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叶闻煜似乎想到了一些,道:我记得是很多很多年前父亲一位旧识所赠,好像是你满月宴那天送来的。
父亲的旧识?哪位旧识?叶珺澈立刻就追问下去。
哪位旧识?叶闻煜一时间也想不出来,在脑海中努力思考着。
脑海中突然间出现一个画面,叶闻煜顿时醒悟,道:那时候我尚且年幼,记得不太清楚了,给父亲送画卷的人很神秘,送了画之后就离开了,依稀记得父亲对他很是尊敬,称他什么先生的?不如你等父亲回来,问问父亲就知道了。
不用了。叶珺澈摇了摇头,他已经确定,将画卷送来的就是子桑言书,原来早在他满月的时候,子桑言书就已经在自己身边。
父亲常说自己从出生开始就羸弱不堪,经常大病小病不断,每次只要生病就是在生死边缘徘徊一遍,但是每次都会有惊无险。
总是会在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奇迹一样的好起来,所以家人都以为他是有神仙庇佑的。
现在想想,他可不就是有神仙庇佑吗?南海龙王一直都悄悄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庇佑着他,所以他活到现在并非是奇迹。
刚才左添一番话,更是在提醒他,每一次他生病将死的时候,子桑言书每一次给他疗伤时用的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而是自己的血肉鳞片。
拔一次鳞片,割肉削骨的疼,一疼就是三日。
那么多次
想着子桑言书喜欢吃甜食,一大早叶珺澈就去四海阁带了几份甜食带到归寻。
归寻没有了渺渺,就连门口的木牌都懒得挂了,可以说这间铺子就连给子桑言书打发时间都算不上,只能说是当时子桑言书的一时兴起。
叶珺澈站在门口还未敲门,便有一个纸人幻化的小厮来开门,向叶珺澈作揖道:叶小公子,我家主人在内院。
每次自己只到了门口子桑言书就发现了,叶珺澈提着食盒直接进了内院。
从外面看归寻只是一间小小的香料铺子,但是进入内院时才能发现其中大有乾坤。
整个内院都是子桑言书的幻术所化,所以整个空间都是由着子桑言书的喜好所布置,一时变一个模样,此时外面晴天白日,而院中却是明月高挂,夜色宁逸。
一整个内院变成一处大荷塘,一叶轻舟飘荡在荷塘中央,迎着月色传来悠扬婉转的萧声温柔且静逸。
空灵的萧声回荡在水面上,安宁,祥和。
这是子桑言书的萧声
都说声乐是内心深处倾诉的声音,然而子桑言书的萧声,与他所见到的半脱尘半妖冶的子桑言书不同,与外界传闻中的冷血冷情,心狠手辣的子桑言书也不同。
他的萧声,有挣扎,有执着,还有难以察觉出来的安宁。
那一点点不可察觉的安宁,应该就是他心中所求。
一时间,叶珺澈不忍心打搅这宁静的画面,一直等到萧声停了,才轻点湖面踏水而行,轻飘飘落到轻舟之上。
叶珺澈的到来,子桑言书放下唇边的玉箫,盯着他带来的食盒看,不用看他已经猜到里面是什么了,今日来得这么早,就是为了给我送早点?
自然。找到合子桑言书口味的食物,叶珺澈比自己吃到山珍海味还高兴,一一将甜点摆出来,放到小舟的小桌上。
食盒里都是昨天没有见过的甜食,但是样子都很精致,子桑言书浅浅尝了一下,感觉味道没有昨天的甜,但是也还不错。
小小的神情都被叶珺澈收入眼底,顿时目光都变得温和不少,原来,言书喜欢很甜很甜的食物,下次让他们多放一些糖。
盯着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着他吃得开心,叶珺澈自己嘴角不自觉上扬起来。
被看得别扭,子桑言书疑惑的抬手摸着脸:我又不是姑娘,你这么看着我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吃到脸上去了?
他自认为虽然他不是世间凡人,但是进食可优雅了,就连唇边都不会沾上汁水,何况是脸上。
叶珺澈顿时笑着道: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一见言书,我就心中欢喜,能得龙王大人做知己,此生无憾了。
好好的,怎么就说到这个?
想了想,子桑言书也就想到了四海阁的事情,那时候自己提到柳霜飔的时候,叶珺澈就怪怪的。
原来是记到现在了。
当时听到子桑言书提到柳霜飔时的神情,叶珺澈就心里很不是滋味,一直到现在还在心里梗塞着。
怎么听子桑言书都觉得这话说的语气不对,故意调侃道:你想说什么?我怎么觉得那么酸呢?
小心思被戳破,叶珺澈立刻就否认了,怎么能承认呢?
我带来的都是甜食,哪里有酸的?
原本也没有多在意,子桑言书也就当做自己想多了。
内心纠结了半天,叶珺澈还是问了出来:言书,我房内的白龙图,是不是你拿给父亲,让他放到我房内的?
