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五夹了一筷子下酒菜放嘴里,几下便吃了:我可不是胡说,外头不是说你童家向庄姑娘提亲,庄先生也同意了吗?
童景元只觉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后悔不已,连忙放下酒杯解释道:那只是我父亲一厢情愿,庄姑娘可没答应。
安五一掌拍向童景元:哥,只是暂时没答应而已,你再加把劲。就凭你和庄先生的情谊,这门婚事十有八九。
这一掌差点没把童景元给拍趴下了。
安五最近可是日日都要练石锁,那可是百斤之上,可想而知安五力气有多大。一掌拍下去,瘦弱如哥儿的景元哪受得住?
见他痛得龇牙咧嘴,安五连忙扶着他:景元哥,对不住,下手重了,没伤到你吧?
大意了,总把景元哥当汉子,可忘了景元哥跟哥儿一般娇弱。
童景元捂着肩膀顺势往安五怀里一钻,苍白着小脸,一副痛得直抽抽又故作大方的模样:没没事,过会儿就没事了
见他竟痛成这样,安五连忙给他揉着肩膀。
心里虽然内疚,可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好听:景元哥,不是我说你,你一个汉子跟哥儿一般娇弱。明日、你还是跟着我们兄弟练练。你这个样子往后如何保护庄姑娘?别反过来让她保护你,那就丢我们汉子的脸了。
能窝在安五的怀里,童景元顿时高兴得神魂颠倒忘乎所以,可一听安五提起庄姑娘,又气得差点没咬碎一口小白牙。
小五,我对庄姑娘真没那个意思。
安五点了点头:若景元哥真没那个意思,可要跟童伯父说清楚,免得童伯父去提亲,庄先生又答应了,那可就害了庄姑娘。
庄姑娘可是帮过他们兄弟的,他可不能看着庄姑娘找个郎无情之人。
童景元一口气堵在心口,只觉无力得很,他这是说不清了?
小五,我真对庄姑娘没意思,我不喜欢她那样的。
安五一愣:那景元哥喜欢什么样的?
童景元脸上顿时浮上笑容,直勾勾地盯着他道:我喜欢高大帅气,性子爽朗干脆的。
比如说你!
安五又是一愣,盯着他,不可置信地道:景元哥,你不会是喜欢曾护卫他夫郎吧?
曾护卫便是景元哥给他们家从镖局请的高人,其夫郎也是护卫,长得正像景元哥说的这般,高大帅气,性子爽朗,不像个哥儿,倒像是个汉子。
他好几回见景元哥跟人眉开眼笑地说话,原本以为只是欣赏,没想到竟是喜欢。
童景元:
他为何又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我没有。他已成婚,我岂会做出这等无耻之事?
安五不信:你不喜欢他?
童景元连忙道:不喜欢。
可安五仍不信:我就没见过有哥儿长得像你说的那样。
不是曾家夫郎又是何人?
童景元:
小五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为何非要往哥儿身上想?为何不往自己身上想呢?
他暗示得还不够明显吗?
西厢房里童景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东厢房里安四季羽挨在一起说话。
季羽数了数那包银子,足足五十两,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四哥,没想到写话本这么挣钱?
安四摸着他的头发,眼中都是宠溺的笑:那是羽哥儿话本写得好。
季羽心一虚,有些受不住这称赞。毕竟他也是拾人牙慧。
想着方才四哥说要还景元兄银子的事,季羽连忙将手上的五十两塞到四哥手里:四哥,拿着先还景元兄。
安四摇头道:这是你的润笔,你自己收着罢,若是以后我要用银子,会找你要的。
季羽忧心地道:可四哥你如何还景元兄的五百两啊?
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情,银子花了一大把,又光出不进,四哥手头还能有多少银子?
安四笑着摇了摇头,起身从柜子深处抱出一个樟木箱子出来。
这箱子,上回从桃花村搬出来时,季羽见四哥拿过。
也不知里头装的是甚。
安四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大包袱。
包袱打开,里面竟是一袭漂亮的裘袍。
那袍子部分通体雪白,也不知是什么毛皮,竟不见一根杂毛。领子部分则是整张的红色皮子,颜色如火,漂亮极了。
季羽一愣:四哥,这是狐狸皮?
安四点了点头:嗯,是火狐狸。
季羽又是一愣:四哥,我们定州有火狐狸吗?
这东西不是北国的产物吗?
安四摇头道:这袍子是整张的白、熊皮,领子是火狐狸皮,皆无一根杂毛,更无拼接。皆是北国产物,十分珍贵稀少。
季羽小声问道:四哥去过北国?
