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万一,作案工具也准备好了。
其实并不是一定要怎么样,能到手当然再好不过,但单纯抱着睡觉也不错,她太软了,还香,又滑又腻,手感一绝,尝过就有些食髓知味。
亏他小时候以为她的背就是全世界最好摸的东西。
到底是年幼无知。
只是既然她防他防成这样,江开也懒得自讨没趣,躺得离她远远的,一个衣角都不碰她。
强人所难是最没意思的,这点他新婚之夜就表达得很明确。
早知道就不改签了,他有点赌气地想。
尽管亲爹让他不痛快,盛悉风也让他不痛快,但他还是很快陷入沉睡。
他天生就比一般人冷静,很少产生比较激烈的情绪,再加上这些年闯荡赛场的经历,心理素质早就打磨得极为强悍,理智几乎时刻在线,很少被外因影响心态。
纵观他睡不好的理由,绝不会是紧张、愤怒、担忧、伤心之类的主观情绪,只可能是睡眠环境不合他意,比如床垫太硬/太软、有光、太吵、有蚊子咬他
近来比较常见的原因是,被盛悉风勾得不上不下,满脑子黄色废料,睡不着。
当然最离谱的绝对是昨天晚上,他跟狗较了一晚上的劲,也不知道那蠢狗怎么突然学精了,居然连最爱的羊奶都不肯多喝。
*
江开一躺下,盛悉风就睁开了眼睛。
发呆地看面前的房间,所有的摆饰都蒙着暗夜灰色的滤镜,正对着她的那面墙上,挂着数张球星海报,篮球的足球的都有,稍下方的几层置物架则摆着大大小小的汽车模型。
是个很典型的年轻男孩子的房间。
江家从江开十岁起搬到这里,他在这个房间住到高中毕业。
她对这里谈不上很熟悉,婚前没什么理由进,婚后住的也少。
万籁俱静,只剩黑人球星定格在跳跃投篮的姿势,与她对视。
一整个晚上的思绪纷飞,在她脑海里拼命乱撞,第二天早上天光大亮,那些翻涌的思绪终于渐渐平息,像落定的尘埃。
她揉揉自己维持同一个姿势太久而僵化的肌肉,轻手轻脚进去浴室。
洗漱完毕,她回了趟盛家。
悉风回来了?保姆来迎她,家里就一个锡舟还在睡觉,太太他们都出去了。
盛悉风笑笑:阿姨你不用管我,我回来拿点东西。她不动声色地问起家人的行踪,他们都干嘛去了?
先生和锡京都去上班了,太太一大早就出去见你生日宴的设计师了,说是要沟通的细节很多,中午也不回来吃饭了。
噢,好。
盛悉风出嫁后回家不算勤快,即便回来也多是饭点,完成任务似的吃顿饭,一度让盛拓很伤心,半真半假抱怨过好几次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嫁了老公忘了爹。
她很少像今天这样半上午就来,但这毕竟是她自己家,她爱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保姆阿姨也没多想,给她洗了点水果,就转身忙活自己的去了。
临近中午,沈常沛回家,她从地下室乘坐电梯上来,就听盛悉风不知跟谁打电话,语气很兴奋:真的?那我今天晚上就过来找你!
电梯门开,母女俩面对面碰上。
悉风?沈常沛诧异,你怎么回来了?
盛悉风先是跟电话那头道别:那先这样,我一会再给你说。
挂掉电话,她笑着回答母亲:我回来拿点东西。蔡阿姨不是说你出去见设计师,中午不回来了吗?
沈常沛心思在女儿方才那通电话上,简单解释他们挺利索的,方案和现场模拟图我看着都比较满意过后,就问:你和谁打电话呢?我听你说今天晚上要过去找ta。
我室友盛悉风先下意识想糊弄过去,转念,停顿一会,忽然整个人松懈下来,直截了当地说,钟尔。
沈常沛不常关注娱乐圈,从前也没听盛悉风提过这号人,所以她一时只觉得名字熟悉:钟尔?谁啊?
