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苏沅急忙帮秦灏拍了拍背,抽了张纸巾给他擦了擦嘴。
苏沅心里还在奇怪,秦灏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当收回手的时候,他才发现桌上的所有人都停了筷子看着自己这边,他才想起刚刚自己的那声“老公”,瞬间红了脸,低着头夹着菜往自己的碗里夹,企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秦灏看着苏沅发红的耳尖,勾了勾唇,侧头过去耳语了一番,苏沅心里一惊,脸上的颜色活像盘子里的那只虾,已经红透了。
苏沅脸上发着烫,听着大家开着玩笑谈笑风生,自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吃着吃着他才想起于清亦,发现这个人已经老老实实地吃饭了,估计是看他们之间没什么好破坏的。
于清亦心里也苦,本想在秦灏面前刷点存在感,但是秦灏的眼光几乎全都黏在苏沅身山,他连钻进去的缝都没找到,还不如好好吃饭,况且他可是气质钢琴家,怎么能这样破坏自己的身份呢?
餐桌上难免有些拘束,苏沅难得这两天没了孕吐反应,这会儿看着桌上那盘盐焗大龙虾默默咽了咽口水,但是离自己太远了,爹之前老师教导他,餐桌上只能吃自己面前的菜。
秦灏看着苏沅望眼欲穿的表情,瞬间就明白了他的心思,招了招手,佣人便拿着器械过来帮忙开虾壳。
之间佣人拿着一盒子工具过来,一会儿敲一敲,一会儿拿着锋利的小刀,最后自己的碟子里堆满了香喷喷的虾肉。
“谢谢。”苏沅笑着对佣人道谢,秦灏也太了解他了,怎么能知道自己想吃什么呢。
苏沅满足地吃完了一个超大的虾尾,肚子已经饱到微微鼓了起来,完了,貌似吃得有点多了。
“爷爷,我吃好了,你们慢用。”苏沅吃饱了自然也不能在这里盯着大家吃饭,便想着去湖那边散散步。
“沅沅怎么不多吃点呢?”秦宏哲放下了筷子。
“爷爷我已经吃了很多了。”
秦宏哲微微探了探头看苏沅吃得多不多,看着骨碟里放的骨头不少,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好。”
“你先快点吃饭,那我先去湖那边消消食。”苏沅凑到秦灏耳边小声说道,他知道刚刚秦灏一直在为自己夹菜,他根本没吃多少。
“好,注意安全。”秦灏点了点头,让出了位置让他出去。
“看着秦灏他们两个小年轻这么恩爱,我感觉自己又年轻了。”秦宏轩看着苏沅出去的背影,笑着打趣道。
“那可不嘛?年轻人恩爱是好事啊,你看他们这才宣布结婚多久就有了孩子,真是让人羡慕。”秦宏德笑着接下了话题。
“哈哈哈,我真是老来得福啊,老伴在天上知道也一定很高兴的。”秦宏哲有些感慨,明天就是他的老伴去世十年的日子,现在想一想,他已经不觉得难过了,也渐渐看得淡了,只要人活在他的心里就行了。
“奶奶一定会很高兴的。”秦牧白拍了拍秦宏哲的肩膀安慰。
“别提这些了,快吃饭吧。”秦宏轩一看自己挑起了让人感慨的话题,急忙转移大家的注意。
苏沅揉了揉撑得不行的肚子,在湖边漫不经心地走着,湖边的风有些大,苏沅束好的头发也难免被吹得乱七八糟地。
手撑在栏杆上,苏沅微微仰着头,发现今天的月亮格外圆,这才想起来今天貌似是月圆之日,看着圆润的那轮月,苏沅仿佛看见了他小时候供月的情景。
那个时候,相府里有许多跟他一块玩耍的玩伴,他最喜欢的便是书童元福,元福是孤儿,是他小时候哭着跑出来在城门的狗洞那边发现的小孩。
当时的元福瘦柴如骨很害怕自己,但是还是耐心地安慰着自己,甚至将自己怀里剩了一半的煎饼塞给自己,结果饼太硬了,把自己那颗快要换掉的牙咬掉了。
两人坐在城门下大哭,一个哭自己的牙没了,一个哭自己的煎饼上面全是血,苏沅勾唇笑了笑,不知道元福在古代怎么样了。
他突然好想元福,想爹,想相府的一切,但是他又舍不得秦灏,一时间他脑子里又开始有些乱了。
一阵凉风吹过,苏沅没忍住打了个哆嗦,自己没事想这些干什么呢?现在他该怎么回去都不知道呢。
苏沅绕着湖边转圈圈,闲着无聊便想去湖中间的亭子里坐一会儿。
坐在亭子的石凳上,苏沅无聊地拨着棋盘上的棋子,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会有谁给自己打电话呢?苏沅疑惑地掏出手机,祁修文三个大字便映入眼帘,原来是哥哥打来的。
“喂,哥。”苏沅开心地接了起来。
“喂,沅沅。”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很温柔,让人听着很舒服。
“哥,你找我什么事啊?”苏沅坐在石凳上晃了晃脚丫。
“我想问一下你在家吗,明天我想请你跟秦灏来家里吃饭,你还没见过我爸妈呢。”
苏沅愣了,见爸妈吗,祁修文真的要把他当成弟弟。
“啊,对不起啊哥,我们在秦家老宅呢,要过两天才能回去。”苏沅有些歉意地说道,他听祁修文说过,他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人应该都很好,苏沅有些期待,毕竟他也想有家人。
挂了电话,苏沅想着晚上再跟秦灏说这件事,远处的餐厅渐渐有人走出来,大家应该都吃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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