原本知道子桑言书真身是白龙的时候,叶珺澈想着自己有一副白龙图,还高兴得不行,想着拿来送给他。
但是知道白龙图就是子桑言书所送,并且还是当年秋叶先生所画,子桑言书对其还不是一般的在意时,心里就莫名的难受,就像是千百个爪子在心里挠一样。
拿着柳霜飔画的真身,送给他,这是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子桑言书有没有在意到他的异常,只是轻飘飘的抬眼扫了他一眼,随即轻声道:是我把白龙图拿给你父亲,让他挂在你房内的。
其实,为什么想到要把白龙图送给叶珺澈,子桑言书自己都不清楚。
或许是当时的一时兴起,又或许,是私心里想要用这种隐晦的方式,告诉他其实自己很早很早就在他身边了。
我怎么感觉你不太高兴。子桑言书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地方惹得小少爷不快。
作者有话说:
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释印肃
第30章 护心逆鳞
左右端详之下,子桑言书还是感觉叶珺澈不痛快,可是又怎么都想不出来,是自己惹到了这小祖宗,还是什么地方惹了他不痛快。
没。叶珺澈应的这一声,明显就是在憋着闷气,又找不到宣泄口,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憋了一把火。
明明自己也不是小气之人,子桑言书是真龙,活在世间都不知道多少年岁了,在之前的岁月都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世事,遇到多少人,但是偏偏从他嘴里听到在乎一个人,他就是很难受。
叶珺澈的情绪实在太明显,子桑言书便放下了手中的汤匙,侧着身子去瞧他,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双眼去看,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寸。
借着月色,子桑言书的模样在叶珺澈眼中无限放大,让叶珺澈清把子桑言书眼角那颗泪痣看得更加清楚,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映着自己模样。
他竟然也是把自己看得那么认真。
这一瞧,叶珺澈的心脏彻底的不受控制,疯狂的跳动,几乎就要跳出胸膛。
偏偏这个乱人心神的龙王,毫不自知:阿澈,你明明就是不对劲。
叶珺澈更加受不住的偏过头去,急促的喘息平复自己的心跳:言书你感觉错了。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况且是他这样模样,今日处处都透着奇怪,子桑言书冰凉的指尖勾着他下巴,强行让他转过头来,很认真想要探究他藏在眼底的心事:你明明就是藏有心事。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感觉到彼此的鼻息,暧昧又撩人的动作,换做是别人这么干,叶珺澈定然要误会了。
可是偏偏龙王的的眼神干净清澈,就真的只是很认真在探究他的心事。
他的脸颊温热,显得子桑言书指尖的冰凉格外明显。
冰凉的触感,交错的鼻息,还有萦绕的少琴香,每一样都足够让叶珺澈心跳加快,无法平复。
明明如此暧昧的动作,可是偏偏对方是子桑言书,让叶珺澈觉得自己心神荡漾是有罪。
言书别闹
为了避开乱了自己的心神的目光,叶珺澈刷的一下站起来,往后退去。
可是他忘了,他们正在小舟上,往后退几步差点踩空。
当心!子桑言书及时站起来拉住他的手腕,这才没有让他一头扎入水里。
然而搭在叶珺澈手腕上的同时,也发现了叶珺澈体内紊乱的真气,顿时神色凛然:真气紊乱,经脉受损,你昨夜做了什么?
灵力顺着手腕探知叶珺澈的伤势,不是由外力损伤,是由他自己运转真气,并且是逆行真元。
你知道你的伤势无法心急之下,子桑言书几乎是脱口而出,但是关键时刻,他还是把所有话都咽了下去。
因为我的伤势,无法靠自己痊愈,人间的医术和药物对我也是无用对吗?
他没有说出来的话,叶珺澈全都帮他说了出来。
正是因为有了昨天左添的提醒,所以叶珺澈才会真气逆行。
从小叶珺澈就知道自己身体孱弱,但是从来不知道是那么的孱弱,甚至于如果不是子桑言书的暗中庇护,自己根本无法活到现在。
而昨夜真气逆行,将自己经脉探查了一遍,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心口一直有着一道屏障保护着。
那是来自龙族最坚硬的鳞片,是龙族的护心逆鳞。
子桑言书把自己的护心逆鳞都给了他,不止是无形中的庇护,子桑言书是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了他。
松开了叶珺澈的手,他掀开自己的袖口就要拔鳞片,那个动作熟练得就像是做过无数次一样。
手指刚刚碰到鳞片,立刻就被叶珺澈给紧紧抓住手腕,生硬的把他手给拉开。
言书 你忘了在沂城的时候答应过我什么吗?无论为了什么,都不能再伤害自己。
子桑言书垂下眼帘,从在沂城开始,他就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也从来没有真正应过。
叶珺澈继续沉声道:龙族拔鳞,流血都会元气大伤,你把逆鳞都给了我,拔一片龙鳞都要如同剜心割肉一样疼上三天,何况是护心逆鳞,言书你何苦?
