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适皱眉,仰起头看她,却因为被光线刺到,眯了眯眼睛,“你……”
喝多了酒的声音显得有几分晦涩喑哑,刚说了一个字就觉得嗓子难受,眉头皱得愈紧。
那头棕色的长发已经悉数散开,身上只余一件浅蓝色的衬衫,衬衫领口的扣子开了一粒,露出精致的锁骨,和漂亮的下颌线相连,那一带的肌肤都染着细嫩的粉色。
她们晚饭吃了辣,所以连带唇色都是殷红,唇上还残留着酒渍,在光的映照下波光潋滟。
许清竹伸出两指,在她脖颈处捏了一下,梁适轻声嘤咛,缩起脖子笑得迷人,“别……”
许清竹弯腰,别在耳后的长发垂下来,“梁适,把酒给我。”
带着橘子清香的发梢刚好划过梁适的鼻尖,她轻嗅,声音压得很低,痴痴笑:“你头发的味道,和我老婆身上的很像。”
许清竹:“……”
真喝多了。
许清竹没有和一个醉鬼计较,她去拿梁适怀里的酒瓶,结果梁适拼命护着不过,为了避免她的抢夺还把酒瓶往另一个方向拿。
还剩半瓶的酒液在瓶子里晃动摇曳,有几滴直接溅在了许清竹身上。
最明显的是她脖颈间的那一滴,摇摇欲坠。
冰凉的触感让许清竹感到不适,她正要抬手去抹,结果梁适低声说:“别动。”
那声音带着醉酒后的喑哑,听得人心痒痒。
只见梁适慢慢地仰起脖颈,靠近许清竹的脖颈,炙热的呼吸悉数吐露在她的肌肤上,烫得她整个人身体都有些僵。
许清竹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下一秒,那带着热意的舌尖儿轻轻划过她脖颈间的肌肤,灵活又轻巧地卷走了那一滴酒,留下了一片湿润。
梁适把酒液呑裹入腹,又抬起手,指腹轻轻地抹过刚才那一片湿润。
她看着许清竹痴痴笑,低声道:“好香呀。”
许清竹:“……”
她有一瞬间的迷失。
片刻后,许清竹恢复清醒,抬手在梁适腰间掐了一下,疼得梁适皱眉,“疼……”
许清竹斜睨了她一眼,“跟我回家。”
梁适抿唇,低敛眉眼,语调下沉,听起来不太高兴,“嗷。”
许清竹还当她真要听话乖乖放下酒瓶,结果她抱着酒瓶咕嘟喝起来。
……
梁适那浅褐色的瞳仁看上去像只狡黠的狐狸。
她说:“喝完这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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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竹把梁适从饭店带出来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出来以后看见下了雨,梁适还主动给许清竹打伞。
但她喝醉了,打个伞也是歪七扭八,许清竹不让她打,她还不高兴。
胡闹一番的结果就是两个人的衣服都湿了,回到车上以后,许清竹帮梁适系安全带的时候,梁适耸动鼻子,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
许清竹从她腿上爬起来以后捋了把头发,咬牙切齿地看向她,“以后再喝醉,我就把你扔街上。”
“街上?”梁适皱眉,“外头在下雨哎。”
“那就让你淋雨。”许清竹给自己系好安全带,给车里开了暖风,冷声道:“多淋点雨就清醒了。”
梁适脑袋搭在车窗上,缓缓摇头:“不要。”
许清竹轻哼,“由不得你。”
“你好凶。”梁适看向许清竹:“你还是我老婆吗?”
许清竹:“……”
几秒后,许清竹恶狠狠地威胁:“你要是再喝多,我就不是了。”
梁适抿唇。
在片刻的寂静之后,梁适望着窗外勾连缠绵的雨线,声音闷沉沉地:“你不是我老婆。”
许清竹:“???”
“我老婆很温柔的。”梁适说:“她很漂亮,还有很多人喜欢她,性格也特别好,能力还强,工作的时候可迷人了。就是……”
她顿了顿,“她每次头发都垂下来,我特别想给她扎起来,但……好像不能靠近哎。”
许清竹:“……”
“为什么不能?”许清竹问的时候,尾音上挑,很明显被愉悦到。
梁适摇头:“就是不能啊。”
“她又没有刺。”许清竹说:“你给她扎头发,她还会刺伤你吗?”
“不会~”梁适闭了闭眼,浅色瞳仁在不断变幻的灯光颜色中显得流光溢彩,“但就是不能啊。”
“为什么不能?”许清竹又问。
“就是不能。”梁适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许清竹:“……”
她真是疯了,跟一醉鬼拼命理论。
能理论出什么来?
许清竹彻底闭嘴,梁适也靠在车窗上合眼,进入浅眠状态。
夜晚的海舟市路上车水马龙,车辆汇入车海之中,朝着目的地前进,车内安静下来。
许清竹放了首舒缓的轻音乐,已经进入浅眠状态的梁适手指竟随着节奏跳动。
纤白的手指在腿上轻跳,就像在弹空中钢琴。
沿江这边雨下得要更大一些,回到家里时已经十点。
大抵是路上睡了一觉的缘故,梁适的酒稍醒了一些,已经可以跟在许清竹身后进电梯。
只是整个人还显得昏昏沉沉,没什么气力。
客厅里被各式各样的新家具堆满,连个落脚处都很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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