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那女的只是阿延带过来给我们玩的?你看他们刚刚除了进门什么时候说过话?
有点道理,那女的真的蛮正的,能让我试试也不错。
想得美吧你,赶紧继续打牌。
这些话落入裴斯延耳中,令他不禁生出躁意。
他想,等五分钟,她会回来的。
可五分钟过去后,门还是没有要被推开的迹象。
与此同时。
宋晚清跟着林渠来到另一条过道。
她注意到这条过道两边的包厢里几乎都没有人,停下脚步,靠着旁边的墙叫了声前面的人,林渠。
林渠回头,见她突然不走了,怎么不走了?还没到能透风的地方。
宋晚清假装叹了声气,我累了。
累了?林渠走上前背对着她拍了下肩膀,来,我背你。
就你?宋晚清内心一阵嗤笑,动作和语气却装得有些委屈。
她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林渠,都走了快五分钟了,什么透气的地方需要五分钟?
以为她真的要让他背,林渠内心开始兴奋,甚至觉得她也不是很难拿下。
看了眼左边空着的包厢,他正打算不装了,直接将她拖进去,反正这没人,就算有人也没关系。
可手机突然响了,他让她在原地等等,自己走去前面接听电话。
等他接听完,宋晚清突然不见了。
宋晚清?
出来,别跟我玩捉迷藏,我不喜欢。
乖,快点出来。
过道上那人一直喊着话,甚至每间包厢都推开门看了眼。
门关上,脚步声渐远。
适应黑暗,宋晚清嘴角微微弯起弧度,轻轻用舌尖舔.抵捂住她口鼻的掌心。
将她紧扣的人身子一紧,浑身上下血液开始如热油沸腾。
他低着头,下颚紧绷地咬她的耳垂,暗哑的嗓音里带着咬牙切齿,宋晚清,你他妈别以为我不敢在这碰你。
宋晚清弄开他的手,有种你就碰。
第8章 哄坏
这一条过道两边的包厢门是全封闭的。
不似其他过道两边的包厢,门上还有块玻璃能透过其看到里面的场景。所以里面关盖住多少声音、卷起过多少骇浪都无人知晓。
门后逼仄角落处,两人身体紧贴。
在门打开,光一点点吞噬黑暗的那一瞬间,呼吸同时放得特别轻,心跳频率却又稳定到仿佛来自同一颗心脏。
等林渠关门离开,包厢内彻底陷入黑暗,连过道上暧昧的光晕都没留下一丝半点。
脚步声渐远,双眼慢慢适应周遭黑暗。
装死求活的鱼回到水里得到喘息。
宋晚清呼吸时,才发现鼻息间全都是来自他掌心的气味,淡淡烟草与醇香酒味混杂。
她紧盯着对面那一大片墙镜中,紧贴着的、模糊扭曲的两人。
她一向没有道德束缚,自由身,此时莫名想碰碰禁忌的开关。
嘴角微微弯起弧度,宋晚清轻轻用唇触碰他的掌心,吹口气。
浅浅的,好似碰到了层薄茧,有些糙感。
那天在阶梯的感觉又来了。
细细麻麻的酥感骤然席卷全身,身体如同被蚂蚁一点点吞食。因喝了酒,身后将她紧扣的人浑身上下血液开始如热油般沸腾不止。
裴斯延慢慢低下头。
捂住她口鼻的那只手向下移动到她的脖颈处,逼迫她抬起头,力度强劲到仿佛要将那白皙细腻的脖子捏碎在手中。
他承认有那么一秒,是想这样做的。
下颚紧绷着,裴斯延学着她刚才那般的动作去吻她的耳朵。
啮了下,暗哑的嗓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沉,宋晚清,你别以为我他妈不敢在这碰你。
头皮发麻。
话和温度润感,令她骨软筋酥。
宋晚清呼吸渐渐有些混乱。
她仰起头,眼皮半掩盖着眸,看着对面镜子中被他控制住的自己,突然就想跃跃欲试从未尝试过的
将自己卷进这场骇浪中。
想了,她也就真这么做了。
她弄开他的手,侧头用唇触碰他的耳朵,有种,你就碰
电掣风驰间,后背猛地撞到墙镜上。
宋晚清吃痛地峨眉紧蹙。
胸口处随着呼吸起起伏伏,本短到腰腹的上衣缩短,露出曲线优美的蛮腰。镶入肚脐肉.体的银色蝴蝶坠子也随着晃动,藏在暗处的刺青时刻准备叫嚣。
裴斯延单手禁锢她的双手。
碰她腰身,有意无意地把玩她的坠子。将脸埋进她的脖颈处,不忘舔抵,话里发着狠,宋晚清,你就这么耐不住?
宋晚清抬起下巴,闭着媚眼微蹙着眉,呼吸彻底混乱。
说话声有些颤,裴斯延,你不也,一样吗?
是啊,一样。
他又压着嗓音问:刚刚和林渠,打算去做什么?
