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唉!祝棠大手一挥,叫什么四姑娘,多见外呐,您以后管我叫棠棠就成。
四姑娘身为女子,心性豁达,性格爽朗,不怪乎如此招祝夫人喜爱。夫子赞赏地点点头。
祝棠佯装害羞道谬赞谬赞,却回头又给了祝染一个wink。
小样儿,小白莲你还嫩了点。
她不打算跟祝染多纠缠,气气她就行了,反正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搁心里自己还难受。她转过身朝夫子走近,继续和夫子唠嗑:老师,您来祝府教书,还要教我们这些小女子,您不觉得委屈?
夫子有条不紊地咽下口中的食物:孔夫子说,有教无类。
可孔夫子的有教无类可包括小女子呢。祝棠道。
夫子娓娓道来:家和国密不可分,家中又是由夫妻二人共同组成的,女子之教育不可谓不重要。
您这觉悟太高辣,您过来,我跟您有些事儿商量。祝棠伸手邀夫子出门。
夫子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跟她出去了。
您看啊。祝棠的手搭在夫子肩上,我一个小女子,什么都还不会,如何能撑起一个家庭啊,您和我爹熟,又是他长辈,您帮我去说说嘛,我不想那么早嫁人。
哈哈哈。夫子仰头大笑,你这丫头,还真是古灵精怪,原来与老夫说了这么多,都是为了这?
祝棠叹息一声,无奈道:我这也不是没办法了吗?您说我这么跳脱的一个人,能有婆家喜欢我?那我得多惨,多可怜呐。
她瘪着嘴,已经尽力在装可怜了。
夫子却笑:罢了罢了,这本是你家私事,但我既然与祝夫人是世交,又确实喜爱你聪慧,便帮你去说一说,至于成效如何,可就赖不得老夫了。
行行行。祝棠立即喜笑颜开了,她拍了拍夫子肩,老师肯与我说话,便已经是极好了,多谢夫子。
她站远了一点,对着夫子深深鞠了一躬,又是一阵笑声传回吃饭的小厅。
厅内,三人心思各不相同。
祝染将唇咬得像要滴血一般,她不知道从前如此不学无术的祝棠,怎就如此这般学富五车了?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祝林则是感叹一句:平时吃喝玩乐非得拉上他,结果自己偷摸在人背后学习?太过分了!
祝柳最为镇定,但心中也是起了波澜,祝棠此人定不是他想的那般废物无害,莫不是以前都在扮猪吃老虎?他以后要更加谨慎了。
祝棠却是不知道几人想法,只有祝林哀怨地向她投诉一句:以后不和你玩了!
她看着祝林气呼呼地跑远,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开心的是,夫子的话好像奏效了?反正她爹最近没来找她,让她去成亲了。
烦恼的是,要到中秋节了,又要见到她那喜欢催婚的爹了。
她穿了身中衣,开着窗户坐在冰凉的地上,哀愁地看着天上的月光。
小姐,快些起来,小心着凉。小喜推开房门进来,若以前她定不敢对祝棠指手画脚的,可她近来发现小姐脾气好像变好了?
祝棠叹了声气,她就是想着凉才坐地上的,可惜她这样搞了好几天,就是不生病,还吃得下睡得香。
不是说原身身体不好吗?怎么她感觉自己这么结实?
罢了罢了,睡了睡了。她撑着地面站了起来,稳稳当当朝床边走去。
第二日,果不其然又是健健康康的一天。
今日是中秋,温热的太阳下是暖暖的风,老太太早前说好了今儿要去庙里,小喜便一早叫醒了祝棠。
小姐,老夫人特地吩咐了,今日是去烧香,叫你穿得素净些。
铜镜前,小喜轻轻拢起祝棠的长发。
祝棠迷迷瞪瞪看着镜子里自己歪曲的脸,轻轻叹了口气,原身本就不是明艳类型的,却偏偏爱穿得花里胡哨,总有种小孩穿大人衣裳的感觉。
身后的小喜却是被她的叹息给惊到了,谨小慎微道:小姐,奴婢可是手重了?
没没没,你梳你的,今日就弄简单些。她摆了摆手,任由小喜摆弄,闭着眼睛继续打瞌睡。
等再睁开眼时已经可以出门啦,她原地转了一圈,一身月白色的裙子层层飘动,上头还绣着海棠花的暗纹。
她摸了摸头上簪的小花,朝门外走去。
行至前厅,所有人已在此聚着了。
她在人群里一眼看见了祝柳,他挺直着个背,负手站在那儿,不知道在做什么,但,他今天怎么也穿了件白色?
