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抬到嵇沄面前时,崔子真就坐在他身边,伸头去看。
这个小门派转修雷法,守山大阵经过几个月的提前准备,把郑元秋烤得焦黑一片,几乎分辨不出形貌。嵇沄却很肯定,语气十分轻慢:看样子是真的死了。
说着,抬手一点漆黑一片散发焦糊味的郑元秋胸前一点莹白,那点光芒就飘了起来,落进了他手里。那是一枚玉戒指,兰花纤纤如美人手盛开,嵇沄将神识放进去一探,便听见一个轻柔缥缈,一听就觉得是神妃仙子的女声惊慌失措:你是谁?元秋呢?你把他怎么样了?我的禁制你是怎么打开的?!
嵇沄稍稍用力,她更加惊慌,哀求起来:不!不要!我可以给你任何东西!不管你想要什么啊啊啊啊啊!
只传入一人心中的惨叫声里,戒指灰飞烟灭。
崔子真看向飘散的飞灰,若有所思:那是什么?
送尸体来的小门派掌门与弟子们也一同抬起头。他们对这个经历传奇的剑仙充满了尊敬甚至崇拜,但不代表就不敢好奇他的所作所为,尤其是执意要见到郑元秋的尸体这一点,也十分令人奇怪。
嵇沄没做隐瞒:是一道残魂,果然,郑元秋蛊惑众人,修为过人,都是有原因的。她说她是天上的仙子,嗤,如果真是仙子,又怎么会传授郑元秋如此邪恶的法门,把他变成是非不分,毫无底线的人?
涉及到多个门派的女弟子,甚至包括玄羽宫的小师娘这种伦理大戏,郑元秋蛊惑女子的行为终究还是知情人保密的状态。但他短短时间内煽动这么多人发起了攻击总是真的,行为和经历也说得上奇怪又邪恶。
嵇沄也并没有说假话。
戒指里的残魂曾经确实是天仙,可是贪念之下她犯错被驱逐,又招惹了强大的敌人被杀,只剩下一缕残魂飘飘荡荡,藏身戒指之中,寻找复活和复仇的机会。郑元秋是非不分目光短浅,可是对她来说却是不拘一格手段百出,于是将复仇和重新在天界争权夺利的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倾囊相授也可以说是郑元秋无解的种马属性让她对这个层次太低的普通人托付一切。
总之,现在她真的死了,郑元秋也死了。
崔子真叹息:幸好你不放心,非要过来看一眼,万一她逃逸出去,还不知道会生出怎样的波澜。
嵇沄意味深长看着他。崔子真有些恼怒,等离开这个惊魂初定正在庆祝的小门派,这才阴阳怪气道:看我干什么?顺着你的话说还有错?我都没有生气你骗我,你倒好
两人形影不离在一起这么久,崔子真也不是蠢人,自然知道嵇沄身上有些事无法解释,最无法解释的大概就是他和原来的嵇沄其实不像,要更强大,对外更冷淡,对自己更热烈吧。
崔子真隐约觉得嵇沄瞒着自己许多事,可却从来没有因此被激发警惕心,甚至觉得世界上自己和他最亲近。这很奇怪,但崔子真就是无法拒绝,他甚至怀疑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内里已经换了个人,可是这可能吗?
总之,有太多的事无法得到解答,崔子真知道嵇沄或许知道所有的答案,但也相信对方之所以不说,并不是有意瞒着自己现在他已经足够了解嵇沄,也知道有时候自己发现的不对劲,就是嵇沄不再掩饰。
今晚见到郑元秋,崔子真忽然发现嵇沄的经历看似和郑元秋毫不相关,可是却有某种共通性。他们都能从被毁掉丹田筋脉的绝望之境恢复,他们都似乎知道一些秘密,嵇沄更是好像早料到了郑元秋身上有隐藏的东西,就是那枚戒指。
不过两人一个选择了无所不用其极,另一个则始终留在人类这方阵营。
在人前崔子真选择了帮嵇沄摆脱可能的怀疑,在人后崔子真就不想让他继续骗自己。如果不能说那就不说,不要在自己面前伪装。
嵇沄见他生气了,连忙摸摸他亲亲他,道:好,好,是我的错。看你不过是觉得你好聪明,好厉害,真的懂我
崔子真略略软化,嵇沄忽然问:你不想知道真相吗?
四周寂静了一瞬,崔子真也犹豫了一瞬,转而摇头,答道:算了。你和他又不一样。我也不问你是什么人,我只是想知道,我是不是也不
嵇沄按住了他的嘴唇。
崔子真定定看着他,明白了什么,一把拉下他的手,颤抖着问:那那你是为了我,还是我们只是萍水相逢?
嵇沄微笑起来:你看呢?
崔子真翻了个白眼,又靠进他怀里,悄声问:还能再见吗?
嵇沄道:你我之间,有比道侣契约更强的联系,我不会丢失你的消息。
巨阙门在位时间最长的掌门与道侣寿终正寝后,纷茫世界某一处微微亮了亮。
他睁开眼,一时间想不起自己是谁,又在哪里。周围的一切熟悉又陌生,他是穿越了吗?脑海里的记忆,也显得好陌生。
这具身体叫姜酒,男,二十四岁,已婚,结婚前是个小有名气的演员,但有很多负面舆论,婚姻对象是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
姜酒露出恍惚的表情,转身把脸埋进枕头里,慢慢适应这奇异的穿越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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