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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继续吹丧丧又浪浪(5)

    论到嗑cp,盛悉风的水平已经堪称行业巅峰。
    内娱有一对非常神奇的cp叫狼耳夫妇,代指当红艺人许听廊和钟尔,两位正主多年来零交集、零同框,只在8年前合作过一部电影的配角,但就是让观众念念不忘,二搭or结婚的呼声一直没消停过。
    盛悉风正是他们的cp粉,而且还是倍受拥护的粉头,她的网名狼耳给我锁死在床上名震整个粉圈,是所有艺人大粉站姐的楷模。
    过去几年间,她为他们产出各种出圈文案、神仙视频剪辑和p图合照,狼耳夫妇至今保持着高热度,除了许听廊和钟尔二人本身绝佳的适配度,她也功不可破。
    当日路面塌方,她好巧不巧和两位正主一起掉了下去,那通给江开的电话,也正是钟尔帮忙拨出的。
    因为这场意外,盛悉风和钟尔的关系成功发展到线下,更巧的是钟尔也居住在岛湾18号,顺理成章地,俩人来往很频繁。
    呸,他不配跟狼狼相提并论。盛悉风想也不想就反驳。
    怎么不能赵梦真刚要阐述自己的观点,奈何技师按得太重,她扭头沟通了几句,再回头就有点卡壳。
    等了几秒没等到赵大专家发表论点,盛悉风状似无意地催促:我们怎么?
    哦对。赵梦真想起来了,我看你们拌拌嘴吵吵架,相处很轻松啊,一般男生只会在自己喜欢的女生面前那么幼稚吧。
    盛悉风轻哂,但并没有阻止赵梦真说下去。
    都说车是男人的命,你把他车弄成这样,他都没生气。
    他还没生气?他就差把我吃了。盛悉风撇嘴,他天生长那副笑眯眯的样子,看谁都含情脉脉。以前读书那会,我们学校里好多女生都误会他对她们情深不寿,事实上他就是个没有心的渣男。
    赵梦真:可是你不觉得他生气的点不在车,而在担心你的安全吗?
    盛悉风没有反驳,她托着下巴,昏暗的灯光投落下来,她的眉眼有几分聚精会神的认真,像在思忖些什么。
    这时,手机进来电话,来电显示:江开。
    盛悉风接起,开场白非常生硬:干嘛?
    江开那边远远传来说笑声和音乐的鼓点,盛悉风从中辨认出他的一声轻笑,那笑混杂在喧闹中莫名突兀,像蚂蚁爬进她的耳道。
    她不适地揉揉耳朵,直觉他没有好事。
    盛公主不是说没我号码吗?口吻显而易见的愉悦,原来存了啊,我真荣幸。
    盛悉风:忘了这茬了。
    像是隔空看到了她的窘样,他笑得更嚣张:盛悉风,你在干嘛?
    盛悉风反问:干嘛?
    不想说在SPA馆,省得又被他嘲讽日理万机。
    他鬼精鬼精的,一听她这逃避的态度,顿时了然于心:哦,做spa啊?
    盛悉风:你管我。你又在干什么正事?