是个女明星。
她这么一说,沈常沛有点印象,但了解甚少,她拿出手机,搜索钟尔。
如同盛悉风所料,不到五分钟,沈常沛抬头,脸色非常严肃:你要去哪里找她?你们关系很好吗?怎么认识的?
盛悉风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泉市。
泉市深处西北内陆,距离申城一千多公里。
沈常沛脸色彻底黑下来:我不同意。
不同意什么?盛悉风出奇的平静,她甚至还笑了一下,不同意我去找她,还是不同意我和她交朋友?
她从小就是个很听话的乖孩子,即便偶尔违抗父母的意志,也明显是心虚和害怕的,严重底气不足,像这般理直气壮、无所畏惧的情况,沈常沛22年来第二次见识,第一次还要追溯到她16岁跟着江开跑去国外看赛车比赛,事情败露后的那句我在伊斯坦布尔,和江开一起。
当时沈常沛就很震撼,但后面江开揽下了所有责任,她便也自己安慰自己,想着也许是隔着话筒,才误解了女儿的语气和态度。
随着此时此刻亲眼看到盛悉风冷静到冷漠的模样,沈常沛仿佛身临其境,来到了6年前的伊斯坦布尔。
没有风的炎炎夏日,惊心动魄的车赛现场,赛道上全力以赴的少年车手,还有看台上和母亲叫嚣的叛逆少女。
是了,就是这个感觉。
一模一样。
或许这才是她的女儿,她从来都不是温顺的小绵羊,她喜欢追求疯狂和冒险,只是自己一直都不了解她。
这对一个母亲来说是世界观崩塌的打击,二十余年的秩序被轰然推翻,比起愤怒或悲伤,沈常沛更多的是迷茫和恐惧。
眼前这个她捧在手心里的乖孩子,突然之间陌生得可怕。
她怀着侥幸,仍试图镇压:我都不会同意。
可一个被压制了二十年的弹簧要反弹,岂是她能阻止。
盛悉风又笑了一下:可我不需要你的同意。
*
江开这一觉睡到中午,将醒未醒之际,他伸直手臂往旁边摸索一下,没有碰到盛悉风。
正这时,房门被打开,有人走进来。
他没结婚的时候,于知南每次都不敲门就进他房间,说她她还理直气壮:你是我生的,我什么没见过。
但他结婚以后,不敲门就进他房间的人只可能是盛悉风他老妈不要太自觉,别说不敲门,就是进他房间的次数都寥寥无几。
此时此刻,江开不是很想搭理盛悉风,于是闭眼装睡。
当然,她有权利毫无缘由地拒绝他,但他也有权利不高兴。
昨天睡前明明好好的,他都搞不懂她为什么。
忽冷忽热,简直PUA。
他从小就不是一个好哄的人,他的情绪管理太到位,一般的事惹不到他,但一旦生气,就是动真格。
比如幼儿园的时候,盛悉风连着两个礼拜都只喝沈锡舟带回来的牛奶而不是他的,他其实也很喜欢那个牛奶,因为她喜欢,他才忍着不喝,谁知道她根本不念他的情。
比如小学的时候,盛悉风扬言再也不理他,也不要嫁给他,还丢了他送的生日礼物,那是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芭比娃娃,要知道他零花钱一直不多,绝大部分压岁钱也都充公,抠抠搜搜攒了两个多月,连最爱的卡片都没集,才在她生日前凑够资金,第一时间就去商场买下芭比娃娃。
比如她读高二的时候,班里有一个学习成绩很好的男生总给她讲解理科题,而且好巧不巧的,那正是小学害她摔倒的那个男生,小学的时候她就帮对方说话,到了高中,她还是帮人家说话。她真的很双标,不允许他身边有别的女生,他每次都如了她的意,可她为什么不听他的?