拔鳞放血的时候,割骨的时候,拔逆鳞的时候
他要多么疼啊
疼?子桑言书顿时轻轻笑了起来,眼中不知不觉蒙上了一层水雾,轻声道:是很疼,可是再疼,也疼不过散魂,疼不过粉身碎骨
没有来由的一句话,水雾蒙蒙的眼神,更是刺疼叶珺澈的心,让他恼怒的同时更多的是心疼。
反正,也就一点血几片鳞片而已子桑言书说得轻松,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皮囊只是幻化而来,不会留下任何伤痕,看似白嫩无瑕的肌肤上,早就已经不知道被他拔了多少鳞片,放了多少次血,受过多少次上。
正是他毫不在意,叶珺澈更恼怒了:一点血一点鳞片你不在意,如果哪一天我伤重或者病入膏肓,需要的是你的命呢?
那有何难?
那就给你!子桑言书几乎没有思考,根本不需要等到你病重伤重,我的血,我的肉,我的鳞片,龙角,龙皮,龙筋,龙骨,甚至龙丹,凡是我所拥有的一切,只要你想要,我就给。
即使没有通过思考,可是他说得很认真,完全就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是了,一开始认识的时候,他来求龙骨给左添祛除煞气,子桑言书就真的给了他一块龙骨,剜了自己的一块龙骨给他。
这事一直都是叶珺澈的一个心结,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原谅自己。
言书,为何待我如此?叶珺澈第一次认真的问出这个问题。
如果说他把子桑言书当做知己,那也是在认识之后,一起经历那么多的事情,才渐渐的把他当成知己。
而子桑言书从初见开始,待他就是不同的。
就连在沂城的时候,事关简旭神君,子桑言书大怒让沂城三年干旱,而他执意要给沂城降雨,子桑言书依旧撤去结界,结束了沂城的干旱。
子桑言书双手不安的捏着荷包,久久才开口:知己,挚友,或者说,我把你当成生命的全部意义,我的信念,你相信吗?
第31章 棋
叶珺澈实在不明白,自己何德何能得到子桑言书如此对待,一直以来都是子桑言书在帮助自己,自己什么也没有做。
子桑言书料到了叶珺澈不会相信,眼帘失落的垂下半分:也是,现在的你当然不会明白。
落寞的神情刺痛了叶珺澈的心,那一刻心底的情绪无法再压制,向前走去长臂一捞将人揽入怀中。
叶珺澈无奈道:只要你说,我就信。可我不希望你再受伤,龙血,龙骨,龙鳞都是你身上的一部分,你也不是石头,你受伤了也会疼,你因为我受伤的话,我也不会原谅自己。
被人拥入温暖的怀中,子桑言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得耳边低沉温和的声音在说:我可以不管任何因为,言书因何如此,我只知道我在乎言书,所以看不得言书受伤。
子桑言书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还在温热的怀抱中没有反应过来,他甚至能够听到叶珺澈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一旦触碰到温暖,他就不想再放开,知道不能有任何贪恋,当反应过来时,子桑言书脸连忙将对方推开。
这一举动让叶珺澈误认为是自己冒犯了他,连忙尴尬道歉:对不起,吓到你了,我
够了!子桑言书直接将他的话打断,他知道叶珺澈不会再让自己拔鳞片,便放下了自己的衣袖。
冰冷的手心贴在叶珺澈的心口,那是他曾经将护心逆鳞给了叶珺澈,所以现在那片逆鳞就在叶珺澈的心口。
子桑言书催动着逆鳞,温和的灵力从叶珺澈心口处缓缓流转,温养着叶珺澈受伤的经脉。
当灵力运转几周之后,子桑言书才松开手,缓缓道:既然不想我放血拔鳞片,为何真气逆行,自损其身,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叶珺澈倒也没有想要隐瞒,轻声道:太子,若不是他,我还不知道拔鳞放血对你伤害那么大,便是普通人放血我也不忍,何况于你来说是元气大伤。
呵子桑言书顿时冷笑起来,带着戒备道:他还说了别的什么?
叶珺澈摊了摊手,淡淡道:除了这些,他也没有说别的了,言书那么紧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在那探究的目光之下,子桑言书下意识躲闪,小声道:瞒着你的事情多了去,你想知道,要不要再去问问太子?
知道他现在一定在生闷气,叶珺澈连连摇头,道:言书不必生气,你若是不想说,我就什么也不想知道。
呵
子桑言书终是苦笑一声,长袖一甩,院内所有场景变了个样。
深邃夜空皎皎月光,变成了长空白云,几缕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暖了整个院子。
手一挥,棋盘还有棋盒出现在小舟上。
叶珺澈盘腿坐下,却不去动棋盒,望着子桑言书含笑道:言书又有新的方式给我让棋吗?
无论棋局形势如何,叶珺澈每一次都赢一子,偏偏他还每次都找不出棋局破绽在哪,也不知道究竟在哪一步上子桑言书下错或者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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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靠绿茶he了(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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