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梁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怪不得。
司机的年龄看起来和梁树差不多大,或许是看梁树比较随和,话也不自觉变多了起来,自从喻总他们这一批有能力的领导上来,我们分公司这几年发展得比之前好多了。
嗯,尽管有拍马屁的嫌疑,但梁树听到司机夸喻岭还是很开心,他忍住炫耀的心情,矜持道:分公司发展得怎么样,大家都看在眼里。
是啊!司机说,嫂子你也知道吧?前段时间总部那边想把喻总调走,喻总不乐意,后来好像闹得有点僵。这次总部的人过来,一是视察,二也算是敲打,今天这局,喻总也有点给领导请罪的意思吧。
他自顾自地说着,这次梁树却没再接腔了。
喻岭吐完,一瓶刚拧开瓶盖的矿泉水便递到了眼前。
他接了过来,仰头潦草地漱了几下口,有水滴顺着下巴滚过凸起的喉结。
梁树见状,忙又给他递纸。
不用,喻岭没接,随意拿手背蹭了蹭,毫无血色的嘴唇上下翕动,你先去车上等我吧。
我看着你。梁树收回了纸巾,却不依。
那你先离远点儿,喻岭声音有点虚弱,口吻却强硬,难闻。
梁树只好慢吞吞地挪动步子,站远了些。
我没事了,走吧。
也就几分钟时间,喻岭吐完没那么难受了。
两人坐进了车后排。
喻岭没有和梁树坐得太近,中间空出一大块位置。
他后脑勺靠在椅背上,倦意铺天盖地地袭来,然而还没等他闭上眼,一股力道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干吗离我这么远?梁树小声嘀咕了句,手一搂,强行让喻岭枕在了自己的肩上。
我身上有酒味,喻岭只好往他这边挪了下身子,也不刻意避开了,干脆把脸埋在梁树肩窝,鼻尖蹭到了他的发尾,你身上好闻。
酒店的劣质洗发水,梁树不满地哼了声,哪里好闻了
你住哪个酒店?
梁树说了酒店名字,问道:干吗?
你没退房吧。喻岭平淡道。
并不是疑问句。
哎呀,忘了,喻岭果然了解他,梁树思考了下,说,明天再退好了,我们先回家。
小张。
好嘞喻总。小张司机立刻接收到指意,在前面路口调转了方向。
欸???
还没跟你在酒店睡过,喻岭声音沉沉,体验一下。
这有什么好体验的!梁树抓狂。
司机:我应该在车底。
第74章
一路上,小张始终没回头,连后视镜也不敢多看,唯恐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画面。
他知道喻总已婚,当初给公司上下所有人都发了喜糖,但却不知为何没有办婚礼。
他们公司的氛围很好,组织的各种团建活动一般都允许带家属,其他领导的家属或多或少都露过面,唯独喻总家的那位很神秘,从没出现过。
大家私下里讨论过,喻总的老婆到底是何许人也,奈何信息量太少,一直没讨论出个所以然。
有领导当众开过喻岭的玩笑,问他老婆到底是什么天仙,让他这么宝贝,跟金屋藏娇似的,藏着掖着不让露面。
喻岭接梗:确实很宝贝。在众人的调侃与起哄中,又笑着补充,主要还是因为我老婆工作比较忙。
喻总提起他老婆时的语气与神情和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样子截然不同,众人大为震惊,对喻岭的宝贝老婆更好奇了。
小张也很好奇,好奇又激动。拿着喻岭的手机打电话时恨不得向全公司实时播报:他终于要见到喻总的宝贝老婆本尊了。
他应该是公司第一个见到本尊的人,以后可以好好炫耀一番。
然而听到电话那头的男声的一瞬间,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打错电话了吧?
这个男人或许是喻总的朋友?喻总的亲戚?