安四摇头道:没有。
又抬头看着他,轻轻笑道:这还是三年前的事。那时父亲刚过世,我们母子搬去桃花村。小五还小,就我一个人去深山老林里打猎。却不想救了位夫郎。那夫郎就是穿的这身裘袍。他为了感谢我,非要将裘袍留给我。我不肯要,却未想,第二日早上,他拿了我的佩剑留下这身裘袍走了。
竟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季羽顿时感慨不已。
四哥果然侠义心肠,那么小小的年纪就救人于危难,那么艰难的情况下还能坚定地拒绝谢礼。
果然少年出英雄。
感慨了片刻,季羽又松了一口气。
好在救下的只是位夫郎,若是位哥儿姑娘,只怕就没他的戏了。
这裘袍安四低头看着裘袍,轻叹一口气:我等了他三年,既然都未来拿,那就怪不得我了。我今日遇上难事,只能典卖了。
四哥见安四眼中不忍,季羽连忙道:四哥,还景元兄的银子我们再凑凑,这裘袍还是不要典当了。
四哥这般有情有义的汉子,必定做不出卖掉别人东西的事。
看把四哥为难得,眉心都皱出个川字了。
若不是为了他润笔之事,四哥也不必如此为难。
他这话说得安四顿时松了一口气。
抬头看着他,眼中的爱意都要溢出来了。
他的羽哥儿怎么这么好呢?
季羽被安四这眼神看得面红耳赤,心口砰砰乱跳。
四哥啊!再这般看我,我可要顶不住了。
好在,安四心中装着事,并未像平日里那般随时随地发情。
盯着季羽笑了片刻,又很快低下头将裘袍放回箱子:那就再等他一年,若他再不来取,我就真卖了。
又笑道:羽哥儿,不必着急,大不了我再进山打几回猎。你不知道这下雪的冬日,猎物都是膘最肥皮毛最漂亮的时候,比平时值钱。
又去打猎?季羽心中那些荡漾顿时散了个干净,担心起来。
这大雪天的去打猎,会不会太危险啊?
未曾想,他们才想着打猎,晚上桃花村就有人来报信:安四安五,可不得了了,你们兄弟不打猎,村里的野猪都成祸害了,跑到村子里拱了院子,伤了孩子,可不得了。你们快回一趟村里吧!快将那祸害都了结了
竟还有这事?安家兄弟对视一眼。
桃花村里的人,上回实在是伤了他们的心,可又想着乔村长,安四只得点头道:放心,我们明日就去。
季羽也想跟着去。让他留在家里,他放心不下。
没想到他才说出口,安四便答应了:好,带你去。
季羽一愣,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安四一边做捕兽夹,一边道:不带你,我心里也总惦记着你。
这话说得季羽心头顿时一暖,抱着他的腰笑道:四哥,我也总惦记着你
正削着箭杆的安五:
四哥,嫂夫郎,我回院里削吧!
太气人了,总让他一个单身汉看这些,这不是故意刺激他吗?
安五气呼呼地走了,季羽安四夫夫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
小孩子气性!
知道他们要回桃花村,杨婆子也想回去看看。
她虽然在桃花村没亲人了,但毕竟在那里生活了几十年,这回离开这么久,她还是想得很。
她要去,柳夫郎便道:那我也回去看看,也不知房子塌了没?
安四点头道:那就都去吧!
可安母不愿意回去。
一想到桃花村,她就想起曾经的耻辱。
那无耻的张田,竟敢污蔑她的清白?
她恨不得离桃花村远远的,永世也不再去。
安母不愿去,安家兄弟也不强求,吩咐孔婆子照顾好母亲,转天一大早套了两辆马车就出发了。
一路上就听那报信的村民跟安五说着张田几人的事。
一直被关着,也不知死活,他们家里人总去村长家吵吵闹闹。村长心里本来就有气,这下越发气了,就和里长商量,长河村那里不是还有块地吗?便让他们几家搬去那里了。他们搬走了,村子里的人个个高兴得不得了,敲锣打鼓,热闹了好几天。没了这些祸害,村子里不得太平许多?
第八十四章 来自四哥的宠溺
一听那几家无赖终于被赶出桃花村,季羽顿时舒爽无比。
活该!
片刻后,他又小声问安四:四哥,张田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判刑啊?
通判说择日再审,可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也不见动静。
安四单手帮他理了理外袍,又脸色凝重地道:这个案子不好判,首先得将大房这个主犯判了,才能判从犯。
季羽心情顿时又变得低落起来。
他之前想简单了。
大房是四哥的嫡母,四哥要想考科举,家世就得清白,大房这个嫡母就不能是刑犯。
大房这个主犯不能受审,那这意味着张田他们这些从犯永远也判不了刑?