祝棠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已有人先瞧见了她:棠棠今日打扮得好生漂亮。
是林氏,她朝林氏小跑过去,挽住她的胳膊:嫂子也好看。
林氏笑着点了下她的眉心:你与你三哥倒是想到一处去了,今日都穿的月白色。
这话一出,众人都看了过来:果真是龙凤胎,真是心有灵犀,瞧着长得还真是有两分相似。
祝棠朝说话之人看过去,她在脑中搜寻了会儿,此人正是祝林的生母,祝家二房的夫人秦氏。
二婶这是打哪儿看出来的,我却觉着自己跟哥哥不像,你瞧他轮廓分明的,再看看我...祝棠说着,朝自己鼻尖和嘴唇看去。
林氏忙上前道:二婶估计是你们瞧着皮肤都白,不过双生子也有不像的,又不是没见过。
正是正是。秦氏笑道,她今年约摸三十多岁,穿着一身酱紫色,面宽眼阔,瞧着是个好说话的。
祝棠正要接话,却被屋里秋红的声音给打断了:老夫人起了,叫夫人小姐们一起去厅里用膳呢。
众人齐声应是,自觉按辈分朝厅里走去落座。
老太太坐在首位:好些日子没出去了,今个儿天气好,带你们出去走走,早上都多吃些,中午要去庙里吃斋饭,恐你们不习惯。
众人又应是。
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朝祝棠看过去:棠姐儿今日这身倒是素净,看着颇有些贵女的模样了。
我便说棠棠有长进,前两日夫子还来夸了呢。林氏牵过祝棠的手,轻笑道。
老太太也笑着赞同。
饭后,祝府女眷上车,男子们乘着马跟在马车两旁,祝棠从车窗伸出头去看:哇,我也想骑马。
姐,你出来,我带你。祝林打马靠近,弯下身看着她。
祝棠撇了撇嘴:你不是说不和我玩了吗?
那都是气话,嘿嘿。祝林不好意思道。
行了行了,快坐回车里来,这般成何体统?林氏在后头拍了拍她。
她与祝林打了声招呼,回到车中了:嫂子,你还有身孕呢,能坐这么长时间的车吗?
林氏摸了摸肚子,甜蜜道:我这孩儿很是乖巧,没怎么闹腾过,况且也过了头三月了,大夫说胎像很是稳定。
那便好。祝棠肩膀抖了抖,她总是有些怕这种大肚子。
瞧瞧你嫂子都要做母亲了,你呢,连亲事都没有眉头。一旁的老太太道。
祝棠不知道这事儿怎么又扯到自己头上了。
老太太道:你让夫子来与我说项也无用,亲事迟早是要定下,我也知晓你脾性,最多定下后,再多留你两年罢了。
五姐儿也是。老太太看向秦氏,你是她嫡母,应当由你来操持她的婚事,棠姐儿也要订亲,你过来一起瞧瞧,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是。秦氏低着眉眼道。
老太太又看向祝染:你虽是庶出,但也是我祝家的血脉,祖母也会为你挑一门好的亲事。
祝染也低着眉眼应是,她今日穿了身水蓝色的裙子,看起来很是水灵,祝棠看了她两眼,没多说什么,转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朝寺庙里去,一路上都是行人,时不时有打马而过的少年,爽朗的笑声让人心情也放松下来。
棠棠,在瞧什么呢?林氏转过头与她一起看。
祝棠随口答道:看帅哥呢。
帅哥?
就是美男子。
林氏心下了然,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窗外飞驰而过的马上坐了一位红衣少年郎,像是在哪儿见过,她不记得了,但已将此人的样貌给记住了。
窗外一直默默跟着的祝柳也看了过去,他未见过此人,但看着架势也必定是权贵人家,他心中冷笑一声,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第10章
京城外的寺庙名叫重光寺,曾得到过太后的赞许,也算小有名气,祝家家世尚可,可放在处处都是权贵的京城,那便不够看了。
祝府众人等了许久,才寻到停放马车的地方,祝棠跳下车后小心翼翼地扶着林氏下来,将人安置好后,又去扶老太太。
一行人以老太太为首,往寺庙中去。
此次来庙中,一是为你嫂子乞平安,二是为你们姐妹两的婚事。老太太看向祝棠和祝染,又道,你们一会儿一定要进去拜拜。
知道了。两人齐声答。
越过寺门,是一片宽阔的广场,广场前正烧着香,香火缭绕,味道着实不好闻,老太太吩咐了秋红陪林氏去后院歇着,自个儿领头带着人往前方的正殿去。
殿门旁,有两小和尚送上香,几人扶着香依次往里去。
祝棠正悄悄左右环顾着,便见老太太与秦氏已从门中出来,她正了正神色,朝门里走去。
大殿之上供奉着佛像,两旁有指导的小僧,祝棠学着小僧的模样,举着香在跪拜。
求点什么好呢?祈求诸事顺利,她能成功在这里活下来吧。
她想着,往地上叩拜三下,将香歪歪斜斜地插在香炉之中,默默从门口退了出来。
左右一瞧,才见老太太与小僧在拐角处说话,她叫上祝染,走了过去。
祖母,在聊些什么呢?祝棠上前挽住老太太的胳膊。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小师父说今日大师有空,可以接待我们。
原来如此,多谢小师父。祝棠学着小僧的手势,鞠了一躬。
施主多礼,请随我来。
那小僧笑笑,走在前头引路,寺庙中的小道狭窄,祝棠退到了后面,与祝柳一排。
三哥,你不去拜拜吗?
