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觉得我太迁就翎秋了?”方梓悦闻言轻笑着摇头。
她把梅悦玲当做一个可以闲聊的后辈,自然也不介意她问一些私人的问题。
尤其是这种可以随时随地夸她老婆的问题。
“事实上并不是迁就。”方梓悦靠着栏杆,喝了一口翎秋做的奶茶。
甜滋滋的,就和翎秋一样,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她就会把自己最甘甜的一面展露出来。
“两个人的相处是相互的,一个人的退让和迁就不会让关系变好。”
所以她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付出。
甚至就现实中来看,翎秋的付出要更多。
现实中翎秋大她四岁,在翎秋已经早早就接手一部分家族产业开始工作,开始踏进尔虞我诈的商圈时,方梓悦还在学拳脚功夫。甚至也会因为不太成熟的举动惹到一些人。
她十六岁之前没少和别人打架,一个女性做保镖学拳脚总会被一些普信男嘲笑。
“你一个女的,能学好吗?”这种轻视鄙夷的话她听到耳朵生茧子。
而应对的方法就是把看不惯她的,通通打服就好了。
但她也因此总是搞得浑身是伤,每次回去都会被翎家的医生抓住处理伤口。
后来方梓悦才知道,医生是翎秋找来的。翎秋被方梓悦躲怕了,以为方梓悦不喜欢自己靠近,就默默的吩咐医生随时看顾着方梓悦。
这些方梓悦都不知道,甚至她打的一些人背景不小,掀起来的风浪也被翎秋暗中压了下去。
但代价就是不停的应酬,马不停蹄的壮大自己的势力。
有一阵子翎家的医生几乎住在了翎秋的房间里,今天翎秋应酬喝到胃出血,明天她又因为熬夜工作而晕倒。
当时方梓悦还有感叹,“这大家业可真不好接手。”
后来想想,如果她再早一点成熟起来,翎秋就不会那么辛苦。
好在她嚣张了没几年就收敛了,人不能一直长不大。等到她十六那年,已经是一个稳重的小大人,不会在人前失态,处理事情的手段也变得娴熟老辣起来。
但这并没让翎秋放轻松,方梓悦后来听她父亲给自己讲,在那个时候翎秋喜欢上方梓悦的事就已经被翎父知道了。
不同于翎家老爷子的宽以待人,人情世故处的通透。翎父是唯利是图的那类人。
在得知了这件事后,他第一反应就是要处理方梓悦。
翎秋是他手中的一件品相上乘的珠宝,将来是要换来大价值的。
怎么能让一粒尘土脏了她的表象?
“是我单恋她,她什么都不知道,您不能把错都归在别人身上。”翎秋敢作敢当,并不会推卸责任。
她很庆幸自己当初为了收拾方梓悦年轻气盛闯下的烂摊子,而不得已壮大的己方势力。这也成了她能和翎父抗衡的力量。
翎父气的没办法,索性开始不停的安排晚宴和相亲。
二十岁到二十三岁那三年是翎秋生命里最黑暗的时刻。
她不仅要和自己不喜欢的人虚与委蛇,还要面对父亲的打压责骂,更让她崩溃的是方梓悦甚至已经准备将来和一个单纯温柔的女孩结婚,过一辈子。
单纯这个词和翎秋一点都不沾边,从她踏进商圈的时候,就已经把那个词从生命里划掉了。
重重压力导致翎秋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最终爆发在方梓悦带一个陌生女孩回家的那天。
那场病来的毫无预兆,等方梓悦被她父亲告知这事后,她匆匆赶到。就看到刚被抢救回来的翎秋苍白着脸,紧闭着双目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就像随时会变得透明消失一样。
那时候方梓悦只觉得心里不舒服,茫然和不舍久违的袭上她心里。
但翎秋的病因直到她去世前方梓悦都没能知道,翎家上下所有人在翎秋的授意下都紧瞒着她。
“她今年才十八,正好的年纪,她该有更好的人去选择,也该有更好的生活去过。”
被问及为什么瞒着方梓悦的时候,翎秋靠在床头,手背上扎着的点滴流进冰凉的液体,带着她浑身发冷。
但她眼底的意志是坚定的,她偏头说道:“告诉了她,她要是心软了留在我身边怎么办?”
说到这里,翎秋抬眼看着方梓悦的父亲,指着自己的头轻笑道:“方叔,我这里是有病的。她和我在一起除了得到一个烦人的疯子外,什么也得不到。”
她不能拖累方梓悦。
方梓悦该是自由的,肆意的。十八岁的姑娘天不服地不服,她该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如果我哪一天疯到没救了,方叔你们就找个理由带她离开吧。”翎秋安排下最后的计划。
小时候方梓悦的父母忙,方梓悦跟着被放养出一些极端的观点。从翎父和人结交行为中学会的唯利是图,从保姆身上学会的金钱权利至上。
好的坏的,她都学会了。
那些坏毛病是翎秋后来一点点给她改过来的。
方梓悦垂眸摇了摇杯中的奶茶,如果不是当初翎秋耐着性子给她改过来那些臭毛病,她大概会变成一个自私自利,唯利是图的恶心人。
“付出?”梅悦玲不知道方梓悦在想什么,只是就她了解的反驳道:“我可没看到翎影后为你付出了什么。”
这是实话,从直播来看,都是方梓悦在给翎影后做木雕,在帮她解围,在逗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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