见他难过不已,安四摸了摸他被北风吹得红红的脸颊,附在他耳边低声道:羽哥儿放心,他们死定了。
见羽哥儿圆睁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一脸的不解,他又解释道:那监牢里若是无人无钱打点,不到两个月就废了。
原来是这样!季羽一时有些失望。他还以为四哥终于狠下心用了点手腕要弄死那几个人呢!
原来是他想多了。
不过,他又很快释怀。
别看四哥脸冷性子冷,可心是善的,更是有底线的,必定干不出大房那些恶毒的事。
他紧紧挨着四哥,看着路旁的风景,想着辛知县想着大房,发起了呆。
辛知县有知州大人保着,他们动不了。
而大房,因为是四哥小五的嫡母,四哥小五要考科举,也动不了。
主犯动不了,连张田这些从犯他们也动不了,还有比他更憋屈的穿越吗?
安四怕他冷,摸了摸他手里的汤婆子:还热吗?
季羽点了点头:还热。
又扯了扯身上的外袍,笑道:四哥,这个暖和着呢!
摸着外袍上毛茸茸的兔毛,他心情顿时又好了。
四哥心细着呢!见柳夫郎整日里小心翼翼不自在,便从自家的铺子里拿来许多的皮子给柳夫郎做衣裳。
这可是两全其美之事。有事情做,柳夫郎心情也好了不少。而他,也有了暖和的皮袍子穿。
夫夫两个正甜蜜对视,后头突然传来哒哒的马车声,有人在大喊:小五,子砚
童景元?
安家兄弟连忙勒住马缰绳,停下马车。
哒哒哒,不到片刻,一辆马车赶了上来,帘子掀开,露出童景元灿烂的笑脸:嫂夫郎、子砚、小五
安五诧异地道:景元哥,你怎么来了?
童景元笑道:听说你们要去桃花村,我便跟来了。
说完下了马车,对安五身边的村民道:劳驾让让。
村民连忙让出位子,进了车厢。
童景元又对安五伸出手:小五,拉我上去。
安五犹豫了一下才将他拉上马车:景元哥,外头风大,你还是进车厢吧!
童景元晃了晃手里的汤婆子:我有它,不怕冷,就想和你说说话。
那笑意盈盈的模样看得季羽一愣。
景元兄可以说是日日都要来他家找小五,昨日才喝了一下午的酒聊了一下午的天,今日还有话要说?
安五为难地道:景元哥,我们回桃花村是去打猎,不是游玩,村里的条件可比不上城里,你真要跟着去?
我就想看你打猎。童景元一把抢过鞭子,甩了一下,喊道:驾!
又对着他自家的马车夫道:你回去吧!我住几日就回。
马车启动,哒哒往前跑去。
安四也甩了一鞭子,驾车跟在后头。
季羽摇了摇头。
在城里长大的人真是不知村里的苦,冬天打猎是那么好玩的吗?
待会儿有得景元兄哭了。
剩下一半的路,仍是安五那辆车叽叽喳喳个不停,不过说话的人换成了景元兄。
从天上飞的鸟到河里结的冰都能说上许久。
季羽靠着四哥,半眯着眼睛看着阴沉沉的天空。
他没那个心情赏雪,他就担心这回打猎会不会又像上回一样,遇上居心叵测的歹人。
辛知县的任期马上就要到了,他和大房会甘心?会不会再试图挣扎下?
马车颠颠簸簸,没一会儿他就有了睡意。
见他不停地点着头,眼睛也眯瞪起来,安四将他按在自己的腿上,单手轻轻拍着,低声哄着:羽哥儿,睡会儿吧!还远着呢
那贴心宠溺的模样,车厢里的柳夫郎见了,顿时欣慰不已。
忍不住叹息一声。
他这个儿婿好呀!多会疼人啊!
季羽晃晃悠悠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马车已经进了桃花村。
才到安家大院门口,两个穿得像球一般的小孩跑了过来,边跑边大喊:
四哥五哥
羽哥儿
安五跳下马车,一把捞起虎儿,笑道:臭小子,还记得五哥?
安四停下马车,又将季羽抱了下来。
凤儿季羽连忙抱着凤儿,笑道:想不想我啊?
想!凤儿紧紧搂着季羽的脖子:可想了。
季羽笑眯眯地拿出两包糖:我也想凤儿,来,这是给你们的。
两个孩子笑眯眯地接过糖,凤儿边拆外面的纸,边道:羽哥儿,上回你带给我们的糖我可爱吃了,每日吃一粒,前些日子才吃完呢!
乔婶子也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新夫郎,你这袍子可真漂亮。
其实袍子一般,主要是季羽人长得俊气质好。
在满地白雪的衬映下,一身毛茸茸的灰色长袍衬得季羽贵气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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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美貌哥儿后(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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