖他的身子。
外面太阳渐渐落山,屋子里一片黑暗,只有几盆碳火和外面的月光洒下, 子桑言书紧贴着叶珺澈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很暖。
阿澈我的血是冷的,而且龙族冷血这么做根本没有用, 而且你的身子本来就弱你会生病的。子桑言书低声说,他的声音太低,有一种随时都会睡过去的感觉。
一片黑暗的屋子里, 叶珺澈看不到子桑言书的样子,他轻轻的动了一下子桑言书, 道:言书, 你可别睡过去,要是睡了只会更冷。
嗯。子桑言书应了一声,那么冷, 怎么会睡, 你还记得《千字文》吗?念给我听好吗?
天地玄黄, 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叶珺澈念起《千字文》,不知为何他对千字文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怎么也说不清楚。
当《千字文》中每念出一个字来,叶珺澈朦胧的梦境又清晰一些。
梦中的画面,渐渐在脑海中勾勒出痕迹,他看到那个少年七扭八歪的在纸上写出来的每个字,也看到那个少年十分不情愿不耐烦的表情,但是却总是悄悄瞥向身后的人。
脑海中的少年有了模样,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灵动真实。
模样相似,只是神情性格与他此刻怀中之人大相径庭。
念完一遍之后,就向子桑言书问:《千字文》是简旭神君教你的第一篇文章是吗?
子桑言书回道:是,他握着我的手写下了一整篇《千字文》,其实写过一遍我就全记得了,但是我骗他说我还是不会写,这样他就会再教我一遍又一遍。
果然,那个朦胧的梦境中,不好好习字的调皮少年,就是曾经的子桑言书。
胸前冰冰凉凉的液体滴下来,不用伸手去摸叶珺澈也知道是子桑言书的眼泪,那个人一定对子桑言书很重要,让他思念至今不能忘记,甚至还记得曾经的一点一滴。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会脆弱,叶珺澈不想再触及让子桑言书伤心的回忆,就试着将话题引开:在柳虞山第一次见言书的时候,那时候你说你觉得我们有缘,其实我也这么想的。
我常常会做一个梦,梦里有少琴香的气息,还有一个少年和我对弈,那个场景像极了我们对弈的时候,这是不是言书你说的有缘?
说完,叶珺澈又自嘲逗一逗子桑言书:言书棋艺那么高超,只怕让我三子我也不一定能赢,可偏偏言书每次都要让我赢一子。
这时候子桑言书却很小声说:不,曾经你总是赢我,只是你不记得了,你教了我好久我才学会,和你下棋,我总是输,我是不是很笨啊?
言书?叶珺澈摇了子桑言书一下,担心他意识模糊,然而低头一看,借着月光能看到,淡蓝色的眸子的确不清醒,言书醒一醒,不能睡啊!
子桑言书靠着叶珺澈,暖暖的感觉让他不舍得离开:哥哥我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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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靠绿茶he了(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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