    我在泡吧。江开十分坦然,跟你半斤八两。
    盛悉风这个说话方式,赵梦真很容易就猜到了对面的身份,在一旁揶揄地笑个不停,盛悉风被她看得不自在,不好意思继续跟江开拌嘴,催他: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江开说事:明天晚上你家吃饭。
    盛悉风看着自己的指甲犯难,她还想多留两天呢。
    他还在那邀起了功:这回提前通知过你了啊。
    她差点口吐芬芳,以前也没见他这么殷勤,一回来就把两边父母安排得明明白白。
    我真谢谢你。
    不客气的。
    等盛悉风撂掉电话,赵梦真第一时间假装自言自语:还说不喜欢呢,这么会不见就打情骂俏个不停哦
    盛悉风试图否认,但她尚未从和江开插科打诨的语境中抽离,语气表情都带着面对他时独有的嗔怒,赵梦真情场老手一个,哪里会察觉不出来,更是不信她所谓的清白。
    再解释下去都像欲拒还迎了,盛悉风放弃,把脸埋进枕头里装死,直到她的心绪彻底平静,才郑重其事地声明:不可能的,他真的不喜欢我。
    *
    这天盛悉风没回岛湾18号,在学校寝室过的夜。
    江开没有过问,盛悉风估计他也没回家,不知道在哪醉生梦死。
    第二天醒来,磨磨蹭蹭收拾完,她去了琴房练琴,要说美甲对弹奏完全没有影响是不可能的,只能勉强应付。
    例行公事完成两门乐器的每日练习,江开打来电话,说自己马上过来接她。
    我自己会回来。学院门口人来人往的,就算这会不是高峰期,但还是保不齐被人看见她上他副驾,平白惹出什么风言风语。
    江开却说:我已经在路上了。
    盛悉风又推脱了两次,江开不耐烦起来,话里话外都在嫌她不识好歹:已经上高架了。
    结束通话,盛悉风拿着卸甲水犹豫一会,还是没动手。
    云翳寒日,江开在申城音乐学院门口等了一个小时,三催四请,才等到慢悠悠前来的盛悉风。
    他早就等烦了,点着烟消磨时间。
    那偶尔探出窗外抖烟灰的手足够博人眼球,无可挑剔的干净修长,凸起的腕骨卡着一只黑色的腕表,八角表盘圆润,陀飞轮装置,做工考究的衣袖上是刻了他名字的纽扣。
    两个女生路过,往车里看了一眼就走不动了,近前主动和他攀谈。
    盛悉风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这两个女生也是申城音乐学院的,舞蹈系的学生,目前大二,盛悉风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其中那个叫侯雪怡的女生姿色相当不错,刚入校没几天就抢了一个学姐的富二代男友,二人为此撕得翻天覆地,在学院轰动一时。
    除此之外,也有过不少男女关系方面的传闻,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事。
    盛悉风眼见江开往她的方向望过来,两人遥遥隔着前挡风玻璃对视一眼,又同时低头看自己的衣服。
    很无语,撞衫。都穿的某奢牌的当季大衣。
    跟约好了似的。
    她联姻妻子的本分再度发光发亮,干脆停下来假装看手机,省得过去打扰到他的雅兴。
    最开始,江开那边没有传来任何动静,不知是不是距离太远的缘故。
    盛悉风刚想抬头一探究竟,模糊的谈笑声就被萧瑟的北风送到她的耳旁,大都是侯雪怡在说,间或夹杂他低沉而散漫的回应,带着点似是而非的笑意。
    他没辜负她的好意。
    他们聊的很投机,大约五分钟后,她余光瞥到他们进行到扫码环节。
    总算到尾声,引擎声响起,江开的车缓缓驶至她身边。
    盛悉风绕到副驾驶座打开车门。
    猫腰上车之际,她本能地扭头看向侯雪怡,学妹没料到事情是这种发展,还愣在原地。
    她眼神里没有太多温度,随即收回视线,上车。
    侯雪怡不是善茬,但江开也不是什么好鸟,中控台上,他的手机屏幕大喇喇地停在微信个人二维码界面,彰示他刚完成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怪不得非要来接她,合着知道她们艺术学院美女多。
    墨绿色的超跑在两个女生的注视下绝尘而去。
    半晌,侯雪怡反应过来:我靠,盛悉风?
    申城音乐学院人尽皆知,院花是朵高岭之花,从不给任何男生接近的机会。
    侯雪怡的好友也很震惊:那是她男朋友?
    什么男朋友。想起盛悉风临走前那面无表情的一眼,侯雪怡火上心头,说话也更难听,金主吧。
    盛悉风和那男人虽然穿着情侣装,但既然他敢当着她的面加别的女生微信,而她甚至都不敢阻止,摆yihua明了没地位。
    好友帮着同仇敌忾一番,想起正事:对了,他通过你微信没?
