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凭嘻嘻一笑:这不是在找话题吗,对了,你要出去省外参加比赛的事跟你那个很乖的同桌说了吗。
游宣没接话。
宋矜从早上遇见外实那群人开始就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从始至终都是安静的,小吃摊前面那句告别还是从那件事发生后的第一句话。
没说啊?看来你俩之间的关系还不是特别近,好歹我都知道的比他早。齐凭洋洋得意。
游宣扫了眼屏幕:三中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了。
洋洋得意顿时散成了碎片。
齐凭撑着头看着电话那边的游宣,继续聊着那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所有东西大概收拾好后,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游宣的行李其实不多,大部分都在外实那边的屋子里,手上所剩下的只有很轻的几件。
行李箱不小,放在屋里很占地方。
就在游宣拎着箱子打算先放在客厅时,房门就猛地被人推开了。
宋矜还保持着开门的姿势,愣在原地,手中拎着的奶茶随着他的动作很缓的摇晃了两下,淡淡的香精气味顺着空气弥漫。
游宣下意识的弯了下眉眼。
刚想打招呼,就看见眼前的宋矜手骤然一松,奶茶掉落在地,洒了满地。
宋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没有控制住的。
他就那么呆愣的站在那,视线从游宣身边那淡灰色的行李箱上划过,里面鼓鼓囊囊,明显塞满了东西。
他费力的张了下口,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游宣
要走了吗。
虽然早有准备,但当看见眼前的一切时心脏还是抽痛到难以呼吸。
他得之不易的温暖也要离开了。
兜兜转转,还是只剩下他一个人。
宋矜睫翼轻颤了下,感受到了温热顺着脸颊滑落,和地面中那一片泥泞的奶茶混在一起,肮脏的不成样子。
那用尽他身上最后的钱买来的奶茶并没有送到想要给到的人手中,就洒了满地。
宋矜近乎费力的合上眼,想要掩盖住自己狼狈的一切。
但下一秒,手腕处却突然传来阵温热。
好闻的檀木香闯入鼻息,能感受到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落在眼角,轻轻擦拭了刚刚溢出的眼泪。
这是怎么了?游宣问,声音放的很低,谁欺负你了?
宋矜死死咬着唇,缓慢摇了下头。
他唇都泛着异样的白,明显能看出来不对劲。
游宣握住他的手腕,感受到了那轻微的颤抖。
没人欺负你?那是谁惹你生气了?游宣耐心道。
宋矜终于再也忍不住鼻间的酸涩。
他从眼尾到耳根都弥漫上了层红色,就那么抽泣着仰头看向游宣,张开了被咬到泛白的唇。
你要走了是吗。
游宣迟疑了下。
嗯。
宋矜深吸了口气,用尽浑身上下所有力气动了下指尖,顺着那温热的掌心向上,缓缓握住了游宣的手。
游宣轻轻松了下指节,从那有些冰冷的指缝中穿过,和宋矜十指相扣。
能别走吗。宋矜不知道自己到底废了多大努力才说出这句话。
他漆黑的睫翼已经被泪水打湿,湿漉漉的垂在眼下,开口时声音都是微哑的:我会努力赚钱,我也会努力学习,外实的人说三中没有好学生,我就好好学给他们看,让他们看看三中也是有人能拿得出手的这样他们就不会逼你走了吧。
宋矜看向游宣,眼眶已被泪水噙满:我会很听话,能不能别走
我只有你了。
游宣心尖猛的抽痛了下。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宋小同学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消沉了。
原来是听信了那些论坛上的传言。
不走,我不会走的。游宣安慰般摩挲了下他的指节,声音放的极低,温柔到了极致,我会一直陪着你。
宋矜哭的更凶了,连话都说不出来:那你还,收拾行李。
游宣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行李箱上。
盯了片刻后,没忍住,笑了下。
那是我去参加竞赛的行李。游宣捏了下宋矜冰冷的耳垂,宋小同学,你难道不知道我三天后就要出省比赛了吗?
宋矜的泪猛的收住。
游宣看着他脸上的悲伤逐渐转变为不可置信。
宋矜喉结轻颤了下,盯着游宣看了许久,确定对方并不是在撒谎后,在原地愣了大约三秒。
然后整个人就骤然红了。
不是宋矜这才注意到二人相交的手,红着脸握的更紧了几分,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你也没问我,今天一整天都丧的不行,搞得我以为你有心事,就没跟你说。
游宣没忍住,下午的时候侯语堂还说要在我走之前给我搞个欢送会,你没听见吗?
宋矜更害臊了。
听见是听见了。
但他当时魂不守舍,还以为是转学要走的欢送会,所以就更难过了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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