但直到挂了电话,男人都没否认他是喻总的老婆这一回事。
后来男人赶到饭店,小张见到了他,是个挺年轻帅气的小伙子,人也温和又有礼貌。
小张还是不愿相信,试探地叫了声嫂子,男人像是有点别扭,蹙了下眉,但还是没有否认。
好吧,这下小张不得不信了。
喻总的老婆长得好看,人又温柔,看见喻总喝多了眼里的心疼几乎要满溢出来,体贴得不得了,怪不得喻总这么宝贝。
原来男老婆也挺好的,目睹着喻总的老婆给喻总拧开瓶盖递水的小张暗暗想。
小张听着后座两人时不时的对话,心理波动宛如过山车起伏不定,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定力,做了多少心理建设,才能让车好好地、平稳地行驶在路上。
到了酒店,喻岭拉着梁树的手,去前台把梁树开的单人间换成了大床房。
单人间的钱并不会退回来,相当于花了双份的钱。
回家吧,多浪费钱啊,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梁树小声嘟囔着,想要松开喻岭的手。
喻岭就当没听见,小臂和手背上浮现出隐隐的青筋,握的很用力,梁树根本挣脱不开。
两个大男人开一间大床房本身就很引人注目了,拉拉扯扯只会更加令人遐想。
眼见前台看他们的眼神都不太对了,梁树只好放弃了挣扎,任由喻岭牵着自己的手进了电梯。
电梯门一关,喻岭就一副没骨头的样子,直接靠在了梁树身上。
成年男人的身量自然不会轻,何况喻岭整个人都快要挂在他身上了。
梁树被压得半边身子都是麻的,但只能无奈地揽着喻岭的肩,尽量站得不松懈,你今天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这不很正常吗,喻岭含糊道,以前比这喝得更多。
梁树静了一会儿,又说:你很久都没吐成这样过了。
怎么,心疼了?喻岭手腕抬起,捏了捏梁树的下巴。
梁树低头望着他的脸,无声地点点头。
以后不喝这么多了。喻岭很配合地说。
梁树嘴巴张了张,还想再说些什么,叮的一声,电梯到达了指定楼层。
他只好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打开房门,原以为会再黏糊一阵,没想到喻岭很有自觉,直接松开了他,进了浴室洗澡。
梁树:你到底喝没喝多啊?
他不放心地叮嘱道:你不要洗太长时间哦,不然会晕倒的。
知道。喻岭懒懒地回他。
浴室门没关,只是虚掩着。
梁树坐在床沿,听着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心乱如麻。
喻岭虽然喝得有点多,但意识好像已经恢复了清醒,等会儿或许可以问问他,刚才司机说的给领导请罪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恐怕他才是那个真正的罪人。
又漫无边际地想了一些有的没的,梁树看了眼时间,喻岭还没出来。
你还没洗好吗?
喻岭低低地嗯了声,声音和水声混杂在一起,有些缥缈。
梁树没听到,索性站起身,捏着门把手推开了门,站在狭窄的浴室门口。
怎么进来了?喻岭手臂一伸,勾住了梁树的腰把他往自己身前带。
怕你摔倒梁树有些飘忽道。
这样啊,喻岭声音含混,正好,我没力气了,你帮我洗好了。
梁树:真的假的?
真的,喻岭像是在认真反省,不该喝这么多酒。
好吧。
梁树像给铃铃洗澡一样,洗得很用心,但喻岭比铃铃好洗,不吵也不闹,非常省心。
不过洗着洗着就变了味,梁树的手忍不住作乱,戳戳喻岭的脸,点点他的鼻子,又心痒痒地摸他的唇珠。
嗯,喝多了也有好处,方便调戏。
喻岭忍了会儿。
你能不能好好洗?他闷声笑道。
然后握着梁树的手腕,把他摁在了墙上。
直到位置被调转,喻岭的身体不容反抗地压上来,梁树这才意识到,他好像又被骗了,你不是说你没力气吗?!
摁在墙上x(bushi)
这章也很甜吧!
第75章
当天晚上自然是没机会问喻岭那究竟是什么局了,这根刺在梁树心里梗了几天,他终于找机会问出了口。
普通的业务接待而已,因为有上级领导过来,就多喝了点酒。这是喻岭的原话。
得到答案的梁树说不上安心,但也识趣地没再继续问了。这个回答有点避重就轻,或许对喻岭来说,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应酬吧,是梁树自己脑子里弯弯绕绕,想得太多。
于是梁树换了个话题,讲起工作时遇到的趣事,想让喻岭也讲一讲。
喻岭心不在焉听完,停顿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梁树在说什么,慢半拍地问了句:讲什么?
或许语气太漫不经心,听起来的潜台词像是:讲什么?讲了你也不懂。
总之就是无意和他多说。
你想听哪方面的?喻岭又问。
算了。梁树摇了摇头。
怎么我要讲你又不听了?喻岭莫名其妙地瞥他一眼,觉得梁树反复无常。
不想听了也不行吗?
