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都还没收拾干净,可宗锦突然昏迷,赫连恒再顾不得那么多,只挑了间看起来稍微好点的屋子,抱着宗锦走了进去。
床榻上的被褥还很凌乱,保留着人曾睡过的痕迹。军医帮忙从橱柜中抱出两床新的褥子,一床拿来垫,一床拿来盖。
昏迷不醒的宗锦躺进了被褥间,赫连恒侧身坐在床沿,替他严严实实地掖好被褥:你去,开些药,再命人备好吃的。
军医点点头,说:旁边还有间卧房,主上先凑合着休息片刻?
不必管我,赫连恒的目光不曾从宗锦脸上挪开,知会江意一声我在此处便可。
军医倒是想再劝两句,可赫连恒的脸色不太好,多说只怕会给自己找事。他只好应了声遵命,脚步放轻了退出这间偏房,留赫连恒与宗锦单独在房中。
男人徐徐叹气,握住宗锦泛凉的手:睡吧,好好睡一觉。
第一百九十八章 白日不准宣
宗锦一睡便是两日。
赫连恒便倚在他床沿守了两日。期间他唤军医过来再看过数次,生怕宗锦的身体出了什么毛病;到第三日时他都有些怀疑军医的本事,差人找了乌城本地最好的大夫过来替宗锦把脉看诊。
然而无论是军医,还是另请来的大夫,都说宗锦并无大碍,只是累狠了,多休息几日是好事。
赫连恒只能守着,亲自喂水喂药,寸步不离。
拿下东廷可谓不费吹灰之力,后续的事宜赫连恒一早就盘算好了,全交由了江意去处理。
以乌城为中心,雍门氏的竖旗一面面倒下去,四棱旗一面面立起来。比起枞坂那时候,东廷的百姓更加无所谓雍门的覆灭雍门飞主事的这些年疏于治理,下面的百姓大多过得都不好,更别说东廷的贱籍。东廷地广人稀,人口还不如独一个轲州;可其中贱籍占了三成,快赶上赫连五城所有的贱籍数目了。
而三成贱籍,自然不会为雍门氏抱不平或悲伤,他们拍手称快还来不及。
其他地方的贱籍赫连恒暂且腾不出手去管,只管乌城及附近村镇上的;约莫千人,被暂且安置在了乌城城外十里处,暂居临时搭起的草棚里。他们大多数人都是在采石场和工事地做工的可怜人,再有便是在芷原讨生计的娼。失去了一只手、尚还处在昏厥中的平喜也在那里,倒是傅家兄弟,摇身一变成了赫连军,在乌城里听从调遣。
一时间,乌城的街头巷尾,哪里都有赫连军的把守。
主上,而雍门宫现在应该唤做都府了,原本金碧辉煌的牌匾都已经叫人拆了下来劈成细柴火了雍门宫的后院偏殿外,影子站在门外,低声汇报,宁将军与西鹿君已到城外三十里。
宗锦就是被这句城外三十里唤醒的。
他好似已经两辈子没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连梦都没做。兴许也有梦见什么,可他睁眼时一丝一毫也不记得,只觉得脑袋前所未有的清楚。
外头的日光透过窗纸,已柔和了许多;可宗锦在睁眼的瞬间仍被满目白光刺得眼睛发涨。
那些光照亮缓缓飘动的浮尘,好似连光都有了重量,窗棂的雕花在期间若隐若现。片刻后他的眼睛才缓过来,他便立刻注意到了余光中的影子。
那是人影,人的侧影。
光将那人的眉骨、鼻尖都清晰地勾勒出来,还模糊了距离。
宗锦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像在欣赏一幅绝妙的画卷似的,怎么看也不会腻味。
赫连恒守在他床沿,倚着窗框低垂着头,正浅浅地睡着。他是个没睡相的,也从来都是大丈夫不拘小节,不在意这些;但他不得不承认,赫连恒在这些无关紧要的方面真是太有涵养,就连睡着了的模样都如此温文儒雅。
等在外面的影子又重复了一遍宁将军与西鹿君已到城外三十里,这声音没能吵醒赫连恒,也没能将宗锦欣赏美人睡觉的心思打散。
他突然想抚摸赫连恒的脸,可手一动,他便察觉到了异样。
他的手被赫连恒紧紧攥着,就放在被褥的边沿。
宗锦立时不敢乱动了,怕自己手抽走会吵醒赫连恒。他后知后觉地才感觉到男人手心的温度,能握到他都未察觉,也不知道赫连恒到底握了多久。
他此时才算是体味到了那些情爱故事里,所谓相守相伴是种何样的滋味。
男人这么守在他床沿,他竟然有些按捺不住地得意。
就在这时,两日未进食的宗锦,胃突然抽了抽,接着咕出声来。巧的是外面影子也再度开门,甚至叩了叩房门:主上
男人眉头皱起,像是有些难受般地稍微挪了挪头,再睁开满布血丝的双眼。
宗锦鲜少有机会看见这样的赫连恒,看见他睡眼惺忪,转瞬又恢复平时的模样。还不等男人开口说什么,他连忙抽走手,想稍微挪动挪动都显得艰难。
何时醒的,男人沙哑道,为何不叫醒我。
宗锦慢吞吞地撑着床板,艰难坐起身;男人立刻抓了旁边的枕头来,替他靠在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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