    侯雪怡低头一看:没有。
    好友连忙安慰她:人开车呢,过会肯定会通过的。
    *
    盛悉风上车以后系好安全带,降下车窗,管自己玩手机。
    申城音乐学院距离高架很近,上了高架,车速加快,强劲的风灌得江开耳膜轰鸣不断,他把副驾驶的车窗升了起来。
    盛悉风头也不抬,又把窗户降了下去。
    江开忍着耳朵的不适,问她:你很热?
    盛悉风还是不看他,随口来了句:烟味臭死了。
    他继续开了一段路,才重新去动车窗。
    盛悉风毫不相让,语气很冲:还臭。
    这下江开彻底确定她在没事找事,他没再跟她争车窗的控制权,不咸不淡地来了句:我又怎么你了?
    我叫你别来接我了。盛悉风烦躁地说,被别人看见了说三道四。
    江开哦了声,过了好久,突然懒散地说:又不是见不得人,怕什么。
    他不信她的说辞。盛悉风听得出来,反问:你以为呢?
    他单手操控着车辆在车流里蜿蜒前行,指尖敲了两下方向盘,一记直球打的她猝不及防:吃醋就直说,说不定我现在让你管。
    第6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淡淡地直视前方,语气里难辨真假。
    盛悉风一股无名之火直窜上来,明知道他很可能只是单纯嘴贱,但她沉不住气,暴露了情绪:你爱加谁就加谁,我没那么无聊。
    说到底,她更气的是曾经的自己,毕竟棒打鸳鸯的事,她年少无知的时候真的干过很多次。
    她那时理直气壮,现在只觉得自己可笑至极,更遑论从他口中听到,直直刺中了她最敏感的神经。
    江开和盛悉风交锋那么多年,争执是家常便饭,但多是打闹斗嘴,很少动真格。
    她弄得他下不来台,他面色也冷下来,过了会,不咸不淡地说:早这么懂事不就完了?
    再吵下去,泪失禁体质一定会发作,盛悉风有自知之明。
    谁都不说话了,任凭车窗开了一路。
    车窗外疾劲的风吹得发丝狂舞,盛悉风今天又好死不死涂的镜面唇釉,黏糊糊的粘着头发,她不得不全程伸手掖着,人都被冻麻了,奈何这窗子是她作死非要降下来的,绝没有自己打自己脸的道理。
    江开更不可能上赶着关心她,只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抵达丈母娘家,他大张旗鼓提上于知南帮他准备的礼品,亲亲热热的一声妈哄得沈常沛笑逐颜开。
    狗腿子,她在心里骂,跟着下车,把手揣在兜里不拿出去,能瞒一时是一时,妈妈,爸爸在吗?
    沈常沛:在公司,说是忙,晚饭就不回来了。
    哥哥呢?盛悉风又问。她有两个哥哥,大哥盛锡京大她五岁,二哥沈锡舟和江开同年。
    这里她问的必然是盛锡京,因为她几乎从不叫沈锡舟哥哥,跟盛锡京倒是兄友妹恭。
    最近不知道碰到什么案子,连着好几天没回来了。说到大儿子,沈常沛惆怅起来,叹着气道,电话说不到两句,只说忙。
    盛锡京是一名警察,他的职业曾遭到家中的剧烈反对,因为盛家大伯也是警察,在一次追捕任务中牺牲,盛家大伯母当时本就有些抑郁,丈夫的死讯彻底击垮了她,在一个无人陪伴的下午,悄无声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和江家的情况差不多,在盛锡京的一意孤行下,盛家也只有妥协的份,免不了时常担惊受怕。
    盛悉风余光瞥见一道穿着睡衣的人影走近,不动声色地咽下到嘴边的话,改成明知故问:爷爷奶奶呢?
