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焕只顿了一秒,随后伸手捧住了他的脸。
在四周热烈的哄声中,俯身垂眼呼温热的呼吸缠在了一起。
在两人唇瓣相碰的前一刻,郁白含忽然抬起手中的捧花挡在两人脸侧,仰头迎了上去。
柔软而灼热的唇瓣亲密相贴。
鼻尖萦绕着芬芳馥郁的花香,陆焕的舌头探了进来,在一簇捧花的掩映下,缠绵而热烈地亲吻着他。
唉唉唉,怎么挡住了?
别挡了,让我们也康康!
噢噢噢噢看起来亲得很深!
四周喧闹的声响仿佛都成了气氛的陪衬。
郁白含腰身被陆焕握住,带着往人怀里拥去。他鼻腔发出一丝闷哼,一手撑在了陆焕胸前。
他在仰头间门闭着眼,只能感觉到从头顶落下的日光穿过了层层叠叠的花瓣,在他眼睑上晃出一片片如梦似幻的光影来。
一吻毕。
郁白含睁开眼,看向近在咫尺的陆焕。
两人对视一眼,郁白含笑了一下,小声说,你脸好红啊
陆焕喉结动了动,随即带着未散的红潮将捧花放了下来。
蔓延的红晕遮掩不住。
台下瞅得稀奇又起劲,尤其五朵金花,都快窜到了司仪台上来观赏他们冷淡陆哥难得一见的情动。
喧闹躁动的席间门,只有许忻言还在竭力维护,清亮的声音如异军突起,我懂,是光线问题!
婚礼流程到此就全部结束。
因为宴请的都是熟人,接下来的场面便相当随意了起来。
众人吃席的吃席,道喜的道喜。郁白含和陆焕则相携走到席间门,依次招呼。
两人正招呼着,忽然在一派喜气中对上了一张谨慎而凝重的脸钟秉栖坐在座位上,带着满身的风尘仆仆,狐疑地朝他们看过来。
郁白含:
陆焕:
郁白含定了定神,十分自然地上前招呼,钟哥。
钟秉栖深吸了一口气,礼貌询问,我真的是作为特邀嘉宾来度假的?
陆焕的声线淡然而笃定,当然是。
钟秉栖目光在两人脸上落了几秒,随即呼出口气,姑且像是信了,百年好合。
谢谢。
面不改色地招呼完钟秉栖,他们又转头到了亲信那一桌。
陆焕作为雇主,他一走过去众兄弟便全体起立。樊霖率先站出来,手里还拿了个小红包,里面薄薄的一层像是装了张卡。
郁白含好奇探头,这是什么?
份子钱。樊霖看陆焕似乎想要开口,紧接着说道,先生就不要拒绝了,都是兄弟们的一份心意。
他顿了顿,又在身后兄弟们同样微妙而感慨的目光中说,而且,这本来就是给白含少爷准备的。
只不过从爱心筹摇身一变,变成了份子钱。
郁白含不明觉厉地接过来,赞叹感激,你们这么早就准备好参加婚礼了?谢谢啊。
众兄弟,不客气。
午宴在一片合乐中结束。
搭的场台也让人撤掉了,留下更宽阔的海滩供众人玩乐。
距离海岸线不远的沙滩上,搭了几张巨大的遮阳伞和一排躺椅,冷饮摊和流动吧台也跟着推了出来。
海岸边,何越、许忻言、五金批发er们已经在水里闹了起来,欢闹的笑声混着晶莹的水花哗啦四溅。
郁白含和陆焕待在遮阳伞这边乘凉。
他靠在躺椅上,看前面一群憨批在浪花里掀来翻去,没忍住发出一串咯咯咯的笑声。
过了会儿,在浪花里翻腾的几人像是想起了他们,四下望了一眼,然后朝郁白含这边招了招手,大声召唤:
白含,陆哥,一起来玩啊!
郁白含被说得心痒,扭头朝陆焕看了一眼。
陆焕朝他抬抬下巴说,你去吧。
郁白含问,你不去?
陆焕双手一揣兜,依旧端着当年那副想要再格格不入一点的架子,他看着水里隐隐有开花迹象的五金批发er,不了。
郁白含洞悉,行叭。
给他们陆学长保留一点仅存的高冷颜面。
他起身朝酒店里跑去,我先回去换身衣服!
很快,郁白含就换了身T恤短裤跑回来。严谨的正装褪下,他禁锢的灵魂仿佛都被解放了出来,撒着欢就冲了过去。
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
水声哗啦一响!萝卜进入战场。
几人片刻就在水里闹成一团,阳光底下莹莹发亮的水花中又多混入了一道咯咯咯的笑声。
陆焕站在阳伞下,揣着兜朝那头看去。
他漆黑的眼底蕴着柔和的光,唇角很轻地扬了扬。
隔了不远,樊霖正挂了电话。
他看了眼手机,又看了眼陆焕那头。身边几个兄弟见状问,怎么了樊哥,工作电话,不跟先生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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