祝柳浅声道:祖母有事,我回头再来拜。他沉了沉眼,他才不信什么神佛,若有神佛也不会让他从此痛苦地活了十多年,而眼前这人还在此蹦跶。
祝棠微微点头,见前面人已经走得有些远了,连忙小跑着追了上去。
大殿之后的山上是几排小院,小僧引着人上了山,走至一屋前,将老太太、祝棠和祝柳放了进去,其余的人留在门外。
祝棠狐疑地看一眼,收回神,朝整洁素雅的小屋里走去。
屋中坐着一个年老的和尚,慈眉善目的,看着就叫人能放下防备之心。和尚的眼神在祝棠面前停留了一瞬,她笑着向和尚示意回礼。
请坐。老和尚淡淡笑着,手中不紧不慢地煮茶。
祝棠跟坐在老太太右手边,祝柳坐在了另一边。
祝夫人上次一别不久,这回还是为同一事而来吗?老和尚为三人分别斟上一杯茶。
大师高智,老妇确为此事而来。老太太语气之中多有伤悲之意。
祝棠垂着眸,静静听着两人说话,她不明白祖母为什么把他俩带上,她稍稍偏头,想和祝柳眼神交流一下,可祝柳好像在出神,总之没有接收到她的信号。
她刚收回眼神,突然被老和尚的点名吓得一颤。
大师有何指教?她抬起眼,眼睫还在微微颤动着。
小施主,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啊?
她还未思索清楚之时,又听那和尚点到祝柳的名字了,和尚道: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祝棠有些云里雾里,这不是他们抄的那什么心经吗?
祝夫人,老僧言尽于此,至于后事,还看各人造化了。老和尚收回茶杯,以示送客之意。
祝棠呆愣愣地走出屋门,随意应付了门外热情询问的祝林两句,调了脚步朝祝柳追过去。
三哥,你听懂了吗?
祝柳轻敛着眉头,摇了摇头:未曾。
怎么这些高人说话总喜欢说一半呀。祝棠闷闷不乐道。
佛家重地,切忌胡言乱语。老太太低声道,带着她朝前走去,越过祝柳时,深深看了他一眼。
祝柳并未有任何变化,沉默地跟在身后。
几息之后,一行人步至庙中客房,林氏正在里头听小僧辩经,见几人来,立即起身迎了过来:可去求了姻缘?
祝棠上前几步扶住她:求了求了,嫂子你快坐着。
咱们在这儿小憩一会儿,吃完斋饭,待太阳过去了再回。老太太扶着秦氏的手坐下,你们几个小的,想出去玩也行,待在房里也行,便不拘着你们了。
几人应声,各自找到了舒坦的位置。
祝棠看着他们几个都没有出去的意思,便凑去了祝林跟前:我想出去玩,老六你去不去。
行啊,走呗。祝林从地上爬起来,三哥五姐,你们去吗?
我便不出去了,姑娘家的还是不要出去抛头露面的好。祝染低声道。
得,又开始阴阳怪气了。
祝棠不理会她,转头望向祝柳:三哥,你去吗?
我想与小师父辩辩经,便不与你们一起了。
好吧。祝棠蔫儿了一瞬,又活蹦乱跳起来,拽着祝林往门外去。
寺庙的客房后是一片山,供游客爬行赏景,祝棠气喘吁吁地往上去:老六,你怎么这么轻松?
祝林往石阶旁的石头上一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平时锻炼呗。
好吧。她一步步爬上去,瘫坐在他身边,你觉得我和三哥长得像吗?
祝林摇了摇头:三哥脸比你小。
祝棠翻了个白眼:不要说这种无用的东西,你觉得我和三哥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吗?
姐,你不会还觉得三哥是私生子吧?祝林说完,恍然大悟,姐,那次你让我帮你把三哥关进恭房,根本与你的婚事无关吧?你就是想欺负三哥!
别这么指着我。祝棠掰开他的手指,我跟你解释不通,反正我欺负三哥也是有难言之隐。
好吧。祝林撇了撇嘴,他觉得三哥比他姐聪明多了,哪儿能真受他姐欺负,也就他姐脑子不好,瞧不出来。
祝棠撑着脑袋:你说,有没有可能三哥真不是我爹亲生的,而是什么落难功臣之后养在我们家的。
不可能,三哥和大伯长得那般像,要你们中间真有一人不是亲生,那也是你,而不是三哥。祝林用手扇着风,脱口而出。
还真是未曾设想过的道路啊!祝棠眼睛一亮,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祝林:我不会是什么皇家流落在外的公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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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级社牛她把男主逼疯啦(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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