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就是过桥村。老板娘立刻做起生意来,怎么,歇脚还是住店,要不然先来碗茶?不贵,五文一碗。
五文?!我叔卖牛骨汤才两文呢!
嘿,你这小伙子,那可不是地方不同吗?老板娘道,这方圆百里,想喝茶就只有我们过桥村有,五文真不贵。
行吧行吧,来一碗。
没桌子了啊,你就坐小板凳,成不。
成成成,我渴死了都。
小伙子被着包袱,浑身上下平平无奇,也没什么古怪之处,赫连恒与江意便没再过多的注意,但也没有继续往下说宗锦的事。有些话江意所言不错,即便找到了宗锦,也免不了会有一场恶斗以宗锦的性子,若不是走投无路,决计不会想方设法地向他求救。他们这么赶路,只会消磨精力,到时候更难应对。
可赫连恒无法停下脚。
早一刻也好,他只想快点见到宗锦,用自己的眼睛确认他仍活着。
他的心焦,只有他自己知道。
若不是原俊江机警,将这信差人送来,让他知晓了宗锦所在之处,他是断然不会在过桥村浪费时间的。
赫连恒一行人安安静静地喝茶,很快有饭菜陆陆续续端上桌;那边年轻小伙子坐在小板凳上,端着茶碗小口小口喝着,不一会儿便喝下了两碗。
突然,小伙子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哎老板,我跟你打听点事
嗯?啥事儿?
你有没有见过这个标志啊,就可能旗?或者衣服上绣了?
此话引得赫连恒扭头,目光凌厉,落在那张纸上那上头,明晃晃地画着四棱纹。
老板娘道:不知道啊,没见过。
影子也瞧见了,都无须赫连恒发话,影子便无声无息地上前逼近;不等小伙和老板娘注意到他的存在,他便悄然拔刀,架在了小伙子的脖子上。
!你,你做什么?!
你问这个标志,是为何?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东进(下)
平喜哪见过这种阵仗,他被山里的野兽撵得狂奔了好一阵,好不容易到了过桥村,他只想讨杯水喘口气,压根都没注意到茶厮里坐着那么多腰上佩刀的人。
冰冷的刀锋触上他的颈子,他吓得一样哆嗦,手里的纸条即刻飘落地。
我,我他动也不敢动,眼睛死命往下看,盯着刀刃口,话也不会说了,我,就、就
把刀放下。在那些人之后,稍微远些的地方,有男人沉稳道,问话便问话。
此言一出,平喜面前高大凶悍的人当真将刀插了回去。
那人弯腰捡起纸条,看了眼上面的标志,再将纸抖开在平喜面前:你为何打听这个标志?
平喜咽了口唾沫,紧张道:我,我受人之托。
受什么人只托,有什么目的。那人道,一并说出来,若有半句虚言,小心你人头不保。
哎哟,哎哟,这位爷,这位爷那老板娘也叫吓住了,这才发话,可别在我们村里动武啊她倒是个有眼力见的,话也未朝着平喜那边说,而是朝茶厮中正坐着的男人道。
男人并未理会她,但却起了身,步伐不紧不慢,气势却叫平喜发自内心的胆寒。
随着男人的接近,先前将平喜团团围住的人纷纷避让开,给男人让出一条道。
平喜坐在小板凳上,抬起头怯怯望着男人的脸。
他一瞬间都有些怔住了柳爷柳音算是长得很美了,以前被他卖进脂云楼的久容也长得很出众要说他见过最漂亮的男人,定然是宗锦;可若是说最俊朗,那便是眼前的男人了。
男人神情沉寂如水,双眼深邃狭长,轮廓如刀刻斧凿,像是从画像里走出来的翩翩公子。
可他周身散发着的那股上位者的气息,可跟翩翩公子没有任何关系,倒像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那眼下的青黑就给他的气质添了不少沉静的暴戾。
你可知道这标志的意思?男人站定平喜面前,沉声问道。
平喜怯懦地点头:赫、赫连家
既然知道,那为何要打听。男人再问。
我真是,受人之托平喜说,我一个朋友让我问问我真的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真的,爷
在过桥村这种荒郊野岭,碰上这种人,平喜只能想到一种可能,眼前这些说不定是雍门君的亲信,还是官职特别高的那种。而他们这样质问自己,那可不是把自己当成通敌的细作了?!
男人朝手下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上前去将老板娘拦开,剩余的人便往四周扩开,片刻功夫就将平喜与男人所在之处隔了出来。
平喜心更慌了。
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来做回好人,谁知道才到目的地就碰上这种事
他正忐忑地想着,男人这才道:在下赫连恒,我猜让你打听四棱纹的人,应当是想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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