他真正生气的标志就是不理她,不欺负她了也不贩剑了,把她当透明人,默默跟她闹很久的别扭。
好在盛悉风不是那种一碰钉子就退缩的性格,她会使劲在他面前刷存在感,用各种明显的、不明显的招数跟他搭话。
哄到他气消了,两个人就和好了。
盛悉风走到他床边,本就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她淡淡的阴影落到他身上。
她站在床边,站了很久,打量的目光有重量似的,游离在他脸上。
久到江开都怀疑她打算谋害亲夫,正要睁眼一探究竟,忽然,温热的气息靠近他的脸庞。
她身上有化妆品淡淡的脂粉味,飘进他的鼻腔。
没有犹疑,她的吻落到他唇上。
这一次,她才刚开始哄他,或者说,还没有正儿八经开始哄他,因为这纯属偷亲。
可他一点也不生气了。
史上最好哄的一次。
因为怕吵醒他,盛悉风只轻之又轻地亲了亲他的嘴角,停留时间不足两秒,她便退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以为睡着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瞧着眼前偷香窃玉的采花贼,带着晨间独有的慵懒性感,嗓音沙哑地开了口:盛悉风,干嘛?
她今天打扮得格外隆重,说是盛装打扮也不为过,以至于江开见她第一眼,还以为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大脑飞快转了一圈,确定这天并无特殊,不是谁的生日,也不是重要场合的纪念日。
直男单细胞的大脑由此得出一个简单、粗暴、又不失自信的结论:穿给他看的。
被他抓包,盛悉风罕见地沉得住气,面上瞧不出一丝窘迫,只是微微的一怔后,她慢慢直起身子,很没所谓地反问他:干嘛装睡?
就你可以装睡,我不可以?
盛悉风今天战斗力爆棚,被戳穿昨晚装睡也没什么额外的反应,淡定地反击他:就你可以亲我,我不可以亲你?
可以,江开拉她近身,心情一好就喜欢耍无赖,给你亲。
即便面对这种贩剑言论,盛悉风依然毫无波澜,抽手不成,干脆在他身边坐下来,来了句前言不搭后语的:我刚回了趟家。
话音刚落,江开的手机在枕边连续震动起来。
沈常沛的电话。
他接起,听了没两句,就颇为诧异地看向盛悉风。
我也不知道没发生什么事啊她在,刚回来行,我问问放心吧妈妈。
挂掉电话,他打量片刻她的表情,问:和妈妈吵架了?
没有吵架。盛悉风说。
在江开的印象里,她不管高兴还是生气,始终保留着孩子气的娇憨,想法也很单纯,会把所有的不和都归结为吵架,就像之前一口咬定他和沈锡舟吵架。
他第一次觉得她像个成熟的大人了。
表情,语言,甚至气场。
听说你想去泉市,找那个钟尔。
对。
我走之后你就去找她吗?
对。
一板一眼的问答,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好吧。想去就去,只要确保安全。江开浑然不顾自己方才怎么答应的丈母娘,直接叛变,叛逆第二步,正面掰头。
盛悉风定定看着他,嘴唇翕动一下,似乎有话想说,但最终没能说出口。
江开只当她和母亲闹矛盾所以心情不好,并未多做他想,子女和父母之间的矛盾,在他看来从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人生路上必经的过程罢了。
是人就有掌控欲,是人也都渴望自由,父母的掌控欲对上子女追求自由的渴望,势必是一场两败俱伤的博弈。
既然管输赢都要受伤,那还不如赢。
总之,他走之前要看到老婆恢复没心没肺。
下午我带你出去玩吧。他兴致很好,规划着这多出来的一下午闲暇时光,哄小孩似的,但显然自己也是很期待的,我们去看电影?但是最近好像没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对了,你玩过密室逃脱没?如果天气好的话,你想不想去江上坐个游船,或者我们带金毛在家里玩也很好
随着她从随身斜跨的包里翻出一样东西,他的话头戛然而止,笑意也渐敛。
那是一本户口本。
轮得到这个东西派用场的场合,并不多。他上一次用到是两年前,跟盛悉风领证结婚。
我回家偷了这个。盛悉风慢慢地说。
盛拓舍不得宝贝女儿,所以她结婚后,并未把户口移到夫家,至今仍留在娘家。
你欠我一个无条件答应的要求,记得吗?
