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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跟他玩银飞壳免费观看(37)

    陈垠猛地扭头朝公交站走,要多快有多快,但他的脚步依然跟不上心跳的飞快,秋风和薄荷糖没办法让他彻底清醒,但这一刻,他清醒地感知到无地自容钻进自己每一个骨缝。
    陈垠在四面透风的公交站恍惚地站了十几分钟,通往城大的公交车怎么都不来,他低下头准备打车,但一想到余额又停下打车的手,只好低着头胡乱地边玩手机边等公交。
    陈垠。眼前投下一片阴影,陈垠用力握了下手机,他稍稍抬头,努力让表情保持平静淡然。
    盛长流身边没了那一大群人,他只身站在陈垠两步开外,冷眼看着无法藏住局促和焦躁的人,而后轻轻地、得逞地笑了起来:跟我分了之后就过成这样吗?
    第55章 我不吃回头草
    夜幕降临,秋风忽起,陈垠的眼尾在微光里弯了弯:我一直这样,你不是知道么?
    盛长流盯陈垠远比陈垠看他要用力,陈垠一秒便反应过来,他没必要在盛长流面前装,接着他自然寒暄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盛长流的脸依旧紧绷,在陈垠问完他五秒后才回答:十天前。
    陈垠点点头,目光跃过盛长流看到他身后缓缓停下的车,几乎想也没想道:能蹭个车吗?我上课要迟到了,你忙的话当我没问。
    盛长流满眼的深沉与纠杂在陈垠随意的态度里被轻飘飘忽视,他喉结滚动,片刻后说了可以。
    一路上陈垠表现得两人像是久别重逢的同学,眉眼间尽是重逢的敞亮和悦然,似乎完全忘了一年多前他甩了身边这人。
    司机师傅,我到了。距离城大校门口还有两百多米的河边,陈垠停止攀谈提醒,而后又看向盛长流:谢了,改天请你到陈家小院吃饭。
    盛长流唇线平直,他侧头看陈垠开门下车,灌进车内一阵冷意后站在车前对他说再见。
    好得不行。
    长流,开车吗?司机刘叔在前面问。
    盛长流眸色愈发深黯,没有立刻回答。
    下一秒,驾驶座的车窗突然被拍响,司机和盛长流应声看去,是不知为何去而复返的陈垠。
    车底下好像有东西。陈垠冲车里道。
    司机看了眼盛长流,盛长流示意他下去看看。
    这里不是城大灯光亮堂的校门口,河边只有基础的照明,司机和陈垠照着手电蹲下来看,看了半晌确认车底确实有个黑乎乎的东西。
    死了吧?司机道。
    陈垠摇头:刚我听到他叫了一声。
    车往前开开?陈垠建议。
    司机点头,开门上车发动车子。
    陈垠在外面实时指导着司机,等确定轮子轧不到那东西、自己的手臂又足够将他掏出来才让司机停车。
    陈垠趴下来将手伸进车底,很快将那东西掏出来,是一只看起来情况不太妙的黑白色奶狗。
    给我。盛长流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车,朝陈垠伸出手。
    陈垠抓着奶狗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你要干嘛?
    从我车底下掏出来的。盛长流定定注视着陈垠,似乎是铁了心要这只狗。
    你又不会养狗,而且它快死了。陈垠搓了搓小狗,不给。
    宠物医院会。盛长流将陈垠逼退到路边,强盗般道:给我。
    提到宠物医院四字后陈垠顿时清醒了,他就算会养也没钱给这只小狗去做检查了,还不如交给土豪。
    陈垠百般不情愿地看着盛长流,半晌终于将小狗拿到身前,放到他手里:你最好让它住院。
    盛长流接过小狗转头就走,没回应陈垠的话,陈垠满心不爽地看着他上车,等车开走才浑身不得劲儿地朝着校门口走去。
    那只小奶狗被陈垠抓出来的时候还有呼吸,但具体情况不明确,陈垠不知自己怎么脑子一热就给了盛长流,他为此失眠了一个晚上,不过大概是想什么来什么,第二天上午,陈垠在体育课上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不好意思不签演员不当偶像不做主播有家业继承。陈垠这些天接到陌生电话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一套小词背得很溜。
    电话那边安静片刻,就在陈垠以为对方被自己震得说不出话时那边终于开口。
    狗死了。
    寡淡不惊的声音在听筒中响起,陈垠愣了愣,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对面是谁。
    陈垠顿时又恼又气,直接在篮球场红了脸:那你昨天要个屁!
    小狗没小猫那么娇贵难治,奄奄一息的小狗大部分也能救回来,陈垠不知道盛长流怎么治的,但已经这样也无法挽回了,他紧紧捏着手机,咬牙道:没别的事我挂了。
    尸体你要吗?不要我扔了。
    那边语气依旧冷淡。
    陈垠眼睫微颤,他不明白盛长流为什么能如此冷静地说出这么残忍的话,他控制住自己的盛怒和难过,一字一句问:在哪里?
