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一抬头,笑了下。
“阿姨!”
认识的,战贺生日的时候,这位阿姨撞到了战贺的怀里,他们爷俩还给这位阿姨的儿子治了脚伤。
看了看患者名字,姓陈。
陈阿姨穿着还是很贵气,笑盈盈的做到了江岸一边的椅子上。
“我胳膊最近一直疼。”
江岸放下笔,捏了捏陈阿姨的手臂。
“怎么疼?抬不起来?还是不能拿重物?”
“酸酸涨涨的不舒服。就这里!”
指了指肩膀,江岸站起来给她捏捏看。
陈阿姨漫不经心的说着病情。随后话锋一转。
“对了江医生,你是看手外科的医生,看到的手臂啊胳膊啊,肯定比我们多,那你看到过右手臂上有记号或者伤疤一类的人嘛?”
江岸按着她肩膀的手一顿。
突然想起战贺右手臂的大黑龙了。
“我们只看伤处。阿姨,你这估计是肩周炎拍个片子看看吧。”
江岸去开单子。
“在西山小筑的时候,那个姓战的高高大大的小伙子右胳膊没有什么记号啊?”
“我没注意。这是你的单子,出门右转直走,就是CT室。您先去拍片子吧。”
“哦哦哦,好。我再问一句啊,就是,那小伙子爸妈多大岁数了你知道吗?”
江岸笑的温和,但非常疏远。
“不知道。您去拍片子吧,拍的人很多,先去排队!”
江岸一问三不知,什么都不说。
陈阿姨有些讪讪的,没问出什么来,还想再问别的,江岸叫下一号了。
只好先出去拍片子。
江岸皱着眉头想了下。打电话给战贺。
“你哪呢?”
“家呢!我做饭呢,今天吃炖鸡,我从中医馆拿的人参片,这鸡汤老绝了,你多喝几碗!”
江爸的中医馆那些中药货真价实啊!做药膳可好了。
拿了不少什么黄芪啊,人参片啊,回来就做汤,全家进补。
“饿了吧?我再有半小时就能过去送饭了。你包里有俩小面包,你先吃点!”
“中午你别来送饭了!”
“为什么呀!我没和你吵架啊,你咋不想看到我了?”
战贺有点想不通,啥事儿让他都不愿意吃自己做的饭了!
“西山小筑的时候那个阿姨你还记得吧,她今天来找我看病,一直问你的事儿。我说和你不熟,你别来了,她要和你遇上呢!”
“这也太烦人了,干嘛呀这是!那我把饭送到咱爸那,你去那吃,然后我就回来。正好下午去西山小筑看看!”
嵴椎科和手外科不在同一栋楼,遇上的概率应该不大!
战贺拎着保温桶,戴上帽子口罩,都没敢走电梯,爬楼上去的。悄咪咪的到了嵴椎科。
梅姐和江爸一人一部手机在手机上打麻将呢!
梅姐爱吃养生菜了,江爸学会打麻将了。
这大概就是互相影响?互相包容?
每次看到这老两口他们俩就觉得好笑。
江岸一会也过来吃饭。
彼此看了一眼,谁都没说啥。
饭后江岸拉着战贺去了安全楼梯那,这才说起这事儿。
“我觉得,她是你亲妈。”
江岸一开口就是个重磅炸弹。
战贺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她今天问我,看没看到过右手臂有记号的人?问你的右手臂有没有什么记号。她姓陈。”
江岸聪明敏感,从陈阿姨几句话就猜出来了。
这段时间温度回升的很快,战贺穿了一件薄款的外套里边只是一件短袖T恤。
快速的脱下外套,撸起袖子,右手臂这条张牙舞爪气势磅礴的大黑龙就更完整了!
夏天的战贺气势更足,这条大花臂总让人多看几眼。
纹身很漂亮,从手腕一直到胸口,露出来的大花臂也只是一个龙身子,只有江岸看过全貌,还亲吻过那漂亮的纹身。
战贺的身体他摸过,知道右手臂的记号在哪。
在右上臂外侧,龙身子覆盖住了,一个能有核桃大小的C。
这条大黑龙有那么点立体感,所以乍看根本看不到记号C,只看到一条大黑龙。
江岸和战贺一块摸了摸这个记号。
俩人眼睛里都是震撼。
陈姓,C开头的。
能知道这个的,除了身边这几个至亲至信,陌生人不知道的。
她怎么知道?不用解释就明白她的身份了。
“不能让梅姐知道这事儿。”
战贺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不能让梅姐知道。
梅姐会伤心的,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要被亲妈认走?谁都受不了。
没有这么捡便宜的事儿。
“我也不会和她见面。”
战贺打定主意,他也不会和陈阿姨多接触。
这么多年了,他从被梅姐收养,就和以前割裂。他不去想流浪的事儿,也不去琢磨被养父母虐待的事儿。
他这么大了,过了年三十二岁,早就过了需要亲妈的年纪。
更不想知道为什么被抛弃,为什么这时候又来找。不过是些狗血的原因,没心思听也不想了解。
他有妈,梅姐。
他有爸,江爸。
他有媳妇儿。
他生活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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