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这是莫柏第一次看到关甚动手打人。
但莫柏却丝毫生不起气来,只因此刻对自己动手的这个人,脸色非常痛苦。
那是莫柏以前从来没有在关甚脸上看到过的表情。
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却又极力隐忍着,愤怒着,颤抖着,逼自己咽下所有,而那双充满血丝的桃花眼,几欲让莫柏心碎。
莫柏才想起来,关甚就是这样倔强的一个人,而以前的自己,从来都舍不得惹关甚生气,更舍不得让关甚痛苦。
这一刻,莫柏的心狠狠地痛了起来。
“老幺……”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去触摸关甚的脸。
关甚却嫌弃地打掉了他的手,一字一顿:“别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你没资格。”
丢下话,他转身走了。
“老幺!”莫柏不由自主的追了上去。
关甚突然回过头,漂亮的桃花眼中只剩下如死水般的决绝。
“从你烧掉我那份合约开始,你在这里就已经是个死人了,以后别再、招、惹、我!”他开口道,语气无比坚决。
莫柏愣在原地,脑海中挥之不去那道落寞的身影转身时留给他的眼神,像一把刀锋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
原来他还是在乎的。
他欲要追上去,手心突然被人握住:“莫哥,不要去,不要抛下我……”
莫柏怔了怔,转身将那人抱住,语气温柔:“傻瓜,我什么时候说要抛下你,爱你还来不及呢。”
欧冉用力抓紧他的衣角,把头埋在他怀中,撒娇又委屈的语气:“莫哥,刚刚我妈给我打电话,说陆家今天停掉了所有跟我们家的合作,还说……还说这是欧甚哥让陆老师这么做的,我们家现在都乱了,我好担心啊。”
“什么?”莫柏愣了下,“陆家停掉了跟你家的合作?”
欧冉点点头:“公司的事儿我也不清楚,但是听我妈的语气,这件事好像很严重,怎么办啊?”
“你别担心,欧家又不是只跟陆家一家合作。”莫柏轻声安慰,“再说你外公家也不会坐视不理,肯定能应对过去的。”
“我只是没想到……”欧冉努努嘴,“欧甚哥居然会对我家做出这种事,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家人,呜……”
“别哭啊~”莫柏心疼了,“冉冉,你别哭,这件事我会替你做主,别哭了啊。”
“嗯!”欧冉吸了吸鼻子,眼底一片阴险。
关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西门的,他站在西门外等得脚都酸了,也没见陆竟晏开车过来。
他又困又累,浑身乏力地蹲在地上,双手轻轻地拥抱住自己的身体,歪着头把半张脸贴上膝盖。
他不想回忆过去,但刚才莫柏那三五句话,轻而易举的挑起了被他压制在心底,却没有完全消化掉的不堪又糟糕的过去。
就像旧影带在他的脑海中回放,时不时带着点电流声,狠狠地冲击着他的大脑。
他想压回去,不想再回想,但越是压抑,脑子就越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渐渐充满血丝,然而他也仅仅是红着眼,没有一丝想哭的冲动。
他为什么要哭?
他不会哭的,没必要为渣男哭泣,也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哭了。
只是他越哭不出来,堵在心口上的那股压抑就变得越沉重,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呼吸越来越痛。
这时路边停下一辆黑色保姆车,陆竟晏从车上下来。
“让你在西门等我,怎么跑南门来了,手机也打不通……”
话说到最后,陆竟晏才看到关甚那双充满血丝的双眼,深拧着眉头,唇也被他自己咬出了血。
“关甚,把嘴巴张开。”陆竟晏健步上前,在他面前蹲下,掌心温柔地轻放在他的肩上,“听话,不要咬自己。”
关甚慢慢松开牙关,但依然保持着拥抱自己的动作,视线也没跟谁对视,只是无神的盯着空气。
这一刻,陆竟晏感觉自己的心像被一把无形的刀狠狠地插了进去。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崭新的口袋巾,按住关甚嘴唇上的伤,柔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等了你好久。”关甚开口,抬手接过陆竟晏手里的口袋巾,自己把伤口按住,他明明没有哭,声音却有些哽咽,“你都没有来。”
看到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陆竟晏不忍心拆穿是他自己走错了地方,只能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
这件事确实是他做错了。
这么黑的天,他不该让一个路痴在无人的街边等自己。
关甚勉强抬头看他一眼,却没说什么。
明知道对方没有错,此刻他却什么也不想说,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心情糟糕透了。
陆竟晏轻拍他的背,“先上车好吗?”
“嗯。”关甚应了声。
刚要起身,脚麻一个趔趄,脑袋撞到了陆竟晏怀里。
陆竟晏及时拖住他的手臂,“脚麻?”
关甚抓着他的衣角,点了点头,仍不想说什么,等脚上的麻意退去,他默不作声地坐进了车后座。
陆竟晏为他关上车门,绕到另一侧车门上车。
开车的是助理阿蛮,梁山坐在副驾座上,回头看了眼脸色阴郁的关甚,关心道:“怎么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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