    盛长流报了个宠物医院的名字后挂了电话。
    半小时后,陈垠红着眼眶站在宠物医院里,搞不清状况地看着正缩在一只哺乳期金毛妈妈怀里喝奶喝睡着了的小狗。
    不是说死了吗?陈垠抬眼,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医生。
    又活了。一边背手站着的盛长流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胡说八道很离谱。
    这位是医生问。
    捡到狗的人。盛长流道。
    这样啊,小狗没什么大碍,就是营养不良加一些炎症,我开点药给你们接回家?医生道。
    不是我的狗。陈垠神色复杂,他瞥了眼盛长流:要狗的不是你么?
    不会养。盛长流说得理直气壮。
    陈垠:
    医生:什么人呐
    那..还是继续住院?等你们找到了愿意养的人再接出去?
    陈垠拧着眉,心说这狗摊上盛长流真是倒了大霉。
    可以。盛长流发话。
    医生神色莫名地走回服务台:那来再登记一下吧,想了一晚上狗狗的名字应该想好了吧?
    这个流程陈垠熟,每一只住院的小动物做登记的时候都需要有名字,医生这意思是盛长流还没给狗狗取名?
    就叫狗。盛长流不耐烦道。
    再次刷新了医生对于这个人没爱心的认知。
    叫小花好了。陈垠上前忍不住插手,他捡小狗的时候看了一眼,是只妹妹。
    医生点点头,把名字录入成小花。
    你要真不想养我帮你找领养人,行吗?陈垠看了眼盛长流道。
    盛长流看了眼医生:把消费单拉给他。
    医生摁下头,哗啦啦拉出一长串发票,陈垠凑过去看,结果发现这只手掌大的小狗一晚上花了八千多块?这合理吗?!!
    面对陈垠不可置信的眼神,医生抿了下嘴:昨晚送过来的时候我就说没什么事,但这位非说要把所有检查做一遍,用的药和食物也都选最贵的,然后那只金毛,也是我找了大半夜才租到的奶水充足的哺乳期狗妈妈,因为他说要母乳不要奶粉。
    医生满面的离谱和真诚中就差直接说我真没有故意宰客了。
    领养人需要把前期费用付一下。盛长流继续理直气壮。
    你他妈找冤大头呢!陈垠终于骂出了声:不会养昨晚还非得跟我抢,抢了又负不了责,你到底想怎么样?
    盛长流云淡风轻地看着气恼至极的陈垠,眨了下眼道:我可以带回家,但你来养。
    莫名其妙的,陈垠脑子里突然出现了狗保姆三个字。
    你做梦。陈垠凶愤地撇过眼:你爱管不管。
    反正这小狗的情况已经好转了,过两天就算再流浪陈垠定时去喂喂也足够它长大。
    陈垠没再跟盛长流掰扯,转身离开了宠物医院。
    结果这天晚自习刚开始陈垠又接到一个电话,一样的生分语气和事不关己的冷淡。
    狗我带回家了,现在在痉挛。
    你自己送医院!陈垠捂着话筒,低声烦躁道。
    没空。盛长流丢下两个字便挂了电话。
    妈的陈垠在半个教室的围观下虎着脸飙了句脏话,拿起手机起身走出教室。
    盛长流在一分钟后接到了陈垠的电话,虽然语气很差,但还是问了他家的地址。
    陈垠很快抵达了离城大不远的盛长流住处。
    小花在实木地板上跑得正欢,陈垠刚走进去就咬住了陈垠的裤腿,力气还挺大。
    不是痉挛么?陈垠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他看着捧着电脑悠然坐在沙发上的盛长流:你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
    盛长流朝陈垠瞥了眼:刚刚确实痉挛了。顿了顿盛长流又道:还有你踩到了它的尿。
    陈垠:
    半小时后陈垠提着一堆狗狗用品重新到了盛长流家,包括笼子尿垫磨牙棒,刷的盛长流的卡。
    过来,我教你怎么用。陈垠秉着行善积德的心硬邦邦喊了声盛长流。
    盛长流似乎不大情愿地放下了电脑,朝陈垠走来,陈垠在他面前标标准准地演示了所有东西的用法用量,而后稍抬起头:会了吗?
    盛长流敷衍地点了下头,启唇刚想说什么却被陈垠打断:没事以后别打我电话。
    盛长流目光骤然变得专注直冽。
    我不吃回头草。陈垠将小花抱在手上:你再这样连朋友都做不成。
    盛长流轻笑一声:我怎样了?
