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自己多么失礼,叶珺澈也是明白,这会儿不敢再多想,连忙作揖行礼道:叶某不敢!先生多次相助,在下却多加猜忌,是叶某无礼,先生能不计较已是难得!
这会子桑言书却一挑眉道:谁说我不计较了?
顿时叶珺澈一怔,看着子桑言书带着狡黠的笑容,疑惑道:那先生想如何?
如何?子桑言书撑着脑袋,看着很认真的思考了一番,然后弯着眉眼嬉笑道:我的铺子怪冷清的,平日里也没什么人来与我对弈,不如小公子得空时多来坐坐,陪我弈棋解闷,如此可好?
明明只是很简单一件事,但是应下来之后,叶珺澈感觉似乎自己无形之间又中了这个人的套子。
至于怪异在什么地方,他却说不出来,只得无奈作罢。
待到叶珺澈走了之后,子桑言书方才捂住一直在阵阵疼痛的伤口,龙族的伤势好得快,但是只过了一夜,刚才自己急忙从池子里出来,一番动作又将还未愈合的伤口扯到。
好在他穿了一身玄色的衣衫,加上少琴香的掩饰,这才没有让叶珺澈看到衣服下渗出来的血渍,还有血腥味。
主人伤势未愈,怎么就出来了?渺渺化作小兔子跳到子桑言书腿上,用小小的脑袋蹭着他的手心。
子桑言书坐着缓一缓,虚弱道:下次,叶小公子再来,你不许再逐客,更不许无礼,知道吗?
为什么?小兔子抬起头,血红的眼睛满怀着疑惑看着子桑言书,他让主人割了龙骨,又扰了主人疗伤,他让主人受了伤,渺渺就是不喜欢他。
子桑言书低着头,眼中早就没有了柔和的浅笑,看似平静的眸子里,除了冷漠什么也没有。
他淡漠道:是吗?你若是见着他不高兴,那么日后你便不用再跟着我了。
主人!渺渺紧张起来,两个软乎乎的爪子扒着子桑言书的衣服,血红的眼睛满是水雾恳求的望着这个瞬间冷漠下来的人。
她跟了子桑言书两百年,从灵智初开就一直跟在主人身边,深深知道自己的主人从来不开玩笑,如果他说不要自己了,那就一定是不要了,小兔子立刻就慌了起来。
可是子桑言书没有任何一点想要留下的她的意思,虽然他没有狠心扒开自己的小爪子,但是眼中的冷漠之意,看得小兔子心惊胆战。
主人,渺渺不敢了,渺渺一定好好听话,再也不敢了。小兔子是真的急了,眼中哗哗流泪,打湿了雪白的毛发。
大概是厌烦了哭泣的声音,又或者是心软了,子桑言书终于松了口,淡然道:想留下来,就要记得要听话。
嗯嗯小兔子哪里还敢不听话,立刻就像捣蒜一样点头。
这才听到子桑言书缓缓道: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辱他半分,他是我在世上唯一的牵挂。
也是他唯一的善念。
小兔子听得一脸茫然,但是回过神来自家的主人已经又一头扎进了池子里。
回到家中之后,叶珺澈就燃起了少琴香,想要在这股香气中探寻道一些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夜里他伴着少琴的淡香入睡。
他又梦到了奇怪的梦,梦里他在教一个少年写字,他看不清在写些什么,但是少年似乎怎么也写不好他教的字。
也不知是真的些不好,还是少年故意写不好。
奇怪的是梦中,似乎也有少琴的淡香。
第7章 大旱
不知是否是受到屋内萦绕的少琴香所影响,他总觉得梦中的香味格外的真实。
在灵明山多年,在离都叶珺澈的熟人并不多,所以自那日以后,他便应了子桑言书的要求,只要得了空,他便会每日都到归寻去坐一坐。
相处之下才发现,他自认为难测且猜不透的人,实际上只是披上一层疏离莫测的外表,偶尔间还是会流露出和孩子一样的调皮一面。
每当这个时候,叶珺澈总会不自觉想到梦中那个,总是不好好习字的孩子。
离都连续下了小半月的雨水,然而素来雨水丰沛的南方沂城却将近一年没有下雨,沂城百姓流离失所,为了安顿沂城之乱,陛下下旨让叶闻煜前往沂城赈灾。
灾乱之下必有妖魔伺机作乱,所以叶珺澈也要跟着一同去。
不知为何他很想人让子桑言书也一起同行,可是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还没有等他说出口,只在行棋中子桑言书就再次看出他心中藏事,主动问道:小公子藏有心事,是否是要回到灵明山了?