指尖轻触,细细麻麻的触感,开始在背部那一条凹下去的线骨处往上延伸。
呼吸错乱,她闭上眼:去做什么,和你有关系吗?
没关系,但你是我带来的,就有关系。
是吗?
被束缚着的,在下一秒得到自由。
宋晚清呼吸一滞,手动了动,裴斯延
嘘
轻薄的、惹火的。
裴斯延重新抬头与她平视,黑暗下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欲.望满到快要溢出,像野兽想要迫不及待饱尝捕捉到的猎物,宋晚清,你听。
什么?
门外,有人在走动。
刺激大脑神经的开关,被按到底。
宋晚清愣了几秒,等反应过来后人已经被带到了门前。
正站在外面准备亲密的男女,听到好像有东西撞到门的声响便停了下来。
这是,有人在里面
正常宝贝。
那我们还是先走吧。
没事。
紧接着的,是不断的暧昧声。
宋晚清听着声音,脸还是禁不住有些发烫,这比在素描室门外听到的还要清晰。
掌心内极薄的那层茧摩挲着,体温相融一同滚烫。
裴斯延。宋晚清努力稳着语调,娇唇扬起弧度,看不出来,你的癖好真的很多。
确实。裴斯延笑着,用指腹碰了碰她扬起的嘴角,如果我不来,你是打算和林渠像他们一样吗?
和你有关系吗?宋晚清轻笑声,在看到他面色冷下来时故意将腰往前弓起,就算是我要和林渠发生什么,你又能怎么样?我想和谁像他们一样,就和谁
好。
裴斯延斩断她的话,将她双手放下固定在她身后,单手解最后枷锁。
她的衣服卷在贴身衣物上固定,斜歪着,有种凌乱的美。
曲线迷人,形状大小恰到好处,藏在衣下的刺青呼之欲出。
枷锁解开,他突然将她抱起,往包厢内走,重重扔在沙发上。
长发凌乱不失美感,宋晚清双手撑着沙发还来不及起来,重重的黑影便压了下来。
下巴被虎口控制,她闭着眼,以为就要开始。
没想到迟迟没有。
她睁开眼,只见裴斯延的目光突然落在她的胸前,立刻明白。
左胸下沿着弧度,有一朵白色桔梗花,代表纯真、干净无暇、纯洁善良。
可这些,她都没有。
所以又多了条蛇攀附着它、多了荆棘缠绕着它。看着它被摧残,神秘、冷血、自私,这才是她。
裴斯延直白地望着,用指腹轻轻触碰。
他脸上的表情藏在暗处根本看不清,只能看见他的发顶。
宋晚清伸手去碰他的发顶,和想象中一样,柔软。双膝碰了碰他的腰,轻声叫他:裴斯延
桔梗花滚烫发着颤。
宋晚清天鹅颈伸长,闭眼吁了口气,裴斯延,你干什么
宋晚清。
我在
我想吻它,看你失控的表情。
但你没有买安全套,失控不了。
充斥暧昧的包厢内被她这话彻底打碎。
裴斯延闷声笑笑,待在她的胸口处好一会没再动。
怎么,不动了?
嗯。
为什么?
没有安全套。
开关到最后还没是摁到底,理智来的快,欲.望去的快。
可未来总有一天,理智会被彻底撕碎,只剩下满身欲念一同往深海里坠。
宋晚清跟着裴斯延回到包厢内的时候,坐在沙发上本面色极差的林渠,见到他们两人一同回来,目光在他们身上转了又转。
合着人是那人说可以让他试试的,人是他带出去包厢的,现在人又回到那人手里了?衣服还皱了?这他妈是几个意思?
林渠不再去看他们,抱着旁边的宝贝吃着水果喝着酒水,时不时摸了把烂牌扔出个四带二被炸的狗血淋头。
宋晚清这回跟裴斯延坐在一块了。
她就静静坐在他旁边什么也不干,而他继续和朋友在那笑谈。
他笑谈时的样子,和刚刚在包厢内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眉头是舒展的,笑起来的时候散漫还带着点温顺和平易近人。
温顺平易近人
宋晚清心里冒出这俩词的时候差点忍不住笑了,平易近人勉强能沾上点,但温顺的话,除非华江第二天就爆炸,疯狗怎么可能温顺?
笑什么?
裴斯延一回头就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靠过去她那边。
宋晚清摇摇头,没。
就算有也不说,待会在这发起疯来真的是会要命。
两人的肩膀挨在一块,周围的人都玩得特别嗨,那两个唱死了都要爱的男生唱的自己好像真的快要死了,几乎没人注意到他们。
宋晚清又往他那边靠了点,诶,你这些朋友都是我们学校的?
不是。裴斯延身体往前缩了缩,整个人陷进沙发里,好似在给她调整个更好靠着他的位置,然而别人根本没有想靠过去的想法。
他继续说:除了林渠,他们都不上学了,干什么的都有。
干什么的都有?那做.鸭的有吗?
