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便走,我允诺过的事我自然会做到。宗锦道。
他虽然允诺过你,谁知赫连恒突然开口,我却并未说过,会放你离开吧?
这话吓得平喜一个哆嗦,也顺带让宗锦惊讶。
宗锦看向男人,提醒道:我答应他了的。
你可以不计较,我不可以。刚才还与他对视而笑的男人,霎时间将所有情绪都收敛了起来,只留下冷若冰霜的神情,做错了事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赫连,你不能杀他,你这样岂不是我言而无信?宗锦道。
我不杀他。赫连恒说着,突然扬声,影子。
影子就神秘地从房上下来了。
宗锦对此早见怪不怪,但平喜吓得不清,腿软得走不动道。
影子躬身行礼:主上。
把他的左手砍下来。赫连恒说得很轻巧,看在你带路的份上,我只要你一只手。
这一下平喜是真受不了了,被吓得当即摔下去,跌坐在地上:我,我知道错了我也是被迫的,我下半辈子给宗锦当牛做马补偿
虽说一路上这位大人物都没有对他展露过任何恼怒,但平喜一直忐忑,觉得不安。这一刻那种隐隐约约的预感变为了现实,赫连恒果然不会放过他。
他就该直接跑的,就不该指望宗锦所言的报酬。
平喜豆大的眼泪往下掉,告饶了好几句后又猛地俯身跪在宗锦的脚边:你知道的,你知道我是被逼无奈的宗锦,我不那么做我活不下去的,不是饿死就是被送进采石场,贱籍什么都做不了我没得选的你放我一马,看在我带人过来救你的份上
你该死!
回话的不是赫连恒也不是宗锦,而是刚从脂云楼里出来,正要来找宗锦的久容。
宗锦抬眼看过去,就看见久容愤怒的脸,他双眼还通红,一看便知是在楼上哭了好些时候才下来。
宗锦再看看跪在自己脚边的平喜,竟然有些于心不忍他过去是睚眦必报之人,记仇得很,唯一宽容的就是对待自己的同胞兄弟尉迟崇。然而诚如平喜所说,在东廷这段时日里,他清楚得知道贱籍二字才是一切的元凶。
若是平喜本性恶毒,断然也不会相信他许诺的乌城城主,更不会为此冒着通敌的罪名去替他找赫连恒。
就连景昭,也是他带进来的。
平喜心性不坏,是被世道逼成了恶人。
杀了一个平喜没什么,不会影响到任何,更不会改变任何。
赫连,算了吧。他说。
一向宽仁待下的赫连恒,却在此事上不给转圜的余地:不行,只要一只手,已经是从轻发落了。
他害的是我,要怎么处置你应该听我的!影子。
还未等影子动手,久容突然发难。他捡起地上的一根箭矢,踉跄着朝平喜跑过来。影子的反应很快,却猜错了对方的意图,还以为此人是想刺杀赫连恒,下意识地挡在了赫连恒身前。
平喜颤抖着扭过头,连挪都没来得及,久容手里的箭便扎进了他的后背,从胸前贯穿而出。
!
到剧痛袭来,温热的血疯狂往外涌,平喜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只低头看到贯穿了自己胸口的箭矢,紧接着周围的声音变得像无数苍蝇在飞舞似的,嗡嗡的,将他淹没。
怎么说呢,好像也没有太不甘心。
这是不是叫罪有应得?
平喜只来得及冒出这个念头,随即便无力地倒下,在疼痛中昏死了过去。
久容喘着粗气,像是被自己吓到了般退后了两步,喃喃地念着,他该死,是他该死
快点叫大夫,芷原里有没有大夫?宗锦连声道。
我的军医在。赫连恒忽地抬手,落在他肩头,轻轻将他摁住,影子,动手。
是。
第一百九十四章 雍门(上)
平喜被两个兵士抬去了空处,只余一只左臂,落在血泊中。
久容所伤之处并非心室,若是救得及时,大抵死不了。赫连恒也说到做到,让影子砍下他的手臂后,便唤了军医去救治,当真算得上饶他一命。
宗锦盯着那左臂,浅浅叹了口气。
男人漠然问:你无须宽容。
不是我宽不宽容,是我不喜欢言而无信。宗锦说。
宗锦,世上之事都须讲一个公平,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赫连恒看向他,目光深邃,并不像是被愤怒蒙蔽心智,我要他的手,是要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没要他的命,同样是因他所为他带我找到了你,这便能换他一命。
我知道。宗锦说,我无二话。
接着宗锦便看向傅久山和久容。
久容整张脸上都写满疲倦,今晚发生了太多事,实在叫他冷静不下来。反观傅久山,倒是很平静,正垂头低声说着什么,约莫是在安慰就久容。
--
第375页
同类推荐:
顶级暴徒、
被前男友他爸强肏(NP,重口,高H)、
孽缠:被前男友他爸囚禁强肏(NP,高H)、
重生国民女神:冷少宠妻宠上天、
独占帝心:后位,我要了、
医品太子妃、
金玉满堂(古言女尊NP)、
乱七八糟的短篇集( 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