江开安静注视着她,他已经预料到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他没有想过,在他觉得或许他们可以成为一对真正的夫妻之时,在他像只大狗,被她冷落一夜却又被一个吻哄得服服帖帖之时,在他一分一秒都不忍浪费这仅剩的一下午时间之时,他留下来,只是为了听这个从小嚷嚷着以后是他老婆、后来也真的成了他老婆、已有的一生都和他老婆身份息息相关的人,如何说她要离开他。
我要离婚。
作者有话说:
盛悉风:叛逆第三步,毁天灭地,同归于尽
第31章
准确地说, 盛悉风的第二次入局,并不在度假山庄得知金毛没有尿床的时候,其实早在江开答应结婚之初。
他对自我人生的控制欲就像他对方向盘的执着, 绝不允许别人替他掌舵。她亲身跟着他经历过他想要的人生,感受过垂天雌霓云端下, 快意雄风海上来的绝顶恣意。
那一幕深深震撼到她, 注定她也会为他的自由而战。
更何况是他本人。
他是不自由,毋宁死的圣战士。
逃过高考,爬过三楼阳台, 伤透过父母的心, 高中毕业后他出国留学,尽管拥有人身自由,但江家无论如何不肯出资,他在兼顾学业的同时,对所有入流的、不入流的赛场来者不拒, 只为争取更多的曝光、拉到更好的赞助;也为了赚钱频繁参与赌车, 危险系数越高,赢的钱就越多。
这样一个人, 既然答应结婚, 除非他自己愿意,怕是没有人可以逼他。
这是盛悉风捡到的所有水晶鞋里最华丽的一只,即便婚后两年, 他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不闻不问, 甚至不愿意碰她。
但它依然代表着铁证如山。
直到昨夜, 她在书房门外听到他和他父亲的争吵。
还有悉风, 你已经是结了婚的人了, 将来也会有自己的孩子, 难道也让他们孤儿寡母,在家为你担惊受怕?
江开嗤笑:少拿她说事,她是最支持我的人。
盛悉风从听到自己名字起就趴到门边听墙角去了,她连连点头,算你有良心,江国庆。
江邵:她支持你,你就一直挥霍她的支持,只有她妥协,没有你妥协的份。是这个意思吗?
玩这种文字游戏就没意思了。兜这么大个圈子,感情牌从爷爷打到盛悉风,你不如明说好了,想怎样。江开说。
江邵语气柔和下来:你已经站上全世界最顶级的赛车场,确实是老天赏饭的天赋,如果没能让你闯荡一番,说是暴殄天物都不为过。这几年,我虽然说话不好听,但儿子,爸爸不后悔同意你玩赛车,也为你感到骄傲。
盛悉风听着,心下又酸又暖。
她总为小时候的事后悔,每次她哭或者告状,两个男孩子都要遭殃,沈锡舟还好些,盛拓脾气比较温和,多是吓唬为主;但江邵是绝对的严父形象,江开面对的都是真枪实弹,可以说,江家父子俩关系不亲厚,她也有相当一部分的责任。
恋耽美
风继续吹丧丧又浪浪(27)
同类推荐: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
呕吐袋(骨科,1v1)、
扶她追妻、
性奴训练学园(H)、
被丈夫跟情敌一起囚禁操玩(强制 1v2)、
欲女绘卷(nph)、
被自家超色的狗强奸,好爽....[完][作者不详]、
【崩铁乙女】总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