又一次,子桑言书又是只输了一子,叶珺澈将手中棋子放回棋盒,无奈道:什么都瞒不过言书,而且言书每次输我一子,让棋是否太明显?
子桑言书摊了摊手,不置可否:那么小公子倒是指出来,我是让了哪一步?
细看棋盘,叶珺澈还真无法说出,子桑言书究竟是让了哪一步。
要么就真如子桑言书所说,根本就没有让子,要么就是他棋艺精湛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破绽来。
想要赢棋容易,但是想要输得毫无破绽,那才是真的难。
因为在故意输的时候,先要知道怎么赢。
既然找不到破绽在哪一步,叶珺澈之得作罢,无奈道:我永远也说不过言书,不过今日确实有事,明日我就要同兄长前往沂城赈灾,我想请先生一同前往。
或许是害怕子桑言书会拒绝,叶珺澈立刻解释道:并非想要让先生帮忙,只是单纯想要和先生同行,先生大可以当做出行散心,一路上我绝不会让先生受累。
子桑言书听后,没有半点想要拒绝的意思,似乎还很高兴,他轻笑道:这有何难,我与小公子一同前去就是了,听闻沂城有灾乱,说不定还能看到小公子降妖除魔,甚是有趣。
言书!叶珺澈立刻板着一张脸,严肃道,灾祸并非玩笑,或许言书不是凡尘中人,但是世间疾苦诸多,全都关乎苍生性命,不能将之视为玩笑。
你子桑言书一事失语,低头呢喃,果真,无论何时,永远在乎苍生可他们
子桑言书眼底尽显凉薄之意,根本不愿提及苍生性命一词。
罢了他缓缓摇头,长袖一挥将所有棋子都收起来,我终日在离都也无趣得很,与你走上一遭,就当散心了。
竟未想到子桑言书那么轻易就答应了,叶珺澈喜出望外,马上就回去安排,开心得不行。
近一年来沂城都没有下雨,粮食庄稼颗粒无收,一行人到沂城看到的就是遍地流民四起,百姓居无定所,还有就是因为干旱而龟裂的土地。
四下如此凄惨之景,简直不忍观之。
沂城的刺史夫人,正是永侯府的大小姐叶阑珊,叶珺澈此次来沂城一是为了赈灾,二则是为了探亲。
在灵明山修行多年,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长姐了,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叶阑珊出嫁之时,一晃就是三年的时间过去了,就连叶阑珊的孩子出生他也没有见到。
三年前的沂城一片繁荣,在沂城刺史周邑的治理之下,沂城百姓得以安居乐业,那个时候一片繁荣昌盛。
可惜天灾之下人力无意为之,不降雨,百姓就无法耕种,没有水源活下去都是一个难事。
才到沂城,叶闻煜就要求到粥棚去看。
粥棚全是食不果腹的灾民,多是老弱妇孺,有条件的都已经带着一家老小到别处谋生去了,留在沂城的多是无处依附的妇孺,除了沂城再无归处。
每每看到这等场景,周邑便心痛不已,担忧道:已经一年没有下雨了,府衙用来赈灾的粮食也快要用完了,长此以往只怕沂城要乱。
这次赈灾叶闻煜带来了朝廷的赈灾粮,但是也只能解决燃眉之急,若是还不下雨,百姓无法耕种没有水源,不知道还有多少百姓要受难。
沂城距离南海实际上并不远,临海之域通常是不会缺乏水源和雨水的,可奇怪的就是几乎在一夜之间,沂城周围的河水干涸,并且自那以后沂城便不再降有一滴雨水。
现在沂城所用的水,都是远自别的州府用水车千里迢迢运来,沂城好似被上天遗忘一般。
干旱得如此蹊跷,绝非自然现象,叶珺澈怀疑有妖邪作乱,毕竟这百年来妖邪之乱从来就没有停歇过,门派中前辈时常担忧,妖邪作乱频繁,只怕是三界结界要崩塌的迹象。
