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被秦玦突然的变脸吓到了,刚才那些被堵住的胡言乱语凝聚成一团球,狠狠砸向岳言山的脑子,让他忽然想起了亲母曾经念叨过的那些闲话。
他错愕地看向秦玦,也不知是糊涂还是清醒,竟然脱口而出:阿玦,你莫不是想要蒸报婚吧?
蒸报婚也就是收继制,指的是亲父去世后,儿子娶生母以外的庶母为妻,当然,娶继室嫡母也可以。
这句话如一道雷光闪过,砸在秦玦头顶,让他瞬间僵硬地站在原地。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又可笑又恶心,他脑里那些思索被打断,既恼又惊地看着岳言山。
他一直是不屑于与别人计较的性子,但此时此刻他却反常地对岳言山讥笑了一声,将他大力推出门。
我看你是疯了。
他啪地一下把门关上,差点没打到岳言山的鼻子。
岳言山尴尬地摸摸鼻头,自己刚才说那话确实不太妥当,但是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火吧。
秦玦今日这番表现,倒也说不上存了什么狭隘的心思,但是总归是古怪的,像是自家妹子养的那只猫,别人一靠近它就龇牙咧嘴,生怕别人夺了它的主人似的。
当然,这个比喻也挺离谱的。
他把脑海里那些奇怪的念头甩开,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
殷恒说是今夜详谈,其实也算不上夜,赶着日暮时分,他便匆匆赶到了穆君桐屋前。
也不知道他一整天在忙些什么,看上去有些疲倦,不过见到穆君桐后打起了精神,将手里的酒坛递给了她:味甘,不烈,是女郎会喜爱的口味。
穆君桐没想到他这么客气,连忙接过道谢。
两人在矮桌前坐下,殷恒举止有度,丝毫不会让气氛显得尴尬,他先是寒暄了一番,就直接切入了正题:不知女郎会在此停留多久?
穆君桐愣了一下,笑道:明日就返程,不是先生帮我安排的吗?
殷恒摇头,叹了口气,声音悠远:我是指在阿玦身边停留。
穆君桐的身子显而易见地僵硬了一瞬。
她很快便恢复了,对殷恒道:我不明白。
她不肯坦言,殷恒也不急,很是理解地道:我知晓女郎心中有顾虑,我也不愿窥探你的来历,只是觉得阿玦天性孤高暴戾,或许女郎可以改变他。
他说话太直接了,穆君桐诧异地看着他,他非但不避,反而对她露出一个极其温和的笑。
这是在叫穆君桐摸不着头脑。殷恒直截了当地挑开了秦玦的伪装,看样子是十分了解秦玦,那又为何与他为伍?
还有就是,自己能改变他?
穆君桐心头跳了两下,想到时空局的任务,自己若是改变,那也确实算是改变,毕竟她在试图改变时空轨迹。这些人瞧着十分玄乎,擅长诡秘之术,说不定真能看出点什么。
她故作迷惑:改变他?
殷恒点头,却说的和秦玦的命运无关,而是说这个人:某一直以为很了解阿玦,却不想,他在你身边时,也有寻常少年的那一面。他注视着穆君桐,那只重瞳让她有些晕眩,所以或许女郎能为他带来一些转机。
寻常少年四个字他的咬字很奇怪,就差没明说秦玦不是正常人了。
穆君桐一边为他的敏锐感到心惊,一边又觉得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有些可笑:寻常少年?她吐槽道,你是指脾气倔又傲气吗?或许秦玦性子里确实有这一面,但大多数时候他的表现都是他的完美伪装,哪儿个性子更合适,他就会信手拈来扮演哪个角色,信了他就是着了他的道。
殷恒摇摇头:不,我是指他也有不加考虑就行事的时候。
穆君桐愣了一下:你是说揍衡元?她顿时对神秘的殷恒大失所望,你怎么不知道这也是他假装的,毕竟衡元确实惹他厌烦,他借此撒气也不是不可能。他惯是擅长这些虚虚假假的把戏,你看,连你都信了,觉得他也不过是个寻常少年。
殷恒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反驳道:不,他不是因为自己动手,而是因为你。
这句话很奇妙,落到耳边,竟让人心头蓦地软了一下。
其实穆君桐心中早有这个猜测,但她一直不敢置信,秦玦为了给自己出气?什么天方夜谭,那可是秦玦。但现在殷恒也这么说,她忽然又有些动摇了,毕竟今日秦玦的表现看上去确实是有几分真的。
但秦玦真的会为她出气吗?她从没觉得自己在秦玦眼里算个什么,若秦玦真在意,恐怕也只有恨意吧。
殷恒见她似有所思,放缓了语调:我不知女郎是否同我一样,皆能看清阿玦的本性,或者说看清他的将来。
殷恒说话,当真是轻而易举地扔出平地惊雷。
穆君桐低着头,没什么反应,但垂在膝上的手骤然握紧。
殷恒却轻笑了一声,把这个话题揭过:若是能让他性子变得柔和几分,染上点寻常人的七情六欲,总归是好的。
穆君桐笑着摇头:你这是高看我了。
话说到这里,也没有什么深入的必要了,殷恒起身:以后若是女郎有任何事需要帮忙,请尽管来找我。他意味不明地道,毕竟,女郎也算是帮了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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