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握在江念晚腕上的手稍紧了些许,他面上分明没什么异样的神色,在她身前却还是带来不易察觉的压迫之感,私会?
没有!江念晚的脸蹭地一红,急急道,他、他现下身份不方便,自不能出席我的生辰宴,我、我也不能像之前那样见他啊!
不是告诉我,要在殿中写功课么?
本来是要写功课的江念晚攥着衣襟,声音越来越没底气。
倒没有骗他,原本也确实是在殿中,不想江效特派人前来,说想向她当面致歉,恳请她出宫一见,不然良心难安。
他不日就要流放出京,眼下这一次进宫,也是为了将从前的事务交接,不出意外的话,或许是最后一次也未可知。
江岑宁自己做下的恶到底与他无甚关系,他终究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况且从前他曾借予她好些古籍,从前未寻到时机还给他,眼下也应归还了。
她便应允了下来。
不过因着他现下身份敏.感,故而地点就选在挽水榭后,若被人瞧见,也好称作是为庆贺她生辰,不致使外人误会。
不想虽未被外人瞧见,却被陆执看见了。
中午还不准我去看你,下午却在这里见旁人。陆执垂眸道。
我江念晚一时间觉得百口莫辩,没有,我是记挂你的身子,这天多冷啊
陆执不语,墨眸微垂着。
瞧不出生气,但情绪也不算佳。
江念晚自知他心底是信自己的,眼下这般不像是恼她,倒像是
撒娇。
脑子里无端蹦出这个词,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想偷笑又不太敢,江念晚抿了抿唇瓣,试探地瞧着他,拿出了哄人的架势拉了拉他的衣袖。
别不高兴嘛。
他薄唇弧度缓和了些,半晌应:没。
没?江念晚眨眨眼,指指榭前那侧,故意道,那我就先过去了?
见他没什么反应,她轻咳了声,迈步要走。
腕上忽然传来力度,陆执将人圈在怀里,一双眸子凝着她,依旧不言语。
江念晚瞧着他笑开,而后踮了踮脚,轻轻在他唇上啵了一声。
那帝师大人怎么才能开心点?试探地伸了伸手,江念晚佯装怯怯道,要不给你打一打出气?
他垂眸看了下,而后伸手握过小姑娘的手,没打,却扣压在了她身后的假山上。
哎!刚要出声,身前的人忽然俯身下来。
不行,我唇上还有胭脂
香兰描摹了一早上的精致唇妆,到底还是被他吃干抹净。
你平复良久之后,小姑娘还有些喘息不匀,手心压在他胸口勉强隔开他,神色有点恼,我的妆怎么办!
陆执眼里终于融上淡淡笑意,伸出手指擦过她的唇瓣,将残余的那点胭脂抹匀。
因刚被采了芳泽,她唇上此刻多了些别样的秾艳,带着些许诱人而暧昧的莹泽。
他轻笑:这样也很好看。
唇瓣上仿佛还残留他指腹的触感,干燥的温度一点点烧起来,带着脸也开始发烫。
江念晚不再理他,匆匆跑回挽水榭前。
远远瞧见她过来,江念珠从绒袖中抽出手朝她打招呼,笑道:今儿天倒暖和些了。前些日子一直下雪,宫中像冰窖似的。
江念晚在她身旁坐下,还有些没回过神,只断续应着:是、是啊。
宫中的人陆陆续续进了挽水榭,虽是延期举行的生辰宴,众人还是皆朝她送上贺词才入座。
江念晚应付了一会儿有些口渴,寻了茶水来喝。
你尝尝,这蜜桔可甜了。江念珠递过来一半桔子。
江念晚接过后就往嘴里塞,这桔子产自江北,汁水异常饱满,她没留神乍然呛咳在喉咙里。
听她咳了几声,江念珠一阵纳闷。
怎么呛着了,你吃的那瓣酸不成?江念珠刚递过帕子,忽然抬眸瞧见陆执,恭敬地问了声好,帝师好。
江念晚将那瓣橘子咽下去,佯装寻常地瞧他,弯出一个笑脸:帝师也来了啊。
陆执墨眸带了些许笑意,轻点头算应下,将手炉放到她身前。
帝师这些时日果真恢复得不错,我瞧着唇色都红润了好些。江念珠低声和她道。
江念晚下意识抬眼去看,却瞧见他唇上微不可查的一缕胭脂痕。
喉中一噎,险些又呛住。
哦,是吗可能吧。江念晚故作镇定。
终于见他走远了些,她心底松了口气,又见江念珠暗戳戳凑过来:你不日就要出降了,我还有个礼物要送给你呢。
江念晚抬了抬头:什么?
好东西。江念珠神神秘秘,于桌底递过来一个册子。
册上没有字,江念晚狐疑瞧她一眼,刚翻开些许就瞧见露骨画面。
她脸红到耳朵尖,险些将册子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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