但是叶珺澈在沂城走了一圈,也没有感觉到任何妖气和魔气,在这个天灾最严重的地方,正是妖魔作乱的好机会,竟然是完全没有任何妖气的地方。
然而沂城的安详,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在沂城走了一圈,他们看到沂城每家每户都在供奉这龙王的神像,祈求着老天能够下雨,拯救沂城的百姓,可龙王若是真的显灵,也早该下雨了。
沂城的粮仓告急,周邑将几乎将所有的粮食都用来赈灾,刺史府所吃的食物也只是一些白粥和咸菜,也只有他们来了,周邑才让厨房多做了几道素菜。
大灾之下还能吃到白米已经很是不错了,比起自己吃得少一些,也想让百姓能多一份食物。
无意间看到刺史府内也供奉着龙王神像,想到沂城百姓如此虔诚,沂城还是干旱,叶闻煜就觉得心中很不是滋味,道:既然龙王迟迟不给沂城下雨,何必还要供奉?
第8章 南海龙王
叶闻煜久战沙场,向来不信神鬼之说,所以也从来不相信供奉所谓的神灵就真的可以祈求来什么。
顿时叶阑珊悄悄用手碰了碰叶闻煜,让他不要再提,叶闻煜不明所以。
这时周邑才解释道:我供奉龙王,也不单单只是为了祈雨。
在沂城向来都很信奉龙王,在二十多年前沂城周员外和丫鬟私通,害怕被发现后影响仕途,便把丫鬟送去了乡下村子里,在他把丫鬟送走之前丫鬟就已经怀有身孕。
丫鬟在村子里生下了一个孩子,还一直在等着员外回来,可是迟迟也等不到。
后来孩子生病的时候,小丫鬟带着孩子到城中找员外,可是员外却不认母子二人,为了不让事情败露出去,员外骗了母子二人到南海边,想要让他们葬身于茫茫大海中。
好在老天开眼,龙王垂怜于孩提,将母女二人从海中救回岸边,也一并将负心懦弱的员外淹死于海中。
从那以后龙王显灵便传遍了沂城,沂城百姓都知道海中龙王有灵于是家家户户供奉于龙王。
那个被龙王救下来的孩子就是现在的沂城刺史周邑,他曾亲眼见过龙王,听到他说:
本座平生最恨生而不养者!
所以他相信龙王一定心怀悲悯,才会将他从海里救上来,也相信这一次龙王一定能够显灵,挽救沂城百姓。
至于如今为何迟迟不肯下雨,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
如果龙王真的能够显灵下雨那是幸事,若是迟迟没有降雨,人间百姓还是要自救。
叶闻煜和周邑彻夜都在商讨,要如何能够快速的修建水渠,让其他州府的水源能够汇聚到沂城来,没有水源沂城的百姓根本无法渡过难关。
第二天一大早,叶阑珊就拉着叶珺澈和子桑言书到龙王庙祭拜龙王祈求降雨。
子桑言书不情不愿,但是还是被拉着一起到龙王庙去。
看习惯了子桑言书面无表情的样子,叶珺澈能从他「面无表情」里看出来别的神态,比如此时拉着他一起到龙王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眼中藏着一百个不情愿。
走到庙门口的时候,叶珺澈停下脚步,道:看来言书是真的不喜欢求神拜佛的把式,不如言书在外面等等,我们很快就能出来。
子桑言书抬头望了望龙王庙的牌匾,感觉有些无奈,但是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在龙王庙中,龙王的神像上都是镀了黄金的,看着庄严威武,子桑言书看了看眼中尽是淡漠,就在叶珺澈去拿长香时,子桑言书一把将他拦住:你不必拜!