    陈垠清醒又防备地看着盛长流:你表现得像是还想跟我有点什么。
    你知道啊。盛长流并没有否认,而是继续用微哂的语气感慨。
    陈垠意外盛长流承认得那么轻易,他撇开眼,放下小花打算离开。
    上个月我在网上看到你了。盛长流不动声色地朝门边走了两步。
    陈垠沉默地看他。
    看来现在比高中受欢迎多了。盛长流不以为然道。
    受欢迎招你了?废话讲够了吗?陈垠眉头紧了紧,转身想朝门口走,手腕却被盛长流一把抓住。
    这一年陈垠长高了,但盛长流也长了,两人现在个子差了有五六厘米,而陈垠一贯瘦,拼力气根本不是盛长流的对手。
    有事说事别动手。陈垠敏感地察觉到盛长流似乎被他激怒了,他忘了眼前这位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语气软和了些:我说过的,还可以当朋友。
    盛长流眸中讽刺:你见过我有朋友吗?
    陈垠怔了下:那就算了,松开。
    但盛长流没有松,他甚至把陈垠逼到了幽沉的墙角:那么受欢迎还过得这么惨?
    不冲突。陈垠后悔极了,他根本就不应该来。
    我给你钱。盛长流眉梢浮出浅笑,在陈垠恍惚又不耐烦的神情下继续道:你给我上一次。
    作者有话说:
    微博@向银河飞行,会在微博写个中秋小剧场
    第56章 包养
    滚你妈的!陈垠奋力挥开盛长流,脸在一瞬间被激红,从头到脚都透着暴怒。
    盛长流被推开后并没有再上前,只拦在了门口:还是说你有主了?
    陈垠气极反笑:是啊,想包我的漂亮富婆多了去了,谁特么要跟你个同性恋不清不楚的?
    盛长流面色渐渐阴郁,陈垠瞪着他:滚开。盛长流没再拦人,往边上挪了一步,看着陈垠愤然离开。
    陈垠走了两步想想还是不解气,这傻逼不仅抢狗还溜自己两次,这次又他妈羞辱自己,狗东西性格比一年前还糟糕,两分钟后,陈垠手里拿着两块大石头又拐进了盛长流的别墅。
    就这还想跟自己再续前缘?做他妈的白日梦吧!
    砰!砰!两声,别墅二楼东面的两扇小窗户哗啦啦碎了个稀巴烂,防盗警报应声响起,陈垠转过身打算开溜,却没能顺利走出小区。
    盛长流和陈垠在别墅小区保卫室再次见面,距离上次见面间隔了五分钟。
    不用报警了,这人我认识。在保安仔细给盛长流描述了一遍陈垠的作案过程后,盛长流大方道。
    陈垠冷着脸不看他。
    让他赔钱就够了。盛长流将目光移动到陈垠脸上,如愿在他脸上看到震惊和不可思议。
    盛长流...陈垠咬着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憋住脏话。
    行,您想怎么解决都行。保安礼貌道:那我们这边帮您开个证明,监控视频也都留着,以防...
    保安看了眼打扮得像小流氓的陈垠:以防有人不认账,您到时候可以走法律程序。
    陈垠翻了个白眼。
    有心了。盛长流嘴角微微勾起,直恍恍地看着面部表情丰富极了的陈垠。
    等保安把一切东西弄好给到盛长流,两人才走出保卫室。
    多少钱,赶紧的,我转你拉倒。陈垠身上还有四百三十六块钱,两块那么小的玻璃,顶多三百块。
    盛长流停下脚步打开手机,边翻什么东西边道:正好刚问这套别墅的设计师要了装修合同,那两块玻璃...
    一共三万八千四百元。盛长流将合同细节清单拉给陈垠看:转吧。
    陈垠愣愣地看着那全英文的单子,终于看到了一个认识的单词windows...后面跟着4950。
    似乎预料到陈垠会问什么,盛长流继续道:那是欧元,我已经根据最近的汇率换算成人民币。
    盛长流公事公办地看着似乎想把他撕碎的陈垠,片刻后,陈垠眼眶不自觉红起来,转头掏出手机给白宁晓打了电话。
    妈。陈垠鼻子和喉咙都酸酸的,声音发颤。
    什么事?这时正是陈家小院忙的时候。
    我闯祸了,人家要我赔钱。说着说着陈垠声音里带上哭腔。
    白宁晓那边沉默两秒,而后换到了一个安静的环境里:什么情况?!你说清楚!你人有事没事?
    陈垠摇摇头,又吸了吸鼻子道:没事,就是把人家的...
    咔哒陈垠手机易主,盛长流皱着眉盯着眼里泛光的陈垠,顿时没了逗人的兴致。
    连日的落魄憋屈带来的委屈和无助在这一瞬到达了顶点,陈垠用力眨了两下眼,再无力气跟盛长流吵架。
    他看着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来,鼻音浓重道:手机还我,我跟我妈要钱。
    盛长流挂断了白宁晓打来的电话,把那张证明当着陈垠的面撕掉扔进垃圾桶,又把手机还给微微愣住的人:不用还了。
    说着盛长流转身朝小区里走,高大规整的绿化带把这里每一户人家都保护得隐秘安静,陈垠盯着盛长流远去的背影,等人消失在视野之中,才重新接起白宁晓的电话,电话里白宁晓先是一通劈头盖脸的关心,最后才问要赔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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