    比起江爷爷,盛爷爷很懂得享受人生,这几年带着奶奶环游世界,最近二老正在马尔代夫享受阳光沙滩和椰林。
    沈锡舟迟迟没等到她问自己,曲起指关节敲她脑瓜:良心呢,都不知道关心一下你全世界最帅的小哥?
    他下手没轻没重,盛悉风险些条件反射捂头,紧要关头想到自己的指甲,又硬生生忍下来。
    问你干嘛,肯定在家当纨绔子弟呗。她冷哼。
    别在那贼喊捉贼。沈锡舟也冷笑,你有的好?别人在实习,你在干嘛?
    申城音乐学院的实习期就在大四上学期,盛悉风挂名在盛氏集团独家赞助的交响乐团下,团里知道她身份金贵,哪敢随意使唤她,是以她大部分时候都乐得轻松,也就重要演出时候才抛头露面。
    好在她专业水准过硬,个人形象和台风也无可挑剔,并不是个一无是处的关系户。
    盛悉风摆出【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架势走开:我叫爸爸回来。
    爸没空。沈锡舟说。
    盛悉风回头冲他甜甜一笑:对你没空,对我可不一定。
    沈锡舟:
    盛悉风走远些,等盛拓接听期间,她的视线无意识落到江开和沈锡舟身上。
    二人只互相点了下头当做招呼,倒也还是熟稔的,但完全没有往日里勾肩搭背的热络劲。
    刚才江开甚至没有帮着沈锡舟怼她。
    不应该啊,她匪夷所思地琢磨,沈锡舟失宠了?
    说起来,江盛两家的联姻也堪称戏剧化。
    两家的渊源要从盛老爷子和江老爷子年轻时候开始数算,二人一起当过兵,有过命的交情,退伍那天在街边遇到个算命的,那算命的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还说二人命中女儿缘浅薄,但若是家中能生下女孩,小姑娘必有泼天富贵,福及满门。
    当时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二人便约定,谁家若能生下女儿,就嫁给对方的孩子,这满门的福气,肥水不能流到外人田。
    后来二人先后娶妻生子,如算命所说,全是男胎,盛家连生三个儿子,江家也生了两个,其中一个早早夭折。
    等儿子们长大,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二老便把生女儿的希望寄托到了下一代身上。
    盛老爷子三个儿子,老大盛振英勇牺牲,老二盛捷是丁克一族,人生洒脱,只有小儿子盛拓的人生轨迹比较正常。
    江家更不必说,只有江邵一颗独苗。
    能指望的人并不多。
    盛锡京的出生延续了算命先生所言,儿子的孩子又是儿子。
    盛锡京两岁时,于知南和沈常沛差不多前后脚怀孕。怀着江开的于知南爱吃辣,肚子圆,皮肤变好,种种症状都符合民间传闻中怀女儿的特征。
    虽说那时已经崇尚婚姻自由,但两家人说定亲说了那么多年,已是约定成俗。
    于是一通敲锣打鼓的庆祝后,尚处襁褓中的盛锡京有了未婚妻。
    好景不长,产检时于知南得知自己腹中是个男胎,就此打碎了两家孙辈的第一次联姻希望。
    第二次转机出现在沈锡舟身上,产检时医生说那是个女孩。
    江盛两家的喜悦之情不必多说,又欢天喜地结了次亲,江开的境遇比盛锡京更夸张,还在娘胎里就订了媳妇。
    江开两个月的时候,沈锡舟在两家人的殷切盼望中呱呱坠地,可结果令人大失所望,产检有误,生下来又是个带把的。
    女孩房间装修好了,家里粉色的衣物生活用品堆积如山,家临福星的消息也早就放出去了,空欢喜一场,盛老爷子心情非常低落,儿子儿媳想他高兴点,给了他孩子的起名权。
    老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小孙子:沈招妹。根据盛拓和沈常沛之前的约定,二胎跟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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