说着便将叶珺澈给拉出了大殿,叶珺澈一脸不解的问道:怎么了?来都来了给龙王老人家上柱香,举手之劳以示敬畏。
老人家子桑言书一时间适应不过来,然后瞬间恢复原样,尴尬道,反正你不必拜,任何神位你都不用拜。
叶珺澈感觉子桑言书的表情有点不太自然,若有所思一番之后,玩笑道:好,不拜就不拜,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才我要拜堂,你来抢亲。
这个比喻一时间子桑言书无言以对,这时候渺渺在龙王庙的大榕树之下发现了好玩的东西,正兴奋的朝着两人招手:主人主人,快来!
两人应声走过去一看,只看见大榕树之下被绑了一个「人」,看样子被绑的时间还不短,而且还被渺渺折腾得不轻,正恹恹的看着渺渺,已经放弃了挣扎的意思。
怎么回事?为何会有人被绑在此处?
叶珺澈见状就要将被困之人给解开,却发现绳子没有绳结之处,竟是捆仙锁。
那人身上仙气萦绕,应该是天上的仙人。
而且那人身上被施了咒术,寻常人是看不到树下被绑了这么个人,以至于到现在还没有人发现。
见叶珺澈召了命剑想要将捆仙锁给斩开,那仙人立刻开口阻止道:这位小公子,你还是莫要插手了,小心引火上身。
可惜叶珺澈还是没有把话听进去,依旧将捆仙锁给斩断,将仙人给放了下来,又拿了水来,不解的问:上仙何故被绑在龙王庙中?
此时仙人完全就不去在意风度一事,靠着榕树恹恹道:我本是司命殿的神官,奉命到南海求龙王给沂城降雨,哪曾想龙王没见到,就被小太子给绑在这里了,南海是出了名的不讲理!
被绑了那么久,持安元君心中多少有些火气,愤愤不满,刚才恹恹之气喝了点水之后全都平得差不多了。
听说是关于沂城降雨一事,叶珺澈便立刻追问:降雨!神官既然是为了降雨一事,为何还被绑在龙王庙内,难不成是龙王不肯降雨吗?
没错!持安立刻就开始发泄出心中的不满,一年前沂城百姓不知何故触怒了南海龙王,导致南海龙王下令不再给沂城降雨,但是不降雨天灾之下焉有几个凡人能活?
偏偏四海之内唯有南海龙王惹不得,天上众神官都不敢到南海劝说龙王,可是这事又不能不管,就把我这个刚飞升不久的小神官给派了下来,结果龙王没见到,就被小太子给绑了起来。
沂城百姓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一年的大旱,就是源自于他们每日敬重供奉的龙王。
叶珺澈眉心紧蹙,颇为不满道:龙王不下雨,那么雨师也能布雨,为何雨师也袖手旁观?
提起这事,持安更加冷笑道:凡人,你是不知道南海龙王的凶名,没有他的允许雨师哪敢在他的地界布雨,我虽是近来才飞升,却也听过一些他的往事,总之他不下雨,天帝也无可奈何。
持安还想继续将他在天界听闻的传言一一道来,只见子桑言书拿着折扇在掌心轻敲,悠悠道:既然南海龙王如神官所言,这般凶残,这里可是南海龙王庙,神官不怕被听到吗?
被一提醒,持安只觉得毛骨悚然,一时间愤慨竟然忘了这里是南海龙王庙,神像就在大殿之中,而且他向凡人透露的似乎也太多了。
正在持安要走时,叶珺澈一把拉住持安,非常认真地问:神官可否带我到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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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靠绿茶he了(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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