裴斯延仰头靠着沙发,缓缓侧头看向宋晚清。
说实话,他有点被噎住,真是不明白那两字是怎么能被她一本正经说出来的,自然到像是在问他啤酒炒鸭里该不该放鸭。
他鬼使神差地问她:是的话你要点吗?
不点。紧接着,她向前弯腰,伸手拿过台上的两瓶瓶酒,打开盖子后递了一瓶给他。
两人瓶口清脆的碰了碰,她嫣然笑道:除非是你,我可以考虑考虑。
话落,宋晚清仰头喝起了酒。
裴斯延没动,侧仰着头紧紧注视着她。
凌乱的长发已整理好披散在肩,顶上暧昧光线照着她的脸,精致、白皙、无瑕。溢出的酒水流过她的下巴、脖子、锁骨直至心口,浸湿小部分贴身衣物。
他想,或许还会浸湿那朵桔梗花。
第9章 哄坏
散场时已经凌晨两点,不夜城未入眠。
霓虹灯幻彩不知疲倦地闪烁;写字楼里最顶端的楼层亮着冷寂灯火;马路上车辆还在循规蹈矩地来回穿梭;便利店不打烊,但收银台小哥已经私自闭眼拉闸;开在巷子里的宵夜档外,还有不少年轻人搭了台坐在外面闲聊喝酒。
说是散场,其实夜生活在这座城市里才刚刚开始。
那群包厢里不怕猝死、日夜颠倒的人又继续前往下一个场所,继续风花雪月。
宋晚清和裴斯延站在KTV门口看着他们离去。
待改装车的排气噪声渐渐消失在马路上,空气里浑浊烟酒气徐徐往外散开,两人才提步往旁边开了几家宵夜档的巷子里走去。
巷子在这座大城市里最有烟火气息。
一排排单车和小电驴没规矩地停在巷子口边上,还有摩托车司机在门口候着谁能来问他一句十五块走不走。
里面树木高过瓦顶矮房,层层枝叶犯困趴在墙顶瓦片上打瞌睡。开在内的宵夜档装修更是都简单,白墙、折叠桌子、塑料椅,铁卷帘门上都挂着简单明了、闪着五颜六色灯光的招牌。档门口还搭了个军绿色的棚,店里没位了,就给客人开张台放在外面坐。
但夜深了,这热闹的气氛还是免不了被几个住在巷子里,需要早早入睡的老太太和老大爷一顿嫌。
两人去到其中一家宵夜档坐下的时候,就有俩老太太正站在店内选串的冰柜前。
不过这俩老太太可不会一顿嫌,反而还精神抖擞一人拿着一篮子在那选串,两姊妹还商量着太晚了要不还是不加辣椒了。
宋晚清觉得那俩老太太挺可爱亲切的,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在小县城时每天给她梳麻花辫的奶奶,所以也拿着篮子走过去试图加入她们一块选串。
坐在靠近店门口那张桌子前的裴斯延也没闲着,主动拿水烫着两副碗筷。那双手熟练地将塑料透明袋绑个结,扔进水盆里。
等都弄好了,转头见宋晚清还在那和俩奶奶聊天,聊就算了,有必要聊一句拿一串?
先不说会不会破产,就说那篮子里的串堆得就快比她人都高了。怎么着,是想拿他的钱为他承包宵夜档?还是准备吃完了留下来洗碗抵债?
裴斯延坐得挺没规没矩的,符合他随性的性子,靠着椅背,右腿脚踝搭在左大腿上,眼梢轻轻挑了挑。
见她终于舍得将篮子给老板后回来了,坐下时他问了句:点那么多你吃得完?
吃不完啊,宋晚清将一听可乐递到他面前,开着自己手里那罐,说得理直气壮,但你可以吃完,我还给你点了六个生蚝,可以补补,反正你给钱。
在这个互联网发达的时代,这时候不是兜里钱包一紧,而是兜里手机一紧。
他笑问: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给钱了?
宋晚清嘬了口可乐,在包厢的时候啊。
?
你问我饿不饿,我说饿想吃烧烤,你没问我就带我来了这,那可不就是你给钱吗?
这话简直能让金鱼脱离水,用尾巴在陆地上走路瞎他妈扯淡。
裴斯延这人嘴巴从小就利索带刺还有点歹毒,和他斗过嘴皮的没一个能赢他的,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败在宋晚清的那张嘴下,还被堵得死死的。关键是人话里还没带什么刺激人的词,轻轻松松就从他兜里套出一百来块去付钱。
男人什么时候最帅?当然是付钱的时候最帅了。
宋晚清边吃着烤玉米,边看着站在贴了付款二维码的墙面前低着头付款的那人。
那瞬间她突然觉得很神奇。
第一次在小卖铺见到他的时候,也是这样定定地看他背影。那时候她觉得那横直宽阔的肩、清瘦又不失紧实的身体,莫名给人一种那大概是阳光型帅哥的感觉,很有安全感。没想到帅确实帅,但阳光这个词还有待观察,毕竟她感觉到的还是野性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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