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她进了黔州,手里有再多的法子,也不可能反抗赫连恒了这该死的男人将事情做得太绝,除非她放弃她那一双儿女的性命,否则她将永受赫连的辖制,直到她想出法子来,将儿女夺回。
在守将的领路下,五千轻骑浩浩荡荡进了城中,将邦府四周围的地方围得严严实实,方圆十里都无人可通行。司马太芙坐上了邦府大堂的主座,赫连恒依然伪装成尉迟家的随侍,紧跟在她身边;不过盏茶功夫,眼下乌青、双眼充血的邦司便来了。
他走得飞快,还有些踉跄,见到司马太芙便作揖:长姐长姐你怎么来了我听说长姐这几日生产,可是无碍?
司马太芙干咳了一声,违心道:无碍。
那就好,那就好,邦司道,是小侄儿还是小侄女?
是龙凤子,光是说出这话,司马太芙都觉得胸口抽痛,日后定会带回黔州,到时能让你看看。我此番前来还有急事命你去做。
长姐请说
司马太芙深吸一口气,看向身旁赫连恒,咬着后槽牙道:从兵械库调五千套盔甲出来,再命人回本家,将我书房中的信笺拿来,你有龙城里最好的玉匠立刻诏来,我只给你一个时辰。
长姐,其他的都好说,可现在回本家拿书信
我只给你一个时辰,如若不然,你这邦司也不必做了。
是,我这就去办!长姐请在此休息,有何需要使唤邦府的仆从即可!
待邦司奉命下去安排,赫连恒不紧不慢替司马太芙关上了门。司马太芙怨恨地看着他,最终只问出一句:你满意了吧?
司马君日后绝不会后悔今日决定。
那我就只有拭目以待了咳、咳咳咳
司马太芙咳得脸色发青,捂着胸口也捂不住那沉闷的声响。她咳得几乎坐不住,很快上身便伏倒在几案之上。她伸手想去够旁边的茶水壶,却因为咳得太狠,手不住的抖。
赫连恒冷眼旁观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替她倒了杯茶,置放在她手边。
虽然司马家并没有江意那样能驯服猛禽的能人,但飞鸽传书还是能做的;一个时辰之内,果真五千套盔甲与司马太芙房中的书信都送到了他们眼前。外面天已大亮,城里的平民们晨起便见多了这么多尉迟军在城内,纷纷议论猜测这是出了什么大事。
那些书信,都皇甫淳曾写给司马太芙的书信。
上面不知是否为皇甫淳亲笔,但印章却是皇甫家的印。先前被召来,等在偏殿的玉匠便有事可做了赫连恒守着玉匠一点点在玉石上雕出刻印,顺手拿纸笔写下了一道调令。那玉匠有些本事,一言不发,手极稳极快,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将书信上的印复刻了出来。
好了,司马君。赫连恒比对过印章后,将书信收进了袖中,我就不继续叨扰了。
司马太芙虚弱得厉害,仍不忘讽刺道:你可不要死在皇甫淳手里了。
一定。
看着赫连恒离开的背影,司马太芙捂着心口,只觉得血气翻涌得厉害。邦司刚好此时端了些吃食回来,与赫连恒擦肩而过。
只因司马太芙表现得极为正常,邦司对赫连恒没有半分疑心,就由着他离了邦府。
长姐,我命人准备了些食物,长姐脸色不好,先吃些东西吧。他一边说,一边将吃食放在了几案上,不知道长姐此番突然赶回来,是打算做什么?是不是与太朔的死有关?
你说什么?司马太芙猛地睁大了眼,太朔的死?
长姐莫非不知?邦司道,就在昨夜,太朔的尸身从不萧山上发还说是被贼人偷袭,不幸
听着邦司之语,司马太芙气喘得越来越厉害。
许多事她即刻便想明白了不萧山上三万联军,哪来的贼人?非要说的话,洛辰欢、申屠文三,都是尉迟家的人,只有司马太朔,与他们并非同一个阵营。
洛辰欢与皇甫家勾连甚深她早就知道,当初也是为了平衡,才敲定此三人领军。
所以申屠文三,也早就背叛了尉迟家?
被赫连恒算计,挟持了儿女,死了夫君;现在又被联手的皇甫算计,杀害了她的同胞弟弟。
突然,一口鲜红的血自司马太芙嘴里喷出。
长姐!你怎么了长姐?!长姐!!!
到处都是白布天都城的大街上,漆如烟一边四处张望一边低声问着,那些巡防的兵,是平日里就这样的?
江意摇头:因为今日是千代戎的头七,天都宫要举行丧仪,行国礼。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漆如烟再问道。
天都城的大街上,几乎十步就能碰上巡防的禁军,看得出来正在警惕着什么。漆如烟和江意虽然牵着马,但打扮着实不起眼,一路走过来并未惹人注目。可他们时间不多若是那两个被打昏之人醒来,跟城门看守说他们被抢了通关符,照现在天都城内的架势,必然会全程搜捕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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