行吧,你说什么都行。
喻岭不再像过去那么忙,可他的职位摆在这里,有些必要的应酬是怎么都躲不掉的。
不管应酬到多晚,喻岭都会回家,但回来时身上总是沾染一身烟酒味,偶尔还会有甜腻的香水味。
喻岭的钱包里装着本市大部分高档会所的VIP卡,梁树偶然间见过。
那些会所里提供什么特殊服务,梁树多少也有了解。
梁树也是男人,深谙多数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
他十几岁的时候就明白。那时家里的生意在本地做得有声有色,梁来金经常夜不归宿,起初还会用谈生意来掩饰掩饰,后来干脆装都懒得装了。
梁树某天放学后偶然撞见过,梁来金搂着个浓妆艳抹的陌生女人,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
离得太远只能看清大概轮廓,他起初以为认错了人,回到家顺口提了一句,看到段慧娟的脸色陡然变得灰败。
他这才知道,那人就是梁来金无疑。
那时的他个子已经比梁来金还要高了,当即气愤道,要是梁来金敢回来,一定要给他点教训。
却被段慧娟拦住,她说,他毕竟是你爸爸,这个家还要靠他养,你怎么能打他。男人都这样,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直到现在,梁树也无法理解这种忍气吞声的思维。
很多行业都有一些不能摆在明面上但众所周知的潜规则,尤其是建筑工程这种行业,阴暗角落和灰色地带更是数不胜数。
的确是普遍现象,但不想要可以拒绝,这种事又不能强买强卖。喻岭这样跟梁树讲过。
但梁树偶尔闻到他身上沾的香水味,也会控制不住地想,喻岭又不是同性恋那些漂亮的、妖艳的、魅惑的,各式各样的声色场上的女人,真的没有过吗?
理智告诉他,喻岭不是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做这种事也不可能骗他。
梁树只能尽量让自己不去想,但这种想法并没有真的从脑子里消除掉。
喻岭从来不会在梁树面前倒苦水或者抱怨什么,但梁树知道他很累。
即使到了喻岭这个职级,还是会有不得不去做的事,这份工作并不如表面光鲜,说到底也只是给公司卖命。
有时候,看到喻岭凌晨一两点回来,动作很轻地爬上床不想惊醒自己,梁树也会忍不住想,如果喻岭能轻松一点就好了。
他忽然理解了喻岭曾经为什么想让他换份工作。
两人的心情应该是一样的。
或许直到现在,喻岭还保留着当初的想法,但知道说出来会让梁树不开心,就没再提过了。
类似的话喻岭可以毫无负担地对梁树讲出来,但梁树却不能同样理直气壮地对喻岭说,要不你换个轻松点的工作,或者干脆在家里全职画漫画好了。
他们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为一些小事争吵了,梁树什么事都会听喻岭的话,学会换位思考,不和他反着来。大概是心疼的情绪占了上风,也不觉得这样有多委屈。
梁树经常在朋友圈里晒狗,点赞评论的人不多,可能大家觉得不过是一只土狗而已,有什么好晒的。
梁树并不在乎有没有人点赞评论,但对那些夸铃铃可爱的人会好感加倍。
秦嘉容就是其中之一。
秦嘉容第一次在梁树的朋友圈下面回复:【这是你养的狗吗?好可爱。】
然后私聊问他这是什么狗,梁树非常热心地回答他是在外面捡到的土狗,秦嘉容又十分捧场且真诚地夸了些别的。
自此之后两人就时不时地聊几句。
秦嘉容不会每天都发消息给他,而是在梁树日常发朋友圈的时候留个评论,然后借此展开对话。
这个人分寸感把握得很好,进退有度,不会让人觉得困扰或冒犯。
聊得多了,梁树虽然不够敏锐,但也不是傻子,多多少少能感觉到秦嘉容对他的态度有点说不上来的暧昧。但因为对方从来没有和他聊过感情问题,梁树也不好直接问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如果他否认,就显得自己很自作多情,陷入不必要的尴尬。
毕竟两人连面都没见过,梁树根本无法确认,如果对方对他有好感,这种好感究竟是从何而来。
直到秦嘉容说自己租的房子到期了,询问梁树的小区是否有合适的房源。
想起上次喻岭说秦嘉容不安好心,梁树终于延迟地理解了他话里隐含的深意。
可喻岭又是从哪看出来的?
梁树也不管到底是不是自己又想多了,直接摊牌:【不太清楚,我住的是我男朋友的房子,你可以在租房APP上看一下或者找中介。】
对面隔了很长时间才回,是一个小狗惊呆的表情。
梁树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笑。
喻岭回到家时,看到的就是梁树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对着聊天框笑的样子。
于是走过去不经意瞥了眼他的手机屏幕,清楚地看到了和他聊天的人是谁。
梁树以前很爱和自己聊,聊在机场遇到了哪些有趣的旅客,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听到了什么新鲜八卦。
只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和他说这些了。
喻岭能感觉到似乎少了点什么,但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
这种近似于茫然的心情没有持续太久,他很快地适应并习惯了这种和梁树之间没什么话说的状态。可能是最近两个人工作都太累了,忙完这段时间就会好。
但现在,梁树对他冷淡,反而和别人聊得火热。
这算什么。
你跟他很熟?喻岭声音冷冷的,冰得骇人。
要换以前,喻岭用这种质问的语气,梁树早就火了,但今天却有点心虚,忙好声好气地解释:他问我这个小区有没有合适的房源,我说我也不清楚,让他去看租房APP或者找中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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